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綜藝再見
謝澈行這兩天除了去了解一下《臨時嘉賓》,就是時不時地被王立逮出來轉發一下《臨時嘉賓》的官方微博。
其實他知道《臨時嘉賓》官宣自己後,他的微博底下絕對罵聲一片。
原身在娛樂圈沒犯過什麽原則上的錯誤,但經常拉踩比他優秀的藝人前輩,看不得別人好,在圈內圈外都挺讨人嫌的。
謝澈行還專門去看了《臨時嘉賓》,幾乎全是一線大咖,節目組的劇本薄,都是玩真的,每期确定一個主題,經常想一出是一出,嘉賓也不固定,能夠吊足觀衆胃口,因此收視率奇高。
他也從節目組那了解到這次收官之戰的主題是關于藝術的創作與欣賞。
這麽一說,秦俞去參加就比較合理了,因為他的母親顧安安就是個文藝型浪漫女性。
謝澈行陷入對原文有限的回憶裏,顧安安在十幾年前去世,因為自己的丈夫出軌了,甚至還有了個私生子。
她自認是為了愛情嫁入的,因此接受不了丈夫的冷言冷語和小三的嘲諷以對,郁郁而終。
而她死後兩個星期,自己的丈夫就和小三舉辦了婚禮,并且用錢壓下了一切輿論。
顧氏財力比不上秦氏,但也無法忍受這種畜生般的舉動,把秦俞接了回來。
之後秦俞就變得冷面冷心,長大成人後一直蟄伏着想要吞并秦氏集團。後來步顧安安後塵進入娛樂圈,很快就斬獲了影帝之位,
秦俞這次參加,應該是對母親的一種緬懷。
兩天後。
謝澈行在B市下了飛機,跟車到達目的地後發現錄制點先是設置古鎮的一家民宿。
民宿門口和周圍已經架起了攝像機,節目組打定主意使勁拍,不浪費自己請藝人花的錢。尤其這次還會來個重量級人物。
他推着行李箱走進攝像機最多的那個大房間,一進門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交談甚歡的兩個男藝人以及蹲在房間後排的攝制組。
房間地板是實木的,到處都是民俗風很強的挂件和擺件,整體呈暖色調,容易給人營造一種溫暖和諧的錯覺。
兩名男藝人見到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後随意地輕點一下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謝澈行知道這兩個人,一個是剛提名最佳男主獎的紀子蕭,一個是圈內火了好幾年的前輩付澤。
他禮節地分別招呼了兩人,兩人也都回應了,然後就沒有再搭理他的意思。
謝澈行的為人和名聲他們都是知道的,能參與錄制肯定也是塞了關系的,他們不需要特意展示出友好。
兩人中的其中一個更是一眼都不想對謝澈行多看的樣子。
謝澈行毫不在意兩人态度,把行李箱推到已經放上了幾個箱子的拐角處,然後老實地找了個單人沙發坐着。
沒等多久又來了三人,他不動聲色掃了一下,果然都是一線流量,除了最後進門的那個季正軒。
季正軒年齡比他小點,挺直腸子,注定只能卡在不上不下的咖位。
一進門瞅見謝澈行,季正軒就毫不掩飾地哼了一聲,大搖大擺地跑到付澤他們坐的長沙發上一屁股坐下來了。
除了季正軒,其它兩位都是女性,口碑良好,被男藝人衆星拱月般請在了長沙發的中間坐着。
所有人落座後,謝澈行後知後覺發現了點不對勁。
屋裏就兩個單人沙發,一個在他屁股底下,一個在他對面,中間只隔了一張長木桌。而現在秦俞還沒來。
他看了看,自己的沙發和長沙發呈鈍角幾乎挨着,于是出聲喊了喊離他最近的季正軒。
“幹嘛?”季正軒語氣有點嗆,顯然不太待見他。
他安慰自己這只是小孩子火氣大,放低了聲音說道:“你能不能跟我換個位置。”
季正軒滿臉古怪,謝澈行繼續循循善誘:“一會秦影帝來了肯定坐那兒。”他指了指對面的位置,“你不想好好看看他那神顏嗎?”
“我有病啊,看了就能長我臉上?”
謝澈行:......這小兔崽子。
他有些着急,換了個方法,“你愛換不換,咱兩都是小二線,誰坐在一堆一線裏誰尴尬,反正不是我。”
“你起來,我跟你換了。”季正軒一聽他這麽說,趕緊滿口答應,而且坐那單座也沒什麽吃虧的。
兩人半起身,悄悄換了一下,謝澈行心裏滿意,小孩子還是很好騙的嘛。
哪知他還沒坐下去,敞開的門口突然就多了一道高大的黑色身影,他卡在這個半蹲的姿勢,一時不知道該站起來還是坐下去。
其他人瞥見謝澈行的姿勢,趕緊起身迎接秦俞,謝澈行也自然地直起腰板,他不太敢正視秦俞,畢竟那晚的深情告白确實有點尴尬了。
他目光四處亂瞟,看見季正軒也維持着和他剛才同樣的姿勢堪堪站起來,實在沒忍住笑了兩聲。
然後整間安靜的屋子裏,他的笑聲格外清晰。
謝澈行的笑容立馬凝固在臉上。
季正軒一臉震驚看向他,來之前經紀人就和他說過遠離謝澈行,免得被列入他的拉踩名單,只是沒想到謝澈行如此大膽,對秦影帝還敢嘲笑。
秦俞這回穿得沒上次正式,黑襯衫外套了一件同色的商務風外套,但看起來仍然如鏡頭前一般高冷紳士,只是平添了一點溫和的錯覺。
之所以說是錯覺,是因為他俊美得無可挑剔的臉上沒有絲毫笑意,甚至有些危險地朝謝澈行看了一眼。
謝澈行趕緊回避視線。
所幸秦俞也沒有對他的笑聲表示出什麽,沖衆人微微致意,走到那處單人沙發坐下了。
其他人看秦俞沒有想象中的難相處,都松了口氣,局促的氣氛也沒了。
謝澈行注意到季正軒的身子正慢慢往他這偏,便用看可憐人的目光看着他。
季正軒正扛着跟秦俞面對面所感受到的氣場,頗有怨氣地瞪向謝澈行,看到對方奇怪的目光後頓時警覺:“你用這眼神看我幹嘛。”
謝澈行嘆了口氣:“看你可愛。”我會在心裏好好感謝你的,大恩人。
“你在亂說什麽! ”季正軒猛地彈坐回去,鬧了個大紅臉,經紀人果然說的沒錯,要遠離謝澈行!
秦俞在幾米遠處完整地看完了這一幕,內心冷然一嗤,謝澈行一臉寵溺看着季正軒的樣子可和前兩天晚上對他的含淚告白完全不同。
他不善地眯了眯眼,果然是在騙人,還找出什麽喜歡他的理由,真是拙劣低級。
見人都來齊了,幾個攝像和導演組跑到七人的前面,總導演手上拿着一個小喇叭,象征性地咳了兩聲。
“首先我們對七位的遠道而來表示熱烈歡迎! 尤其是這期的重磅嘉賓——秦俞! ”
沒人對導演的這句話表示異議,紛紛鼓掌看向秦俞,唯獨謝澈行眼神堅定看着導演組,打死也不挪一點目光到秦俞那。
秦俞自然注意到了這一幕,他斂去眼底的考量,端得一副紳士有禮的樣子,聲線磁性好聽:“導演和大家都過獎了,在座還有很多是我的前輩。”
他說完輕輕挑了挑眉,看向鏡頭:“導演這回又要設置些什麽樣的環節,應該不會讓我們閑着度過一下午吧。”
導演對秦俞引出的話題很滿意,聞言大笑:“看來秦大影帝來之前有好好看過我們的節目。”
導演話音剛落,付澤就開玩笑般站起來說道:“欸導演你這話什麽意思,我們在座的都有好好看過,這鍋我們不背啊。”
其他人也都随聲附和,氣氛很融洽。
唯獨謝澈行心想:秦俞好會裝,人前人後兩個樣子。
導演笑着點了點頭,“既然這樣,我也就不裝了,你們趕緊看看有什麽要準備的,我現在要開直播了啊。”
其他人早知道了這個慣例,沒什麽驚訝的,迅速進入直播時的狀态和儀表。
謝澈行一直都很安靜,不求大紅大紫,只求平安度過這一周。
他正打算當座雕塑,突然感覺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扭過頭發現是季正軒。
季正軒一臉茫然:“為什麽還要開直播啊?”
“我說季少爺。”謝澈行小聲道:“你是真沒看過往期節目啊,現在下午了,馬上面臨晚上分房問題,開個直播是方便粉絲找cp磕。”
他全面了解過這個節目,每次一播出就被觀衆各種拉郎配對,節目組為此還發過幾次聲明,但是觀衆認定這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舉動,甚至更加興奮。
然後節目組就随便了,反正帶來的熱度不要白不要。
季正軒聽他這麽說,趕緊收回手,抱胸哼道:“那我可得跟你保持距離。”
“行了行了。”謝澈行擺了擺手,“那我祝你和秦影帝一間房。”
“你?!”
與此同時,直播上開始飄過實時彈幕。
【家人們快來啊,cp大亂炖了! 】
【救,有生之年終于能給影帝配個cp了! 】
【霧草,謝澈行你離我季寶遠一點! 】
【節目組怎麽想的啊,謝澈行這種劣質藝人也敢請來,走後門了吧?】
導演瞥了一眼彈幕和謝澈行,拿着一頁紙說道:“想必大家也知道我們這期的主題,藝術的創作和欣賞。”
這時幾個工作人員抱了一堆東西放在房間的大地毯上,立馬有個女藝人叫苦不疊,“怎麽是畫架和畫板啊,我對這是完全黑洞呀。”
導演說道:“周姐你先別急,我們雖然是根據這次作畫的水平來決定分房,但其實每間房間配置都一樣,只是床的大小和數量而已,您和陳钰竹身為唯二的女性,是不需要參與的。”
周絨和陳钰竹驚喜地一對視,“那我們這算是內定了啊。”
付澤作為五名男藝人中年齡最大,資歷最深的,率先上前搭起一個畫架,笑道:“那必須啊,你們兩可是全隊的重點照顧對象。”
紀子蕭好奇問道:“那床的數量是怎麽算?”
導演拿出一頁紙,解釋道:“第一名可以住單人單間,剩下的按名次兩人一間,但一間是兩張床,一間是一張大床。”
謝澈行聽到導演這麽說,松了口氣,這擺明了是對秦俞的照顧。
秦俞會畫畫,而且畫得很出色,因此為了避免可能掉馬或者其他不必要矛盾的發生,他暫時得裝一下。
這麽一來,秦俞肯定是住最好的那個,那他跟誰住也無所謂了。
其餘人聽導演說房間配置都是一樣的,對這個任務的目的也都心知肚明,沒什麽壓力地拿了畫架畫板架好。
導演提了一下畫畫的要求:“顏料和鉛筆都有,不過顏料只有水粉和丙烯,題材也随便你們。”
謝澈行聽完要求就跑了個攝像範圍內最偏的位置,結果發現季正軒也跟來了。
他有些哭笑不得,季正軒果然還是小孩啊。
季正軒一過去,謝澈行突然聽到導演喊自己。
“謝澈行啊,你坐的位置太偏了,往中間來點。”
謝澈行有些為難,但還是換了個位置,結果只能跑秦俞前面,他當然不會正面秦俞,于是背過身來,但即使這樣,他也能時不時感受到那存在感極強的視線。
等到視線消失,謝澈行背後肌肉才慢慢放松下來,他把幾罐顏料拆封,分別用刮刀往調色板上按照冷暖排序,然後遞給季正軒:“你要不要。”
季正軒這會氣勢倒是弱了下去,“謝謝。“他接過調色盤後問道:“你畫什麽啊,我不會畫畫。”
謝澈行一邊削鉛筆一邊回道:“你用顏料畫,我也不會,随便拿鉛筆搗騰一下。”
顏料比鉛筆看起來要亮眼一點,其他幾人都不會畫畫,肯定也會用顏料,到時候他墊底,這樣季正軒要麽和自己住,要麽就是和別人住兩張床的。
他把畫紙夾好,下意識地彎腰拿起膠帶,突然想到什麽,又悄無聲息地放下,拿身體擋住大半畫紙,用鉛筆在紙上寫寫畫畫。
謝澈行自以為做的天衣無縫,卻不知道一切都被身後的人盡收眼底。
秦俞看着謝澈行熟練自然地拆顏料,用刮刀以及下意識地顏色排序,再到最後一看就是很刻意地擋住他看畫板的動作。
秦俞目光頓滞了一下,表情若有所思。
他全面調查過謝澈行,資料上顯示謝澈行根本不會這些,哪怕是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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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