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好運好運
第二天日上三竿,曲笙腰酸背痛地從床上爬起來,意識還迷糊着,恍惚昨晚幹成了什麽不得了的事。
從枕邊沒有摸到手機,起身在書桌上找到了,下面還壓了一張字條,荊叢轍叮囑他把早飯吃了,今天不用去公司。
曲笙舉着那張字條看了半天又傻樂半天,身體上的疼痛已經沒那麽重要了,荊叢轍還是很溫柔的……
打開手機發現舒梓媛給自己打過語音電話,還留言:【你小子挺能裝啊】
【洗幹淨了等着】
曲笙:“?”
雖然好奇,但心底巨大的喜悅壓過了這股疑惑。
曲笙先去洗漱,早餐一看就是荊叢轍做的,标準的西式餐點,放微波爐裏加熱一分鐘,焦糖吐司變得松軟,燙得指尖泛紅。
曲笙解決了兩片吐司才回複舒梓媛的消息:【?】
發送一個樸實的問號。
曲笙昨晚雖然沒喝醉,但也有微醺感,全然将酒吧的事情抛到腦後,包括遇見了誰和誰說了話。
這些太無關緊要啦!
怎麽能比的上跟荊叢轍接吻過後的事情呀。
曲笙美滋滋地喝奶油蘆筍湯,舒梓媛已經在回消息。
【等你下班再和你好好掰扯掰扯。】
曲笙單手打字:【我請假了,現在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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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舒梓媛的電話打過來,曲笙按下免提,舒梓媛的聲音幽幽傳進他耳:“我送你的生日禮物,你就這麽白瞎了?”
曲笙一口湯噴了出來,連忙拿紙巾擦拭桌面。
好險好險,幸好荊叢轍不在,要是看到他這麽邋遢一定會蹙起眉頭。
曲笙甚至想象了一下,怎麽辦,還是好帥啊,尤其度過美好的一夜後,曲笙怎麽想怎麽都是自己賺到了。
他努力不讓自己“嘿嘿”出聲,壓抑着雀躍的聲線,“你的好意我心領啦,等你生日給你包倆。”
舒梓媛:“…………”
舒梓媛:“老娘才不需要男人!”
曲笙沒想到諸星文如此不勝酒力,昨晚他前腳剛走,舒梓媛後腳就打聽倆人到底怎麽認識的。諸星文全說了,也包括碰到某人後,某人把他拍在門板後的事情。
舒梓媛一聽便知道諸星文形容的是誰,“你那天晚上還遇到荊叢轍了?”
“是吶。”曲笙乖乖應答。
舒梓媛不由感嘆一句,“你這是什麽運氣。”
曲笙說:“好運好運。”
舒梓媛:“?”
舒梓媛無語,又和曲笙聊了幾句便挂斷電話。
這倒是讓曲笙想起後半夜之前的事情,那個叫崔耀的星探把他叫出去說了些話,大意是公司有意想要簽約。曲笙奇怪:“我不負責這些事,你找舒梓媛去說比找我有用多了。”
崔耀又露出憨厚的笑臉,讓那張路人臉更加路人了,“只要你一個人。”
曲笙幹脆利落地拒絕。
崔耀讓他好好考慮,不放心可以找人打聽,他們公司在業界很有名,造星能力一流,曲笙的性取向存在很大的隐患,但放在他們這兒都不是什麽問題。
曲笙再次拒絕,表示要簽就簽樂隊。
這種事之前不是沒有過,多是一些名不見轉的小公司。曲笙過後在手機上查了查,發現舒梓媛看的好幾部電視劇明星都是這個公司的藝人。
那是挺有名的。
可惜他一點都沒個人出道的打算,既不想去當演員也不要做明星,樂隊是最好的歸宿,他只會彈吉他也只想彈吉他。
##
吃飽喝足後曲笙主動把碗刷了,家政阿姨要下午才來搞衛生,他閑得無聊把手沖咖啡的器具擺出來,準備再次大顯身手一番。
偶爾早起曲笙能看到荊叢轍如何做手沖咖啡,他的手沒有男人那麽穩,背部和雙肩的酸痛感還沒消下去,他一面出怪聲一面竭力保持平穩,折騰出一腦門兒的汗,滴濾出的咖啡還是難喝。
郁悶。
早知道不放那麽多咖啡豆了。
曲笙又不敢全倒掉,荊叢轍一定能看出來,說不定還要找借口懲罰他。
曲笙咂咂嘴,一邊喝又苦又澀的咖啡,一邊捶打自己酸痛的大腿。
晨跑也沒什麽不好的,鍛煉身體嘛,自己是應該多鍛煉一下了……
曲笙還在暢想,玄關處發出聲音,他探出頭去,以為是阿姨來了,走進來的卻是穿戴齊整、西裝革履的荊叢轍。
男人來到他面前,拿走他手邊的咖啡輕抿一口,“還不夠你禍害的。”
曲笙:“……”
“你怎麽回來了?”曲笙有點意外,還是被懲罰了,荊叢轍把咖啡的苦澀渡進他嘴裏,舌尖卷過來輕輕碰牙齒。
“回來看看你。”
荊叢轍對他刷碗的行為頗為意外,甚至拿起一個盤子看了看,确認是幹淨的又放了回去。
曲笙沒發現他這一系列動作,不然一定會炸。
現在是午休時間,荊叢轍向來會把時間優先排給工作,也很少去公司食堂吃飯,一整個人神出鬼沒,像今天這樣往返住所,只能是為了曲笙。
他摸摸曲笙的臉,額頭抵在他額頭上,“有哪裏不舒服?我看網上說也許會發燒。”
曲笙一時不知該推開荊叢轍還是先給荊叢轍科普,最終選擇了後者:“你又沒留在裏面,不會發燒的。”
“是這樣麽?”荊叢轍狀似天真地反問。
曲笙動了動身,輕咳一聲,“而且你做的很慢,我沒有不适。”
荊叢轍笑了一下,眉目英俊而柔和,和平時完全不一樣。曲笙忍不住吞吞口水,昨晚實在是爽到了,好舒服,到最後控不住聲音。
“那是快一點好還是慢一點好?”荊叢轍又問。
曲笙“哎呀”一聲,也是怪聲的一種,被荊叢轍按着後頸。“青天白日的,咱們讨論這個不合适。”
“合适。”荊叢轍回答的很鎮定也很絕對,“我需要客戶反饋。”
曲笙腼腆了一秒鐘,随後立刻:“我認為還是快一點更有感覺。”
“好,我知道了。”
荊叢轍只待半個小時就要走了,見曲笙一直盯着自己看,便詢問:“下次要我穿正裝嗎?”
曲笙徹底暈了,感覺有點像昨晚剛結束時四肢使不上力氣。他從來沒那麽舒服過,荊叢轍好會伺候人,每一次都填得很滿又有力量,胸肌腹肌人魚線應有盡有,明明是第一次跟男人,除卻最開始的生疏很快就進入狀态。
現在居然還在認真詢問他的意見,服務敬業又到位,要是當鴨一定是頭牌……
自己好賺啊,居然不用花錢就能享受到。
荊叢轍繼續說:“你可以幫我脫下來。”
脫什麽?西裝嗎,曲笙知道荊叢轍這般一絲不茍一定是連襯衫夾、襪夾都不落下。
光是想想就好刺激,為了回報,他積極響應,“那我呢?”身後的尾巴于無形中狂甩。
荊叢轍:“笙笙什麽都不穿就很好看。”
曲笙覺得有點肉麻了,又很受用。
等荊叢轍走了才恍然自己答應了什麽。
昨晚那個吻是一個開頭,結束後荊叢轍還是去漱口了,也嘗出他喝了酒,詢問他跟誰一起喝的,曲笙含糊答了樂隊幾個人的名字。諸星文當然不能算在內,那就是個菜雞,不對,菜鴨。
荊叢轍問:“岑魚沒去嗎?”
曲笙回答:“他和小開掰了,已經好久沒來了。”
荊叢轍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難得插播一條:“恐怕沒那麽簡單。”
曲笙腦袋上冒出問號,荊叢轍沒有說下去。
岑魚很可能被岑家扣下了,先當衆出櫃不說,之後幹脆搞失蹤,一周都不見蹤影也不知道藏到哪裏去。
岑家費盡周折把小兒子找到,自然不能輕易放過。
這些和荊叢轍無關,他沒閑心打探別人的事情。
但曲笙用信賴的目光看着他,荊叢轍走到哪兒他都跟到哪兒。
口腔裏的薄荷味很重,荊叢轍忍不住伸出手……
花灑打開的那刻曲笙懵了,兩個人都穿着衣服,溫熱的水流把布料打得沉重。
明明喝酒的是他,荊叢轍卻像喝醉的那一個。
男人向他發出邀請,“要陪我一起洗澡嗎?”
襯衫變得透明,貼在荊叢轍緊實的胸膛,顯出肉色的輪廓。曲笙咽咽口水,倒也不是不行,反正都淋濕了,自己就勉為其難共浴一下子吧……
曲笙總是好騙的,也不介意他抽煙,那些标準化的套式不能套在他身上,荊叢轍本來打算一步步地來,以免把曲笙吓跑,可曲笙顯然比他更有膽量。
可能是色膽。
有些好笑又可愛。
之後曲笙給出十足的回應,爽到了就說好爽,舒服就說舒服,想要接吻就主動湊過來,痛了會說你輕一點,主動起伏又擺姿勢。荊叢轍盡可能克制,慢下來好叫他不哭,可他還是要哭,一邊掉眼淚把睫毛弄得濕乎乎,一邊誇獎他。
荊叢轍還是第一次受到這麽多的誇贊,哪怕是上學時馬術第一、文化課第一都沒人這麽誇過他。
于是只好更溫柔,沒有留在裏面,沒有把曲笙弄得難受。
##
下午家政阿姨把屋子清掃一遍,剩下的冷咖啡還是倒掉了。
曲笙又睡了一覺,其實沒有那麽矯情,不用休息也可以,但誰會想要主動去幹活啊……除了荊叢轍。
他睡醒了靠在門口醒神,阿姨正從他旁邊的房間裏出來,與他擦肩而過。
曲笙愣了下,轉頭看向被關閉的房門。
這不是雜物間嗎?
不是鎖上了嗎?
作者有話說:
轍哥:弟弟誇我了
笙笙:我賺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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