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宰相臨門
天色漸漸泛黑時,冰玉煌和榮王才回到府中。
入睡時,管家來到榮王的房間,将今日衆人所言記錄好的小冊子交予他,同時大致交代了一番。
榮王粗略地翻看了一兩頁,随即放在手邊,高興道:“還是管家辦事讓本王省心,此事暫且到此,待本王細細斟酌後再定如何去做讨得美人歡心。你下去吧!”
管家躬身退下,剛走到門邊,突然又被榮王一聲喝止:“等等!”
“呃!不知王爺有什麽吩咐?”
“你去吩咐制衣坊,從明日起不必再為我縫制女裝,全部換做男裝!”
“啊!”管家聞聲滿眼詫異,王爺怎會!難道他是為那個月公子而改變嗎?先帝想盡了一切辦法都未能如願的事情……
榮王面色如常,在黯淡的燭光下,靜靜說着自己的決定,卻見管家不可置信,不由挑眉戲谑道:“管家,我如今順了父皇的心願,你不是該很高興嗎,怎莫愁眉苦臉的?”
管家瞬間回神,尴尬笑笑,道:“老奴是太高興了!王爺你能改變,老奴總算不負先帝所托!”
“去吧!”榮王淡笑着揮揮手。在管家轉身的那一刻,他眼中的笑意頓時消失,虛空的眸光不覺飄到燭光上,映着連他自己都無法說清的心緒。
翌日上午,冰玉煌用過早善後,便在房中翻看收到的冊子。
良久後,撕下了其中一張,收在袖中。眸光一轉,該如何将消息傳給烈無蒼?
就在此時,門邊響起了榮王貼身小厮的聲音:“月公子!月公子!王爺派小人來請您到大廳見客!”
“哦,是誰?”她能有何客人,能被他稱為客,定不是榮王認識之人。
“呃!這?小人也不甚清楚,王爺只說公子若要詢問,便告訴是公子此時最想見到的人!”
冰玉煌聞聲眸光不由一怔,烈無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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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告訴王爺,我片刻後就到!”
“小人先退下了!”
冰玉煌随即将看過的冊子亦收入袖中,戴好面具,出門向大廳走去。
榮王口中的客人此時正在大廳閑坐品茗,悠然自得,面色含笑,與他閑話:“依在下看來,殿下這身男裝更突顯自身風姿!
“哦!你不會是為了讨好我才如此說吧!本王倒是覺得女裝風姿綽約,深得我心!”坦誠的嗓音透出愉悅的心情,可見說話之人的惬意。
“呃?恕在下想不通,殿下既然心喜女裝,為何卻要勉強自己着此男子衣物?”
“哈哈……這你就不懂了,所謂投人所好,女為悅己者容。既然美人喜歡看我男裝模樣,而美人的喜歡便是
我的喜歡……”
“呵呵,原來如此!”
……
冰玉煌猛得雙手推開了們,擡眼向廳內望去,眸光不由一閃,步子微頓,怎會是宿淮卿?
宿淮卿回眸望去,恰好将他一轉而逝的神色收入眼底,募然笑道:“月公子似乎看到宿某,非常失望啊!”
冰玉煌斂起情緒,溫和道:“意外罷了,宿相如何有閑情逸致到榮王府!”
“來見你!”
“哦!見我?”冰玉煌不由詫異笑道:“我還不知自己什麽時候居然讓宿相如此挂心!“
榮王插話道:“美人還是入座吧!你站在那兒,我看着心疼!”
冰玉煌移步就坐,笑望着他的新裝道:“今日這身錦衣與你倒可稱作是相映成輝! ”
榮王聞言眸中喜色頓生,媚眼不由一抛,笑道:“美人喜歡就好!”
宿淮卿雙眸游移在冰玉煌受傷的臂上,關心問道:“聽聞你前些日子受傷,宿某忙于國事未曾探病,今日得閑,遂來王府探望,一表心意!”
冰玉煌嘴角微勾:“宿相客氣!你我相交不過數日,便能得宿相挂心至此,我心中唯有感激!”
宿淮卿微微一笑:“其實,我此次來除了探病,還有一事相求!”
冰玉煌斂眉道:“宿相請說!”
宿淮卿卻略有猶豫,望望榮王和廳內伺候的人,冰玉煌擡眸信任地望向榮王:“我與他到房中一談!”
榮王無奈嘆一口氣:“美人,我要跟你獨處怎麽就這麽難!不是皇叔,就是宰相,不知過兩天又是什麽人,你們去吧!我會吩咐下去,連蚊子都休想靠近你的房子!”
冰玉煌颔首道謝,與宿淮卿到了他在榮王府的住處。
宿淮卿開門見山:“月皇!”
冰玉煌淡淡道:“你這兩字足以讓我此刻将你趕出去!”
宿淮卿不由一笑:“今日所說便與此有關!”
“月皇已死!如今只有月奴!”
宿淮卿指着冰玉煌臂上的傷口,“若月皇當真已死,此傷又因何而來!”
随即又從袖中取出紮記:“若月皇已死,此中筆墨确是為何而書!”
冰玉煌淡淡道:“沒想到宿相今日有備而來,似乎我若不答應你之要求,你定誓不罷休!”
“宿某豈敢!”
“宿相直言是何事吧,若我能答應,則不必你贅言。”
宿淮卿笑了一笑,移步走近冰玉煌,打開手中劄記,冊中之字沒有任何勾畫,只是用他的指尖點中冊中之字,一頁一字,冊子随意翻動,從第一頁便跳至最後一頁,又從最後一頁
跳至第二頁,疏無規律可循。
半晌後,宿淮卿對冰玉煌的要求已通過這種方式詳述清楚。冰玉煌記入心中,眸光沒有一絲猶豫,不假思索道:“好!我應你之要求!”
宿淮卿眸光流轉,笑道:“今日之事,宿某銘記在心,定不會忘!”
冰玉煌淡淡一笑:“我答應此事只因我認為它值得我去做,宿相不必挂懷。”
宿淮卿笑道道:“将月皇記在心中,這也是宿某認為值得的事情。”
冰玉煌不置可否,心念一轉,随即從袖中拿出撕下來的紙,對上宿淮卿不解的目光:“月皇如何,已與我無關了。宿相,今日我亦有一事需你相助!”
宿淮卿頓時應道:“但說無妨!宿某定然竭力去辦!”
“将此物交給烈無蒼!”
宿淮卿接過一看,将名字記在心中,這才挑眉笑道:“月公子!難道你不知我與烈無蒼相克,水火不能相容!”
冰玉煌聞言淡笑不語。
“若無他事,宿某便行告辭!不然榮王又要怨念宿某一段時日了!”
片刻後,宿淮卿登上回宰相府的馬車,駕車的顧威詢問:“相爺,歸去來酒樓嗎?”
宿淮卿閉目養神:“不,回府!”
顧威不由道:“相爺在那兒約了人!”
“顧威,你今日說得話超過十句了!你家相爺有比見他們更重要的事情!”
顧威沉默片刻:“是相爺讓我每日說話不能少于二十句!”
宿淮卿猛的睜開眼,無奈道:“你可以少說些廢話!”
“除了聽相爺吩咐,于我而言,說的所有話全是廢話!”
馬車隆隆走動,宿淮卿頓時一呆,一口氣堵在了嗓子眼兒,上上不去,下下不來!他身邊怎麽竟是些“死腦筋”!讓他們學着點兒如何耍滑弄奸,欺上瞞下,尤其是要學會對他這個主人不忠不義,可怎麽就教不會呢,秋韻是,顧威是……真令人頭痛!
回到宰相府,宿淮卿直接找到錦秋韻道:“去将那個害蟲給我叫來!”
錦秋韻詫異道:“你!你意欲何為?難道要揭穿他的身份?”
宿淮卿不由挑眉笑道:“小秋韻,誰告訴你我要揭穿他的身份!我作為一府的主子,難道不能關心關心下人的生活,交流彼此間的感情?”
錦秋韻頓時皺眉,瞪着宿淮卿道:“別叫我小秋韻,我是個男人,這名字我聽得起一身雞皮疙瘩!”随即看他神色現出哀戚,語氣不由軟了下來:“那你下次記住,我去喚人!”
宿淮卿望着她離去的背影,眸中的戲笑頓時化成了暖暖的柔情,片刻後似乎是想到了二
人目前的處境,不由低嘆一聲,摸摸心口“秋韻!明明你就是個女子!我要何時才能扭轉你的錯識,讓你心甘情願的嫁給我呢?”
錦秋韻帶着人回到書房時,便見他一副苦大仇深,眉頭緊鎖的樣子,不由走過去,給他按按頭上穴位,低低詢問:“發生何事了?”
宿淮卿聞言頓時喜笑顏開:“無事!你給我一按,諸病全消!”
錦秋韻知道又被耍了,不由沉下了聲音:“再騙我,下次痛死你!”可按壓的手指卻依然力道适中的按壓着,沒有離開的跡象。
宿淮卿望着眼前所謂烈無蒼安插的人,眸光帶着銳利,射向此人,此人卻是面不改色,沉着泰然,帶着下人該有的樣子。
“你叫什麽名字?”
“小人亥崇!”下人特有的恭敬的聲音。
“害蟲!”帶笑的嗓音
“小人亥崇!亥時之亥,崇尚之崇!”言語有度,進退有禮。
“害蟲嘛!本相曉得!本相為了找個得心應手的書厮,已經觀察你一段時日,看你言談舉止甚合心意,明日起便調到書房侍候吧!”
“小人謝相爺恩典!”
錦秋韻不由一愣:“那我做什麽?”
宿淮卿擡眸望向頭頂的秋韻,開懷一笑道:“伺候我起居,掌管我的金庫私藏,陪我說說話……總而言之,你事多着呢!筆墨就交給他吧!”
錦秋韻無話可說,只能接受他的安排。
片刻後,他又開口:“秋韻,我還有一事未對你說,今日下朝後我去榮王府拜訪,你猜我見到了誰?”
“不知!”
“是月奴!”
“嗯!”
宿淮卿繼續:“月奴讓我将‘重牛’之名告訴烈無蒼!”
“他這次不只傷到了胳膊,定是也傷到了頭!烈王和你……”
“呵呵!确實!”
旁邊靜立的亥崇眸光在垂下的眼簾中不由一閃。
中午回到卧房,錦秋韻臉色暗沉,盯着宿淮卿的臉,恨不得盯出個洞:“你為何将他調到身邊,若是他對你不利……”
宿淮卿急忙截斷她的話,笑着解釋道:“無妨!秋韻!此人不會武功,我早已經摸清他家祖宗三代,你盡可放心,烈無蒼不是想要得知我的所有動向嘛!我何必藏着噎着,以後我做事都讓其親眼見着,一絲一毫都不隐瞞!”
錦秋韻緊縮的眉頭這才微微放松。
宿淮卿又道:“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此人縱使再精明,總會有精力受限時!這便是我的目的。”
……
“你休息吧!”錦秋韻最後結束了所有的話。
宿淮卿心念一轉,突然期待地對她道:“要不你睡我身旁!不必回去了,反正你我少時亦常如此!”
“你是主子,我是奴才!少時是你生病我為了方便伺候你,才多有僭越,如今你是宰相!”說罷頭也不回的離去。
宿淮卿哄騙不成,興致勃勃的期待被一盆身份有別冷水澆下,雙眸不由郁悶得閉上,暫時死心。
轉眼間,冰玉煌已在榮王府住了七日,自上次固城之事過去也有三日,榮王早已兌現承諾将重牛此人調她身邊,大多下人都高高興興分到了應得的獎賞,不由得對冰玉煌越發的恭敬,能得那麽多銀子可都是沾了他的光!
這日用過晚膳,冰玉煌與榮王分開,便打算早些休息,卻見重牛随之進來。
冰玉煌遣走伺候的丫鬟小厮,僅僅留下重牛,淡淡問:“ 何事”
重牛微微颔首,以示恭敬,從袖中拿出紙條交予冰玉煌:“王爺說一切如願以償!”
冰玉煌展開紙條,就着火燭,看着一片空白的紙,烈無蒼你這是何意,眉宇不由蹙起,“他還說了什麽?”
“見機行事!”
……
“你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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