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3)

，陷入了抓狂。“不要用身高來衡量一個男人的價值啦！你這個惡魔！！”

“哈哈哈哈！！”早就憋得有些內傷的沢田綱吉很不客氣地趴在椅子上大笑了起來，不是他不給愛德華面子，可這個答案太有趣了，他以前也很矮，後來也不知道怎麽就拔高了，噗……可他好像完全沒有因為身高這個問題，而被女生甩過，好吧……他以前是廢柴綱，女生要喜歡他有點困難。

“沢田綱吉！！”愛德華陰森森地來到了沢田綱吉的身後。“好笑嗎？”

“咳，不好笑……”将笑聲吞回肚子，為避免腦袋和機械铠來個親密接觸，沢田綱吉知道他該适可而止了，取笑一個少年的身高是不對的，看愛德華的樣子，也知道，這孩子将來有拔高的可能性。

“哼。”冷哼一聲，愛德華重新坐回了沙發上。

“哥哥，你提這段記憶……是不是意思和阿爾恢複身體有關？”艾格尼絲細想了一番，覺得她的哥哥是不會無緣無故在這個時候問這個很糾結的問題。

“嗯，阿爾有的記憶，我卻記不起來，所以我在想一個可能性。唔，這些我不知道的記憶……就是阿爾的身體變成铠甲之前留下來的記憶……而這些十歲前的記憶确實存在，就表示那一天我附着在這具铠甲上的靈魂，真的是阿爾的靈魂。那麽十歲以後的記憶呢？也就是你的身體變成铠甲之後的記憶又是如何呢？”愛德華盯着阿爾馮斯，表情變得嚴肅了起來，這只是他的推測，可有時候，一個小小的推測卻可以引發出很多可能性。“你根本就沒有腦部，但是你變成這個樣子之後，你的記憶與經驗會累積在什麽地方呢？”

愛德華的分析頭頭是道，細想着他話的艾格尼絲腦海中靈光一閃，她立刻就想到了一個重要的信息。“哥哥，你的意思是……阿爾那存在于某個地方的肉體，現在還在繼續活動，腦部也在運作？”

“賓果！”愛德華打了個響指，他的妹妹果然是一點就通。

“煉金術之中，人類被認為是由【肉體】、【靈魂】和【精神】這三種東西構成的，如果按照哥哥你的猜測，那就是連接【肉體】與【靈魂】的東西就是【精神】。肉體與靈魂會互相吸引，就是因為這兩種東西被精神連接着。”艾格尼絲想通了，在愛德華的提醒下。

“啊！就像剁碎手巴利！他的靈魂與肉體存在于不同的地方！！所以……”阿爾馮斯也立刻明白了愛德華的意思，他仿佛看到了希望。

“沒錯，所以你的靈魂與消失的肉體，應該被精神連接着吧？那一天我無意識的說出【被帶走了】這句話……阿爾，你并不是【死掉】，而是【被帶走】。我和艾格被帶走的東西，并不是要拿來當做煉成媽媽的材料，而是當做通過真理之門的【過路費】，那個時候，那家夥确實提到了【過路費】……後來我又用右手當做【過路費】，把你的靈魂從那裏拉出來。媽媽是個【死者】，要把不存在的人從那裏面拉出來是不可能的……但是阿爾，我卻把你的靈魂拉出來了，我認為這就是證明了你是個存在的【生者】。那時候，在真理之門中把手伸出去的我……并沒有抓到那個像媽媽的東西……”愛德華的機械铠手握成了拳頭，他看向了阿爾。“阿爾！快想一想，你的手伸出去之後……我和艾格都沒看到但你卻看到的東西……”

見他們三兄妹這麽投入，溫莉悄悄地靠近沢田綱吉，她現在滿腦子都是問號，這三人難道不能體諒下這裏的另外兩個不懂煉金術的人嗎？“沢田君，你聽得懂他們在說什麽嗎？”

“溫莉，別把我當成天才了……我對煉金術一竅不通。”沢田綱吉對溫莉露出了一抹苦笑，這個時候，他總覺得自己離艾格尼絲好遙遠，他們終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不管他心中多麽想與少女并肩一起。

“唔，真讨厭，都把我們兩個排外了。”溫莉小聲嘟囔了一句，她的感覺和沢田綱吉是一樣的，她好像總被這三兄妹排除在外，不管什麽事情，她都被蒙在骨裏。

不過，看到他們三個這麽認真的樣子，溫莉還是覺得自己很幸福。

起碼，他們三個還好好的活在她的面前，這樣就已經很好了。

第四十六目

【兵器與人，也就是鐵與血！】 BY馬斯特.格蘭

“啊……我……我想起來了。”一直沉浸在自己思緒當中的阿爾馮斯突然叫出了聲，那雙在铠甲頭盔後面的雙瞳泛着紅光。“我就在那裏！！但是媽媽不在那裏！！”

那一天，那個被他們煉成像是媽媽的身體中存在的靈魂是他，不是媽媽，只是他，他的肉體被真理之門帶走，靈魂無所歸處，只能暫時性的依附在那具軀殼上，他透過那具軀殼看到了鮮血淋漓的哥哥和艾格。

“……那個時候我從我們認為是媽媽的東西裏看到你和艾格！”阿爾馮斯殘缺的記憶恢複了，他想起了那一天所有的事情，包括一些小細節。

“沒有讓你的靈魂附着在那東西上面，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啊……”想到那天發生的事情，愛德華的臉色蒼白，不管是誰，在憶起當日種種，壓抑在心中的那份陰郁都會油然而生，噩夢已經不想在上演了。

“現在回想起來，那就是排斥反應吧。”當時，阿爾馮斯的靈魂附在了那具像是媽媽的軀殼上，只是不知為何，猛地從口中噴灑出了大量的鮮血，想想也是，這世上怎麽可能有能讓亡者複蘇的法子呢。“原來……從頭到尾，我們煉成的根本就不是媽媽……不是哪裏錯了，而是這世上根本沒有死者複蘇的法子。”

“對不起，我不會要求你們原諒我，我因為執意要煉成毫無關系的東西，讓你們變成這樣……而且還讓阿爾的身體變成了一個抱着定時炸彈的身體，我……”愛德華那流金般的瞳眸裏閃過了自責和黯然，他的錯，他害慘了他的弟弟和妹妹。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額外的突兀打破了一切的靜默，旅館的侍者在外面喊道：“艾爾利克先生，有位伊茲米.卡迪斯小姐打電話找您。”

聽了侍者的話，愛德華眼底閃過一絲驚訝，他從沙發上站起來，打開房門跟着那位侍者下樓了。看着愛德華出房間門的背影，艾格尼絲将視線調轉到了坐在對面沙發上，身軀有些微微顫抖的阿爾馮斯身上。“阿爾，自從進行了那個煉成的那一天之後，我就一直在責備自己……但是我卻不敢說出來，我一直認為是自己把媽媽變成那個樣子，并且殺死她的人就是我，我每天晚上都會夢到媽媽那個樣子，她說‘艾格真是厲害，可為什麽卻不能把媽媽煉好呢？’，看到那個樣子的媽媽，我真的好害怕，也因為這樣，所以我從來不敢說出來，将恐懼藏在心裏……今天，哥哥忽然說，那個不是媽媽，我的心情卻輕松了不少，我并沒有殺死媽媽……真好。”

“我和你一樣……我也覺得真好。”阿爾馮斯将頭盔埋在了手掌間，他的聲音哽咽，如果他現在不是這副铠甲身體，他一定哭了。

從沙發上站起來，艾格尼絲獨自一人走出了房間，她站在空蕩蕩的走廊上，神情帶了點了然和輕松，身後有什麽人在靠近，艾格尼絲沒有回頭，卻知道是誰會這麽擔心的跑出來看自己。

“綱吉，我真的好高興，我覺得自己得到了救贖，我并沒有再度殺了媽媽。但是……我們所做的事情還是不可原諒……”怎麽可能忘得了？那抹溫暖的笑容被泥土和黑暗覆蓋，到現在她還會夢到那東西，她一直沒有忘記那件事情，這是理所當然的懲罰。她失去了可以看到溫暖的右眼以及可以觸碰溫暖的右手，還有她的唯二之一的家人，阿爾的一切都被帶到那個什麽都沒有的孤獨的世界去了，哥哥他則失去了讓自己站起來的腳，哈，真理雖然是殘酷的，但也是正确的。“也許有一天，哥哥能夠戰勝真理也說不定。”

“想哭就哭吧。”沢田綱吉溫柔的嗓音在她的背後響起，那雙她一直渴望地溫暖大手覆上了她的腦袋。

“我不會哭，起碼現在不會，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即使我們沒有殺死媽媽，但我還是有很大的責任，我沒有勸阻哥哥他們，致使他們變成現在這副模樣，是我當初的不果斷造成了現在的局面，這是沒有辦法逃避，也沒有辦法被原諒的事情。”艾格尼絲從來不會逃避自己犯下的錯誤，她會勇敢地挑起擔子，将她犯下的錯誤糾正過來。

“從一開始，他們就不會怪你。艾格，他們是你的兄長，他們不會去責備你什麽，在愛德的心裏，他一直覺得是他自己害得你和阿爾變成現在這副模樣，你們三兄妹互相自責，将一切的錯誤都攬在了自己的身上，其實，贊同人體煉成的人不止你一個，如果說有罪，你們三個都有，別說得好像那件事都是你一個人的責任，你一味的把一切事情都扛起來，可有沒有想過，愛德和阿爾是怎麽想的？他們也很痛苦，看着你這樣逼迫着自己成長起來，他們的心是會痛的……”沢田綱吉從她身後抱住了她，溫暖的懷抱讓艾格尼絲冰冷的心漸漸暖和了起來，她越來越習慣他的懷抱了，就好像……母親那樣的溫暖，可又不相同。

“綱吉，謝謝你，謝謝你一直陪在我身邊。”

“笨蛋，說什麽謝啊。”下巴貼在她的發旋上，他收緊手臂笑得無奈。

“我想讓阿爾的身體恢複原狀，我想再看看他的笑容，其實我根本不在乎自己的身體能不能夠複原，我和哥哥的想法都是一樣的，我們都只想讓阿爾恢複原來的身體。但是……我不想再把其他人卷進來了，所以我要不斷地變強，将犧牲範圍控制到最小，起碼，我不希望我身邊，再出現像休斯先生這樣的犧牲者。”擡起頭看着沢田綱吉，艾格尼絲抓住了他的手臂。“綱吉，我們已經沒有時間去煩惱什麽了，讓我們大家一起努力吧！我一定要修理真理那個家夥，并且把阿爾的身體從那裏拉出來！”以及……改變這個國家的腐敗！

“嗯。”看到艾格尼絲這麽認真的眼神，沢田綱吉仿佛看到了以前的自己，沒有一絲迷茫的直率，從來沒有想其他事情，只為眼前的目标而奮鬥着，哈，真是懷念。

站在一面牆之後，溫莉聽着艾格尼絲和沢田綱吉的對話笑了，她啊總是擔心這，擔心那的，現在她可以放心了，艾格尼絲的身邊有沢田綱吉在，真好。她現在只要好好看着那對兄弟就行了，阿爾還好，就是愛德那小子，總讓人頭痛不已。

很快的，他們又能像以前一樣，呆在利賽布爾那個小卻不失溫暖的村莊裏打打鬧鬧，平凡幸福。

……

房間裏，艾爾利克三兄妹依舊聚在一起，溫莉的頭晃來晃去，就像是磕了什麽毒品似的，她緊張兮兮，一臉害怕。“喂喂！！我不想看到那樣的阿爾啊啊！！”

“……感覺有點惡心。”沢田綱吉捂着嘴巴，默默地撇過頭去了。他們在場五人中，只有愛德華是沒有見過巴利那具被動物靈魂附着的身體模樣，那隐隐約約散發出來的惡臭，簡直要人性命，不斷吸引蚊蟲叮咬的肉體，早就不能被人的靈魂附體回去了，看來66號巴利這輩子都別想回到那具屬于自己的身體了。“話說，66號之後去哪裏了？”

“他好像被霍克艾中尉帶走了。”當時他們的注意力都在人造人身上，自然也忽視了66號，索性這家夥還記得回來，不過那把砍人菜刀上的血跡，怎麽看都像是剁碎了什麽深仇大恨之人似的，但是從那家夥回來後的興奮表情來看，想必他是把自己的肉體給剁碎了，果然變态的思維不是他們這些普通人可以理解的。

“我倒是覺得不會這樣，我們在煉成媽媽的時候，不是把我和你還有艾格的血混合在一起，藉此當做靈魂的情報嗎？”愛德華可不認為阿爾馮斯的肉體變成一堆爛肉了，巴利的身體會變成那樣，是因為進入了不相容的靈魂，産生了排斥效果，他和阿爾根本是兩種情況，不能相提并論。“後來，我們三個一起被帶到那裏去，并且一度被分解了，我和艾格跟你的精神有可能在那個過程中混合在了一起。”

“哥哥，你到底想說什麽啊？”阿爾馮斯有點不明白。

“我是在想，在這裏的我和艾格說不定有可能連接着在那裏的你。因為，你看啊……我長這麽大了，身高還是……這麽……這麽……這麽矮……”好不容易說出了這個詞，愛德華整個人陷入了陰郁，他将自己的臉埋進了雙掌之間，他完全不想承認這件蛋疼的事實。

“他承認了！？”溫莉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眸。

“哥哥，終于願意面對心裏的創傷了……”阿爾馮斯也很詫異愛德華的反應。

“愛德的發育期還沒有過，一定會長高的……”沢田綱吉适時地安慰了愛德華，不過這個效果可見一斑。

“等等，你是說……說不定你就背負着阿爾的肉體該成長的份量嗎？這種想法也太奇怪了吧？為什麽艾格尼絲還是長這麽高呢？”溫莉雙手環胸，她覺得這個理論太不科學了。

“怎麽會奇怪啊？”愛德華炸毛。

“你是因為不喝牛奶才長不高啦！！”溫莉回嘴道。

“幹嘛又要提到牛奶啊啊！！”愛德華是不喜歡牛奶，可喝牛奶能不能長高，也是一件有待商椎的事情啊！！

“也許，哥哥的推論沒有錯。”一直不說話的艾格尼絲開口了。“一直以來，哥哥總是在不同的地方睡覺，而我的食量也從那天之後，開始不斷地變大，我想也許哥哥是在幫阿爾的肉體睡覺，而我在幫阿爾的肉體提供物質上的營養，如果這個理論沒有錯，那阿爾的身體就不會像巴利這樣爛掉，再說了，巴利的肉體會這樣，與他體內被放有動物的靈魂有關，一般性是産生了排斥反應，才會導致肉體腐爛的。”

“我也覺得哥哥沒有說錯，畢竟我們三個可是有着相同血緣的兄妹嘛！”阿爾馮斯希望是這樣，他可不希望自己的肉體悲劇掉。

“沒錯，我們三個在一起，才能獨當一面！”豎起一個拇指，愛德華咧嘴笑道。

“錯了，是你和阿爾在一起，才能獨當一面，艾格根本不需要和你們在一起，就能獨挑大梁了。”手搭在了艾格尼絲的肩膀上，溫莉反駁了愛德華的話。

“嘁，有什麽差別嗎？不管怎麽樣，艾格都是我們的妹妹。”

坐在對面沙發上的艾格尼絲看着吵吵鬧鬧的三人笑了起來，她的肩膀緊貼着沢田綱吉的，他們就這樣安靜地感受着小房間裏的暫時性的短暫幸福。

第四十七目

【我也是可以很勇敢的！！】 BY尤基

獨自一人坐在窗臺上，她看着璀璨的星星布滿了整個天空，偶爾有那麽一兩只鳥兒撲閃着從天空飛過，她看上去很年輕，可那雙金色的眼眸中卻透着嘗盡人生百态，歷經滄桑的倦怠。

比起旁人的成群結伴，她最喜歡的還是單獨一人，不，偶爾也喜歡和他一起靜靜地待在房間裏，感受着小小且易散去的幸福，在這個時候，她不用考慮她該表現的角色，冷靜、沉着的佑之煉金術師以及隐蔽在這之後的另一層身份，不管她的身份多麽重要，她都只是一個快十五歲的女孩。

靠着冰涼光滑的牆面，艾格尼絲閉上眼睛，感受夜風吹拂在臉上的冰冷感。

門外，丹尼.普羅修中士急急地拍打着艾格尼絲的房門。靜寂被突兀的敲門聲打破了，艾格尼絲心中微微嘆了一聲氣，她從窗臺上跳了下來，赤着一雙雪足，她打開了房門。

“呼，太好了，你沒有離開旅館。”丹尼的臉色很嚴謹，他将一張紙遞給了疑惑的艾格尼絲。“你和你的兩個哥哥乖乖地呆在飯店裏，如果需要護衛人員，我們也可以馬上派給你們。”

“怎麽回事？”接過紙，艾格尼絲細細地浏覽一番紙上的內容。

“斯卡還活着。”丹尼按了按發疼的眉心，前一陣子關于羅斯少尉的事情已經讓他心煩不已了，現下又來了一個這麽大的麻煩，真是不讓人消停。“聽說，他正在市內尋找國家煉金術師。”

“這上面的情報是？”這張紙上描寫着斯卡的特征，沒想到在短短的時間內，國家就已經掌握了這麽多關于斯卡的線索，看來真是不簡單呢！

“沒錯，這是上頭新給我們的情報。額頭上有巨大的傷痕，而且整只右手刺着刺青的伊修瓦爾人。”丹尼伸手比劃了一下自己的右手，他的表情看上去嚴肅極了。

“我知道了。”捏着紙張，艾格尼絲對丹尼點了點頭。

丹尼對艾格尼絲還是很放心的，比起那對愛胡鬧的兄弟倆，這個做妹妹的反倒是沉穩了許多，行事一向低調的她在軍方中雖然沒有太大的名氣，可熟知她的人都知道她相當的厲害。

轉身匆匆離開，丹尼現在要立刻趕回去，阿姆斯特朗少校還等着他的回複呢！盯着普羅修中士離去的背影，艾格尼絲拿着手中關于斯卡的情報沉默了，她退回自己的房間，将房門給關上了，她不想和斯卡有所牽連，這事情她是不會去管了。

房門剛關上沒一會兒，沢田綱吉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他似乎有什麽事情要和她說，沒有任何遲疑，艾格尼絲便打開了房門，看着站在門外的青年，她側開身子，讓他進房間了。

“怎麽了？”

“艾格，有件事必須讓你知道。”他剛才在隔壁，本想把他發現的事情告訴愛德華以及阿爾馮斯，可突然到來的普羅修中士打斷了一切，沒辦法的他只好把那個秘密咽回肚子了。

“什麽事情？”見青年臉上的溫雅褪去，艾格尼絲知道他肯定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和她說。

“這件事早就想對你說了，可中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以致于我到現在才能告訴你。”深吸一口氣，沢田綱吉的臉上換成了那種，唯有事态嚴重的時候才會有的表情。“你們的大總統閣下——金.布拉德雷是人造人。”

一句猶如重磅炸彈的真相沒有讓艾格尼絲太過驚訝，她早從查理那邊得知了大總統是何人，只是，她不明白，沢田綱吉怎麽會知道這件事情。“你……怎麽會知道？”

“羅斯少尉被馬斯坦大佐燒死的那個晚上，我夜探過大總統府，在那裏我發現了這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其實，從一開始見到他的時候，我就對他産生了極度的違和感，況且，你不覺得奇怪嗎？創造出人造人的人到底是誰？是誰在對他們下達指示？是軍方的研究機關嗎？如果是這樣，那大總統不可能不知道軍方研究機關在從事規模這麽大的工作，我可不認為，能成為大總統的人，還秉持着善良的本性，被底下的人給耍得團團轉。”

“你去夜探大總統府？”眯起眼，艾格尼絲那沉靜如死水的瞳眸中掀起了小小的漣漪。

“別這樣看着我，我不是安然無恙的回來了嗎？”伸出手，将艾格尼絲的頭往前拉，用他的額頭抵上了她的。“我一直在想如果大總統知道了這件事，為什麽又要掃蕩人造人古利德跟他的黨羽呢？後來，看到大總統與古利德之間的片刻互動，我就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古利德背叛了人造人，所以大總統才會親自出馬，另一方面，他也不希望你們和古利德有所接觸，最後他警告你們的那句話，可不是騙小孩的，他是認真想過要将你們三兄妹殺掉，唔，好像還包括了我在內。”

“第一次見大總統的時候，我就覺得他格外強，後來又發生了那麽多事情，我才漸漸明白了一件事，如果他真的是普通人，就不會有那樣的眼神，他對任何人都很和藹，可是那雙眼裏卻沒有一絲人情味，他看人的眼神就仿佛我們只是蝼蟻。”艾格尼絲的嘴唇顫抖了一下，她凝視着離她那麽近的沢田綱吉。

“接下來你想怎麽辦？國家的高層首領竟然是人造人，要對付他很困難吧。”稍稍與艾格尼絲拉開了距離，沢田綱吉棕褐色的眸子裏閃着凝重的光芒。

“靜觀其變，看看他要做什麽，這一次，你和大佐堂而皇之的闖進第三研究所，殺了拉絲特，他絕對不會袖手旁觀，但他到底在策劃些什麽，我就不了了之了，不過現在，他也沒空來對我們做些什麽，斯卡的事情，他一定會頭很大。”艾格尼絲想趁這段日子裏，讓凱瑟琳他們稍稍主動些了，靜觀其變的時候過了，斯卡的出現，鬧得整個中央市沸沸揚揚，她就不信，那只老狐貍不會露出狐貍尾巴來。

‘砰——’隔壁傳來了巨大的聲響，只聽溫莉的怒吼聲從外面傳了進來。“吵死了！！你們兩個是小孩嗎？？”

“哥哥他們又惹溫莉生氣了。”無奈地嘆氣了，艾格尼絲都不知道該拿她的兩個哥哥怎麽辦，總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哈哈，溫莉小姐真是辛苦。”想到那個金發藍眸的女孩氣鼓鼓地揮舞着扳手，沢田綱吉就忍不住想大笑。“你們小時候經常這樣？”

“嗯，溫莉是我們中最小的，可也是最像大人的一個，記得那個時候，哥哥和阿爾總是争着将來誰娶溫莉，後來，哥哥打架贏了阿爾，理所當然的就是他将來可以娶溫莉了，可誰能想到，溫莉最讨厭的就是比自己矮的男生了，就這樣，哥哥還沒有說什麽呢，就被溫莉甩了，當時，溫莉比哥哥和阿爾還高，呵，真懷念，小時候一點煩惱都沒有，開開心心的。”自然而然地靠在沢田綱吉的懷裏，艾格尼絲找了個讓自己舒服點的姿勢。

“小時候啊……真好。”沢田綱吉很想和艾格尼絲暢談，可他現在是失憶狀态，哪來有什麽有趣的事情好回憶的，他忽然覺得自己真是拿塊石頭砸自己的腳，他好想告訴艾格尼絲，他并沒有失憶，可他又潛意識裏害怕少女會遠離自己，唉，他越來越矛盾了。

“是啊，等你記起所有的事情，我們一起談談小時候，怎麽樣？”艾格尼絲看着他，輕松的問道。

“好啊，到時候，一定全都告訴你。”沢田綱吉微微擡起下巴，愉快的回道。

……

轉彎小巷口，沢田綱吉盯着沉着臉的斯卡笑了，他沒有想到自己會先碰上這個麻煩的家夥，這幾天裏，愛德華不斷讓自己的知名度提高，為了引斯卡上鈎。至于他嘛，今早就不見艾格尼絲，有些擔心，想着她是不是去了羅伊那邊，于是就想抄小路，去找司令部，可還沒有到達目的地，自己就碰上了目标中人物。

“呀，好久不見。”擡手親切地打招呼，沢田綱吉的模樣就好像遇上了很久沒見的老朋友似的。

“佑之煉金術師沒有和你在一起？”眼微微掃了一旁，發現這裏只有沢田綱吉一人，斯卡在心中冷笑了。“你真是有膽量，敢和我單打獨鬥。”

“呵呵，第一次見面，我們就是單打獨鬥，當時你差點敗給我，不是嗎？”他可不怕斯卡，這個男人是很厲害，可和他比起來，就差了那麽一大截，國中時代的非人訓練，也不是白訓的。

沒有再多說一句話，斯卡直接向沢田綱吉發動了攻擊，他今天一定要宰了這個嬉皮笑臉的男人，不管他是不是軍方的人，只要和軍方有聯系的家夥，就肯定不是什麽好人，他要替天行道！

也許，在斯卡的心中，亞美斯多利斯中就沒有一個好人。

第四十八目

【沒有了這個，你還讓我相信什麽？】 BY羅珊.托馬斯

時間：倒數的秒鐘回到了多年前。

地點：還沒有被亞美斯多利斯壓制的伊修瓦爾。

“哥哥，你在幹什麽啊？”

“你看，這就是我追求的東西。”被喚作兄長的青年有着一頭銀白色的短發，那雙紅色的眼睛正閃着興奮的光芒，他的手撫摸上了地板上所描繪出來的奇怪圖紋。

“哥哥，這是違反神之意的啊！！”

“不，這不是違反，我只是想要了解和研究，我從來沒有要違反神之意！”青年的手離開了地上的圖紋，他直視着自己的弟弟，眼裏透着從未有過的認真。

“你……！？”男子還想勸阻什麽話，可看到自家兄長的眼神後，他只能将說的道理吞回肚裏，他太了解兄長的個性了。“算了，你要做什麽就做什麽吧，只要別讓長老們發現就行了。”

“呵，果然只有你懂大哥。”青年伸出手揉了揉男子的短發，他的親人也只有這麽一個了，身為武僧的弟弟很固執，可每次面對自己，他也只能無可奈何了。“吶，你知道神在哪裏嗎？

“不是在我們身邊嗎？”

“不對呢！”

“哎，那在哪裏？”

“他在我們的心中。”

“和我的答案不是差不多嗎？”

“不，差很多。”敲了敲男子的額頭，青年唇角露出了無奈的笑容。“有時候，幾個字的差別會生出不一樣的答案來，記住了，我們所信仰的，不代表其他人也信仰，神只是一種心靈的寄托，我們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

當年，哥哥的話并沒有讓斯卡太在意，他一直認為自己的哥哥很奇怪，是整個伊修瓦爾人中的異類，可不管怎麽奇怪，他只是他的哥哥，直到……那些人毀滅了一切。

火光、厮殺、毀滅充斥着伊修瓦爾，神所賜予他們的一切被亞美斯多利斯人給毀了，他的哥哥為保護他失去了生命，他恨，恨這些不分青紅皂白的劊子手，好吧，他也沒有資格說什麽了，他自己也是劊子手，就像現在。

周圍的破舊大樓被破壞了，牆面倒塌在地上迎起了大量的灰塵，民房裏安居樂業的市民們被突如其來的戰鬥吓蒙了，他們怎麽也想不到這樣破舊的大樓會出現如此激烈的戰鬥，沒有牆面的阻擋，外面的戰鬥清晰地映在了市民們的眼底，他們瑟瑟發抖的抱在了一起，生怕一個不注意，這兩個狂暴的戰鬥者把他們拖下水。

空氣如同在滿是煙頭的煙灰缸裏用水攪拌過一般的渾濁而污穢，等愛德華他們發現騷動趕到這裏的時候，就被迎面撲來的塵埃嗆得皺起了眉頭，這到底要戰鬥得多激烈，才能掀起這麽可怕的灰塵呢？

“沢田，死了沒有？”用衣袖掩住口鼻，愛德華在空檔的時候往裏頭吼了一聲。

“還沒死呢！”懶懶散散的聲音從裏頭傳了過來，彌漫塵埃中漸漸顯出了一個人的身影，當沢田綱吉狼狽的從裏頭走出來，愛德華整張臉都抽搐了。

“喂，你遇上了誰啊？”

“斯卡喲。”指了指後頭，立在他身後不遠處也沒好到哪裏去的斯卡，沢田綱吉臉上的笑容堪稱燦爛。

盯着斯卡，愛德華的臉色鐵青了，雖然這是他要的效果，可真真切切的和斯卡面對面，心中對他的恐懼，還是油然而生了。“啊啊，為毛你會和他打起來啊？你又不是軍方的人。”

“以前碰上過，他很瘋狂。”拍了拍衣服身上的灰塵，沢田綱吉臉上的表情和斯卡的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嘁，真是糟糕，沢田，你先走，這裏我和阿爾來對付。”一邊說着，愛德華就開始使用煉金術對付斯卡了。

“可是……”沢田綱吉不放心愛德華，他知道斯卡的難纏，那不是這兄弟倆可以簡單對付的人。

“沢田先生，真的很抱歉。你先去找艾格好嗎？這裏交給我們就行了，為了把人造人引出來，我們只能用哥哥當誘餌了，因為對人造人來說，哥哥是個不能失去的人才。”阿爾馮斯和愛德華的計劃早之前沒有和沢田綱吉他們商量過，本來也不打算告訴這兩人的，可現在不說也不行了，誰叫斯卡先和沢田綱吉先對上了呢？況且，在隐瞞下去，難保艾格尼絲知道後，不會發飙。

“你們到底在想些什麽？我知道你們要引斯卡出來，可卻不知道你們連人造人都想引出來，你們這是在引火上身！！”沢田綱吉額角青筋暴起了，這對兄弟倆比艾格尼絲還要令人頭疼。

“啊哈哈，抱歉，因為我們已經決定了要在不犧牲任何人的情況下繼續前行了！所以現在只能用我或者哥哥來當誘餌，至于艾格……她還年輕，我們不想讓她受牽連。”阿爾馮斯和愛德華是個好兄長，他們都很保護自己的妹妹，當初沒有救到她，現在決不能再讓她受傷害了。“保護好艾格！”

聽了阿爾馮斯的話，沢田綱吉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