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驚人能力(1)

安六合無奈,她這表弟也是二十來歲的人了,沒想到還像個小孩子一樣。

她雖然不想摻和兩個小年輕的事,但也不能由着路峰跟人家女孩子動手啊。

只能護着張銀鳳:“妹子,你別怕,有我在,他不敢欺負你!”

張銀鳳樂了,沒想到島上還有人能管住路峰呢,好事兒啊,便得意洋洋,一手叉腰,一手來拎路峰的耳朵。

路峰沒想到自家表姐胳膊肘往外拐,一時又急又氣,貓腰躲開張銀鳳的偷襲,随後直接腳底抹油,溜了,沿着海岸線一路向東,頭都不帶回一下的。

安六合哭笑不得,借着附近昏暗的燭光,打量了一下這個姑娘:“你是哪個公社的?”

“我是民安公社的。”張銀鳳驕傲着呢,現在認識她的人都等着拍她馬屁呢。

誰叫她有個威風八面的哥哥呢。

她看着這個面生的嫂子,也不直接開口亮出身份,只一臉驕傲地等人家開口問她。

偏偏安六合心裏惦記着孩子,壓根沒想更進一步打聽她的身份,轉身便挽着她往吃飯的地方去了。

可憐張銀鳳,都準備好炫耀的詞兒了,結果人家愣是不問,可把她憋壞了。

一到打飯的地方,便跟他們公社的人寒暄起來,一邊哥哥長妹妹短的聊天,一邊用眼角餘光使勁兒瞄安六合。

安六合卻一門心思琢磨着開荒時見過的植物,以及那些淡薄如霧的靈力顆粒,壓根沒有注意到張銀鳳那翹尾巴孔雀的樣子。

張銀鳳左等右等,等不到想要的那一幕,便故意放大了嗓門,喊道:“虎子,你看到我哥了嗎?”

“你說張營長啊,他去找巡島大隊了,白連長他們都去了,聽說東邊有小鬼子,也不知道真的假的。”艾虎跟她一個村的,正到處托人說關系,想跟她成就好事呢。

偏偏張銀鳳看不上他,哦了一聲便轉過身來,假裝眺望遠處,實則故意往安六合面前湊,好叫這個姐姐知道,她可是張營長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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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峰能被她看上那都算高攀了,希望她勸勸路峰,不要不識擡舉。

這一嗓子讓安六合的思緒被打斷,她猛地擡頭,什麽?東邊有小鬼子?

糟了,路峰剛剛就往東邊去了!

安六合顧不上打飯,丢下張銀鳳趕緊往回跑。

跑到木板棚那裏的時候,正好見着葉春梅,她的腦中閃過侵華日軍屠戮百姓的影像資料,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婆婆和孩子屬于最弱勢的群體,她就這麽去找路峰的話,萬一這邊出事了怎麽辦?

可她也不能眼睜睜看着路峰去送死,只能看了眼旁邊的指揮部帳篷,見裏面沒人,直接鑽了進去。

拿出她的九葉菩提,一念而生,掌心便卷起了一道氣旋。

片刻後,三株仙人掌出現在了她手心。

随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長高長大。

她在帳篷裏環顧一圈,找來三只搪瓷盆,出去後鏟了大半盆子的土,把仙人掌種了進去。

這還不算,她又找來行李,拿來小傑的襪子,蕾蕾的尿布以及葉春梅的手帕,一一埋進了仙人掌根部的泥土裏。

忙完這些,她才把仙人掌擺在了木板棚門口,将葉春梅和兩個孩子都遮擋了起來。

臨走時她貼在葉春梅耳邊叮囑了一句:“等會要是有壞人過來,你們就躲到仙人掌後面,記住,千萬不要出聲,等我回來。”

“孩子,哪裏有什麽壞人啊,你別吓唬媽。”葉春梅慌了,她雖然平時在村裏還算潑辣,可她到底是個傳統的女性,又是經歷過八年抗戰的,一聽說有壞人,本能地就想到了小鬼子。

親人倒在刺刀下的記憶瞬間湧了出來,吓得她臉色鐵青嘴唇煞白。

安六合不得不安撫了一下:“媽,我只是叫你以防萬一,還不一定有壞人呢,你別慌,你要是慌了,我就沒法去找路峰了。你放心,等會我會叫八荒和九州過來陪着你們。”

“好,你快叫八荒和九州過來。”葉春梅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等安六合離開了,她便趕緊帶着孩子往仙人掌旁邊躲。

說來奇怪,這三株仙人掌不知怎麽長了有成年男人那麽高,仿佛三根巨大的柱子,把木板棚旁邊的風擋得嚴嚴實實的。

不一會,收到消息的八荒和九州端着飯碗趕了過來,兩人手腕上都纏着一圈綠色的藤蔓,不知道幹什麽用的。

葉春梅好奇問了一聲。

八荒緊閉嘴巴,一言不發,倒是九州,腦子靈活,編了個借口:“嬸子,這是我們剛剛發現的麻痹藤,要是有壞人來,就用這個紮他們,一下就能放倒。”

葉春梅信以為真,可算是松了口氣。

她抱着蕾蕾,又往裏面躲了躲,還把小傑摁在了最裏頭,生怕孩子被壞人發現。

這邊人心惶惶,安六合那邊也急得火燒眉毛。

她在張臨淵的帳篷裏找了個手電筒出來,因為張臨淵不在,她只能先斬後奏。

不一會,她在向東一裏地的位置遇到了白焰生,此時的白焰生已經昏迷了,他倒在海灘上,身下的血跡彙入了海潮之中,染紅了一小片的水域。

安六合屏住呼吸,匆忙檢查了一下,初步判斷是利器造成的。

因為傷口較多,傷得也深,安六合根本不敢随便移動他。

可要是她現在回去喊人過來,恐怕也是回天乏術了。

眼看着白焰生的呼吸越來越微弱,安六合只得事急從權。

她解開了九葉菩提,找出最大的那片葉子,打開了一個空間豁口,對準了白焰生的傷口,一一掃過。

等他的傷口止了血,便趕緊把空間關上。

片刻後,白焰生的喘息逐漸穩定下來,意識也慢慢有了清醒的跡象,他不安地動了動,鼻端嗅到了強烈的薄荷清香,随即猛地睜開眼,一把掐住了安六合的手腕。

可也只是掐住了,并沒有更多的動作,畢竟他的眼睛都還沒有聚焦,意識處于即将蘇醒的臨界點,沒有能力做更多的動作。

安六合強忍着劇痛,一點點掰開了他,果然軍人的警惕性高,意識都模糊成這樣了,身體還是本能地想自保。

安六合把他扶起來,往沒有水的草叢那裏拖拽了一段距離,又探了探他的鼻息,确定他沒有生命危險了,這才繼續往東邊尋找過去。

她走得急,沒有注意到後面的灌木叢裏,躲着一個人,等她離開了,那人便鑽了出來,扒拉了一下白焰生身上的傷口。

倒是神奇,居然不流血了,而且已經輕微的愈合了。

男人顧不得給白焰生補刀,趕緊追了上去。

安六合才走了不到半裏地,便聽到左手邊的大山深處傳來了槍擊聲,連響五聲後,一切又回歸了死寂。

只有海風在呼嘯,只有雨水在悲泣。

安六合心中一緊,顧不得考慮太多,直奔槍響傳來的方向。

趕到事發地一看,地上倒着四個士兵,她過去?????檢查了一下傷口,趕緊救人。

四個士兵,三個重傷一個輕傷,她用靈力催動傷口逼出子彈,幫他們止血,随後從九葉菩提裏取出一些紗布給他們包紮了傷口,讓他們自然恢複。

倒不是她心疼靈力不舍得一次治愈到位,而是她還沒找到補充靈力的法子,得省着點用,再說她也不想被當做怪物,反正子彈已經逼出來了,沒有性命危險就好。

不過奇怪的是,她只找到了四個傷口,可槍響卻是五聲。難不成有一槍打空了?或者有傷員離開了?

她喊醒了那個傷勢較輕的,問道:“你們營長呢?”

士兵指了指東方的海岸線:“被……被小鬼子擄走了,別管我了,快……快去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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