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畫畫

戀愛游戲打通關了, 主要玩的是顧瑜,藺洲算是副手,其他人只是偶爾出個主意,中間幫忙打一下小游戲, 但最後也很滿足。

幾乎通宵了一晚上, 拉開窗簾, 天際已經露出一點魚肚白。

他們這才感覺到累,打着哈欠, 準備各自回房睡覺。

孔豐羽還沒緩過勁來, 忍不住一再感慨,“顧瑜,你真的是大師,海王,太牛逼了,你談戀愛,肯定可以做一個腳踏n條船還不翻車的完美渣男!”

顧瑜:“……?”

嗯?這怎麽聽, 都不像是在誇我啊。

溫栀栀噗嗤笑了一聲,露出甜甜的梨渦。

孔豐羽又看向藺洲,一碗水端得很平,沒忘記另一個玩家,“藺中将也很厲害, 擅長方面不同, 談起戀愛來, 也絕對能把人玩得團團轉。”

他誇着人,但語氣裏透着明顯的酸氣, 很嫉妒, 要是他也這麽會就好了。

藤聽春笑不活了。

一個戀愛白癡在羨慕兩個母胎單身的人很會談戀愛, 只因為他們會玩虛拟的游戲,就奉為渣男典範。

藤聽春走的時候,都還是笑得停不下來。

孔豐羽送他們出去,熱情說:“下次再一起玩別的游戲!”

這一晚的游戲體驗很不錯,大家就都陸續點頭說好。孔豐羽很開心。

因為住的房間位置不同,走了一段路,就分道揚镳。

藤聽春和霍戈走了一邊,顧瑜和藺洲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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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夜這種事,就是過了一個點,反而越熬越精神,天亮之後又變成一條死魚。

只不過他們是覺醒者,情況好些,沒困到低頭釣魚,恨不得把地板當床直接倒下就睡。但也感覺累了,顧瑜慢吞吞地眨巴了兩下眼睛,反應有點遲鈍。藺洲問他問題時,都沒能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你喜歡哪一個?”

顧瑜茫然:“……什麽?”

藺洲又進一步說:“戀愛游戲裏的那幾個人物,你更喜歡哪個?”

“哦,這個啊……”顧瑜下意識重複,低頭思索了一會。

藺洲卻像是很想知道答案,忍不住追問:“真的喜歡鄰家弟弟那種嗎?”

語氣聽起來,還挺煩惱。

顧瑜點點頭,“小奶狗,很可愛。不過……感覺那個警察更不錯,身材特別好,有我沒有的胸肌。”

這個的話,他倒是沒問題。

藺洲雙眉微松。

顧瑜又接着說:“兩者要是能結合一下,就好了。唔……這樣好像有點貪心?”

藺洲沒說話。

顧瑜擡起頭,有些好奇,“怎麽突然問這個,那你喜歡哪個人物?”

藺洲頓了一下,“我都不喜歡。”

顧瑜微訝,裏面的類型算是挺多樣了,一個都沒有?好奇。

“是因為藺中将不喜歡男的?所以都不喜歡?”

“不是。”

顧瑜一臉好奇,“那你喜歡什麽類型?”

其實今天他被孔豐羽問到的時候,他就想知道藺洲的了。

藺洲定定地看着他,走廊微微暗淡的光線映在他臉上,冷冽的眉眼都似與以往不同,許多情緒翻湧掙紮着破土而出,深邃幽深。

語速慢,低沉的聲音聽起來很認真。

“長得白,眼睛漂亮,很聰明,學什麽都很快,看起來漫不經心,但做起事情來其實很認真,性格溫柔,身邊的人都喜歡他。只要看到他,我就會開心。”

顧瑜意外,這算是有點詳細了,難道真有這麽個人?

“藺中将的前男友?”

藺洲抿緊唇,“我沒談過。”

“那你這要求有點高啊,太優秀了,不好找。”顧瑜感慨。

藺洲笑:“是,很優秀很好。”

顧瑜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不過,藺中将你的條件也很好,總能找到理想型的,放心。祝你早日遇到。”

“嗯。”

藺洲勾起唇角。

他早就找到了,所以這成為了他的理想型。

說着說着,已經到了房間門口。

顧瑜準備道別。

藺洲說:“以後別叫我藺中将了,直接叫名字,我們不是朋友嗎?這樣很生疏。”

顧瑜也沒有刻意這麽稱呼,只是叫習慣了。現在聽藺洲這麽一說,确實感覺距離感很重。他不喜歡。

所以,顧瑜點頭,直接說:“藺洲。”

藺洲滿意,但還有點貪心,覺得這樣不夠,想要得寸進尺。

“也可以叫我哥哥。”

顧瑜微愣。

藺洲又說:“之前你發信息的時候有這麽叫,但我沒有親耳聽過。”

不知怎麽的,顧瑜有點叫不出口,不是反感,就是覺得別扭。

哥哥,總好像多了點什麽說不出的感覺。

顧瑜舔了一下嘴唇,讨價還價似的說:“不能白叫,你答應我一件事,才可以。”

“好。”藺洲一口答應。

顧瑜眨巴了一下眼睛。他還沒說是什麽事呢,藺洲那麽想要個弟弟嗎?

這麽想着,他心裏的不自在淡去,“你答應了,我叫你爸爸都可以。”

藺洲眸光微閃,“那……不用。”

顧瑜笑着說出了自己的要求,“我想讓你當我的繪畫模特。”

藺洲有點驚訝,“你想畫我?”

顧瑜點頭,眼裏閃着細碎的光,“是啊,早就想畫了,只是以前剛認識,不好意思開口。正好趁現在問問,可以嗎?”

藺洲:“為什麽想畫我?”

“你長得好看,還有黃金比例身材,完全是最理想的模特。”顧瑜一臉理所當然,眼裏的喜歡顯而易見。

藺洲一頓,眼底迅速染上笑意,“謝謝贊賞,那我每天鍛煉身體還是很有好處的。”

“不是誰練都能有你這樣的,你的身材如果被網上的人看到了,肯定說想舔……”顧瑜說得興起,突然意識到不對,聲音一僵,來了個大拐彎,“老天爺太偏心。”

藺洲笑意更濃,“那等睡醒之後,我們就畫。”

顧瑜微微睜大眼睛,“真的?那好,待會見!我睡三個小時就夠,你什麽時候可以?”

“随時都行,我以前試過半個月不睡覺。有這方面的訓練,每天睡兩個小時也足夠。”

顧瑜立刻搖頭,“現在放假,不着急,還是多休息,午飯之後再說吧,至少睡六個小時。”

約好之後,兩人分別回了自己的房間睡覺。

顧瑜簡單地洗了個澡,躺到床上,碰到枕頭時,感覺一個硬硬的東西硌着後腦勺,他才想起來,自己頭上多了個小揪,還是藺洲幫他紮的。

他一捋頭發,拿了下來,看到那個小草莓發飾,忍不住笑出了聲。

沒想到,藺洲居然那麽有少女心。

說起來,他身上怎麽會帶着發圈?

又沒有女朋友,難道就是一個特別的小愛好?

顧瑜沒想明白,但覺得和草莓挂上鈎的藺洲,莫名有點可愛。他将發圈放在枕邊,想了想,他睡姿不安分,說不定會弄掉,就又塞到了枕頭

幾個小時後,顧瑜醒了。

睜開眼,立刻就想到接下來要做的事,心情很好。

他難得沒有賴床,身體是想的,但奈何心裏更想出去,就興致勃勃地爬起來洗漱,換了睡衣,還順手拿草莓發圈紮了個小揪。

藺洲看到他時,眼裏閃過一絲笑意。

他們一起去食堂。

吃完出來,剛好碰到了藤聽春和霍戈。

藤聽春詫異,“沒補眠嗎?那麽早就來吃飯了?”

顧瑜下意識看了一眼頭頂的太陽,怎麽都不算早吧,不過,他們通宵了,睡到下午去也正常,反正在放假。

藤聽春得知他們是去畫室,下意識看過去,挑眉說:“藺中将做模特?要收費嗎?”

顧瑜眯眼笑了一下,像只小狐貍似的,有點狡黠,“只要叫一聲哥,免費。”

藤聽春拉長聲音,哦了一聲,意味不明地看向藺洲。實在太心機了。

他真想跟顧瑜說一句,免費的東西才是最貴的。

但這時候,藺洲淡淡地掃了他一眼,那眼神,也沒多淩厲吓人,但就是看得藤聽春突然後背發涼,果斷閉嘴,拉着霍戈揮手拜拜,進食堂了。

畫室。

安靜空曠,只有他們兩個人。

顧瑜做着繪畫前的準備,藺洲問:“需要我擺什麽姿勢?要脫衣服嗎?”

說着,他的手搭在了扣子上,似乎只要顧瑜點頭,他就要脫了。

顧瑜猛地擡頭,被驚得差點摔掉了手裏的畫筆。

對美術生來說,畫人體模特并不特殊,但顧瑜不是專業生,更多是一種愛好培養,怎麽高興怎麽來,喜歡什麽畫什麽,并沒有畫過裸模。如果是個陌生人,其實也沒什麽,但如果是認識的,那就有點尴尬了。

他沒想到,這一聲哥哥叫得那麽值,而且他還沒叫。他都忍不住替藺洲覺得吃虧,自己太占便宜了。

藺洲疑惑的視線看過來,顧瑜壓下心裏過分活躍的情緒,平靜淡定說:“不用脫,你随意坐着就好。”

藺洲察覺到他話裏輕微的僵硬,很快就明白過來他是想歪了。自己說的脫只是上半身,沒有要全脫,不過……全脫也不是不行。

顧瑜不着痕跡地深呼吸了一下,走去畫板前坐下。藺洲看到他微微顫抖的眼睫,不禁勾唇笑,覺得現在這樣也好,就沒有再提脫衣服的話。

畫室裏有椅子,藺洲坐在那,腰背直挺,兩條長腿自然分開,手放在身側,沒有刻意的動作,渾身的線條自然流暢,肌肉緊實,繃出漂亮的弧度,完美得像是一座大理石雕像。

為了畫好,顧瑜自然需要細致地觀察自己的模特,視線一一掠過深邃的眉眼,挺直的鼻梁,淺色的薄唇,衣服布料下隐約的胸肌線條,結實修長的大腿,甚至是腿間的起伏……

顧瑜垂眸,移開視線,心想自己果然是業餘的,缺乏藝術思想覺悟。

他又看向藺洲的臉,定在上面,慢慢落筆作畫。不放過任何細節,把人從上到下認真打量過了,他才發現,原來藺洲的喉結旁邊有一顆很小的痣,不起眼,很容易忽略,但認真看就會覺得很性感。

慢慢畫着,顧瑜投入進去,全神貫注起來就沒心思想別的,只有眼前的畫板,不斷添上新的輪廓線條,讓挺拔的身影躍然于紙上。

而藺洲那邊,在來之前,他以為這是一個拉近關系的好機會,兩人獨處,氣氛微妙,說不定會有不錯的效果。

但真正坐下之後,顧瑜宛若實質的目光不斷在他身上四處逡巡,他就有些坐不住了。

這是一個很難熬的過程。

不是因為坐着不動,他以前為了伏擊,試過保持一個姿勢兩天不動,這并不成問題。關鍵是顧瑜一直看着他,他難以保持淡定,身體控制不住變得僵硬,甚至擔心自己會起反應。

幸好,他忍下來了,沒有露出醜态。

而後來,顧瑜灼灼的目光趨于平靜,像只是在看一個模型,臉還經常被擋在畫板後面,藺洲又開始有些不滿足了。

就像當初,顧瑜畫他的精神體貓一般,現在模特換成了他,坐在畫室的椅子上,他也變得有些煩躁了。

為什麽顧瑜不看他了。

心裏忍不住這麽想着,只是他不會像精神體那麽直白,表面上依舊保持着平靜無波的表情,仿佛只是個稱職的模特。

但過沒多久,顧瑜再次探頭看他時,他忽然動了動身體。

顧瑜就問:“是累了嗎?”

藺洲搖頭,“沒有。”

但顧瑜還是停了下來,洗手說:“休息一下吧,我去拿點喝的,你想喝什麽?”

“我跟你一起去。”

顧瑜想說自己去就好了,但藺洲已經站了起來,長腿邁了幾步,很快就到了他身邊。

“那就一起吧。”

顧瑜和藺洲一前一後走出畫室,然後并肩,走到了走廊盡頭的飲料自選機前。

基地各處都有這樣的機器,裏面整整齊齊地擺放着零食和飲料,免費供應給覺醒者随時食用。種類豐富多樣,令人眼花缭亂。如果有時間,也可以去茶室喝下午茶,那裏會有更多的甜點選擇。

顧瑜看了兩眼,最終選擇了草莓牛奶,按下去時,他随口問:“藺洲,你喝什麽?”

藺洲對飲料其實沒什麽喜好,只是想跟着他出來而已。

“跟你一樣。”

顧瑜就又加了一盒,等機器吐出來時,拿起草莓牛奶,先遞了一盒給藺洲,然後自己也拿着,用吸管戳下去,低頭含住,慢吞吞地喝了起來。

藺洲也喝着,香甜的汁水蔓延。

他偏頭看向顧瑜,發現他喝得眯起了眼,腮幫子微微鼓起,顯而易見的喜歡。

很可愛。

藺洲唇角翹起,又喝了一口,感覺意外的好喝。

一盒果汁并不多,喝了沒一會,就見底了。

草莓香味濃郁,喝完之後,身上也像是沾染上了味道,甜甜的,說話時,還有一絲奶味。

顧瑜臉很白,透着淡淡的粉色,看起來就很軟,像是一個草莓團子,此時散發着甜香,更是讓人很想咬一口,嘗嘗味道。

藺洲控制不住,盯的時間有點長了。

眼神也有些奇怪。

顧瑜擡頭對視上,心裏一跳,居然有種危機感,想往後躲。

但真躲了的話,就更奇怪了。

所以他問:“我臉上沾東西了?”

藺洲還真的伸手,在他軟乎乎的臉頰上蹭了一下,說:“是有點東西,沒了。”

擦完了,就放下手,沒給顧瑜看。

但他的動作過于自然,神情又那麽正經,顧瑜根本沒懷疑,反而說:“謝謝。”

“不用。”

藺洲看着他,沒有移開視線,只是垂在身側,剛摸過他臉的手,手指勾了勾,指腹微微摩挲,似乎在留戀剛才轉瞬消失的手感。

顧瑜沒有注意到,兩人靠在牆邊喝牛奶,閑聊。

藺洲長得高大,骨架寬,腿長,手也很大,粉色的盒子在他手裏顯得很迷你,像是拿了個小玩具。

顧瑜偏頭看着,忍不住笑了。

藺洲目露疑惑。

顧瑜就說:“沒什麽,只是看到你拿牛奶盒,突然想起來之前在網上看到的照片,一個高大的男明星單手抱着孩子,被媒體誤以為拿了個熱狗。”

藺洲笑了一下,随即垂眸思索,不知想到了什麽,說:“我以後應該沒有孩子。”

顧瑜疑惑,“不喜歡孩子?”

藺洲看着他,“不是,看我老婆怎麽想,他想要的話就領養,不想的話就我們兩個人。”

顧瑜就想起來,藺洲說他喜歡男的。他聽到這話,笑着調侃:“什麽都聽他的?”

藺洲點頭,“嗯。”

顧瑜給他點贊,“男德班優秀畢業生。”

剛一說完,兩人對視着,都忍不住笑了。

又聊了會,休息夠了,他們就把空盒子扔進回收桶裏,再次回了畫室。

藺洲回到椅子坐着,顧瑜也重新坐到畫板後,拿起畫筆細細描繪。在準備收尾時,他忽然想到了什麽,探頭出來,看了過去。

藺洲瞬間注意到他眼巴巴的目光,喉頭微滾。

顧瑜問:“可以讓球球也出來,蹲在你身邊嗎?”

“你想畫貓?”藺洲沒什麽情緒的樣子,問道。

顧瑜點頭,其實他更想畫藺洲頭上有貓耳朵的樣子,但沒好意思問。

藺洲沉默兩秒,然後讓貓出來了,就趴在他腳邊,像只黑豹子小幼崽。一人一貓,同處在畫面裏,有種相得益彰的感覺。

顧瑜眼前一亮,立刻埋頭畫。

只是,貓不是人,有自己的脾性,待不住,不斷想往顧瑜那邊跑。可惜被藺洲一手按住了,冷聲說:“不準動。”

顧瑜聽到,下意識哄:“乖點哦,等會給你好吃的。”

球球就真的乖順下來,繼續趴着,只是仰頭對藺洲喵嗷了一聲,炫耀意味很濃,讓藺洲一時沒忍住,問了句,“我呢?”

顧瑜沒聽清,擡頭看了過去,“藺洲你剛才說什麽?”

藺洲抿唇搖頭,“沒什麽。”

球球喵嗚兩聲,似乎在替他回答,只可惜顧瑜聽不懂貓語。

最後,顧瑜滿意地放下筆,說:“畫得差不多了,你要看看嗎?”

藺洲立即就站起身,朝他走了過去,地上的黑貓也連忙跟上,跑得很快。

畫是對着模特描繪下來的,偏寫實,但筆觸之下,也會透露出一些畫者的思緒想法在裏面。畫裏的藺洲輪廓硬朗,眉眼英俊,周身皆是凜然之氣,眼底卻又透出一絲難以掩飾的溫柔。

比起真人,那股冷肅的感覺,淡了不少。

這是顧瑜眼中的藺洲,容貌出衆,身材好,還是個外冷內熱很有魅力的男人。

藺洲不着痕跡地笑了一下,“你畫得很好。”

“我畫功一般。”顧瑜謙虛說着,臉上卻沒有多少不好意思,笑着說,“重要是模特好。”

藺洲又說:“那可以叫了?”

顧瑜微愣,才想起來自己讓藺洲當模特是用稱呼換的,他果斷真情實感地喊了一聲:“哥!”

藺洲卻不太滿意,“是哥哥。”

這有區別嗎?

顧瑜疑惑,莫名腦子裏忽然閃過以前在網上看到的一句話——叫我一聲哥,我帶你闖南走北,叫我哥哥,我讓你下不來床。

不過,這跟眼前的情況應該沒什麽關系。

顧瑜笑了一下,明亮的雙眼看着藺洲,張嘴說:“哥哥。”

藺洲的耳朵像是突然被刺了一下,癢癢的,還有點發燙,“……嗯。”

顧瑜觀察着他的反應,發現他好像真的很開心,喜歡自己叫他哥,就調侃說:“是不是我太可愛了,覺得沒有這樣一個弟弟很可惜?沒問題,你以後想聽,我就叫。”

他剛畫了想畫的模特,心情好,湊上去勾住藺洲的脖子,想搞一副哥倆好的樣子,只是藺洲長得太高,影響他發揮,倒顯得像是他挂在藺洲身上。

“哥哥,我可以給你畫貓耳朵,還有尾巴嗎?”

顧瑜有事相求,聲音都放軟了不少,聽起來就像是在撒嬌。

藺洲之前在他央求要借精神體時,就見過他這一面,但那時顧瑜是人魚模樣,在泳池裏,隔着一段不近的距離。但現在,顧瑜勾着他的脖子,溫熱的吐息全落在了他的耳朵上。

藺洲無可抵擋,只能僵硬地應了一聲。

顧瑜得到想要的回答,高興了,自然松開他,抱起貓撸。

過了一會,藺洲問:“你喜歡半獸化的樣子?”

顧瑜頓了一下,想到藺洲不太喜歡,但還是選擇了直白說:“嗯,很好看啊。”

藺洲沒有回答,斂目沉吟,似在想着什麽。

從畫室離開,回去路上。

在走廊拐彎後,正好迎面湧來一群人,顧瑜下意識向旁邊躲避,離藺洲更近,手不經意間碰到了他的手背。

不知怎麽回事,藺洲忽然握住了他的手,将他拉過去,隐隐護着。

來的那一群人裏,有幾個和藺洲關系算熟,發現了他們牽在一起的手,頓時以為藺洲終于追到人了,笑着戲谑:“還要牽着手走路,這麽膩歪?”

藺洲看過去一眼,對方立刻擺手,“別瞪我,我又不是高中老師,不抓早戀的,而且你們都成年了。祝幸福啊。”

說完就很潇灑地走了,剩下顧瑜有點懵地站在那,想解釋兩句都來不及。

他看了身旁一眼,藺洲明白他的意思,饒是心情極好,表面上也還是平靜說:“沒事,我們走。”

很自然地牽着手走了好一段路,才放開。

顧瑜感覺有點奇怪,但大家的态度都很尋常,似乎只是開個玩笑而已。藺洲也沒說什麽,對被說成一對并不在意。

顧瑜想了一下,就也沒管。

而且很快的,他也沒有心思想這些了。

跟平時一樣,去食堂吃飯,回房間,洗了澡之後,躺在床上看電視劇。

但看到一半時,他突然感覺手指被什麽東西碰了一下。

下意識低頭看去,卻看到了一條小小的魚尾巴,輕輕地搭在他的小指上。

顧瑜腦子裏閃過一道光,突然想到——

精神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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