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來自遠古的悲歌(13+14+15) (1)
之後方鏽離開甲板, 特意去往了一間無人的庫房,成功釣到了他等的魚。
他回身望着跟在他身後進來的人,正是那個上午時和他聊天的護衛隊的人。
他腦袋上的【NPC-護衛二隊隊長】明晃晃的, 讓人無法忽視。
方鏽站定住腳步,望着鎖了門的二隊隊長:“朋友, 跟了我一路了, 想幹什麽?”
二隊隊長目光陰桀,配上那個鷹鈎鼻,看着真的很像一只禿鷹:“你們這些自視甚高的貴族, 都該死!”
他話音落下時,手裏也是亮出了一把鋒利的短劍。
他直接握着短劍朝方鏽沖過來, 方鏽微微一側身,正要用手刀去劈他的手腕,把短劍奪下, 二隊隊長又一橫掃,于是方鏽改劈為抓, 直接攥住了他的手腕。
他一用力,二隊隊長就露出了猙獰的表情,看着明顯是痛極了。
因為他的腕骨直接被方鏽給捏碎了。
短劍從他手裏脫落, 眼看就要砸在地上,方鏽連眼皮子都沒垂一下,擡腳輕輕一踢,正好踢在劍柄上。
短劍在空中旋轉着往上抛,最後落在了方鏽的手上, 被方鏽拿着抵在了二隊隊長的脖頸上。
整個過程, 不過眨眼間就完成, 快得就算是練過的護衛隊隊長也無法反應過來。
這把短劍可比切牛排的餐刀要鋒利得多。
方鏽稍稍用力一點, 就有紅絲從二隊隊長的脖頸上流出來。
方鏽剛要開口,就忽然感覺到背後一涼,還伴随着飛速破空的聲音一并響起。
他毫不猶豫地松開二隊隊長,握着短劍就回頭一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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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短劍劈到朝他襲來的東西前,方鏽率先看見了一根黑色的類似章魚觸須的觸手。
随後短劍砍在那玩意兒上時,沒有攻破一點,反而是短劍被卷起。
方鏽在對方要将他的手一并束縛前就先松開了手,然後往旁側一躲,避開了觸手再甩出來的短劍。
短劍“咚”地一聲狠狠釘在了牆壁上,方鏽順着觸手看過去,發現居然是從大海裏探進來的觸手!
這可真是有意思了。
方鏽毫不猶豫地一伸手:“神賜!”
漆黑細長的儀刀出現在他手邊,在他握住刀柄時,微微往前一帶時,刀鞘就自動脫離。
沒有過多華麗的技巧,面對直直沖他席卷而來的觸手,方鏽直接一個撩刀一斬,觸手就被分成了兩半,綠色的汁液濺開,方鏽又挽了個刀花擋了,他只瞥了一眼掉落在地上不斷扭曲的觸手,單手抓住了被砍斷後想要往海裏縮回去的觸手。
方鏽正要跟着這個觸手直接沖出去,那邊二隊隊長嗓子裏就忽然發出了嘶吼,跟變異了一樣朝方鏽沖過來。
他那一雙淺色的眼瞳眼白變成了漆黑,瞳孔也是變成了猩紅色,更讓人掉SAN的是他一只眼睛長出了兩個瞳孔!
方鏽一手拽着斷掉的觸手,下盤像是在地板上紮根了一樣,任憑觸手怎麽掙紮他也不撒手,過于用力讓他的肌肉緊繃出漂亮的線條,配合着被觸手砸得稀爛的窗戶,也可以看出他和觸手進行了怎樣一番角力。
方鏽另一只手還握着神賜的刀柄,反手握刀去擋住二隊隊長的攻擊。
只見二隊隊長的異變還在持續,他的兩腮長出了魚鳍,臉上更是分布了一半的黑色鱗片。
他的速度比之前不知道要快了多少,就連力氣也是。
方鏽還是能夠應付得來,就是直播間的觀衆們已經看得眼花缭亂了。
[我靠我一時間還以為我開了倍速]
[太牛了太牛了哥]
[別說了兄弟們,我已經在游戲登出口買房了,我也可以喊*!秀哥要我什麽時候喊我就什麽時候喊!求秀哥帶我!!!]
[捏馬前面的你幹嘛說出來!這不是給我們增加競争對手嗎?!]
……
大概是因為感覺到了方鏽的可怖,觸手知道自己沒有辦法掙脫,于是幹脆停下了亂晃,繼而一擡,将觸手底下的吸盤暴露在方鏽面前。
只見那些吸盤翕張,方鏽就瞬間松開了手,直接一個空翻,連人帶刀一塊離開。
落地後方鏽更是在身前挽起刀花,将從吸盤裏噴出的黑色汁液全部擋下往旁側一甩。
“滋滋”的聲音響起,地板和牆壁以及屋內的家具擺件都被黑色液體侵蝕得冒煙。
而二隊隊長和觸手則是一并消失在了屋內,沒給方鏽留下半點可以追尋的蹤跡。
方鏽也不急,他收了刀,姿态閑散的蹲在了地上,望着地面上的液體,忽然伸出食指沾了一點。
他的皮肉瞬間化掉,方鏽卻眼皮子都沒跳一下,将其放在鼻下嗅了嗅。
濃郁的海腥味。
方鏽的指骨在黑色液體的侵蝕下暴露出來一點,方鏽在身體自我恢複前,先怼了口生命藥水。
生命藥水快速起效,他的生命值也重新到滿格的檔次。
方鏽又走到窗口看了看被觸手砸得稀巴爛的窗戶框,從這正好能夠望到大海。
今天出了太陽,平靜的海面反射出粼粼波光,刺眼得很,方鏽卻跟完全沒感覺似的。
他鬧出了這麽大的動靜,船上的護衛隊和侍衛們卻沒有反應。
所以這一船的“工作人員”是不是都變成了像二隊長那樣的怪物?
在和海底的觸手合作?還是他們就是同伴?
沒有懷疑貴族,完全是因為這些貴族不關注自身利益以外的事,再正常不過了。
就像他很喜歡的一部電影裏演得那樣。
“紳士們”會無視和自身無關的你。①
他思索了會兒,身後的門被人敲響,來的人是白和善:“方施主?”
方鏽應聲,白和善就推門進來了,周藏也在。
屋內的一片狼藉被他們收入眼中,方鏽轉過身,閑适地靠在窗邊看他們:“沒抓到,有幫兇。但我有了個新的猜測。”
白和善道了聲阿彌陀佛:“方施主,剛剛我們都看見了那根觸須。”
那樣正好,省了他多費口舌的功夫。
莊夢和西奧諾就在他們後面走了進來。
在方鏽開口前,莊夢先說:“我去看了羅歇爾子爵的屍體。”
方鏽聞言,掃了一眼她邊角有些破損的裙子:“你和護衛隊的人打起來了?”
莊夢微頓,沒有否認:“嗯。”
方鏽點點頭,沒有說什麽,示意莊夢繼續。
莊夢:“羅歇爾子爵的屍體狀态和A1時空并不一樣,雖然有三叉戟造成的貫穿傷,但那是死後傷了。只是他身上雖然有很多像是逃跑中造成的擦傷,但卻也沒有看上去像是能致命的。”
“非要說值得一提的,就是羅歇爾子爵的腰身上有勒痕,從大小來看,和剛剛襲擊你的觸手應該是一類。”
莊夢輕聲:“所以我有個推測,他是被吸食了靈魂,然後才被那樣擺在了甲板上。”
論壇上有人推測過莊夢的智力面板應該是A+,方鏽也是贊同的。
莊夢繼續道:“結合選陣營的事來看,這個游戲最開始的線大概是主線的隐藏角色選擇一方陣營,就要幫其中一方取得勝利。而勝利則是這艘船上已經開展了的鬥争。不過在這裏我有一個不能理解的點。”
莊夢微蹙着眉:“其實從A1時空我們就可以看出來,船上大概是海上生物這一方的勝利了,那為什麽還要主線隐藏角色做選擇?除非還有個A3時空,是人類勝利線。”
如果是這樣的話,為什麽他們偏偏在A1時空登錄了?
這個問題方鏽可以回答:“也許無論怎麽選,都只有A1時空的結局呢?”
什麽?
這是四個老玩家內心的第一個念頭。
方鏽的思維已經不能說是快,而該說是怪了。
真不是尋常人能夠跟上的。
莊夢蹙眉思索了會兒,才勉強理解:“你不會是說…中途可以變卦吧?”
方鏽攤手:“荷官又沒有說不可以當二五仔,你上賭場的時候在開盤前不是都可以挪一下嗎?”
……你別說,還真是。
買定離手都是指開盤前。
白和善雙手合十:“阿彌陀佛。可是方施主,小僧不明白什麽樣的情況下才會導致臨時變卦。”
方鏽挑唇:“你們有沒有想過,也許A1時空就是游戲給我們的提示,需要我們打成那個結局?”
西奧諾下意識:“這怎麽可能?我沒玩過這樣的……”
可他也同樣是第一次玩有五個隐藏角色的本。
方鏽提供的新思路直接把之前他們的一些推測給幹翻了,正好霍得又悄悄從門縫中探了個頭出來:“那個,方哥。”
方鏽示意他進來,霍得便小心翼翼地在大佬中穿梭站定:“剛大副過來邀請我晚上參加晚會,說是慶祝siren號順利航行的宴會,還說正好他們今天剛捕撈到了一條這片海域的特色。晚會的時候會拿出來和大家分食。”
霍得頓了頓:“哥,他還問了我我管家去哪了。”
聽到這話,方鏽揚起唇。
第二條魚上鈎了。
霍得:“我按照你說的,就說我也不知道,還抱怨了句今天上午起就沒見過他了。”
方鏽嗯了聲,拍了拍他的肩:“幹得不錯。”
霍得嘿嘿一笑,也知道自己做的都是些很輕松的事,但還是會被方鏽的誇獎給激勵到:“那還有什麽需要我做的嗎?”
方鏽想了想:“我總覺得隐藏角色不該只是我們五個老玩家,你們新人裏面應該也有。”
新玩家在拿到角色的時候是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隐藏角色的,但可以通過會不會觸發主線任務來得知。
普通角色就只有“觸發任務”,但隐藏角色的會是“觸發主線任務”。
因為之前白和善好心解釋過了隐藏角色,所以霍得也知道了角色和角色的不同代表着什麽,故而他上道道:“我去打探出來?”
霍得現在作為“老玩家”,比起方鏽他們五個人在新人玩家裏的形象更為親近一點。
主要是他表現出來的模樣有點傻,雖然是“老玩家”,但不像方鏽他們這樣古古怪怪,确實是一個很好的平衡點。
方鏽沒有否認:“還有晚會我們要去。”
霍得比了個ok的手勢,又很有自知之明地示意自己先走了:“那大佬們你們繼續聊。”
等他走了後,門被周藏默默地重新關上,西奧諾望着閉合的門,若有所思:“他很有…用你們的話怎麽說來着?眼力?”
方鏽沒有回答他,只是站起身來背上了神賜:“那麽大家就此散了,各自為晚上的晚會做準備?”
他笑:“畢竟這看起來很像是一個重要的劇情節點。”
鑒于最早觸發“兩個船長”任務的方鏽都不急,其他人也沒什麽好急的。于是大家就各自散了。
方鏽看着白和善沖他微微彎腰道了聲阿彌陀佛然後帶着周藏離開,心說是因為他開着直播嗎?
還是說時間沒到?
怎麽白和善還沒主動跟他攤牌?
副本內的時間流速總是很快。
當夜晚再一次來臨時,這艘siren號似乎比起昨晚要存有更多危險。
即便宴會廳因為過亮的燭火和金碧輝煌的裝修而顯得奢靡,空氣中也依然流淌着只有局外人才能察覺到的壓迫感。
而局外人就是不屬于這個副本世界的玩家們。
方鏽終于規規矩矩地套上了禮服,馬甲和外套将他肩寬腰窄的身形勾勒出來,其實在場的五個老玩家,他和白和善以及西奧諾都是這樣的身材。
只是白和善看着太誇張,西奧諾到底不是什麽美男子長相,只有方鏽不一樣。
剛好的身材和優越的臉,讓他成為了全場最矚目的那個,成為了許多人的視線焦點。
方鏽端着餐盤,坦然自若地走在視線中。
西奧諾是以侍者的身份上來的,他站在方鏽身邊,因為知道方鏽聽得懂他們國家的語言,也不再用那帶着奇怪口音的普通話與他講話。
“你對這些很熟練。”
方鏽掃他一眼:“朋友,作為高能榜第九十六名的你應該明白,不要随便打探一個你打不過的玩家在現實世界的生活。如果我要是脾氣不好,就可以将你的話視作挑釁了。”
在游戲世界的玩家,最怕的就是有人挖掘到自己現實世界,會波及到自己所在意的人。
西奧諾被他說得一愣:“我不是這個意思。”
雖然他知道他們現在要拉攏方鏽,但是男人一些奇奇怪怪的好勝心還是讓他忍不住道:“而且方,雖然你的武術的确很厲害,但在算上道具的情況下,你應該打不過我。”
方鏽稍稍偏頭,笑了一下,對這話不置可否。
那頭又有貴族招呼西奧諾,西奧諾作為一個假扮侍者的身份,得去了,所以他沖方鏽微微致意後,就轉身離開。
方鏽有點惡劣地拿着叉子在他後心比劃了一下。
“雖然西奧諾是曙光将至的溫和派,但他也不是沒有脾氣的人。”
輕柔的女聲在方鏽身後響起,方鏽回頭看去,就見只到他胸口的莊夢淡淡道:“你剛剛的動作也會被他視作挑釁。”
方鏽伸手抽走她手裏的酒杯:“未成年不要喝酒。”
他輕笑:“我還以為你打算非正事不和我說話呢。”
莊夢:“我虛歲十八了,再說古代少女十六歲就及笄可以嫁人了。”
她微頓:“我也以為你非正事不會與我說話,畢竟這對你更好。”
“虛歲十八也不是實歲十八,再說你活在古代嗎?”方鏽看了眼天花板上燃燒的蠟燭:“我想做個實驗。倒是你,主動和我搭話…有決定了?”
莊夢:“你不該總是做一些危險的實驗,你不是一個人…謝謝。”
——方鏽給她遞了一塊蛋糕。
莊夢拿起碟子上的叉子:“之前沒想好是因為我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而且我挺喜歡破曉。”
她曾經的志願就是成為一名警察。
後來警察是做不了了,但加入破曉成為另類警察也算是圓了她的夢。
但剛剛她找上在她看來很明顯是帶有目的性接近方鏽的白和善,和白和善單獨聊了幾句,莊夢就有了決定。
“我知道,但是生活已經夠無趣了,自己給自己找點事做才能調動起情緒來。”方鏽想了想:“他是個醫生。”
莊夢能夠聽懂方鏽的潛臺詞,所以她問他:“你直播沒關是嗎?”
方鏽點頭。
于是莊夢就稍稍偏頭,因為還才十七,尚未完全長開的眉眼雖然看着溫和還凝結着幾分老成,但其實仍舊帶着稚嫩:“風會。”
她動了動唇,哪怕已經打好了腹稿,在此時還是有些難以開口。
莊夢緩了緩:“抱歉。”
[???你們在說什麽啊?]
[救!夢夢和秀哥現實認識?夢夢這話的意思該不會是要退破曉???]
[啊????我聽人說破曉神戰要讓她當隊長的啊?!]
[我暈了,你們說話能不能不要做謎語人啊!]
……
直播間的觀衆們大多不明白莊夢這話的意思是什麽,但風揚卻明白。
他們已經各自回到了各自的公會領地,風揚坐在休息室裏,在看到這一幕時有些沉默。
他身邊的确有暴脾氣坐不住,不能理解在破口大罵了,但風揚卻知道遲早會有這麽一天。
因為有一天莊夢從現實世界進入游戲世界後,忽然跟他說她也許有一天會離開破曉。
他問她是發生了什麽,莊夢沒有說原因。
後來方鏽出現在了他們的視野裏,當時正好是副人格在主導身體的莊夢對方鏽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甚至差點失控,要不是主人格出來關了天賦,早在第二個本莊夢就跟着下去了。
那時候起,風揚就隐隐約約地預料到了會有這麽一天。
“風會。”
他身邊的玩家問:“莊隊的意思真的是要離開……?”
“不是,為什麽啊?”
“我不理解,夢夢從小就在我們局裏長大的,怎麽突然就要離開了?”
“靠!這方鏽到底是什麽人啊?!憑什麽……”
“好了。”風揚捏着眉心打斷了他們的吵鬧:“莊夢的智力面板比我們都高,她選擇離開破曉而不是選擇将方鏽拉入破曉,這就代表着方鏽真的不會加入任何一個公會…我們要做第二手準備了。”
他的聲音沉下去:“這段時間我們公會互相的動作不少,那位又不是瞎子,我不信祂沒有察覺。方鏽目前展露出來的數據來看,各方面都有點超過正常人類能夠達到的範疇了,也許,他是被祂眷顧甚至創造出來的,就是為了神戰做準備的‘人’。”
随着風揚的話,他身邊的每個人都嚴肅了起來。
風揚:“去跟曙光将至那邊打招呼,圍剿行動,我們這邊可以配合了。”
“是!”
整齊劃一的應聲過後,又有人小聲問:“那要是莊隊跟他一起下本了……”
風揚沉默了兩秒:“方鏽可以就地擊殺,莊夢活捉。她還沒有十八歲,就算是犯了法,也不能被判死刑。”
“你不好奇我和白和尚聊了什麽?”
方鏽看了一眼就在不遠處低垂着眉眼一副慈眉善目模樣的白和善:“要是能說你倆就跟我說了,沒說就是不能。”
或者是暫時不能。誰讓他開着直播呢。
他嘆氣:“再說妹妹,我在你心裏就這麽像個好奇寶寶?”
莊夢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他,而是蹙着眉按了按額角:“你別喊我妹妹。”
方鏽揚眉:“你們主副人格分得這麽清楚?”
莊夢:“以前不會,進了游戲後覺醒了天賦,在游戲世界她能和我在腦海裏對話後彼此就有意識的會去區分了。”
比如她的副人格會故意用那種尖銳的聲音說話。
然後導致主人格的她每次換回來都覺得嗓子疼。
他們說話間,嘈雜的宴會廳忽然安靜了許多。
方鏽的耳朵動了動,正中央的舞臺響起了機括聲,随後就見那個臺子降了下去。
方鏽仔細分辨了一下,想不愧是沒有電力的時代。
舞臺是人工在轉動,底下還有人在喘着粗氣推着機關和箱子。
他們等了一會兒後,就等到了船長帶着一個巨大的、被布蒙着的箱子緩緩出現在衆人的視線裏。
來到了宴會廳的玩家們已經自覺地聚集在了方鏽身邊,方鏽輕聲:“水聲、心跳聲……”
聽上去很慌亂啊。
不明白他在說什麽的小混混看向他的視線寫滿了莫名其妙:“裝什麽啊。”
他這話也只敢小聲嘟囔,但還是被霍得聽見了。
——新老玩家之間的距離還是隔了段的,方鏽雖然聽見了,但他現在懶得理這種人。
霍得卻狠狠瞪了小混混一眼。
船長:“先生們!女士們!雖然有些遲了,有些話也已經說過一遍了,但在這裏,我們還是要再說一遍!歡迎大家登上Siren號!我很榮幸能被聘請為Siren號的船長!”
他笑:“相信所有人都有一個疑惑,那就是為什麽Siren號要叫Siren號,這個問題我也問過這艘豪華郵輪的擁有者。”
船長站在最明亮的燭火下,一張常年經受過海風磋磨的臉看上去十分粗糙,卻也有着硬漢該有的模樣。
船長似是玩笑,又仿佛在說真話:“那位尊敬的先生告訴我,是因為登上這艘船的人們都會變成美麗又強大、卻被人類所厭棄的海妖!”
他說完這話後,廳內有不少貴族都因為喝酒上了頭,發出了捧場的大笑。
白和善道了聲阿彌陀佛,莊夢輕聲:“他用的是‘人類’,而不是‘我們’。”
但他們的主線任務并沒有顯示完成。
方鏽看了看在他們後面的新人玩家:“有幾個玩家沒來。”
西奧諾皺眉,也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方,你想說什麽?”
方鏽未語,就聽船長在臺上道:“而今天,我們在海裏捕獲了一條大家最想見到的、也是最為神奇的存在——”
他一把拉開了黑布,巨大的水箱出現在所有人眼前,只見裏頭被關着一位魚尾人身的人,她披散着頭發,上半身雖然是人的模樣卻也被鱗片給完全覆蓋。
她說不上漂亮到讓人感到驚豔,甚至那張臉上寫滿了恐懼,在看見方鏽他們時,她還在瘋狂拍打着水箱。
船長:“人魚!”
一個新人玩家:“琪琪?!”
玩家這邊錯愕為多,莊夢微微蹙眉,看向始終保持着冷靜和鎮定的方鏽:“怎麽回事?”
方鏽若有所思:“看着不像是拼接上去的,而是她自己真正長出來的。”
白和善:“阿彌陀佛。方施主的意思是她是隐藏角色?”
方鏽沒有否認:“看樣子不用找了。”
驚愕的不只是玩家,人魚的出現,讓在場的貴族NPC們也紛紛做出了極大的反應。
原本熱鬧的宴會廳幾乎是瞬間氣氛降到了冰點,圍在舞臺周圍的貴族們也後撤了好幾步,空出了一大片圓。
議論聲此起彼伏,多數都含着慌亂和驚恐,顯然是那個流傳在他們之間的傳說給他們留下了刻骨的陰影。
船長卻好像毫無察覺一樣,還在繼續:“等下我們Siren號最高級的廚師就會當場處理這傳說中最美味的食材,在場所有人都有份!”
有貴族忍不住直接拎起一個酒瓶往舞臺那砸:“腦子有病!誰要吃!?”
但他扔出去的酒瓶還沒落地,就被護衛隊的人接住。
這就像是一個信號一樣,守在宴會廳四角的護衛隊全部拔出了自己身邊的佩劍,就連這些貴族身邊的侍衛也全部沖着自己的“主人”拔出了利劍示威。
船長笑吟吟的:“每個人都要吃哦。”
現下這個局面已經很清楚了。
如果不吃,就要被殺死。
宴會廳內倒沒有鴉雀無聲,反而是充斥着大罵。
那些貴族們在罵那些背叛了他們的侍衛和侍從,罵他們都是沒有調教好的賤狗。
但也有欺軟怕硬的貴族看得清楚形勢,畏縮着不敢出頭。
只是無論是怎樣的反應,得到的都是侍衛們的漠視。
而真的要他們動手,他們又不敢——
打不過。
方鏽掃一眼就知道了,這些貴族們一個個都是身嬌體弱,他甚至覺得很奇怪。
在這個世界觀裏,這些貴族們是怎麽駕馭這些侍從的?怎麽看這些人都是能一打十的啊?
你要說階級原因,可階級也是可以被武力推翻的。
這裏面肯定還有故事。
眼見他們就要對水箱裏的琪琪動手了,莊夢随時準備開天賦:“方鏽?”
方鏽嗯了聲,瞥她:“先打個配合試試?”
在話音落下時,兩人就毫不猶豫地朝着一個方向跑去。
“神賜!”
“天賦!雙生!”
而同樣的,白和善和西奧諾都是召出了自己的武器。
白和善手持金剛杵,西奧諾則是手持戰斧。
白和善:“周藏。”
周藏輕輕點頭,跑到了新人玩家那邊,看了霍得一眼。
霍得接收到信號:“大家別動!別亂跑!就在這待着!有周哥在沒事的!”
他話音落下時,周藏的身上冒出了十幾個灰色的霧團,形成了圈圈包裹住了他們。
而沖向正中央的兩人,方鏽的速度比莊夢到底要快一點,他握着神賜沖到臺上時,刀刃與刀鞘分離,方鏽一個轉身,一手抓住了刀鞘,另一只手則是砍向船長。
船長不閃不避,面色猙獰地在瞬息間發生了異變。
漆黑的眼白和猩紅的雙瞳與方鏽對上的那一刻,方鏽眼皮子都沒跳一下,刀刃已然抵達船長的頸側!
但也就是這時,一條觸手飛快地從船底破出來,導致方鏽不得不臨時一擰腰轉變方向,改為将那觸手斬下。
綠色的汁液濺在了水箱上,卻被方鏽一個刀花擋下,随後方鏽繼續沖向已經以人類無法達到的速度後退想逃了的船長。
“莊夢!”
“來啦來啦!”
變成了白頭發的莊夢握住召喚出來的巨大鐮刀,漂亮的臉蛋上滿是欣喜與激動:“哥哥放心吧!你的背後就交給我啦!”
她邊說邊揮刀,比她人還高、還大的鐮刀看着都重,但在她手裏卻好像輕得像是玩具一樣。
在飛速掠過地板時,同時将朝着方鏽而去的觸手全部斬斷。
方鏽在追船長,她就在追方鏽,将那些要阻礙方鏽的NPC或者觸手全部斬殺。
眼見船長就要跑出這一層,方鏽揚聲:“你們有沒有什麽道具鎖一下的?!”
一個金剛杵下去砸死了已經發生了異變朝他們攻擊的侍從NPC的白和善:“小僧有!”
他從游戲背包裏丢出一個正方形一樣的東西,那東西瞬間放大,鎖定了船長,直接框柱了整個宴會廳,也讓船長躲閃不及,直接撞上了那個淡藍色的“光屏”。
而也就是這一下,讓方鏽直接追上了他。
船長一回頭,就看見神賜鋒利的刀刃和方鏽無情的面龐,伴随着幾聲交疊在一起的巨響,在剎那間,他周遭的地板和牆壁上都冒出了觸手,數十根觸手帶着濃烈的海腥味和海水,朝方鏽襲來。
——白和善的道具只能鎖定船長将船長困在這,但不能阻礙船長以外的人或物。
與此同時,船長的身上也發生了二度異變,他張開了嘴,嘴巴變成了一個圓形的口子,牙齒密密麻麻的圍繞了一圈,又尖又利,但這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那張嘴裏噴出了無數細長的、肉粉色的長須,沖着方鏽的臉就來了。
方鏽面不改色地改刀,要将其斬下,卻完全沒有要顧自己身邊的意思。
速度沒有方鏽快的莊夢:“哥哥你太快了我追不上啊啊啊啊啊啊——狂化!!!”
她直接開了狂化,白發的末尾變成了豔紅色,她星星形狀的瞳孔也是亮起一圈光紋。
莊夢的“狂化”是天賦雙生的衍生技能,而且只有副人格掌握身體的時候可以使用。
莊夢的速度得到了再度的提升加成,幾乎成殘影“閃”到了方鏽身邊。
巨大的鐮刀在方鏽身邊劃過,和方鏽的神賜一塊落下,章魚觸手與船長嘴裏的長須一并跌落在地上,方鏽的刀再起也成功将船長的脖子斬下。
綠色的液體噴濺開來時,方鏽直接拽住了莊夢的手臂,一邊挽刀花擋,一邊退。
莊夢雙手握着鐮刀,任由方鏽帶着她動作。
她星星般的瞳孔看着方鏽是真的變成了星星眼。
方鏽把綠色的液體全部甩開後,松開了莊夢的手臂,又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幹得不錯,謝謝。”
莊夢:“!!!!”
她握緊了自己手裏的鐮刀,心情大概是恨不得當場把所有人的腦袋砍了捧給方鏽,但面上卻只能揚起了個最燦爛的笑容。
——笑死,好不容易出來了,她一肚子的話要說,卻根本不知道要從哪說好。
尤其現在還在戰鬥,方鏽松開她後就去找白和善他們了。
白和善和西奧諾一個人護着貴族們,一個人守着琪琪的水箱。
至于為什麽不直接打破了把琪琪放到新玩家裏面,原因也很簡單。
琪琪現在都變成人魚了,沒水會不會死誰也不知道。
這場戰鬥對他們這些老玩家來說都不難,戰場很快就被清掃幹淨,滿地綠色的液體散發着濃濃的海腥臭味,讓人忍不住捏鼻捂嘴。
方鏽早就不在意自己的那什麽演繹度了,只要不被判定OOC扣積分,他都随意。
——主要是獎勵太摳。
确認了安全後,周藏才收了那些灰色的霧團,在剛剛的戰鬥中,有這些東西在,那些“怪物”沒有一個想要接近他們。
這一場快速的、沒有任何人傷亡的戰鬥讓新玩家徹底看見了老玩家的實力,也再沒有人敢置喙一句。
方鏽收起神賜,敲了敲水箱:“能聽見嗎?”
因為沒有了死亡威脅,琪琪這會兒也冷靜了許多,她哭喪着臉點頭,卻不敢張嘴說話。
白和善道了聲阿彌陀佛:“施主,你現在是人魚,按理來說張嘴不會被淹死的,不然你已經死了。”
琪琪一噎。
她深吸了口氣,鼓足了勇氣:“啊……”
然而她出口的聲音,是有點像鯨鳴的、帶着曲調的嗓音。
琪琪愣了愣,又張嘴喊了好幾句,在他們耳朵裏聽着,完全就是如同歌聲一般空靈卻晦澀的語言。
琪琪都要崩潰了。
方鏽卻很有耐心:“別急,在船沉沒之前我們都有時間。”
霍得一愣:“什麽沉沒?”
白和善:“阿彌陀佛。霍施主,你覺得那些觸手怎麽來的?”
霍得:“!”
這話登時就讓新人玩家慌了。
“那怎麽辦?!”
“船沉了我們豈不是要完了?”
“那現在還聊什麽,趕緊看看有沒有救生船啊!”
“不是你們……”
幾個人幾張嘴,嚷嚷得蓋過了琪琪的聲音,也讓莊夢直接一甩鐮刀。
巨大的鐮刀橫在了幾人的脖頸後面或側面,在死亡面前,他們本能地住了嘴。
莊夢做了個自認惡狠狠的可愛鬼表情:“閉嘴!你們這些臭豬!垃圾!蠢貨!再打擾我哥哥,我就殺了你們!”
“莊夢。”
新人玩家咽了咽口水,把求助的目光給了方鏽,以為他能管一下莊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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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