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悟道武學，淩晨有約

“叮~”的一聲，木棍被公孫玖杵在了地上，她看向冷羽，眼帶詢問。冷羽倒是沒有其他話語，她見着公孫玖已經拿上了武器，便直接對着公孫玖動起了手來。

公孫玖反應倒也迅速，先是直面一擋，挑開了冷羽的攻勢，随即化被動為主動，迎面而上。

二人一路從左側打到了右側，又從右側打到堂前。院內空間較為狹小，但絲毫未曾影響二人的興致。打鬥了一會兒，公孫玖便發現了冷羽的目的。

冷羽用的招式，多多少少有着公孫家族武學的影子。雖說沒有悟到精髓，但外表來看，還是有着些許味道可以琢磨。她第一次和冷羽交手時，冷羽只是硬接下她的攻勢，那時她出手的招式很一般，但給她的感覺卻是對方身體裏的力量并非表面表現的那樣普通。這是武者的直覺，沒有緣由。

她因着沒感受到對方的惡意，所以也只是手上過招，沒有使出武器，也沒有用其他的方法解決，到也和那時的冷羽基本打成了平手。

這會兒冷羽找她練招，應該也是在琢磨武學。她倒不擔心冷羽有什麽壞心，再言公孫武學，招式變化莫測，一招之下，延綿數百招，豈是一夕之間可以學會的？

自公孫玖感受到冷羽的目的之後，她倒也配合，減下了一些攻勢，和冷羽喂起招來。

冷羽分別從挑和刺兩方面對上公孫玖。

适才公孫霆有一招龍擺尾，尤為精彩，她未看清具體，槍頭便到了自己身前，她這裏研究的，是武學的走勢，而不是具體。畢竟具體武學。真要那麽容易讓人學會，就不會稱為武學了。

嘲風在一側默默地看着二人的此番動作。說是動作，那已然很是擡舉這二人。在他看來，這豈止是龜速二字可以概括！

真要動手，冷羽二人的段位，他只需要動動手指，就可以秒了。

看到最後，他早就沒有了興趣，若不是知道這處彙了陣法，常人不得允許不能留宿，他也不會和公孫桐虛以為蛇。這群凡人，真是麻煩！

若是待他恢複...

嘲風虛眯着雙眼，眼角劃過一絲狠厲。

哼！

他轉身朝着自己的屋中走去。

随着嘲風的離去，冷羽似乎也從交手中悟到了一絲感覺。她給了公孫玖一個眼神，公孫玖意會，點了點頭，最後一擊之後，二人各自朝着兩側退去，雙雙收了攻勢。

公孫玖微微皺了皺眉，道：“小羽子，你...”欲言又止。

“怎麽，可是有什麽不便？”她有些擔心，畢竟各世家都有自己不成文的規矩，若是無意間冒犯了，确實有些不好交代。

公孫玖向前走了幾步，來到冷羽身前。“你自己應該發現了，你的招式很匮乏，我不清楚你以前是怎麽練習的，但明顯我公孫家的路子并不适合你。”

“每個人天生的磁場不一樣，導致學習的基礎也不一樣。你的底，于我公孫家武學來看，若是習了，那便是大材小用。而若是因此将天賦給限制在此，那便是得不償失。”

公孫玖的話不多，卻仿佛一語點醒了夢中人。冷羽有一種茅塞頓開醍醐灌頂之感。

她一直很疑惑，自己無意間總會有一種奇異的感覺，她以為是自己沒有看透公孫霆的招式導致的，現在經公孫玖這麽一提，她才發現，其實一切都源于，這些招數，本不适合于她，強行理解學習，反而畫虎不成反類犬。

常言道，美人在骨不在皮。武學精髓亦是如此。她得先明白自己需要什麽，才能在真正意義上将自己這身力量運用到極致。

公孫玖的意思很明顯，她現如今的“基礎”，再學常人習武鑽研，已經有些大材小用。

冷羽聽聞公孫玖這一席話，先是不解，想通之後便展開了笑顏。她對着公孫玖笑了笑，“小玖這話有理，是我偏激了。”

公孫玖倒也沒和冷羽客氣，她點了點頭，卻又是仿佛想起了什麽，湊近了冷羽幾分，語帶好奇的問道：“對了，小羽子，我昏迷的時候你做了什麽？”

“？？”這沒頭沒尾的一問讓冷羽不知該如何回答，她一臉不解的望向公孫玖。

公孫玖看了一會兒，也拿不準，于是緩緩說道：“我八哥晚些要來挑戰你，據聞還有其他人，唔，大部分你應對是沒有問題的，少數幾個稍稍注意問題應該也不大，你到時看着辦吧。”說完這句，公孫玖拍了拍冷羽的肩膀，大有一副自求多福的感覺。

冷羽忙問：“這又是發生了什麽，怎麽會有這麽多人要挑戰我？”這鎮上的人莫不是都抽風了？

公孫玖已經轉身朝着堂內走去，邊走邊道：“誰知道呢，他們好像許久都沒和外人交手了...”她自是不知道随着今早的比試，謠言越傳越兇，漸漸地已經變成了冷羽欲主動挑戰有道鎮青年，而他們必須為捍衛公孫家族尊嚴而戰了。

但其中也不乏有點判斷的人，這些人才是能真正主持大局的。可有道鎮确實也平淡了許多年，他們年老了這會兒也樂得這群後輩折騰會他們看看熱鬧。莫不說冷羽本身也是有本事的，也該讓他們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

“老祖宗，我們就這麽看着？不...？”一年過半百者站在一名頭發發白的老者旁邊，低身詢問。

“無妨，現在的年輕人吶...”他笑了笑，帶着一絲特有的風骨，半百者點頭稱是，仔細的站在老者身後不再多言。

再說冷羽，中午和公孫玖一道用了飯，休息了沒多久，便迎來了第一批挑戰的人。和公孫玖商量了一下，也是本着多增加一些實戰經驗的打算，冷羽對于來者皆不拒。

她欲習武是真，要找到适合自己的路子也是真的，但這和實戰經驗是兩碼事，兩者并不沖突。

鳳梵自早上那件事之後便不見了蹤影，冷羽也不打算去尋他，她現在得專心的應付挑戰自己的人。

在冷羽斷斷續續接受了好幾個人的挑戰之後，比試的臺子也漸漸地挪到了今早比試的戶外舞臺上。也不知道是不是這群鎮民平日裏的生活太枯燥還是什麽，總之，來看比試的人也越來越多，最後，大半個有道鎮鎮民都聚集在了此處，上臺挑戰的人也越來越多。

這樣的比試有些車輪戰的嫌疑。虧得冷羽有着神力的緣故，不然這麽比下來，再強的人也是受不了的。

待冷羽再次擊敗一個對手時，冷羽輕輕地皺了皺眉，她現在的胳膊有些發酸，這一下午的收獲還是頗深的，她覺得夠了。

公孫玖倒是一直在臺下看着冷羽應對這群後輩的挑戰，不論來者功力如何，冷羽都會先簡單交一下手，讓其與自己至少過上十招，并沒有一開始憑借自身的優勢将其掃下舞臺。對于對手而言，尤其是一般的對手而言，已是足夠尊重。

這樣造成的結果便是，幾乎輸的人，對于冷羽這個對手，皆心服口服。

她見着冷羽緊了緊自己的雙手，看了看時間，估計今天差不多到了冷羽的極限，所以她直接強勢的制止了還欲上臺的衆人。

“後面再說，今天夠了。”原本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衆人頓時有些失落。但架不住公孫玖積壓已久的威壓，無人敢有意見。“小羽子，走了~”她對着臺上的某人道了一句，冷羽回頭，從臺上跳了下來，來到了公孫玖的身前，“走吧~”冷羽對着衆人點了點頭，算是道謝，便轉身跟上了公孫玖的步伐。

嘲風一下午都沒有出房門一步，也不知道他究竟在做何事。冷羽回家之後先是洗漱了一番，簡單用過晚飯之後，她早早地躺在了床上，回憶着今天和對手交戰的一招一式。

雖然對手大多比不上今早的公孫霆，但不同的人出招避招方式皆有不同，她收獲亦不止一星半點。這麽一回憶，不知不覺就到了半夜。

這是她來有道鎮的第二晚，不同于第一晚的茫然，她現在心裏極其有底，除了不知道如今哪一種武學路子最适合自己，她現在很是滿足。

月上眉梢，等冷羽翻了一個身準備休息休息時，恍然記起，今天仿佛一下午都沒看見某人了...

對了，他好像讓自己淩晨去後山？

冷羽想了片刻，最終還是翻身起了床。不論他賣什麽關子，她今晚必須要把事情給他講清楚。

看了看時間，這會兒離淩晨還有一刻鐘，去一趟後山時間是夠的，冷羽也不磨蹭，片刻之後，房屋裏邊沒了她的身影。

有道鎮離市區有二十多公裏的路程，這裏幾是郊區。山上的樹木很是高大茂盛。鳳梵許是知道冷羽會來，所以沒有隐藏自己的蹤跡，冷羽稍稍的對鳳梵有了些許定位之後，便朝着西側奔去。

這邊離有道鎮大約有一兩裏的距離，鳳梵此時已經恢複了冷羽在幻境中見着他的模樣，長發紅衣，站在瀑布旁邊，瀑布水流直瀉而下，就着月光，泛起了些許白霧，遠遠看去，渾身張揚邪魅，氣場十足。

“來了？”像是篤定了冷羽會來。

“嗯。”冷羽一躍躍到了鳳梵身前一米遠，“究竟有何事，為何一定要在這裏說。”

鳳梵看着冷羽清冷的模樣，嘴角噙着一絲笑意。“看了就知道了。”他也不挑明，而是單手指向湖底，五指向上張開，片刻之後，緩緩地轉了180度，然後猛地向下按去。随着他的動作的展開，湖中央猛地爆出一陣水流，湖水向四周散落，半空中的水流落在了二人身前，像是如玉的珠簾一般，隔斷了二人的視線。

“噌~”的一聲響，冷羽的身前，出現了一樣讓她極其意外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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