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當竈門炭治郎将遇到旅行者的事情彙報給主公的時候, 他還有些茫然。

什麽叫來自未來的藥劑?

他無法理解,可是那位旅行者在給出藥劑之後便離開了,他也無從獲知真相了。

但不知道歸不知道, 俗話說,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在聽了炭治郎的講述之後, 産屋敷耀哉若有所思。

“旅行者……是指能夠于不同時空穿梭的人嗎……”

他輕輕地嘆了口氣:“呀, 真是厲害的人呢。”

可是, 這樣厲害的人, 卻仿佛迷路了一般, 有無數的夥伴在尋找他。

“旅行的代價……是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嗎?”

想到這裏, 産屋敷耀哉的眼中閃過一絲悲憫,他雙手合十,作祈願狀:“真希望他能夠早日回到自己的故土呢。”

主公都這樣說了,其他的柱也有樣學樣, 紛紛雙手合十, 龐大的願望彙聚成洪流,紛紛湧入到玩家的系統之中。

別說之前消耗的能量了, 這次接收到的能量, 竟遠遠超出了之前在咒回世界收集的能量,玩家很是震驚,但冥冥中卻有一道聲音在告訴他,這是正常的。

【善良回饋善良。】

【你是一個溫柔的人,感謝你的選擇。】

玩家驟然意識到, 這是鬼滅世界的意識。

每個世界都會誕生意識, 當大幅修改世界線的時候, 他就會被世界意識注意到,在之前的世界中,他只知道被世界意識注意會産生不好的結果,必須修正,不然會陷入能量流失的惡循環中。

可是這一次,他恍然意識到,世界意識的關注并非絕對的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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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溫柔的世界,盡管孕育了殘忍的存在,但有無數溫柔的人為了斬殺殘忍而獻出生命。

如此溫柔的世界,又如何會介意他是一個改變原有死亡的外來者呢?

不僅不介意,這個世界還贈與了他大量的能量。

這就是善良的回饋嗎?

玩家頓時感到一陣臉熱。

他承認,自己曾經有過不好的想法,與那些高尚的品質可以說是完全不相關。

可是如果可以的話,他也想成為那樣的人。

為什麽喜歡玩原神呢?

玩家曾經思考過這樣的一個問題。

他玩過大量的游戲,很多游戲玩着玩着就不玩了,唯有原神,玩了一年、兩年,他甚至還想一直玩下去,為什麽?

他現在明白了,因為裏面的每一個人物,他都十分喜歡,喜歡他們對願望的追逐,喜歡他們的純粹。

這些人物,是玩家的理想。

而現在,他想要成為理想。

--

異世來客的離開就像他們的到來一樣突兀。

連帶着鬼王的死去,都仿佛做夢一般,顯得那麽不真實。

可是從無限城出來的柱們都這麽說,這消息便也傳了開去。

一時之間,很多鬼殺隊的隊員都有些反應不過來,只是看着天光乍破的天空,感到從未有過的清新之感。

他們再也不用擔心鬼傷人了!

那些破壞了他們的生活,殺害了他們重要親人的鬼,終于從這個世界上,被屠滅了!

帶着這樣的欣喜,他們從各地彙集,去見了鬼殺隊的當主,而對于鬼王已死一事,鬼殺隊也慶祝了整夜。

其間,産屋敷耀哉看着整整齊齊的鬼殺隊隊員們,看着這些孩子們不用再因鬼而死,他感到很是欣慰。

甚至,他忍不住數了好幾遍人數,心中滿是欣喜。

欣喜……嗯?

等等,人數?

怎麽好像……少了一個人?

--

清晨的風吹過吉原花街,帶來絲絲涼意,富岡義勇穿上新的衣裳,眼中閃過一絲迷茫。

他……卧底多久了?

這段日子裏,他學了很多東西,老板娘對他很好,也沒有要求他出去接客,只是讓他不斷學習着花魁需要學習的技能,似乎是打算把他培養成花魁。

可是……他是個男的啊?

他只是來卧底的啊!

鬼殺隊為什麽還不來聯系他?

富岡義勇很是茫然,所以那個潛藏在花街裏的鬼被找到了嗎?他為什麽一點信息都沒有獲得?還是說大家已經全軍覆沒了嗎?不然怎麽會不聯系他?

按理來說,富岡義勇應該離開去了解情況的。

可是他不敢。

最近,他總感覺有視線凝聚在他身上,雖然對他而言沒什麽,可他也不敢随意離開了,生怕自己有個什麽動作被發現。

他在心裏暗暗對自己說,如果鬼殺隊全軍覆沒了的話,自己就是最後的希望了,一定要堅持啊!

于是富岡義勇堅持了下來,并且被通知,今晚,他要作為花魁,去游街了。

富岡義勇的內心是拒絕的。

畢竟花魁可不是什麽輕松的活兒,那麽高的鞋子,讓他深深地為女性而感到同情,女性實在是太不容易了!

雖然說,作為水柱,他可以很好地保持平衡。

但可以不代表喜歡,他對花魁游街一事表示深惡痛絕。

不過,忍辱負重的富岡義勇,最終還是向生活低頭了,畢竟他要完成自己的卧底任務,就不能被趕出去,老板娘已經以此作為要挾了。

無奈之下,他換上厚重的衣服,帶上重重的頭飾,劃上濃重的妝容,走了出去。

花魁因為一身行頭很重,因此走得很慢,但富岡義勇不一樣,他只想沖。

想歸想,水呼的沉穩還是讓他平穩了情緒,緩慢地前行着。

走着走着,他忽然覺得不太對勁。

周圍圍着的人群……

他用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

好多……熟悉的面孔啊。

自己的好師兄,锖兔,正在憋笑。

戀柱撲到在蛇柱的懷裏,一抖一抖的,他深刻懷疑也在憋笑。

雙胞胎兄弟一個認真地看着他,一個笑倒在兄弟的肩膀上。

蝶屋的女孩子們一個個好奇地看着他,然後被蝴蝶忍拉走:“小孩子不要看奇怪的大人哦。”

——謝謝,富岡義勇并不想聽力這麽好。

音柱抱着他的三個老婆開懷大笑。

三只貓頭鷹用同樣的微笑表情看着他。

不死川兄弟在竊竊私語着什麽,這回有注意不讓他聽見了。

就連他的好師弟,一向溫柔的竈門炭治郎,都在對着家人們說:“大家,不要學這個大哥哥哦!啊……雖然他是特殊情況啦……”

——所以說不要讓他聽見啊!

唯一讓他能感受到人世間溫暖的,是岩柱悲鳴嶼行冥,他在哭,想必也是為他而哭吧,畢竟一直被蒙在鼓裏,實在是很慘呢。

結果下一秒,岩柱哭着笑了。

富岡義勇:……這冰冷的世界,竟一點溫暖都沒有嗎!果然是他太弱了,他不配!

崩潰歸崩潰,說老實話,看到大家都在,富岡義勇其實還是開心的。

畢竟一開始,他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現在看到大家沒事,甚至還能來看他笑話,已經比大家都出事了要好太多。

……好吧,果然被看笑話這一點讓他很是低落。

所以他真的被讨厭了嗎!?

富岡義勇拒絕承認。

可是看着锖兔那張笑臉,他頓時再次産生了自我懷疑。

不應當啊!他們可是關系最好的師兄弟!

如果,他是說如果,如果連锖兔都讨厭他的話……

一時間,富岡義勇整個人都陰沉了。

“嗚哇,花魁怎麽了啊?是不開心嗎?”

很好,聽到這句話後,他是真的不開心了。

所以不要叫他花魁啊!

漫長的花魁游街走下來,富岡義勇感覺自己的魂都沒了,他沒精打采地走回自己的屋子,卻見一個熟悉的人坐在裏面。

“主公大人!”

他震驚地行禮,卻被繁重的服飾拖得難以做完整平時輕松的動作,看上去有些不倫不類。

産屋敷耀哉笑着扶起了他,輕聲詢問道:“你生氣了嗎?”

富岡義勇一愣,如果不是語氣,這樣的話語很容易讓人誤解為挑釁,可聽着主公溫柔的聲線,他怎麽也憤怒不起來。

甚至,還有些委屈。

“為什麽……”

茫然着,他也便問了出來。

産屋敷耀哉也沒有隐瞞,輕笑道:“這是大家送給你的禮物。”

才不是。

其實最初,只是大家忘了喊富岡義勇,無論是戰鬥的時候,還是戰鬥結束之後。

不過在回想起來之後,蝴蝶忍的提議卻讓锖兔等人停下了去把富岡義勇帶回來的腳步。

“不如,讓富岡先生成為花魁之後再回來吧。”

好壞的主意!可是……好心動。

锖兔可恥地承認,自己心動了,并且非常想要惡搞一下自己這個不會說話的師弟。

——其實主要還是惡鬼已經被滅殺了,在這樣輕松的環境下,大家也确實需要一種集體的活動來放松一下心情。

因此産屋敷耀哉第一個點頭,帶動了所有成員的加入。

當然,這也是富岡義勇這麽久都沒有接客的原因。

這段時間鬼殺隊大力發展經濟,所有成員都在努力賺錢,為的……就是保護富岡義勇的清白。

這種付出,也讓大家意識到,其實自己并沒有那麽讨厭富岡義勇。

“大家都在很努力地為贖出你而工作。”

對着富岡義勇,産屋敷耀哉誠實地說出了大家的努力。

“所以作為感謝,你的花魁游街也讓大家十分滿意,你已經很努力了。”

産屋敷耀哉溫和地看向富岡義勇:“這次的卧底工作,你做得很棒呢。”

雖然,被卧底的對象已經被消滅了。

富岡義勇十分感動。

第二日,花魁義姬被贖走的消息傳遍了花街。

傳說,他作為花魁的時候還是個女性,不過在陽光照耀到他身上的時候,卻變成了男性。

自此花街傳出了一種傳言。

傳聞,吉原花街上有一種鬼,當被太陽照耀到的時候,就會變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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