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石頭畫畫
謝澈行把貝殼放手裏玩了一會兒,突然來了興致,他看着不遠處折射出光芒的海邊,猶豫了一下對秦俞問道:“我去撿貝殼和石頭,你去不去。”
秦俞正在閉目養神,聞言睜了一只眼,嗤了一聲:“石頭有什麽好撿的。”
就在謝澈行以為他不去的時候,秦俞起身,看了眼刺目的太陽,“要去就快點,一會他們玩好了就要回來了。”
走到海灘邊,秦俞看着謝澈行撿貝殼石子,過了一會主動問道:“我昨天聯系工作室發了聲明,你看到了嗎?”
謝澈行彎腰撿起一塊貝殼“啊”了一聲,說道:“看到了。”
秦俞在等他的後話,結果又看到謝澈行開始彎腰撿石頭,忍不住問道:“你沒有什麽想問的嗎?”
謝澈行把一塊石頭裝進口袋,略微思考了一下說道:“你忘了洗超話了。”
他又提醒道:“超話粉絲現在挺多的。”
“是麽。”秦俞側目看了他一眼。
謝澈行又想到些什麽,從口袋裏掏出一塊比較平整的大石頭,拿手摸了摸,轉頭就對身後的攝像人員問道:“節目組現在還有顏料和畫筆嗎?”
攝像人員搖了搖頭:“沒了。”
謝澈行有些遺憾,把石頭全拿出來又扔回了地上,秦俞看到,猜出了他的想法,問攝像人員:“附近也買不到嗎。”
攝像人員想了想,“公路上有個小賣部,裏面可能有。”
“那算了吧。”謝澈行拍了拍手上的沙子,公路上有劇組在拍戲,不太方便,而且這裏的小賣部裏賣的應該也都是食物和水。
秦俞看向公路,“去看看。”他說着就要往那裏走,謝澈行趕緊攔住他,劇組裏有秦雲念,萬一碰上了就不好了。
可秦俞壓根不聽,謝澈行只好說道:“那我一個人去就行了,你在這等會。”
秦俞沒說行還是不行,謝澈行把剛扔的石頭又全拿起來塞進秦俞手裏,生硬道:“你能不能幫我把石頭放到那邊桌子上,順便歇一會兒,喝點果汁。”
秦俞看着手裏的石頭,哼了一聲,反問道:“喝西瓜汁嗎?”
謝澈行摸了摸鼻子沒說話。
秦俞最後還是如他所願地回去了,謝澈行對攝像人員說:“不用跟着我了,我很快就回來。”
公路雖然不遠,但入口難找,他花了好幾分鐘才繞到路口,在路上往左右看了看,右手邊能看到正在進行拍攝的劇組,左手邊不遠處就有個茅草小屋。
謝澈行沒做停留地走過去,湊近了後從門口看進去,琳琅滿目的各類零食和小玩意挂滿了牆,屋裏有幾張小桌,中間還站着個人。
他頓了頓腳步,走進去後那人回頭,看到是他,客套着打了個招呼。
這是今天早上那個穿漢服的。
謝澈行朝他笑了笑,看周圍除了他之外沒有其他人,遲疑着問道:“你是這裏的......老板?”
“我才是這店的老板。”真正的老板打開跟茅草牆混淆在一起的門,笑呵呵說道:“來買點什麽?”
老板說完就把手上的東西遞給那個人,謝澈行看到後眼裏一亮,驚喜道:“您這還賣顏料啊?”
老板大手一揮:“這裏景色不是好嗎,經常有本地美術學院的學生來這寫生,我為了生意,自然就備着些,不過只有丙烯和水粉,你也要嗎?”
謝澈行點頭:“您随便看着拿幾罐丙烯,一個顏料盒,外加一個調色盤,兩個型號小點的顏料刷。”
老板又鑽進裏屋拿東西去了,旁邊那人眨了眨眼睛,問道:“你們是有什麽任務要畫畫嗎?”
謝澈行搖頭:“沒有,自己畫着玩。”
那個人付好錢,進裏屋給老板看了一下,出來後對他笑笑:“你們節目組的直播我也有看,就是你畫畫的那場。”
謝澈行不知道說些什麽,感覺這人有點怪怪的。
不過對方說完這句跟他打了個招呼也就走了。
他買好自己的東西走出小賣部的時候,還能看見那個人的背影,他撓了撓頭,想着回去問問季正軒這個人叫什麽。
回到海灘上,秦俞正坐在椅子上打電話,謝澈行沒去打擾,又跑去海邊撿點貝殼,等秦俞打好電話。
秦俞剛看到公路邊上冒出個小人,電話就響了起來,他看到來電人,接了起來,“什麽事。”
電話那頭出現了不正經的聲音:“喲,秦總這時候還接我電話,我以為你在那綜藝裏待得都要樂不思蜀了呢。”
秦俞沒有耐心地說道:“沒事我就挂了。”
來電的是他好友沈維言,沈家和顧家關系不錯,他被顧家接過去後就認識了沈維言。
沈維言自來熟得很,平時散漫又沒個正形,玩得開,算是萬花叢中過,片葉都沾身。
因為兩家關系和沈維言的性格,沈維言就逐漸成了他的好友,兩人見面不多,但關系也算相熟。
沈維言趕緊說道:“別挂別挂,說正事呢。”他語氣正常了點,“聽說你進節目組前跟秦家的競标黃了?”
秦俞看着那小人越走越近,看了眼桌子上的石頭,“嗯”了一聲,“繼續說。”
沈維言有些驕傲:“你公司的助理還沒查到為什麽黃了吧,你猜怎麽了,我給你查到了! ”
“你手機上發給我,我先挂了。”
“哎怎麽回事啊。”沈維言開口調侃道:“該不是你那小情人在你旁邊呢?”
秦俞皺了皺眉:“別亂說。”
“我還沒說是誰呢。” 沈維言笑了兩聲:“最近你跟他的緋聞都要滿天飛了,怎麽,秦總終于動凡心了?”
“也不對啊,昨晚看到你工作室澄清了。”他自言自語道:“還是不對,你們的超話還在啊,你該不會是玩什麽欲擒故縱呢吧。”
沈維言說完之後自己忍不住大笑了起來,笑了半天發覺秦俞一直沒說話,立馬及時止住了笑聲。
秦俞沒注意電話裏沒了的動靜,滿眼都是蹲在海邊的謝澈行和旁邊的紀子蕭。
紀子蕭不知道說了什麽,謝澈行馬上就笑了起來,然後把手裏的東西給了紀子蕭。
秦俞眼睛好,一眼看出了那是塊貝殼,比他給謝澈行的那塊還大。
與此同時,電話裏的沈維言認真嚴肅地又開口了:“秦影帝,雖然看起來像是你在單相思,但我相信以你的魅力,讓他拜倒在你的西裝褲下不成問題。”
秦俞依然在盯着謝澈行和紀子蕭,聽到沈維言的話反問道:“欲擒故縱?單相思?”
他冷笑一聲:“我也就是錄制期間覺得無聊,逗着玩而已。”
沈維言啧了一聲,“真厲害啊秦總,不過逗着玩?比他好玩的小男生多了去了,他除了長得好看,哪裏都很普通啊。”
“你說什麽?”秦俞聲音冷了下來,本就不好的臉色更陰沉了。
沈維言察覺到不對,趕緊補救:“開玩笑呢開玩笑呢,我看過微博,他是不是會畫畫,這剛好和你合适啊! 哪天帶來讓我認識認識啊。”
秦俞語氣稍緩,“跟你認識就不必了。”他忽然想到什麽,面無表情地說道:“反正我跟他關系也就一般。”
沈維言:......
秦俞看向謝澈行喝了一半的西瓜汁,皺了皺眉說道:“他有名字,你不要一直用‘他’來代替稱呼。”
“行行行。”沈維言又不怕死地繼續說道:“不過謝澈行看起來跟其他嘉賓關系也不錯啊,尤其是那個季正軒,和最開始跟他住一起的新晉流量。”
秦俞此時眼裏正好映入紀子蕭往謝澈行手裏放石頭的畫面,頓時感覺跟沈維言的話呼應上了。他不自覺地捏緊了手機,沉着臉挂斷了電話,拉黑沈維言,把手機扔到了桌子上。
沈維言說什麽不好,非要提這個!
謝澈行跟紀子蕭說完話,回頭看到秦俞已經挂了電話,便跟紀子蕭告了別。
回到沙灘椅,他把紀子蕭選的那塊石頭放在桌子上,然後把顏料和畫筆都拿了出來,問道:“我畫幾個石頭畫送給他們,你要不要一起。”
秦俞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自己畫吧。”
“哦。”謝澈行拿紙巾擦幹石頭上的水,“我還買了兩個刷子呢。”
他看了看秦俞依然冰冷的臉色,悶頭拆顏料罐,小聲嘟囔道:“自己打電話打生氣了,跟我擺什麽臉色。”
秦俞聽見了,他看到被謝澈行單獨擺放到一邊的石頭,正是紀子蕭給的那塊,腦子裏立馬浮現出更多畫面。
包括昨天安檢和到達海景房時候的場景。
心中因此騰騰而起的一股煩悶勁兒好像突然就能找到了出口,他伸手就要把看起來格外獨特的石頭放到一堆石頭裏。
謝澈行看見了秦俞的動作,趕緊攔住他的手:“你幹嘛呀?”
秦俞一下站起來,渾身的冷意仿佛瞬間轉變成了另一種溫度相反的火氣,但他的語氣依舊是冷的,甚至帶有隐隐的壓迫感。
“你有什麽好寶貝的?這破石頭還不能跟其他的放在一起了?”
謝澈行不自覺後退一步,想解釋一下:“因為它是紀哥——”
“因為是紀子蕭的,所以就特別一點是嗎?”秦俞咬牙切齒,似乎被這兩個字刺激到什麽,怒極反笑,剛上前一步就看到謝澈行後退了好幾步。
謝澈行緊張地捏住自己衣角,看了一下四周,但可能是因為之前秦俞打電話的緣故,現在并沒有工作人員在附近。
他咽了咽口水,聲音說得小而氣勢不足:“你不要打我。”
秦俞一下子愣住了,渾身的氣焰頓時滅了下來,了無蹤跡,他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我不打你。”
像是為了證明自己這幾個字的可信度,秦俞往後退了點,又坐回原來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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