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我裝的
不知是天賦異禀,還是如有神助。
裴鋒符合衛隽要求地幹掉了之前虐他的玩家,甚至手速極快地發送出一條條嘲諷。
望着人的所作所為,衛隽神情有點複雜。
“滿意了嗎?”裴鋒扭頭,他們本就離得近,動作稍有變化,就會影響到另一個人。
衛隽下意識地後退,令對方的熱氣靠近不了自己。
“滿意。”衛隽提不出意見,自然只能認。
裴鋒放下手機,投屏上的游戲界面顯示退出中:“那就休息吧。”
衛隽緊了緊喉嚨:“嗯。”
裴鋒率先走到床邊,看見磨磨蹭蹭的他,直接掀開被子躺了上去,頗有種你不睡我就睡了的惬意。
衛隽頓時也上了床。
又不是沒同床共枕過,衛隽強調一遍後,情緒逐漸鎮定,以前他都沒覺得緊張,這一次何至于此。
睡吧。
衛隽暗道。
确實挺晚了,一整個白天也在奔波勞碌,躺在柔軟的床墊裏,不一會兒困意便上湧,衛隽感受着身邊屬于另一個人的呼吸和熱度,慢慢入睡。
直到第二天清晨。
衛隽的生物鬧鐘,叫醒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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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衛隽悶擠得受不了,他鑽出掣肘,看着睡得熟的人,吐出口濁氣,他被對方纏得死緊,動彈一下都費勁,好不容易掙脫得到點喘息,抱住他的四肢再次收攏,“不!”
“你醒了,就別裝睡。”
衛隽氣哼道。
眼底殘留青影的裴鋒,似乎睡得并不好,眉心留着深刻的痕跡,因為衛隽的掙動,顯出幾分陰冷的戾氣。
旋即,睜開眼。
略帶迷蒙的眼眸,瞬間定神,倒映出衛隽的影子。
“餓了?”裴鋒開口說的話,帶着未睡醒的沙啞,難得的慵懶。
衛隽憋着聲音道:“你松手。”
裴鋒看了他一會兒,許是在留戀擁抱着他的感覺,直等到對方要發火的時候才松開。
早餐是屬于N國特色的起司面包加熱牛奶。
面包十分有嚼勁,比較費牙齒,但越嚼越香,麥香裏回味着甘甜,牛奶中和咀嚼以後的幹燥。
衛隽垂着腦袋專心進食,腦後睡炸毛的頭發亂翹着,随着主人的動作搖擺。
看在眼裏的裴鋒,沒忍住伸手。
“幹嘛?”衛隽挪開被敲的頭。
“今天去海威公路。”裴鋒若無其事地收手,“外面的天氣正合适。”
衛隽疑惑:“公路有什麽好玩的?”
“看景。”裴鋒,“也有很多美食。”
聽到美食,衛隽沒意見了。
吃完早餐,整理好形象準備出門。
衛隽這會兒才發現自己堪稱放浪形骸的狀況,他胸前浴袍衣領拉開得極大,他微躬身就會暴露內裏的情景,領子歪扯,挂在肩頭。
吃了半小時早餐,他怕是就漏了半小時。
衛隽瞄一眼身後的人,算了算了,對方都不在意,他在意啥。
他們選擇的旅行日子确實不錯,雖然昨晚下了雨,但到了白天就晴朗無雲,天空藍色澄澈,有種打磨剔透的琥珀感。
海威公路邊修建的房屋,樓層都不高,起起伏伏,像是童話故事中的具有鄉土氣息的房子。
深藍色的路牌畫着白色的标識。
前面是一望無際的海洋,泛着粼粼波光,偶爾蕩起個浪花。
衛隽是一個不愛拍照的人,但風景驚豔的美,眼睛和腦子完全看不過來,需要用別的儀器記錄下來。
沿着路邊緩慢行走,砰砰地砸地重響,伴随着鞋底摩擦地面的聲音,在一剎那奏成激烈的歡呼。
前面是一處籃球場。
打球的人不算多,估計也打得累了,汗流浃背的想要歇會兒,剛才的歡呼,恰好是一場籃球對抗的結束。
衛隽目光扭轉,移到裴鋒身上。
他們沿着公路走了有段時間,再繼續走下去也沒意思,主要他們兩人都閉嘴無言,幹走着着實無聊。
衛隽用自己蹩腳的Y語和打籃球的年輕人們交涉,對方未因為他是外國人而冷漠不友好,非常熱情地歡迎他的加入。
見他要打,裴鋒脫掉外套,挽起袖子同樣打算加入。
衛隽的籃球技術普普通通,在校內能打個前鋒,畢業以後沒怎麽運動,也就前段時間緊急鍛煉了陣兒,暫時手比較生,所以他就選了個不那麽關鍵的位置,給隊友傳傳球,投籃肯定不會投的。
剛開始大家在磨合中,打得比較謹慎,漸漸才兇猛起來。
和衛隽形成鮮明對比,裴鋒從未間斷過鍛煉,運動範圍廣泛,他竟投進了好幾次球。
汗水和喘息萦繞在籃球場內。
衛隽抹去臉上的汗,在奔跑的人群中尋找機會。
前方搶到籃球的人一個高高的投擲,由于體力消耗巨大,沒來得及追上去,衛隽待在後方積攢力氣,就看到朝自己接近的籃球。
還有,迅速折身跑來的人,他們的速度非常快。
衛隽的注意力不禁全部集中在那顆籃球上,略略彎膝。
他跳了起來,別人也跳了起來。
球近了,人也近了。
衛隽的手接觸到旋轉的籃球,與此同時,黑影撞到他臉頰和嘴唇。
“……”
衛隽跟一位陌生的年輕男性,結結實實地親到了一起。
所幸,大家都在關注籃球,似乎沒有發現他倆的意外互動。
衛隽落地,條件反射地擦嘴,他的視線注入對方朝他做了個舔唇的挑釁動作。
緊接着,他手腕一痛。
“不打了。”裴鋒的臉色十分難看。
壓根不等別人的回複,徑直拽着衛隽離開,臨走前向那位年輕男生投射去極森冷的眼神。
衛隽近乎踉跄地被拉走。
“你輕點。”衛隽痛得蹙眉,納悶對方為何突然抽風,可介于人低沉得膠着的氣壓,他忍住了可能會和對方發生沖突的語氣,軟軟地請求。
他的請求得到了回應。
衛隽騰出心情詢問:“你怎麽忽然要走?”
“消毒。”裴鋒驀然睨向他。
“?”
直到回了酒店,衛隽便懂了對方說的消毒意思,全程被動地脫衣、洗澡。
兩個大男人立在寬敞的浴室裏。
衛隽推開對方想要往自己身上抹沐浴露的手,汗毛直豎:“我自己來!”
“你洗不幹淨。”裴鋒更是霸道。
衛隽:“我——嗯——!”
裴鋒靠近他,聲量壓得輕:“乖一些。”
衛隽被制住要害,不敢輕舉妄動,潋滟的桃花眼登時染上水汽。
“洗完,我給你調酒喝。”裴鋒安撫地摸摸衛隽的眼角。
衛隽眼睫垂落。
僅在最後,展現出一點壓抑的呼吸。
衛隽走出浴室時,身形晃了晃,後背便貼上滾燙的軀體。
他臉是紅的,嘴唇更是紅豔欲滴,全身都在顫抖,可想而知被另一個人搓磨得多狠。
“混蛋。”衛隽不願意被對方再觸碰,這會讓他記起方才的經歷。
裴鋒沒有反駁,他只是将衛隽抱到沙發上。
衛隽不想看到他,自欺欺人地擋住眼睛,就以為他會消失。
裴鋒半跪在衛隽面前。
無聲地對峙。
“你怎麽還在這裏!”衛隽還是沒頂受得住,氣急敗壞地吼道,“我的酒呢?”
“……去樓下。”裴鋒。
衛隽:“不去。”
裴鋒卻是俯身橫抱起他:“那裏有個影院,你可以選部影片看着,再品嘗我調的酒。”
衛隽:不,我就是不想和你待在同一個空間,呼吸同一片氧氣。
“放我下來。”衛隽瞪他。
裴鋒:“別動。”
他們已經走到樓梯處,如果繼續掙紮的話,可能會造成糟糕的結果。
衛隽并不想自己下半生在醫院度過,十分不爽地僵着身體,讓人抱得難受。
二樓有間裝得很有科技感的家庭影院,橢圓形的造型,把位于中間的按摩床包裹住。
衛隽被抱到按摩床上,他注視着放下他,就又離開的人。
對方去給他調酒了,他是個半杯倒,酒調好卻是喝不到多少的。
換作過去,衛隽倒是放心自己在對方面前醉,現在……
衛隽也不是遲鈍到愚蠢,今日發生的一切,都令他抑遏不住地升起不可思議的推測。
吃醋,裴鋒在吃醋。
衛隽五指握緊:怎麽可以,怎麽可以變成這樣。
他那麽招人煩,居然還招到人心尖上了?
衛隽想不明白。
“想好看什麽了嗎?”
衛隽心髒猛縮了下,他看向悄無聲息地站在自己背後的人:“你什麽時候到……”
裴鋒提起調試好的酒,穿過他的視線,落至按摩床的把手。
放好酒,順勢湊向他。
“你冷下臉的時候吧。”裴鋒停在鼻尖似有若無相碰間。
衛隽知道自己的僞裝,在此刻被揭穿,他本就沒指望能戲耍對方多久,反而等到現在才撕破臉,他還有些覺得對方反應慢:“偷窺是你的愛好?”
覆着寒意的字眼裏透出淺薄的譏诮,總算丢棄嬌柔造作的嗲音,是幹淨中浸滿清潤的冷淡聲線。
“你思考得太入神。”裴鋒完全不驚訝衛隽的轉變,他早就清楚對方在演戲,演得那麽假,他怎麽會看不出來。
衛隽仰起的頭動了動,挑起眉稍:“坐?”
裴鋒從善如流地落座他身側,端起把手上的酒:“你應該也不想喝了。”
衛隽:所以就只調了一杯?
裴鋒:“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共飲。”
衛隽:“你自己喝。”
裴鋒微微一笑,真抿了口。
衛隽目光掃過他,對于當前被人帶着走的場面,明白自己輸得徹底,沒有非要繼續跟人別下去的勁頭,開門見山道:“我們談談離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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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入v,更新時間比較晚,別等,努力寫多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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