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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亦是許久未曾見面,但李渭川瞧過來的神色卻依舊是孫宛俞熟悉的模樣。
她滿心的歡喜,眼睛裏是任何人都能看出來的愛慕。
李渭川輕笑了一聲。
他的聲音是孫宛俞聽過最為好聽的,猶如金珠子落玉盤,但又帶着天家人特有的疏離與傲慢。
他揮手讓兩個幕僚離開,然後毫不避諱的伸出右手,将手心放在女子的面前。
因着這一個動作,孫宛俞就如往常一樣,忘記了所有的愁苦和難堪,提着裙擺朝着李渭川奔去。
然後伸手握住那雙幹燥而修長的手指,感受着被那大手完全包裹的感覺。
她見識過李渭川這雙瞧着修長的金尊玉貴的手指,挽着弓射下大雕的模樣,也見過他拿着淌血的劍殺光了無數刺客的模樣,但只要他伸手握着她的手時,就總是輕輕的,卻也讓她那雙小手躲不過,拉不開,就像是被寵在了手心裏寵着愛着。
孫宛俞心裏那股子情愫簡直捂都捂不住。
李渭川也不問孫宛俞為何在此處,又如何遇見了外男并不避諱,就像是以往在東宮外的任何時間,他只是握着孫宛俞的手,神色放松,目光悠遠,就像是沒有她這個人一般,但那比平時慢了不少的步調,卻顯示着男人分明是在将就着她。
落梅院就像是她離開的時候,除了她和李渭川的腳步聲,周圍沒有一點聲響。
李渭川現行一步踏入院落中,目光四處略過,那雙漆黑內斂的雙眸略有些壓迫感的朝她瞧去。
“如此冷清,倒也是無趣,給你送個小東西。”
聞言,孫宛俞頓時想到了那些江南的話本子裏描述的什麽私生子或者是低賤的奴婢生的小子女郎交給主家母養的時候,那些負心郎也是這麽說的。
心中頓時驚駭,滿心的不适。
但她不敢責問,卻又害怕這樣的事情發生,于是只能小心翼翼的問:“渭川是要送給我什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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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渭川卻不言語了,他端坐在亭子裏,孫宛俞此刻不也多問,就像是以往一般,拿出自己的茶具,給他煮茶。
她自幼喜歡逗弄這些,即便是沒有頂級的茶藝女官教導,單是憑着那些古籍書本,也将這一套動作學的行雲流水,身姿飄然,端雅好看的緊。
大約一柱香後,院子裏終于是熱鬧了起來,李渭川身邊常帶着的內宦,名叫德運的,端着掃塵,微微弓着腰背,踩着碎步子帶着兩個下屬朝着這邊走過來。
“給殿下請安。”德運張口便帶着三分笑意。
李渭川輕輕喝了口茶水眉目間展露一二舒心,德運知道這便是讓自己起來的意思。
似乎是瞧見了孫宛俞有些好奇的神色,就像是貓兒帶着警惕,但卻有好奇的朝着籠子裏眺望。
“孫姑娘可是咱們東宮裏的頭一個,咱們殿下一瞧見這小東西,就讓咱家給姑娘提溜過來呢。”
德運揮揮掃塵,往旁邊讓開了一步,露出身後籠子裏的小東西。
一只,小巧玲珑的小狗.....
孫宛俞雙手猛地攥緊,但又在瞧見籠子是一只灰色的小狼狗時驟然的松懈。
她突的想起自己方才腦海裏思索的東西,心中盡是羞澀。
且不說炜川堂堂太子爺,怎會私下保養外室,更別說即便是養了,生了孩子,有哪裏輪得到她養呢。
“這小狼狗最是忠心護主不過,孫姑娘可別嫌棄,日後指定是威風凜凜的狼王。”
孫宛俞知道德運是誤會了,她忙收起自己的神色,帶着試探的意味,伸出手指小心翼翼的通過籠子摸了摸那只小狗的頭。
油光順滑的。
一旁一直未開口的李渭川輕輕地笑了一聲。
“可否喜歡?”
孫宛俞本不是很在意,但此刻倒是真心有了幾分喜歡。
方才離着遠沒注意到,此刻她發現小狼崽此刻蜷縮成一團,小小的發着抖。
明顯是才離開母狼不久,驟然面對陌生的壞境,害怕的緊。
她打着膽子打開籠子,将一動不動的小狗抱在自己的懷裏。
笨拙的作出一副摟着孩子的模樣,小心翼翼的晃了晃,語氣也格外的小心。
“乖啊,乖。”
李渭川将手中的杯子放在桌子上,她順着瞧過去,看見他神色間漫不經心的笑意。
“看樣子,你是很喜歡了。”他的聲音冷淡,但卻讓孫宛俞紅了雙頰。
她抱着小狼狗走在前面,身後是李渭川漫不經心的、姿态閑适的腳步聲。
走到了內室,她才将小狼狗放下,接過內侍手裏的籠子,将裏面的小毯子放在炕邊。
小狼狗晃着還有些無力的腳朝着小毯子就跑了過去,蜷縮在上面,濕潤的黑鼻頭輕輕地搖晃着。
“噗嗤。”
李渭川剛踏進門,就瞧見在四方格窗戶下,有些昏黃的日光斜斜的落在室內。
本就長得精致漂亮的女子此刻蹲在地上,那張猶如白瓷一般的肌膚染上了幾分顏色,那張臉更是多了幾分夢幻的滋味。
她伸出修長的猶如蔥管一般的手指輕輕的點了點小狼狗的鼻頭,小狗似乎也是察覺到了她的善意,輕輕地擡着頭顱,水潤的眼眸瞧着女子。
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竟會出現在風起雲湧的東宮裏。
李渭川将腳步放的略重了一些,引得蹲在地上的女子擡首,就這麽望着男人的靠近。
就像是以往的任何時候一樣,孫宛俞總是費盡力氣的仰望着他,并且心甘情願。
“渭川。”她又這樣的喚道。
聲音甜糯,膩人的緊,就像是長安街頭賣着的一文錢一串的楓糖。
只要含一口,就像是落了水的荔枝,不停地滴落着水滴,被燙的化掉了。
幾個內侍最是機靈不過,德運帶着下屬微微彎腰,然後無聲的退出了內室,接着門也悄無聲息的關上。
李渭川總是漫不經心,就像是挑逗一只長得精致漂亮的貓兒,但這只貓兒的性格卻就像是那只安靜的蜷縮在地上的小狼狗一般。
只要伸手摸一摸,她就乖乖地用那雙眼睛全心全意的看着你。
只是她的眼睛卻是那樣的水光潋滟,眼角含春。
孫宛俞素來是大膽的,她坐在李渭川的身上,從男人那雙難得帶着些難耐的眼神中,瞧見了自己。
然後紅透了整張濕漉漉的臉。
李渭川最是喜歡她這副大膽卻又羞澀的模樣,猛地将兩人位置換一個,原本來不及撂下的帳帏,此刻晃晃悠悠的落下,遮住了室外落下的日光,和滿室的春光。
和一只在日光下睡得香甜的小狗。
作者有話說:
可能來不及寫三千字了,嗚嗚嗚,我爹爹媽媽和弟弟來接我的小柯基了,哎。舍不得.....(即便是只分別一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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