30

穆行天給秋澄的古董級Chess被擺到了一樓客廳的茶幾上。

有事沒事,秋澄在,穆行天也在,兩人就會玩一會兒。

如果剛好時間錯開,一個在一個不在,棋也會走幾步,解謎似的,留給另一方回來繼續下。

直到秋澄進組拍戲——

戲就是秋澄之前一直在看劇本的那部劇,現偶,秋澄飾演男一。

這日,穆行天晚上回來,客廳空蕩蕩的,他下意識掃了茶幾上的棋盤一眼。

見棋盤紋絲未動,穆行天邊脫西服外套邊問趙叔:“小貓還沒回來?”

趙叔解釋:“進組拍戲了,今天剛好是第一天。”

穆行天解着袖扣:“他住劇組酒店了?”

這個趙叔還真不清楚,因對秋澄的工作缺乏了解,也沒有提前詢問。

趙叔:“我打電話問問。”

穆行天把袖扣遞給趙叔:“不用了。”

轉身上樓,手裏握着手機打字。

穆行天:“小貓,在哪兒?”

秋澄回複得很快。

秋澄:“大貓,我在回來的路上了。”

穆行天:“沒住劇組?”

秋澄:“我戀家。”

穆行天看着最後這三個字,有種被軟刃的貓尾巴勾了下手腕的酥癢感,默默輕笑:

這小貓竟然也知道撒嬌了。

穆行天當晚見到秋澄,是秋澄回來後,洗好澡、換好居家服,拿着手機過來敲他的門。

穆行天打開門、側身,秋澄徑直往裏走——之前很多個晚上,秋澄都是這麽過來和穆行天一起下棋的。

正所謂習慣成自然。

秋澄捧着手機低頭擺弄:“我今天找到個可以在線對弈的國際象棋APP。”

從穆行天身旁走過的時候,穆行天聞了清爽的水汽和熟悉的沐浴露香味。

那應該是別墅統一配備的洗漱用品,兩人用的約莫是同個品牌的同一款,因此洗完澡後的味道完全一樣。

穆行天嗅到,下意識往秋澄身上掃了眼。

而等秋澄在套間客廳的沙發坐下,穆行天沒像往常那樣隔着茶幾坐到對面,而是與秋澄并肩坐到了一起,挨得近,略偏頭,便能聞到秋澄身上的香氣。

秋澄不以為意似的,又像是沒察覺有什麽。

他把手機屏幕遞到了穆行天面前,“看,就是這個。”

穆行天看了眼,明白秋澄是什麽意思了,“白天也想找我下棋?”

說着,手搭到了秋澄肩頭。

秋澄繼續盤手機:“是啊,片場太無聊了。”

穆行天「嗯」了聲,道:“如果有空的話。”

就着搭肩的姿勢,鼻尖湊近,又聞了聞秋澄耳後半幹半濕的發絲,很香、一個味道,果然洗發水也是一樣的。

“背上那塊怎麽樣了?”

穆行天想起來。

因為秋澄穿的居家服是短袖的,舉着手機的時候,胳膊那塊直接就能看清,情況比前段時間好多了,淤血散了不少,青紫色也淡了許多,後背不知道是什麽情況。

秋澄盤着手機,聞言側過身,直接把背對向了穆行天,意思是你自己看——要多自然有多自然。

穆行天也自然,自然的拿手撩起了秋澄居家服上衣的下擺。

最先露出的,當然是那截盈盈一握的窄腰。

不知是不是秋澄進組前有刻意控制過進食的關系,感覺這腰比前些天看的時候細了一點。

接着便是整片的後背,在米白的居家服和燈光的映襯下,鍍了層柔光似的,錦緞般亮白。

衣擺再撩上去一些,才看到了之前受傷的地方:青紫色淡了,淤血像浮在水面似的浮在皮膚表面,色彩還挺漂亮的,像一片不規則的彩色紋身。

穆行天拿指腹摸了摸:“現在不疼了?”

身前人明顯還在刷手機,低着頭,露出一截漂亮白嫩的後頸,與那被撞傷的地方形成鮮明對比,“嗯。”

穆行天沒說什麽,手順着光滑的後背,從上往下地輕撫了下。

“在看什麽。”問得随意,像是随口找的話頭。

“我在找怎麽加好友,和好友對弈。”

秋澄說着,身形往後仰了些,靠向穆行天,是很自然的靠近。

穆行天便用一側的肩頭撐着秋澄,手順着背撫下後,搭到了秋澄腰側,指腹輕輕摩挲着那塊地軟肉,偏頭,鼻尖下盡是秋澄身上好聞的沐浴露香味。

撸貓撸得舒服,穆行天對這個姿勢很滿意,也就沒在意秋澄的注意力在其他地方。

過了會兒,秋澄邊刷着手機邊轉過身,人正面朝向穆行天,拖鞋脫掉,兩腿橫着,擱到了穆行天腿上,頭靠着男人的肩膀,是依偎的姿勢,也剛好能讓穆行天撫到後背。

算是小貓主動的貼進。

穆行天莞爾,無聲地将人摟住,随便時間如何流逝,他盡管全心全意地撸他的小貓。

小貓也很乖,靠在他懷裏,随便在網上找人加了個好友,對弈了幾局,手機裏傳來的模拟棋盤落子的噠噠聲,是套間客廳裏唯一的動靜。

過了會兒,連噠噠的落子聲也沒了,秋澄放下手機,頭靠着懷抱他的男人的肩膀,閉上了眼睛。

穆行天略一低頭,嘴唇便在秋澄額前,随着說話輕吐出帶着暖意的氣息,“困了?”

“嗯。有點累。”

秋澄起先沒動,過了會兒,他用臉頰在穆行天肩側蹭了蹭,身形往後轉,由被環抱,變成了伸出手,主動抱住、摟着穆行天的後背。

秋澄的下巴抵在穆行天肩上,閉着眼睛,呓語般的嘟囔:“明天是早上的戲,七點半化妝,六點就要起來。”

鼻尖在穆行天勁側嗅了嗅,好香。

穆行天的胳膊環着秋澄的背,聲音溫柔:“原來是太累了,才這麽乖。”

“哪有。”

又是聲呓語似的喃喃。

“去睡吧。”

穆行天拍拍他。

“嗯。”

話是應了,人沒動。

穆行天搭在秋澄後背的手上下撫了撫,順毛似的,只覺得這樣的秋澄實在太乖了,乖到令人心生柔軟。

穆行天便就着懷裏人抱着他的姿勢,起身,把秋澄抱回了隔壁房間。

期間,秋澄在穆行天肩頭睜開了眼睛——清明的,冷靜的,沒有半分困意。

畢竟如果真的困了,他怎麽能把這出不動聲色的「撒嬌」與「接近」演好?

秋澄趴在穆行天肩頭,重新閉上了眼睛,親昵地安心地環抱着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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