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抉擇兩難，幻境發難

“你想好了嗎？”神秘人忍不住來聲催促。

鳳梵立在原地，腦袋裏不期然的出現了那個蠢女人和自己的相處日常。她本是丢在人世間最不易讓人注意到的一個，她沒有與生俱來的神力和身份，她很弱很普通，還很會擅作主張，基本上在他看來，她并沒有什麽特殊的地方。可是，那女人，做事總是一根筋，又想報仇，外表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內心比誰都倔，盡管并不想承認，但鳳梵知道，她對自己的關心，是真的。

這樣一個和鳳凰一族無關的人，用她換未來，本不需要猶豫，可是為什麽，自己莫名的不舍呢？

他舉起自己的右手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心是在跳着的，鮮活有力，昭示着自己還好好地存在這個世間上，他閉上了雙眼，心中的天平在不斷搖擺。

‘放棄她吧，弱小的人類根本比不上複興凰族。’

‘機會就這麽一次，錯過可就再也沒有了。’

‘鳳梵，答應他吧...’

‘小梵，你答應了長姐什麽你還記得嗎？’

鳳梵緊鎖着眉頭，腦中不斷地掙紮，他不自覺的搖了幾下腦袋。眼前仿佛閃過各種身影，有自己的，有長姐的，各色各樣，竟是一瞬間都出現在了自己腦中。

“我拒絕！”他猛地睜開了雙眼，看向前方。“我拒絕。”又是一句重複的話語，對着空氣，語氣平緩，看着看不見的身影，他嘴角微微上揚，眉梢飛舞昂揚，眼神異常堅定。

“哦？你确定？放棄了這個機會，我可不會再幫你，孰輕孰重，你真的考慮好了？”神秘之人似是好心的勸誡道。

“我确定，我鳳凰一族，再怎麽落魄，也落不到拿旁人生死換未來的地步，你是誰！真正的我族之人絕不會像你這樣，何人在此作怪！”鳳梵猛地發作，手中幻化出一味真火，真火熊熊燃燒，越燃越大，他迅速的飛上了半空，衣帶飄飄，絕世而立，火焰迅速的把他包住，他的身體頃刻就溶于業火之間。

“無知小兒，最後給你一次機會，這交易，你做，還是不做？”

“哼！冥頑不顧！”鳳梵不再理他，他此刻正努力的彙聚渾身的力量，既然在這裏，你讓他恢複了神力，那就不要怪他不客氣了。沒有這個妖神助我，我鳳梵，同樣可以不靠任何人，複興凰族！

“給我破！”一瞬間，半空中紅光似火，晚霞似錦，在這片雪白的雪地裏，散發出異樣的鮮紅，紅光落地，片刻就朝着四周奔去，來勢兇猛，紅光所過之處，積雪頓融，大地初現。

鳳梵全力一擊，力閉，落至山頂，煙火過後，以半跪之姿現于人前。他微微擡頭看了看自己造成的萬物消融的場景，嘴角上揚，額發微蕩，竟是說不出邪魅張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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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中逐漸傳來“霹靂啪啦噼裏啪啦...”的聲音，聲音由小及大，漸漸地，天空以肉眼所見的速度，裂了開來...

這塊空間，竟是被鳳梵全力一擊給破了...

“哼！還有點出息。”神秘人在鳳梵盡力一擊的情況下，并沒有出手阻止，現在鳳梵擊閉，那讨厭的聲音又再次傳來，就好像，剛才的一擊，對他半絲傷害都無一般。

“你乃何人？為何在此裝神弄鬼！”鳳梵稍稍緩和之後，站了起來。腳下看似是騰空而立，但鳳梵卻知道自己是實打實的踩在了地上，只是這地，看不見罷了。現在這塊空間碎了，呈在他面前的，是一片空曠的天空，沒有起源，也沒有盡頭。

“我是誰，你還不配知道。你自己看你剛剛做這些時那名女子經歷了些什麽。”

語畢，天空中一角處就出現了冷羽目前的情況。

冷羽現在躺在沙漠上，一動不動，她的周圍，是被烈日烤的滾燙的黃沙，一望無根。她的懷裏，死死地抱住一根木頭不撒搜手。而她的臉上，此時卻出現了衆多的裂痕，乍看之下就仿佛是年老的長者，臉上布滿皺紋一般。她的嘴唇嚴重翻白破皮，整個人，瘦了一圈又黑了好幾圈，一眼望去，要不是她身上還穿着原先的衣服和背着起初的背包，鳳梵都要認不出她來了。

“你對她做了什麽！”鳳梵微微虛着雙眼，語氣驟然下降了好幾度。

“讓她變成這樣的可不是我，你自己看。”畫面驟轉，從冷羽一開始醒來的發現自己沒有神力之後的頹廢，到後來振作起來自救的蠻勁，再到途中突然出現的龍卷風，冷羽拼死在其的所過之處活了下來，雖然異常狼狽，但沒有一絲一毫的氣餒之色，畫面統統都把這些給記錄了下來。看着冷羽一步一步的朝着自己見着的“綠洲”走去，鳳梵也不知該說什麽好，心裏默默地罵了句蠢女人，還真的是一根筋走到底，就沒想過這情況有問題麽，不愧是蠢女人。

還沒等鳳梵罵完，畫面就又變了，鳳梵只見這女人在流沙裏拼命的掙紮，為了活下去，她死死地抓住了周圍帶刺的仙人掌，血液迅速的從她的手中流出，然後迅速的被仙人掌吸收蒸發，她的懷中，抱着的，是一只白色的小貓...

這個....蠢女人....

“鳳梵，堅持一下，我們會活下去的，一定會活下去的。”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對方”，還是在安慰“自己”。

又是一陣狂風大作，“兩人”都被龍卷風給卷了起來，許久之後，冷羽重重的落在了地上，頭發淩亂，背朝大地，懷中的“小貓”絲毫未損。

“咳咳..咳，就快到了啊，我們馬上就能找到有水的地方了。”懷中的“小貓”沒有回應，冷羽在沙漠裏踉踉跄跄的走着，幾步一頓，到後面，空氣中溫度越來越高，周圍沒有一個生物，冷羽的皮膚幹的吓人，尤其是臉上，幹涸的就像是年邁的老人，太陽辣的簡直不正常，明明已經瀕臨脫力，也不知道是什麽支撐着她又走了幾百米。

終于，在高溫的持續折磨下，某人再也走不動了，就這麽直直的倒了下去。

鳳梵不忍再看，他語氣異常淡定的說道：“誰允許你這麽對她的？”

“你要想清楚，她經歷的這些，可是你剛剛破我幻境所發的力量轉換而來，你以為為何她突然沒有了神力？你又憑什麽以為你突然恢複的神力是一瞬間得到的？她至今經歷的痛苦，都是你賜予的，你口口聲聲說不會用她來換你凰族未來，但你現在的所作所為哪一樣不是在消耗她的一切，你...”

“夠了！”鳳梵大手一揮，眼前的景象驟無，“你以為，我會信你？”語氣狂傲至極。

“那我就讓你自己去看看，哼！”鳳梵一個踉跄，自己眼前就出現了适才見着的一幕。

冷羽的情況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差，神識早已不清，雙眼緊閉，衣衫淩亂，身體嚴重缺水，皮膚龜裂嚴重，好幾處都出了血。盡管都這樣了，她依舊緊緊抱着她以為的“鳳梵”不撒手，鳳梵蹲下身子，一襲紅衣在黃沙中格外的引人注目。也不知道是不是冷羽此舉撼動了他高潔的心性，他低身抱起了她。

好輕...

這是鳳梵的第一感。

這樣子好醜....他得出第二個結論。

可是卻莫名的讨喜...（什麽審美？？？！！！）

鳳梵把神力彙聚到自己的雙手，通過雙手，漸漸地把神力傳輸過去，欲緩和目前冷羽的現狀。

“沒用的哈哈，她沒有凰族的金身，你的神力，根本救不了她，反而會害了她哈哈哈哈哈。”神秘人語氣乖戾，竟是充滿邪氣。

話未說完，鳳梵懷中之人便猛地咳嗽，“嘔~”一個轉頭，鳳梵身上的紅衣，更紅了...

“喂，你醒醒..你沒事吧...”懷中之人沒有回答，只是一昧的幹嘔，本身已經負荷及重的身體，一下糟糕了好幾個階段。

鳳梵見此，緊了緊懷中之人，顧不得自己身上被吐得鮮紅的鮮血，“你究竟是何人？為何如此，你的目的是什麽，說！”一聲帶有神力的話語從他的嘴中傳出，神力所過之處，黃沙漫漫。

“我最開始就說了，我需要一個伴，是你不依，你用力破了我的幻境，讓這個姑娘受了你的所有神力，她本凡人，能堅持到現在已是奇跡，你要是最開始就接受了，哪有這些麻煩，說到底，這樣的結果，都是你造成的，是你害了她。”

“強詞奪理！颠倒黑白！”鳳梵神色嚴謹，他不想再理這人，這人的觀點，老是把自己往歪處帶，他和他，簡直雞同鴨講。他輕輕地用神力支撐着冷羽漂浮在半空中，又低手用幻出的指甲劃破了手指，鮮血湧出，他低聲念了幾個咒語，把手伸到了冷羽的嘴前。

許是下意識的感受到有液體在自己嘴邊，冷羽的求生意識迫使她在這樣的情況下自動的yun吸了起來。

手指被冷羽含在嘴裏，鳳梵收斂了厲色，感受到軟軟的yun吸感緊緊的包住了自己的食指，看着冷羽稍稍緩和了些許，鳳梵松了口氣。

想活下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