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胸肌

運動會順利落幕。

但基地內部論壇又熱鬧了起來。

以前, 就有人因為藺洲喜歡顧瑜的傳聞,兩人又都顏值高,十分相配, 便暗搓搓地磕起了CP。小範圍, 圈地自萌, 只有一小撮人。

但這一次,運動會, 衆目睽睽之下,兩人形影不離, 還在游泳比賽時, 藺洲展露絕佳身材,只對着顧瑜笑,還把人帶去了更衣室,瞬間所有人都炸了。

讨論度一下達到最熱最爆, 甚至有了類似CP超話一般的存在, 專門給CP粉磕糖交流的。

“我冒死拍了這麽一張, 姐妹們快看!”

“是藺中将走到觀衆席前排,帶顧瑜走的時候!垂眼凝視,那深情的樣子,太絕了,媽的,當時老子只會跟個傻子一樣啊啊啊,完全忘了拍,火速保存!”

“我還不小心拍到他們的背影了,就在角落那裏。”

“情侶裝?!還牽手了?四舍五入, 就是上床孩子都有了, 我心滿意足, 安詳躺平。”

“姐妹,有出息點,咱們外人看到的是牽手,實際上哪止,說不定在我們看不到的地方,更衣室,洗手間,道具,捆綁,捉住腳腕拖回去……什麽普雷都玩過了!”

“筆給你,你來寫,不然我不看!”

“說實話,當初黃老師退出文壇,我是極度不同意的。”

……

粉絲隊伍日益壯大,還有了大量的視頻剪輯,歌曲,同人文,CP粉磕得無比起勁。

後來,顧瑜都知道了。

是藤聽春把鏈接發給他的,說要讓他看個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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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顧瑜還以為又是那些視頻,根本沒敢在有人的地方打開,而是等回了自己的房間,才看。

也幸好沒在外面看。

顧瑜看着那些人抽絲剝繭細致入微的分析,說得十分真實,連他這個當事人都差點要信了。

等看到同人文,裏面的自己被按住以各種方式爆炒,哭了一床的珍珠,藺洲又用了那些珍珠……

顧瑜看得臉熱,不自在,更震驚于他們的腦補能力。

描寫細致,文筆細膩,讓人很容易就想象出畫面,身臨其境一般,而且或許因為他就是主角之一,代入感極強,沖擊力比那些視頻更大。

顧瑜看了一半,就看不下去,關了。

同時,他還忍不住想,藺洲有沒有看到這些。

光是想想,都覺得要窒息了。

而實際上,藺洲發現得比他還要早。

CP粉隊伍壯大,又是在基地裏,私底下興奮讨論的時候,難免會不小心被正主撞見,察覺到不對勁。

藺洲出現,臉色平靜地問他們在看什麽時,語氣是很正常的,但一群人都像是見鬼了猛地炸起,驚恐後退,慌忙四處亂瞄,試圖找到最短最快的逃跑路線。

這樣奇怪的反應,讓藺洲疑惑,他有這麽可怕嗎?

藺洲敏銳道:“在聊什麽不能讓我聽到的?”

他們齊刷刷瘋狂搖頭,比向日葵還要統一迅速,“沒有沒有!”

但這更顯得心虛了。

藺洲:“聊的是我?”

他們的頭頓時甩得更厲害了。

藺洲心裏有了大致猜測,視線一一掃過,看他們渾身緊繃,呼吸都憋住了,快要斷氣時,才轉身離開。

藺洲視力很好,記憶力也不錯,只是一眼,就看出了光屏一角顯示的是內部論壇。

他走出去後,就自己登入論壇看。

關于他和顧瑜的帖子挂在最顯眼的位置,想發現不了都難。

藺洲點進去看了,有些意外,又有些失笑。

更多的,是心底湧起的渴望。

那些文字,在他眼裏變成了不可描述的清晰畫面。

顧瑜眼尾撩人的一抹紅,低泣顫抖,珍珠滾落。

令他心裏重重一跳。

他忍不住想,什麽時候,他能和顧瑜像同人文裏寫的那樣。

看了半晌。

藺洲關了光腦,擡腳向前走。

路上,和幾個覺醒者擦肩而過。

原本他并未在意,但他聽到了顧瑜的名字,腳步一頓,不自覺就停了下來。

“顧先生已經不摸我的兔耳朵了。”

“欸,為什麽?他不是很喜歡的嗎?”

“我也不清楚,他說想試着戒掉毛絨絨。”

那人更疑惑了,有兔耳朵的陳禮更是一臉低落。

藺洲突然出聲,問:“什麽時候的事?”

陳禮愣了一下,擡頭朝藺洲看去,似乎不确定,他是不是在和自己說話。

藺洲就又重複問了一遍,“顧瑜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不摸你的兔耳朵的?”

陳禮老實答:“十天前。”

十天,正好是他告白之後。

藺洲想到這,長腿再次邁開時,嘴角情不自禁地翹起了一點弧度。

心情很好。

他覺得,自己等的那個時候,或許不太遠了。

在顧瑜有點擔心藺洲如果看了論壇,兩人一旦見面會尴尬社死時,他卻暫時都見不到人了。

因為藺洲又要離開基地去做任務。

一個星期。

時間不長不短。

一天兩天不覺得有什麽,但第三天之後,顧瑜就下意識找人,吃飯吃到一半擡頭,想說話時,發現對面坐着的不是藺洲,話一下止住,又低頭繼續吃飯,心裏總感覺不對勁。

顧瑜忍不住問藤聽春,“……出任務,危險嗎?”

藤聽春頓了一下,很快就聯想到了什麽,認真答道:“這個說不準,任務難易不一,就算原本預測比較輕松的,也可能發生一些預料不到的意外。”

顧瑜皺眉,“所以,很可能受傷?”

藤聽春安撫他,“你也不用太擔心,藺洲能力強,經驗豐富,性格也謹慎細心,每次有他在,一同出任務的覺醒者都很放心。即便受傷,也只是小傷,不成問題。”

顧瑜點頭,雙眉微展,但情緒并沒有全然淡去。

他時不時就會想到藺洲,經過藺洲的房間時,也會頓住腳步,看兩眼,然後才離開。

顧瑜就這樣,忙着上課,寫論文,為基地裏的覺醒者治療,日子一天天過去。

在一周後,他下課回到基地,回房間時,看到藺洲站在門前。

一瞬間,他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腳步頓住,然後走了過去,步伐加快了些。

他笑了一下:“回來了?”

藺洲點頭,看着他的眼睛,唇角也彎了彎,“嗯,回來了。”

顧瑜開門,讓他一起進屋,還給他倒了一杯果汁。

藺洲伸手接過時,顧瑜眼尖地注意到他領口邊緣露出的一點白色,是包紮傷口的痕跡。

顧瑜拿杯子的手一緊,“你受傷了?”

藺洲确實受傷了,回來第一件事就來這,主要是想見顧瑜,也有順便借傷賣一下可憐的心思,但真的看到顧瑜擔心的眼神時,他這個想法又變了,不太願意顧瑜露出這樣的表情。

藺洲微笑了一下,讓他放心,“沒事,只是一點皮肉傷,兩天就好了。”

顧瑜卻不是那麽容易就被哄騙過去的。

覺醒者體質很好,身體自我修複能力強,一般表層小傷很快就能好,甚至包紮都不用,藺洲這樣,傷口肯定很深。

顧瑜擰眉,沒有絲毫放松,在藺洲面前站着,默不作聲。

氣氛有些凝滞。

藺洲有些後悔了,包紮的時候應該注意點,別被發現的。

雖然高興于顧瑜對他傷勢的在意,但同時又有點煩惱,不知該怎麽哄他。

藺洲剛張嘴,想說點什麽。

顧瑜就先開口了,“你剛回來?”

藺洲猶豫一下,還是點頭了。

顧瑜嘴唇抿緊,臉色變得更加不好,“那不應該先休息嗎?”

藺洲心裏頓時一緊,下颌線微繃,覺得顧瑜好像生氣了,自己大概率會被趕走。他正想自己先說出來,主動走比較好。

但下一秒,他就聽到顧瑜說:“你先躺下來睡一覺。”

藺洲愣住,“……睡哪裏?”

顧瑜理所當然道:“我的床啊。”

自然無比的語氣,似乎只是對朋友的關心,沒有別的意思,但藺洲還是忍不住多想,心髒突然跳得有點快。

床……是顧瑜睡過的。

他要躺上去?

藺洲看過去,過了幾秒,才走過去,卻一動不動地站在床邊,遲疑說:“我的衣服,應該有點髒。”

顧瑜看了一眼,果斷說:“不髒,快睡。”

藺洲心裏很想,就真的躺了下去,只是動作有些僵硬,仿佛他動多兩下,床就會塌掉一樣。

本來,顧瑜脫口說出讓他在這裏睡的時候,有猶豫過,這會不會不妥當,但在看到藺洲這副樣子後,那點顧慮也淡了下去,覺得自己沒有做錯,還有點忍俊不禁,伸手拉過被子,幫藺洲蓋上。

藺洲的身體再度繃緊,讓顧瑜莫名覺得,他這樣就像是被撫摸時緊張失措的貓貓,警惕炸毛,但又乖乖任摸。

……有點可愛。

顧瑜微不可察地彎了下唇,沒有讓藺洲看到。

蓋好被子之後,顧瑜走到旁邊的懶人沙發坐下,準備玩光腦。

但躺在床上的某人,并沒有聽話睡覺,而是偏頭,盯着顧瑜看。

顧瑜察覺到目光,擡頭看去,“還不睡?”

藺洲說:“有點睡不着。”

顧瑜關了光腦,思索提議,“數羊?念數字?要不我給你唱歌?”

藺洲笑了一下,“唱歌挺好的,不過,我有一個更想要的。”

顧瑜大方點頭,大有只要他說出來就會滿足他的感覺,

“你說。”

藺洲翻了個身,面對着他,頭頂突然憑空冒出了一對尖尖的黑色貓耳,輕輕一抖,毛絨絨的,格外吸引人,尤其是顧瑜。

他說:“我想你摸一下我的耳朵,也許就能睡着了。”

顧瑜一時沉默,沒有回答。

藺洲安靜地看着他,以為他是在無聲拒絕。雖然猜到了這個可能,但心裏還是忍不住有些失落。

藺洲抿了抿嘴角,若無其事地躺了回去,裝作自己剛才什麽都沒問過。

但就在這時,顧瑜忽然從沙發上站起來,輕輕地嗯了一聲。

他走過去,站定在床邊,微微彎腰俯身,伸手,摸上了藺洲的貓耳。

毛絨絨,有點粗硬。

碰到的瞬間,貓耳有些僵硬。

指腹的皮膚傳來溫暖的體溫。

顧瑜的食指和拇指捏着耳朵尖,輕揉了一下,感受着細密的毛蹭過指尖,留下舒服的手感。

他很喜歡。

貓耳一動。

顧瑜手指往下,碰到的地方越來越多,指尖輕輕滑過,慢慢到了耳根,這裏更加敏感。或許是因為知道,顧瑜的力道放得更輕,慢吞吞的,一點一點摸,像是在細致地品嘗一道美味佳肴。

藺洲的身體越來越僵,下颌幾乎繃成了一條緊致又淩厲的線條,看起來有點冷漠。

但眼裏翻湧克制的情緒又打破了表面的冷,反而熾熱滾燙,仿佛能灼傷人。

藺洲忍不住,用舌尖舔了一下上牙。

顧瑜的注意力放在貓耳上,好一會,視線下移,才發現他睜着眼睛,皺眉說:“你不閉眼睛怎麽睡?”

說着,就伸手蓋在了他的眼睛上,往下輕攏。

大有你睡你的,我摸我的意思。

藺洲感覺到覆在眼皮上的手心,柔軟細嫩,有點涼,微微濕潤,短暫的觸碰,很快就又離開,仿佛蝴蝶輕點,只留下些許撩人的癢意。

顧瑜的手拿開之後,看到他聽話地閉着眼睛,沒有再張開盯着自己看,心裏暗松了一口氣。

他又摸了一會貓耳,雖然還沒摸夠,有些不舍,但看藺洲眼睫低垂,呼吸舒緩,像是睡着了的樣子,他的動作就變得更微小,小心翼翼地撤離,打算縮回自己的手。

但就在手剛拉開一點距離時,一只大手突然捉住了他的手腕,力道不輕不重,不會讓他感到難受,但也不是能輕易掙脫的。

藺洲又睜開了眼,裏面一片清明,完全沒有睡過的跡象。

他聲音微啞:“我還沒睡着。”

安靜的房間內,清晰入耳。

顧瑜一臉詫異,眼裏還有點失措,下意識蜷着手指,向後躲了躲。藺洲立刻捉得更緊,然後又松了些。

“……嗯。”

顧瑜含糊地應了一聲。

藺洲直白說:“還要。”

顧瑜有些無奈,手被拉着,再次放在了貓耳朵上。他沒想到有一天,還會被貓強行用爪子按住手,被迫rua。

有點想笑。

同時心裏又有點難以形容的感覺。

顧瑜一只手摸着貓耳,另一只手撐在床側,穩住自己的身體,但彎着腰停在半空,保持這樣的姿勢久了,就會有點累。

他想了想,幹脆在床側坐了下來,平淡說:“快睡。”

繼續摸貓耳朵,哄一只大貓入睡。

不知過了多久。

藺洲閉着眼睛,一動不動,呼吸綿長,這次似乎是真的睡着了。

顧瑜的視線在藺洲臉上,緩緩掠過,鋒利上挑的眉,深邃的眼窩,挺直的鼻梁,淡色的唇……

眼底還有着淺淺的鴉青,出任務一點都不輕松,他這樣厲害的人都受了傷。而且回來之後,不是去休息,而是第一時間跑來了這裏。

說顧瑜心裏一點觸動都沒有,那是不可能的。

他自己也很清楚。

手輕輕放在貓耳上,沒有摸,但也沒有松開。

無聲低嘆。

又過了半晌,顧瑜才終于收回手,動作很輕地站起來,赤腳踩在長絨地毯上,走到沙發前,慢慢地坐了下去,全程沒有發出絲毫聲音。

顧瑜低頭,看着光腦。

偶爾也會擡頭,看向躺在自己床上的人。

其實,他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願意将床讓給藺洲睡。

他從小,就算不上是一個多麽樂于分享的好孩子。

他不會主動大方地分自己的東西給別人。不太在意的東西或許勉強可以,但如果是心愛之物,他根本不讓人碰。

那是屬于他的東西,憑什麽呢?

他不想給,就不給。

如果被碰了,他會寧願丢掉不要。

随着慢慢長大,這種狀況稍微好轉,但也不是完全消失了,就像當初,發一張球球的照片到平臺上,他都會因為別人觊觎而删除。一般的貓主人,明明應該是為此高興才對。在某些方面,他的占有欲有點強。

就像床,他從來沒有給別人躺過。小時候,發小孟耀爬到他的床上打滾玩耍,等人一走,他就直接讓管家把床處理掉,換了新的。

而現在,他居然會允許藺洲睡在他的床上,心裏還沒有任何反感。

顧瑜看着閉目睡着的人,心裏閃過一種說不清的複雜感覺,有些抓不住。

又過了很久,天都黑了下來,窗簾縫隙中透出紅橙色的夕陽餘晖,在雪白地毯上落下輕晃的光斑,像是白紙上沾染了豔麗的水粉,暈染成團。

藺洲在這時,睜眼醒了過來。

一開始,眼神還有些茫然,沒反應過來自己在哪裏。

普通人剛睡醒這樣很正常,但藺洲不一樣,他前幾年一直在戰場上,必須随時迅速進入戰鬥戒備狀态,睡眠向來很淺,一睜眼就是雙眼清明,像是沒有睡着一般。

可今天,藺洲睡得很沉,蓋的被子,枕頭,空氣裏,周圍都是濃郁熟悉的氣息,顧瑜身上的味道,像是抱着顧瑜入睡。

他睡得太好了。

過了幾秒,才徹底醒過來。

藺洲轉頭看向不遠處沙發上的顧瑜,他正低頭看着光腦,手托着腮,兩眼彎彎,不知是被什麽逗笑了。

藺洲看了一會,故意動了動,弄出聲音,将顧瑜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醒了?”

顧瑜果然看了過來,眼裏的笑意沒有淡去,閃着碎光。

“嗯。”

藺洲應聲,坐了起來,剛睡醒的聲音有些沙啞,顯得很性感,“因為你,我睡得很好。”

顧瑜下意識就看向他的頭頂,以為他說的是摸耳朵。他的貓耳尾巴在睡到一半的時候,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藺洲又問:“你剛才在看什麽?好像很開心。”

顧瑜想起來,又笑了,就跟他分享說:“你還記得之前有一次,我們在外面吃飯,碰到的同學嗎?他旁邊有個行為古怪的總裁。”

藺洲點頭。

顧瑜笑道:“徐毅一直把葉言致當替身,白月光段緒現在回來了,結果,葉言致會和段緒長得那麽像,是因為他們根本就是親生兄弟。葉言致回了段家,家人知道了他遭遇的那些事,都很生氣,尤其是他哥哥段緒。”

葉言致剛跟顧瑜視頻通話,跟他說了這事。他也見到了傳說中的白月光段緒,跟葉言致确實長得很像,只是比起葉言致的溫和,更多了幾分張揚肆意,一看就不好惹。

因為葉言致喜歡崇拜顧瑜,段緒對他的态度就也很好,禮貌地打了聲招呼。

顧瑜回以一笑,然後,突然聽到了隐約的鬼哭狼嚎,有些茫然。

好像是在喊什麽回來,求你,命都給你。

段緒臉色一沉,說了聲抱歉失陪,就消失在了鏡頭之外。

沒過一會,那嚎叫聲似乎變得更痛苦了。

葉言致朝窗外看了一眼,興致勃勃地跟顧瑜直播,“我哥下去揍他了,哦豁,窩心一腳,摔地上了,真是狼狽難看。你知道嗎?他居然跟我說,他發現他真正愛的人是我,不是我哥,還老說把命給我,神經病,我要他的命幹什麽?”

顧瑜就是因為這事笑的,通話結束之後,都還有點停不下來。直到藺洲醒了,他才撤了隔音屏,跟他聊了起來。

藺洲聽完了,也覺得荒謬又可笑。

不過,他并不怎麽在意這些,更多的注意力,是放在了顧瑜翹起的唇上,柔軟紅潤,很漂亮,視線忍不住黏在上面,無法挪動分毫。

段家好不容易找回了失散多年的小兒子,隆重辦宴,邀請了圈內各大家族,讓所有人重新認識段言致,意識到他在段家的重要地位。

不少人八卦段言致三次變化的家世,比電視劇還要狗血跌宕,還說會不會冒出第四個家庭來。

個中細節,顧瑜沒有去了解,不過,這次的宴會,他準備替父母參加。以顧家的地位,并非什麽宴會都要去,但段言致熱情相邀,他猶豫了一會,最後還是答應了。

宴會上,顧瑜和一些重要長輩打過招呼,閑聊之後,走到一旁的沙發坐下放松。他果然不太喜歡這種一堆陌生人言笑晏晏的場合。

但家族之間的往來,又是必要的事。

侍者走來,手中托着銀盤。顧瑜随手拿了一杯酒,抿了一口,發現味道不錯,又忍不住喝了幾口,感覺微醺了,才停下。

沒過一會,就有人在他身邊坐下,壓低的聲音透着驚喜:“你是顧瑜嗎?唯一的人魚覺醒者?”

顧瑜偏頭看去,發現是一個和他年紀相仿的男人,沒見過,不認識,但對方看他的眼神莫名其妙,好像,在葉……段言致身上見過。

在對方絮絮叨叨的話語中,顧瑜才知道,他原來也是基地裏的覺醒者,上次運動會本來也要參加游泳比賽的,但因為意外沒去成,後來從朋友那裏聽說了很多,知道顧瑜也去了現場,特別可惜錯過了,現在見到他很激動。

有些人緊張起來說不出一個字,有些人卻反而越緊張越啰嗦,會叭叭叭個不停,把心裏想的全都一股腦吐出來,語序還可能有些混亂。

很顯然,眼前的人就是後者。

顧瑜覺得他的話真的好多,聽得頭暈,想擡手叫他閉嘴。但正好這時,對方不滿地說:“他們還猛誇藺中将身材有多好,我不覺得,認真練練,誰都能有,我也行啊……”

顧瑜卻突然皺眉,開口說:“不行,你不行。”

對方愣住。

顧瑜微醺的臉泛紅,緊接着又說:“我近距離看過藺洲的肌肉,非常漂亮,每一根線條都恰到好處,手感還特別好,不是誰都能練出來的。”

說到這,顧瑜發現好像有點不妥,遲鈍地思索了一下,又認真地理直氣壯道:“這樣的肌肉,是個人見了都會想摸,我每次看到都有這種想法。”

話音剛落,他聽到藺洲熟悉的聲音,“顧瑜,這裏有人坐嗎?”

顧瑜腦子嗡的一下,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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