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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眼認定看不出對方是誰以後,就開始尋找了一處比較沒人的位置混進了進去。
喬曉恩跟着康司铎大搖大擺的在裏面轉悠,她心裏無疑是膽怯的,看到有人從他倆對面走過來時,那心都要提到嗓子眼兒了,可是看着前面挺直背脊的康司铎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她不由的又開始胡思亂想,為了見到簡晴,他連恐懼都戰勝了。
終于,他們在一間一間的隔離病房門口徘徊觀察再繼續尋找以後,總算是在最靠近裏面的那間病房門口看到了簡晴的名字。
兩人環顧了四周,确定沒有人,才利索的擰開門柄,走進了病房裏去。
拉開簾布,白色的病床上躺着臉色發白的簡晴,這種柔弱而飄渺的美就像是随時會灰灰湮滅一樣。
她看着來人只是擡了擡眼皮兒,然後把頭轉向一邊淡淡的說:“我能打電話嗎?如果我沒有機會再出去了,至少我希望我的家人和朋友能夠知道我現在的情況,讓他們安心也好。”
喬曉恩一聽,眼眶微微的紅了起來,然後她一把摘下隔離口罩和防護鏡,一動不動的睨着簡晴。
簡晴沒聽到回音,慢慢的轉過頭:“我……你……”她驀地睜大了眼睛,卻再也說不出話來,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了出來。
“你這樣子能讓我們安心嗎?”喬曉恩走了過去。
“喬喬?”簡晴不可思議的睨着喬曉恩,然後看到喬曉恩身後的康司铎摘下隔離口罩和防護鏡站在那裏看着她,她吸了吸鼻子繼續說道:“康師傅?你們怎麽進來的?你們怎麽能來這兒?”
“我們來看你呀!”喬曉恩走過去拉着簡晴的手對她說。
“你們知不知道這裏多危險,你們快走,趕緊出去。”簡晴瞪大了眼睛推着喬曉恩的手。
“這麽久都沒消息,大家都快急死了,我們就是來看看你。”康司铎似乎在解釋着。
喬曉恩仔細的端詳着簡晴,然後摸了摸她的臉和額頭,轉過頭來看向康司铎:“康師傅,她沒有發燒!”
康司铎明顯也驚訝了,然後就看到簡晴對他們說:“我沒有受到感染,但是我也沒辦法出去,一天不解禁我就必須呆在這裏,而且随時有被感染上的危險。”
“怎麽可以這樣?”喬曉恩眉頭微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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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晴露出了一個安心的笑容,對兩人說:“好了,你們也看到我了,我沒事兒,是感冒不是非典,你們快走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那我帶你出去。”喬曉恩走過去對簡晴說道。
“不行。”簡晴和康司铎異口同聲的說道。
“為什麽?”
“你別胡來。”康司铎睨着喬曉恩警告道。
“是啊!你聽康師傅的話,我如果失蹤了的話,會引起更大的轟動,到時候弄得人心惶惶就不得了了。”簡晴簡單的跟喬曉恩解釋。
“可是,我不能眼看着你在這裏危險的過日子而不想辦法救你出去,這裏可比監獄還要恐怖。”喬曉恩走上前去目光炯炯的睨着簡晴,然後又回過頭睨着康司铎。
“你們快走,晚了被人發現就走不了了。”簡晴算算時間,醫護人員應該來查房了。
“喬曉恩,別給我捅婁子,出去再想辦法。”康司铎上前去拉喬曉恩。
喬曉恩從包裏掏出手機遞給簡晴,然後對她說:“你好好的活着,給我打電話,讓我知道你是安全的。”
簡晴一邊流着眼淚一邊點頭:“我會的,我會好好的,我會活着出去見你們的,快走。”
喬曉恩和康司铎重新帶好口罩和防護鏡,一切裝備就緒,喬曉恩隔着隔離手套緊緊的握着簡晴的手對她點點頭,然後就被康司铎拽走了。
“你們倆的工作證呢?”剛剛與他們擦肩而過的一名醫護人員在他們身後停住,睨着他們的背影問道。
康司铎和喬曉恩明顯的一怔,然後立在原地不動聲色。
“問你們話呢?怎麽回事兒?”對方明顯的産生了懷疑,然後慢慢的朝他們倆走過去,一邊走一邊說:“你們倆轉過來。”
康司铎低頭睨着喬曉恩,他們看不清對方的樣子,可是他們知道他倆現在可以說是在劫難逃。
“喬曉恩,你聽着,前面直走到分叉口左拐就看到我們進來的那道門兒,什麽也別管沿着來的路回去找你姐。”康司铎低着頭在喬曉恩的耳邊快速的吩咐道。
喬曉恩明顯一怔,然後擡頭,雖然她根本不可能看到康司铎的樣子,但是她還是不可思議的罵道:“你瘋了?你會被隔離的。”
“我有我的辦法,跑……”說完康司铎狠狠的推了一把喬曉恩,然後用自己擋住了上前詢問的醫護人員。
喬曉恩被推開很遠,然後看到康司铎的動作,她捏緊了拳頭停頓了一下,然後按照康司铎的話不顧一切的往那個方向跑去。
這條路跟來時一樣沒有什麽人,偶爾碰到一個她鎮定的快速跟對方擦肩而過,然後看到四下無人又開始跑。
終于,當她一路狂奔出隔離地點回到剛剛換衣服的地方,她才快速的摘下臉上的東西,滿臉的汗水和淚水融為一體。
沒多久,就響起了警報聲,響徹整個空曠的山野,讓沉睡的蛇蟲鼠蟻都為之膽戰心驚。
“怎麽回事兒?”路遙睨着剛剛跳進後座的喬曉恩問道。
“開車,離開這裏。”喬曉恩麻木着一張臉,第一次這麽毫無表情且冷言冷語的吩咐着路遙。
路遙莫名其妙的聽到警報聲,然後又看到兩人進去一人歸,就預感出事兒了,再看喬曉恩一臉的不知道是汗是淚,她敢确定這事兒出大發了。
她發動引擎,盡快的逃離現場。
喬曉恩一言不發的把身上厚重的防護服脫了下來,然後睨着越來越遠的高山一言不發。
路遙把車停在了S大對面的馬路上,然後轉過頭來睨着喬曉恩:“你們到底怎麽回事兒,康司铎為什麽沒跟你一起出來?”
“喬喬,你說話呀!到底怎麽了?”姚岚也是一臉的緊張,之前的氣氛過于吓人,她也不好詢問,而現在,她實在是忍不住了。
喬曉恩不說話,只是低着頭睨着自己手裏的一個三角形黃色的東西,那是剛才千鈞一發的時候康司铎塞到她手裏的,是護身符,是康司铎的母親給他求的讓他随身攜帶的平安符。
“喬曉恩,你在那兒玩什麽憂郁,我問你話呢?康司铎怎麽了?”雖然她們知道自己恐怕已經猜到了真相,可是還是希望喬曉恩能親口說出來。
“我們被發現了,康師傅為了救我出去,自己被困在裏面了。”喬曉恩紅着眼睛睨着路遙。
“什麽?”姚岚則是驚訝的大吼了一聲。
“你閉嘴,吵死人了。”路遙按了按自己的耳朵然後繼續說道:“事到如今,你們先回去,我找人打聽。”
喬曉恩驀地睜大眼睛,像是響起了什麽似的,急忙伸出手對路遙說:“手機,手機借我。”
路遙不知所以的把手機遞給喬曉恩,嘴裏呢喃道:“又發什麽瘋?”
喬曉恩快速的撥通自己的號碼,聽筒每一聲‘嘟’都能讓她的心提一下再落下去,終于,在響了五六聲以後,電話接通了。
“簡晴,我是喬曉恩,你知道康司铎怎麽樣了嗎?”喬曉恩噼裏啪啦像是放鞭炮一樣脫口而出。
簡晴的聲音慢慢的從聽筒裏傳出來,卻以掩飾不住她口吻中的驚訝:“你說什麽?我剛才聽到警報聲我還以為是誰病發了,難道是?”
“康司铎還在裏面,他一定是被發現了……”喬曉恩已經有點兒語無倫次了。
“喬喬,你別着急,我打聽打聽,有什麽消息我通知你。”
“盡快。”喬曉恩一邊點頭一邊說道。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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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每一天都是煎熬,喬曉恩從簡晴那裏得知康司铎也被關進了隔離病房,但是并沒有受到感染,而她也是一樣。
喬曉恩總算是放下了一顆懸起來的心,而她卻不幸感冒了,還好沒有發燒,她盡量的少出宿舍,出門也戴着口罩,每天按時的吃路遙給她弄來的感冒藥,病情也在一天一天的康複之中。
而她每天晚上都會接到簡晴打過來的一個短暫的報平安電話,确定她和康司铎完好無缺,簡晴的手機也只有在那個時候會短暫的開機一會兒,為了節約電量,為了不影響儀器,為了不被發現,她也必須這麽做。
喬曉恩每天晚上睡覺之前也一定會從衣服裏掏出挂在脖子上的那道護身符,對着天空為康司铎祈禱,為簡晴祈禱,為楊奕祈禱,為所有認識的不認識的祈禱,祈禱非典快點過去。
時間一晃就到了七月,随着治愈的病例越來越多,各地都開始解禁,而C城也随着最後一名病患成功治愈出院,警報徹底解除。
喬曉恩他們一群人站在學校門口等待着歸來的戰士……
“喬曉恩。”右邊一輛黑色私家車旁邊那個帥氣而迷人的男生睨着喬曉恩,嘴角淡出一絲微笑。
喬曉恩一轉頭看到綠蔭樹下幾個月未見的楊奕正微微展開雙手靜靜的等待着她的回應,只見她大喊了一聲:“楊奕”,然後就飛奔過去陷入他的懷抱。
而在他們的另一邊,康司铎和簡晴一下出租車就看到喬曉恩一臉幸福的朝着楊奕飛奔過去,他們立在原地就這麽無聲的看着這一出浪漫的久別重逢……
☆、聚會
她們一群人在既和樂又搞笑的氛圍下吃完了這頓形色各異飯以後,就紛紛轉戰另一個戰場——麻将。
向雪和姚岚一個家庭主婦和一個即将成為家庭主婦的準家庭主婦在廚房裏乒乒乓乓稀裏嘩啦的将鍋碗瓢盆洗幹淨以後,一人端了一盤水果加入到戰鬥中,當起了啦啦隊。
可是啦啦隊到最後竟然把場上人員直接弄下了桌子,自己則是上場玩起了對抗,本來三男一女的局面瞬時間逆轉,變成了三女一男。
“我說康師傅啊,你都夠有錢的了,怎麽還好意思贏我的錢啊?”向雪一臉不樂意的看着她的上家。
康司铎一邊收着錢一邊笑道:“戰場無父子,我可是六親不認。”
“喲呵,夠狠的呀!”喬曉恩看着對面的康司铎譏诮道。
“喬曉恩,你現在是在為你的姐妹兒抱不平咯?”康司铎雙手放在面前的桌子上似笑非笑的睨着喬曉恩。
姚岚看到自己左右兩邊的康司铎和喬曉恩來勁兒了,于是笑了起來:“好久沒看到你倆争鋒相對了,現在看看還真是懷念呀!”
“少廢話,我還要報仇呢!再來!”向雪一副要雪恥的樣子。
林烨坐在一旁看着向雪那副要吃人的樣子,不由的嘲笑道:“我說你牌技又臭牌品又差,你湊什麽熱鬧啊你!”
向雪轉過頭瞪着林烨:“再怎麽也比你好,你給我閉嘴。”
“你比我好?”林烨用手指指着自己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你還真敢說!”
“我為什麽不敢說?”向雪不服氣。
“得,我就拭目以待。”
“喲,我也好久沒看到你倆死掐了!”姚岚一邊碼牌一邊說道。
“張華,管管你家的事兒婆。”向雪看着張華說道。
張華只是淡笑着,然後體貼的給姚岚端上一杯茶,姚岚一臉幸福的睨着張華說了聲謝謝,完全沒有顧忌在場幾人的臉色變化是如何的豐富多彩。
“我要吃水果。”向雪對林烨嬌嗔道。
林烨則是低笑了一聲,然後起身走到客廳端水果去了。
喬曉恩打了一張牌然後看着林烨重新坐回位置給向雪喂了一塊香橙,一副太監伺候主子的模樣特想損他們兩句,可是看到左右幸福的兩對兒,又覺得其實看到身邊的朋友幸福的樣子,其實比什麽都要開心。
“喂,這裏還有倆單着的,你們考慮考慮我倆的情緒呢!”康司铎英俊的臉上故意做出一副嫌棄的模樣,可是嘴角卻挂着若有似無的笑意。
“三條,”向雪打了一張牌,然後随口打趣道:“那你倆趕緊的湊成一對兒,我們就誰也不用羨慕誰了。”
“碰。”喬曉恩利落的翻出兩張,然後打了一張回答道:“康師傅,要不咋倆湊一對兒得了,氣死某些人。”
“好啊!”康司铎笑着回應道。
五分鐘後……
“啊……渾蛋,我讓你倆湊一對兒談朋友,不是湊一對來贏我的錢,你們誰賠我一炮雙響啊?”
“哈哈……”
這裏是此起彼伏的笑聲……
一群人一直戰鬥到淩晨兩點,最終在輸家向雪實在是撐不住了的情況下宣布擇日再戰以後,大家紛紛決定今兒就住在喬曉恩這裏了。
還好,這個房子挺大,有三間卧室,于是在喬曉恩反對無效的情況下,向雪和姚岚兩對兒一人占據了一間卧室,而留下了主卧給喬曉恩和康司铎自己解決。
用向雪的話說是:“你倆同床共枕也不是稀罕事兒了,換句話說,就算是把你倆扒光了仍在一張床上也不可能會出什麽事兒了,雖然說我挺想你倆出點兒什麽事兒……”
林烨則是拉着口無遮攔的向雪往房裏走,關門之前對着喬曉恩和康司铎說:“別介啊!你們也知道她說話就這樣,晚安!”說完抱歉的一笑,然後關上了房門。
而姚岚洗完澡則是走到喬曉恩身邊然後睨着張華說道:“要不我跟喬喬睡一間,你倆睡一間呗!”
“也好。”張華點點頭表示認同。
喬曉恩睨着張華看了半天,然後才對他說道:“張華,那我真跟姚岚一間咯?”
“好。”張華溫柔的睨着姚岚,然後笑着回答喬曉恩。
喬曉恩笑了笑,然後把姚岚推給張華說道:“行了,我懂的,張華你這剛剛出差回來,也有好些天兒沒見到我們家小搖籃了,我哪兒能拆散鴛鴦對吧!你倆快去休息吧!”
“不用喬喬,我還是跟你睡吧!”姚岚一副友情至上的樣子。
喬曉恩走到沙發旁邊手搭在康司铎的肩膀上,然後說道:“我呀就喜歡跟康師傅睡,有意見嗎?”
“好吧,那我們就回房了?”張華輕輕的攬着姚岚對喬曉恩和康司铎說道。
喬曉恩點點頭,然後一臉的陰笑:“喂,你倆別太大聲啊!低調點兒。”
于是,喬曉恩這話一說完,看到的是瞬間紅了臉的姚岚,姚岚一臉尴尬又氣惱的瞪着喬曉恩:“死丫頭,你胡說些什麽呢!”
喬曉恩舉起雙手一副投降的姿态:“得得得,我說錯了,我悔過,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姚岚滿意的白了一眼喬曉恩,然後說道:“晚安啦!”說完就跟張華轉身往客房走去。
兩人剛剛擰開房間的門正準備進去,就聽到客廳裏傳來喬曉恩的聲音:“那個啥,我家隔音效果挺好的,你們可千萬別放不開啊!”
“喬……曉……恩”。屋裏傳來姚岚咬牙切齒的聲音。
“哈哈哈哈……”喬曉恩捂着肚子笑個沒完,康司铎則是像進了動物園似的睨着她,就像觀看個一只猴子的表演。
喬曉恩笑得快要岔氣兒了,才停下來,一停下來就看到康司铎若有所思的睨着她笑,喬曉恩故意一把捏着自己的領口做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樣對康司铎說:“你可千萬不能對我做出不軌的事兒哦!”
康司铎故意靠近喬曉恩然後用他那低沉而頗有磁性的聲音回到道:“可是剛剛是誰說就喜歡跟我睡啊?”
康司铎的靠近,讓喬曉恩莫名的緊張了起來,他那英俊的臉在她的面前放大,他獨有的氣味擾亂了她的氣息,她站了起來一副Game Over的模樣睨着康司铎,然後說道:“不玩了,你是大明星,我玩不過你,我洗澡去。”
喬曉恩說完也不管康司铎的反應,直接轉身往卧室走去。
康司铎睨着喬曉恩給他留下的背影,那雙深邃的眸子沉靜如大海,喬曉恩,你剛才是害怕了嗎?你為什麽要害怕?
浴室裏,喬曉恩睨着鏡子裏的自己,她捂着胸口一動不動,為什麽剛才會對康司铎産生一種心跳的感覺?為什麽明知道是鬧着玩的會落荒而逃?
喬曉恩,康司铎是你最好的朋友,也只能誰最好的朋友,你可不能對他有其他的想法,絕對不能。
喬曉恩洗完澡走出浴室就看到坐在露臺椅子上喝着酒的康司铎,在月色的籠罩下,在昏暗的燈光裏,他就像是一幅畫一樣的美好而高貴。
似乎到了這一刻喬曉恩才驀然發現,其實她也并不是很了解這個男人,他有時候簡單的就像一張白紙,可是有時候複雜的猶如達芬奇密碼。
“喬曉恩,再看我就要收錢了。”康司铎的聲音打斷了喬曉恩的思考。
喬曉恩這才回過神來,看到轉過身來睨着她的康司铎。
喬曉恩沒好氣的走過去,然後坐在另一張椅子上轉過頭來瞪着康司铎:“收錢?你喝我的紅酒怎麽算?”
康司铎撲哧的笑了起來,一副不可思議的端着酒杯放到喬曉恩面前:“你确定這是你花錢買的?”
“當然……”喬曉恩想了想,好像這個房子除了她是自己的,似乎所有的都是康司铎的,于是後面慢慢的洩了氣兒:“雖然不是,但你一個大明星那麽有錢,還不能資助資助我們這些生活困難的小老百姓了,作為明星要多獻愛心,這樣才會有更多的粉絲支持你,愛你,懂麽?”
“能把死的說成活的,我十年前就說你是做律師的料。”康司铎調侃道。
“如果我當律師,林烨會殺了我的,我将會取代他的地位,為了他的自尊心,我還是舍己為人的好。”喬曉恩端起康司铎早已為她倒好的紅酒喝了一口,閉着眼睛一臉的享受。
“你有心事?”康司铎靠在椅背上,眼睛睨着前方。
喬曉恩送到嘴邊的杯子頓在了那裏,然後她一仰頭将杯中酒喝了個精光,放下杯子,慵懶的靠在椅背上回答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有心事了?”
“有的人很奇怪,越是難過越是表現的開心和興奮,而你恰恰就是這種人。”
“我今天跟簡晴見面了。”喬曉恩閉着眼睛,那張美麗的臉就這麽浮現在面前。
康司铎給她杯子裏倒上酒:“還有楊奕。”
喬曉恩眼睛驀地睜開,轉過頭來睨着康司铎:“你看到了?”
康司铎微微笑着點着頭:“我那會兒剛好回來。”
“我本來以為我真的特恨,但是面對面的時候,我發現六年前那種恨意早就消失了,有時候想起來覺得很多事情都是必經階段,經歷了人才會長大才會成熟。”
康司铎看到喬曉恩的笑不是裝出來的,似乎真的只是一種釋然的笑意,他說:“沒看出來你還挺有氣量的。”
喬曉恩白了一眼康司铎:“不知道是誰曾經對我說的,你恨着別人痛苦的是你自己,別人一樣能吃能喝,少不了一塊兒肉。”
“理解能力還不錯,對了,明早跟我去見一個人,我受不了你一天無所事事的樣子。”
“老大,三點了,明早是多早啊?”
“沒多早,八點而已。”
“什麽,八點?我不跟你磕了,我要睡覺去了,你快出,睡沙發哈!”
“憑什麽?你不是特想跟我睡嗎?”
“你聽錯了,我是說你的女粉絲們。”喬曉恩一邊拉着康司铎往客廳裏推,一邊抓着枕頭往他懷裏塞。
康司铎抱着枕頭頗為不甘的瞪着喬曉恩:“你太不厚道了,好歹我倆也是革命友誼,你忍心看我睡沙發?”
“我挺忍心的。”喬曉恩成功把康司铎推出去,關門前特溫柔的對他說:“親,晚安!”
康司铎睨着緊閉的房門無奈的笑了笑,轉身往客廳走去。
喬曉恩靠在門背後,睨着那張床,想起了前不久睡在康司铎那張床上的情形,她搖了搖腦袋,走過去直接撲倒在床上。
有時候,當你意識到男女有別的時候,或許你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漸漸的愛上了對方,此刻的迷茫朦胧或許就是未來的恍然大悟……
作者有話要說:這個豬蹄膀好蛋疼哦~~數據就像是死了一樣~~求安慰~~
☆、誓言
人這一輩子會打很多場大大小小深深淺淺的仗,這是人生的必經階段,當你老了的時候再回想起曾經所經歷的事情,已經參與的人,總有一股莫名的暖流劃過心最深的地方。
而對于80後的人們來說,他們所經歷的人或事都是千篇一律卻又不盡相同,可是屬于共同的記憶卻依然存在,哪怕他們其實并不相識……
而這場關于疾病的仗,總算是打贏了,看着身邊一個個平安而快樂的人們,那種不能失去的情感其實越發的濃烈。
“來來來,這一杯我們必須碰一個,恭喜我們都還能親眼瞧見彼此,并且都是健健康康的。”林烨站起身來端起酒杯說着開場白。
圍坐在一起的一群人彼此互看一眼,然後紛紛站起身來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碰杯以後一飲而盡。
喬曉恩一一的掃過這一群人,身邊的楊奕開始,然後是林烨,葉上卿,向雪,簡晴,姚岚,康司铎,路遙,然後是她自己,大家都好好的吃着菜聊着天兒,似乎之前那天快塌下來的事兒并沒有發生過一樣。
“對了,簡晴,你在那個地方怎麽度日如年的啊?還要分分鐘面臨被感染的危險。”姚岚吃了一口菜,然後開始詢問簡晴那些被隔離的日子。
簡晴放下筷子淡淡的笑了笑,她的笑容總是能讓人聯想到女神兩個字,就像是天上的仙女兒似的,不管你如何去模仿她的笑容也達不到人家的萬分之一。
“剛開始真的害怕,以為自己死定了,特別是病的渾身無力的時候,我就覺着自己好像都出現幻覺了,後來慢慢的病竟然好了起來,醫生說我沒有感染非典,可是因為那個時候正是高發期,我住進去了就不能出來,每天只能定時定點的吃藥和觀察,直到喬喬和康師傅不要命的闖了進來……”
簡晴說完就眼巴巴的看着喬曉恩還有康司铎。
喬曉恩呵呵的笑了笑,然後接道:“你們還別說,那天太刺激了太緊張了,用我姐說的話我這一輩子闖了無數次的禍,最大的就是那一次,絕對的玩兒命。”說着她轉眸睨着康司铎,然後站起身來,拿起酒杯對着他:“康師傅,這杯我敬你,我玩兒命都還得搭上你,結果弄得你差點一腳踏進閻王殿,你說如果你出事兒了,我看我這一輩子都別想好過了,謝謝你,還能讓我有機會看到一個生龍活虎的你。”
康司铎看着喬曉恩鄭重其事的對他說這幾句話,眼睛還微微的紅了,不管他們怎麽吵鬧,說到底他明白喬曉恩有多重感情,但是重感情到底是不是好事,他也回答不出個因為所以來。
康司铎站起身來嘴角勾勒出一個好看的弧度,他拾起自己的酒杯,迎上喬曉恩的酒杯,兩杯相碰發出清脆的響聲,他不收手,而是碰着喬曉恩的酒杯對她說:“不用客氣,我活着對你來說并不是件好事,對吧?”
喬曉恩橫着康司铎,皮笑肉不笑的說道:“說的真有道理,你也知道我倆八字多不合,說起來确實不是件好事呢?謝謝你提醒我哈!”
喬曉恩說完就把杯子裏的酒喝了個見底兒,康司铎随之一笑也跟着喝了個精光,剛放下杯子就看到楊奕拉着喬曉恩叮囑着:“你少喝點兒。”
“沒事兒,我的酒量還成,幾杯啤酒不礙事兒。”喬曉恩傻呵呵的跟着楊奕撒嬌。
“喂,你們兩個沒看見做了一桌大活人兒啊?打情罵俏也挑個荒無人煙的地兒嘛!”林烨打趣起兩人來。
“小子,荒無人煙的地兒适合棄屍,他倆适合有情有調的酒……店。”路遙說這話的時候就像是在聊今天天氣不錯的感覺,人家的淡定你永遠學不會,這種感覺就像是她在罵你王八蛋,你還會微笑的對她說謝謝誇獎。
“哇偶……”其他的人就像是受過了軍事訓練似的,那暧昧的小眼神兒一致的,刷刷的看向喬曉恩的楊奕,弄得他倆互看一眼各種茫然。
“喂喂喂,幹嘛總是說我倆,姐,你能不能給我留條活路啊!少糗我一回會死呀!”喬曉恩轉過頭看向她那高貴美麗的路遙表姐。
“會死,還會死的很難看。”路遙目不斜視的挑着菜往嘴裏放,然後淡淡的回答着。
“路遙,你男朋友呢?”楊奕很合時宜的掐中了路遙的死穴。
路遙夾菜的筷子停在半空中,然後慢慢的轉過頭,眼神直接穿過喬曉恩看向楊奕:“楊奕,你這會兒是要跟我玩洩底兒是吧!沒事兒,我一定奉陪到底,你想怎麽玩?說說游戲規則呗!”
“哦,沒有,就是好奇嘛,你今兒怎麽一個人。”楊奕則是看上去很是認真的再給喬曉恩布菜,嘴裏卻又特雲淡風輕的跟路遙對話。
“就是啊!路遙姐,你怎麽不帶上你男朋友啊?我還真想知道是什麽樣的男生能收服你呢!”向雪一副看八卦聊八卦,特沒心沒肺的哈拉起她路遙姐的事,她完全遺忘了路遙不想提的事兒他們誰提起來就是在給自己喝敵敵畏,并且還會誤以為自己喝的是可樂。
“葉連長,我聽說你旁邊那丫頭特喜歡你是吧?”路遙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搭讪第一次見面的葉上卿去了。
葉上卿一聽不自覺的咳了一聲,然後看向路遙解釋道:“你別聽喬曉恩胡說,大家都是朋友,朋友的喜歡。”
“我都說了我不是朋友的喜歡,是愛情,是愛情……”這下直接惹急了向雪,向雪筷子一扔轉身就目光炯炯的睨着葉上卿。
“丫頭,我要怎麽說你才明白,我不喜歡你,你別把心思放我身上了行麽?我都感覺呼吸困難了。”葉上卿回回見面都在拒絕着向雪,可是咱向雪似乎就是不明白。
“我就放你身上了怎麽樣吧!葉上卿,不管你喜不喜歡我,總有一天你會喜歡我的,我保證。”向雪是無賴的,到了這個節骨眼兒上她更是無賴的,也是無奈的。
喬曉恩一看氣氛不對,趕緊的出面調停:“行了行了,都說了咱們這是慶祝大家死裏逃生,其他的今兒都不準說,來,祝我們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幹杯。”于是,大家成功的被喬曉恩這句話給感染了,紛紛舉起酒杯齊聲說道。
喝完酒,喬曉恩才悄悄的湊近路遙對她低語:“厲害呀!一眨眼兒的功夫這矛頭就指向了別人。”
“你以為你姐白活了這些年,借刀殺人那是最基本的,你還沒見過更厲害的,有空讓你見識見識。”路遙口穩中是滿滿的得意。
确實如此,多年後,路遙倆字兒在商場和官場上那都是能提上臺面讓衆人為之議論的,她有這個資格,有這個本事。
這頓飯吃了很久,也喝了很多,到最後,是誰提議轉戰另一個地方的,喬曉恩已經不記得了。
他們來到了KTV,一群人繼續第二輪,喝高了的躺在沙發上睡着大覺,喝的快高的霸着話筒當起了麥霸,而喬曉恩今晚上也确實喝多了不少,輕輕的靠在楊奕的懷裏享受他帶個她的溫柔。
“嫉妒了?”路遙端着酒走到康司铎跟前兒坐下來,睨着對面的楊奕和喬曉恩。
康司铎懶懶的半靠在沙發上,悠閑的端着酒杯笑道:“不,是羨慕。”
“羨慕你也找一個,以你的條件,姑娘們還不發了瘋的撲上來。”
“那也要是我喜歡的姑娘撲上來才成啊!”
“是麽?你難道不是因為她麽?”路遙擡了擡頭,下巴若有似無的指向的喬曉恩。
康司铎喝了一口酒,把酒杯放下,看了一眼喬曉恩,随之轉過頭來看向路遙:“我記得我說過我對那丫頭不過就是當初産生了一點兒好感,還不足以讓我為之癫狂。”
“也對,什麽時候看到過你為了誰而癫狂啊!”
“當然。”
林烨這個時候可能也是喝高了,不是喝高了也該是喝暈了,他跳上旁邊的沙發拿起話筒大聲的對大家說道:“朋友們,我們來個約定好不好。”
“好呀!”本來已經睡着了的向雪驀地彈起來沒頭沒腦的回應着林烨的提議。
“什麽約定呀?”喬曉恩問道。
林烨跳下沙發,然後端起他的酒開始發言:“在場的各位,我的兄弟姐妹們,這一次我們還能齊聚在這裏就是緣分,是老天爺讓我們成為了生死之交,所以,我希望,十年後,我們無論是在什麽地方,在世界的任何角落,或者你已經翹辮子了,無論如何,我們都必須遵守這個誓言,那就是,十年以後回到這裏,C市S大,我們夢開始的地方,我們共同戰鬥的地方,我們相親相愛的地方,我們一個也不能少,這是我們對彼此的承諾,好不好?”
“好!”向雪第一個舉起酒杯,不知為何眼中暗湧成河。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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