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4)

個乖乖的小動物。

陳新看着齊裏格的樣子,心想未來能和愛人一起照顧孩子,這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要當舅舅了,不只陳新和齊裏格兩個人類緊張,胖胖和普羅米修斯也緊張。

他們以後要幫忙照顧小寶寶,如果小寶寶是哨兵或向導,那麽他們還要跟一只更小的精神獸相處。

“胖新,你看,他們在幹嘛?”齊裏格躺在沙發上用下巴向陳新示意。

陳新轉頭就看到普羅米修斯在客廳裏頭到處飛,而胖胖……胖胖用兩只腳站立在普羅米修斯背上!

“胖胖,危險!下來!”陳新看得呼吸都快停了,就怕待會胖胖又摔下來。小胖子那麽笨,完全無法好好掌握實體虛體之間的互換,掉下來只能直接啪地摔成死胖胖。

但是胖胖是只叛逆的熊貓,不管胖新在後頭怎麽喊,牠仍是戰戰兢兢地在飛翔中的普羅米修斯背上站起來,還比了個英勇的熊貓大俠姿勢。

“我懂了,胖胖在練武術!”齊裏格突然想通了,坐起來給胖胖加油。

是噠!胖胖朝齊裏格點頭。

為了保護小寶寶還有可能未來出現的小動物,胖胖努力地練習武術,想要成為厲害的熊貓大俠,以後若是有人要欺負小寶寶,牠才可以噠噠噠地攻擊壞人。

陳新想吐槽但又怕傷了胖胖的自尊心,只好跟在下頭,以防待會胖胖掉下來。可他才跟了一陣子,占有欲十足的普羅米修斯就叫個不停,要他滾一邊去,英雄救胖的事情輪不到他。

“陳新,過來。”齊裏格招呼陳新:“放心吧,不用擔心他們,以後我們都是人家長輩了,不會再冒冒失……”

齊裏格話還沒說完,胖胖金雞獨立時腳一滑、掉了下來。

然而普羅米修斯動作迅速,胖胖才掉到一半就給牠用爪子夾起來,又是英勇的熊貓大俠。

“你看,我們都是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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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神經病也是要養孩子的(完)

千盼萬盼,終于盼來齊平出生的日子。

明明距離齊平成為他們的外甥和出生才幾個禮拜的時間,他們卻像是已經等候了九個多月一般,已經不能再多等一秒了。

“小乖,你看我明天穿什麽好?”陳新在衣櫃前翻着,“穿熊貓睡衣行嗎?看起來比較有親和力,給齊平一個好印象。”

“你想穿着熊貓睡衣去軍部?”

“穿在裏面,一下班就脫了。”陳新說得理所當然。

在沙發上看育兒指南的齊裏格關上閱讀器,帶着笑意地看着陳新道:“他都還沒出生你就這麽在意,等他出生你不得三天兩頭翹班看着他?”

陳新正嘗試着把軍服穿在睡衣外頭,随口答道:“當然不會,你翹的班已經夠多了,我得養家。”

睡衣松垮垮的,怎麽拉怎麽扯也不能穿上它後再穿上軍服。陳新扯了一陣子,終于放棄。他把熊貓睡衣仔細疊好後收進公事包裏,又再一次和齊裏格确認:“明天下午五點半麽?”

“差不多那時候。”

“明天下午有點事,但我會盡量趕到。”

“你放心吧,他就在那裏不會跑掉。”

齊裏格困了,陳新把他扛到床上,給他蓋上被子:“早點睡,明天才有體力。”

他揉揉眼、拉着陳新的衣角道:“胖新,抱。”

被陳新溫暖的體溫包圍後,齊裏格眼一閉就睡了。

半夜,他迷迷糊糊地醒來,發現床頭那盞鵝黃色的燈還亮着。

陳新仍維持着一手抱他的姿勢,另一手拿着閱讀器,還在讀育兒指南。陳新發現他醒了,朝他笑笑,哼着剛學來的搖籃曲哄他睡。

他再次睡着,夢中他是胖胖,普羅米修斯用着大翅膀拍他的背,讓他睡得香香甜甜。

第二日下午。

陳新站在機甲訓練室裏,看着臺下那群軍人。軍人們剛做完模拟戰鬥,正等着他做訓話,整個訓練室裏寂靜無聲。

他掃視着衆人,衆人亦等着他開口。

“我外甥待會就要生了,有點緊張。”陳新突如其來地說了這麽一句,臺下衆人皆睜大了眼懷疑自己剛才聽到了什麽。

陳新看他們那樣子,原本還繃着的臉露出一點笑容,笑道:“懷疑嗎?現在正緊張着,沒心情罵你們,別以為剛剛那成績能看。”

一個大膽的舉手問:“少将,上戰場和現在哪個緊張?”

“一樣緊張,一個是挽救,一個是創造,但本質是一樣的。”陳新在前頭反複踱步,即使沒有地磚也走得筆直。他來來回回走了好幾趟,突然又停下來問:“他如果待會看到我就哭了怎麽辦?”

那個大膽的人看陳新剛才回答了他的問題,膽子更大了,他回答:“上将,你可以試試扮鬼臉,小孩子看到鬼臉就不哭了,就像我這樣。”說着,他扮了一個很醜的鬼臉。

“少将,你也試試!”

陳新皺着眉看頭,想了想後道:“當我白癡啊,你,再去做一套模拟訓練。”

“……”

訓練室裏,一個人正努力地做戰鬥模拟,其餘人看着陳新來回踱步。

幾分鐘後,陳新看着表,朝門走去。

“三、二、一!解散!”陳新提着公事包頭也不回地走了。

時間快到了,陳新焦急地看着車內的時鐘,可好死不死,他又遇上了堵車。

他想早點到亞斯培去換衣服,接着和齊裏格一起守在機械子宮前。然而現在他動也動不了,只能看着普羅米修斯幹焦急。

普羅米修斯受到他的情緒影響,也有點不安,拍着翅膀到車外飛了幾圈。

“回來!你不準偷跑!”車內的陳新吼。

普羅米修斯聽他這麽喊,剎那間頓悟,趕緊撇下陳新自己飛到亞斯培去了。

“……”陳新郁悶地捶車子。

陳新最後仍是趕上了。

當他匆匆跑進亞斯培時,正好看到齊裏格将齊平抱出機械子宮的那一刻。小寶寶濕答答的,正哇哇大哭,聲音十分宏亮。

托尼、威爾斯和齊娅全都在,衆人圍着齊平看,精神獸們也各自站在高處伸着脖子看剛出生的小寶寶。

齊裏格帶着溫柔的表情,迅速又仔細地給寶寶清潔、剪臍帶、做檢查,手腳俐落得根本像是另一個人。

衆人跟在齊裏格後頭走來走去,眼巴巴地一直看着小寶寶,尤其是陳新,眼睛簡直挪不開了,連剛才還在想着要不要換套衣服的事情都忘得一乾二淨。

弄了一陣,齊裏格把小寶寶用鵝黃色的巾子包起來,笑道:“好了!是個健康的小寶寶!”

齊平剛才還哭了下,但被齊裏格抱着走來走去後便不哭了,交到衆人手中後更是乖乖地張着又大又綠的眼睛看着大家,乖得不得了。

“他好可愛,簡直和齊裏格小時候一樣可愛。”齊娅看着兒子,滿意極了,“托尼,要不要抱抱?”

“當然。”托尼接過孩子。

他雖然不負責這些項目,但畢竟每天都處在這個環境裏,抱起孩子的姿勢十分标準。他把頭湊近齊平,看了看,難得地露出笑容,甚至還親了齊平一下。

“又乖又可愛的孩子。”

陳新跟在托尼旁邊眼巴巴地看,急得都快抓耳撓腮了,忍不住說道:“你抱得夠久了,也給我抱抱!”

托尼看他那副樣子,只好把孩子給他,自己到旁邊去抱着威爾斯。

陳新終于抱到齊平,十分激動。齊裏格站在他旁邊笑道:“你行不行啊?我看你的手在發抖。”

“行!當然行!”陳新信誓旦旦地說完,但随即語氣中流露出一點無助,“小乖,他怎麽這麽軟?我會不會傷到他?這樣他會不會痛?他真的好軟……”

“小孩子都這麽軟,你別緊張,像是抱胖胖一樣抱他……對,就是這樣。”

陳新小心翼翼地抱着齊平坐在沙發上,齊裏格做在一旁陪他說話,胖胖和普羅米修斯也在一旁看。

“小乖。”

“怎麽了?”

陳新看着齊平,認真地道:“我好喜歡他。”

“喜歡就留着。”

“我要讓他當一個幸福的小孩子,不打他不……”

陳新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了下來,神色怪異。齊裏格不明白發生什麽事情,好奇地等着他繼續說下去。然而過了幾秒,齊裏格也明白了。

包着齊平的那件小黃巾一部分顏色深了,有水流出來、全流在陳新的軍服上。

“尿尿了。”齊裏格平靜地道。

“是的。”陳新深呼吸。

“冷靜,說好的不打不罵。”

“我很冷靜。”陳新扯着嘴角笑笑,“出生後第一次尿尿就尿在一位少将的軍服上,看來是個很有膽量的孩子,帝國的未來就指望他了。”

“才剛出生就給他壓力幹嘛,還是小孩子。”

“當然,作為帝國未來的希望之前,他首先是我們的寶貝。”陳新把沾滿尿尿的手在軍服上擦一擦。

68鷹飛熊孩跳養孩子(一)

齊裏格和陳新坐在小別墅的客廳沙發上,相對無言。

胖胖被陳新抱在懷裏,表情失望,無聊地扯着普羅米修斯的羽毛。

陳新面無表情,但語氣有點失落:“我們就這樣空手而回?”

齊裏格聳聳肩,一臉理所當然:“大姊才是齊平的媽媽,她只是說沒空時拜托我們照顧,并不是要把齊平留給我們當兒子。”

“……”陳新抱着胖胖,更失落了。

齊裏格看他即使失落還要繃着一張酷炫的臉,不禁好笑地過去抱抱他:“你就這麽想照顧齊平?”

陳新低下頭将頭埋在胖胖的肥肚子裏,點點頭。

“那你等着吧,到時候沒幾天你就會想要他消失在世界上。小孩子是很麻煩的生物,從舊銀河系時代到現在都一個樣,你等着瞧。”

“但是我想抱小孩子。”陳新悶悶地說。

作為一個布偶迷,軟綿綿的小寶寶和布偶一樣充滿了致命的吸引力,一看到就讓人想把他們抱在懷裏親親揉揉。這種心思陳新不好意思對外人說,但他知道他的靈魂伴侶齊裏格懂他。

然而這一回齊裏格聽完,只是笑着湊過來親了他一下道:“你還是抱抱我就好,到時候你就知道我比齊平可愛多了。”

陳新放下胖胖,抱住齊裏格。

“抱我的時候不許想另外一個男人。”齊裏格面無表情,将精神觸手從陳新腦海退出來。

陳新只好把齊平軟軟的樣子趕出腦海,專心地摟着他帥氣的小乖。

三天後,陳新再一次見識到齊裏格懶懶呆呆的表面下所隐藏的睿智。

這天是假日,齊娅一早就敲響了齊裏格的家門。

“小魔頭就交給你們了。”齊娅把齊平匆匆塞到齊裏格的懷裏,一臉憔悴,“好好照顧他。”

齊裏格還沒睡醒,一手抱齊平一手揉眼睛,迷迷糊糊地問:“什麽時候來接他……”

“看心情。”齊娅笑笑,虛弱的樣子和齊裏格像極了,明明前兩天看起來精神百倍、像是随時都能揍齊裏格一頓似的,然而三天不到,她看起就像是永遠睡不飽的齊裏格一樣。

“……什麽,妳說清楚!”

齊娅笑了幾聲,哈哈哈地逃了。

屋內陳新剛換好熊貓睡衣,手伸得長長的、向抱着齊平一頭霧水的齊裏格道:“快,給我抱抱!”

“給。”齊平還在睡,換了第三個人他抱仍沒醒,乖得像着小天使。

齊裏格困極了,他看了會陳新變換各種不同姿勢抱齊平,看得頭暈眼花。

“我再去睡一下……早安……”

“小乖你安心睡,這裏交給我。”陳新笑道。

目送伴侶上樓睡覺後,陳新一個人抱着齊平在客廳裏踩着直線繞了一圈又一圈。

就和他想象的一樣,齊平仍是軟綿綿的,像一團小麻糬,還是牛奶味的,特別好吃。

陳新用固定地頻率搖着齊平,心想要從小給孩子培養規律的習慣。此外,他還看着時鐘掐時間,每五分鐘便換一側來抱孩子,力求左右平衡。

胖胖和齊裏格一起睡覺去了,普羅米修斯獨自飛來。

從普羅米修斯每天老抱着胖胖不放便可看出,牠和牠的主人一樣喜歡小小軟軟的東西。牠知道齊平來了,趕緊湊過來圍觀,還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想要吸引齊平注意。

“噓。”陳新讓牠不準發出聲音。

普羅米修斯點頭,靜下來保證不準吵醒小寶寶。

普羅米修斯看着齊平,覺得這個神奇的小生物好可愛,只比胖胖差了一點點。

只是又過了幾分鐘,牠看主人只會左右搖小寶寶,心底十分鄙視。牠揮揮翅膀,表示陳新這樣是不夠的,牠都是這樣拍胖胖、又那樣哄胖胖睡覺,還扭了扭頭示意要親親小寶寶才對。

陳新挑眉,思考着可行性。

普羅米修斯又拍拍翅膀,示意他趕緊上,男人不能一點花樣也沒有!

陳新心想,普羅米修斯大多時候比他還會哄胖胖,應該行吧……

他停下晃動,伸出手拍拍齊平,齊平依舊睡得甜甜的。

似乎不錯,陳新維持着一個頻率拍齊平。

拍了幾下,他想起只用一只手拍是錯的,應該要兩手都拍才對。

于是他一手拍着齊平的背、一手拍着側面,左右左右左右……左右右、右左左、左右右、右左左……

打節奏打得來勁,最後他幹脆演奏了一首喜歡的軍歌。

齊平不堪其擾,扭了扭,張開眼睛。

他一張開眼睛就看到陳新死死盯着自己,表情要笑不笑,十分可怕。他和陳新對視了幾秒後,張嘴哭了。

“哇--哇哇--”

“他哭了!”陳新一急就轉頭吼普羅米修斯:“你快想辦法!笨鳥!”

聽到兇狠的聲音,齊平哭得更響了。

普羅米修斯鄙視地看陳新,心想我拍胖胖就從沒讓胖胖哭過,你還敢說自己是男人?怪我啰?

陳新看齊平哭得厲害,心底很是着急,他給齊平晃晃、親親,可齊平的哭聲不曾停下來。

他想到前幾天下屬對他說的,要對小孩子扮鬼臉,這樣能逗小孩子笑。

雖然當時他覺得這是個蠢主意,可現在只要有方法能讓齊平停下來,什麽法子他都願意試試看。

他向來是個一本正經的人,不只沒扮過鬼臉,也不曉得自己平時的表情也有多可怕,但他是個富有想象力與創造力的男人,經過一番努力後,他終于欣喜地把臉扮成了--

囧。

普羅米修斯看主人一臉囧,羞恥得直接飛走、不忍再看。

而齊平看着剛才那一臉陰沉的人現在用着一張可怕的囧臉看着自己,覺得更加可怕,哭得比剛才還要大聲。

陳新頂着一張囧臉,心情十分複雜。

他看着齊平哭個不停,自己也快急哭了,最後只好抱着齊平跑到二樓卧房去。

“小乖!小乖!”

齊裏格被齊平的哭聲吵醒,迷迷糊糊地喊着“胖新”,一邊想往陳新懷裏鑽以阻隔孩子的哭鬧聲。然而陳新快急死了,已經顧不得哄他,一手抱着齊平一手推他,嘴裏喊着:“

小乖,孩子一直哭,怎麽辦?”

“……拿來。”齊裏格有氣無力地道,從陳新手中接過齊平。

齊平被從陳新換到了齊裏格手上,雖然眼中所見的人不再是一臉兇狠的囧臉,可他依舊沒有停下哭泣。

“乖喔。”齊裏格搖了搖齊平,看着齊平的眼睛溫柔地道:“小孩子愛哭可不好,要當個乖乖的小寶寶……知道嗎?”。

神奇的是,話才剛說完,齊平漸漸停了下來,還帶着淚的綠色大眼睛看着齊裏格,看起來好可憐。

“嗯,這樣才是乖寶寶,待會讓小兔子陪你睡覺。”齊裏格說着低下頭親了一下齊平,又拿了床邊的小兔子在他前頭晃了晃。

陳新不敢置信地看着齊裏格既沒扮鬼臉、也沒用花式拍寶寶,就這麽馴服了齊平,心底又是佩服又是仰慕。

“胖新,給你,我還想睡……”齊裏格抱着齊平又快睡着了,連把齊平遞給陳新的力氣都沒了,歪過頭就想睡。

陳新趕緊把孩子接過去,趁着齊裏格完全昏睡之前問道:“我就問你一個問題,回答再睡!”

“你究竟怎麽哄他的?”

齊裏格努力睜開眼看着陳新,迷糊地道:“用精神力……暗示……催眠他……侵入他的大腦……”

他話說完,倒在陳新的懷裏睡了,留下陳新一臉深沉。

69 鷹飛熊跳養孩子(二)

陳新懷裏窩着齊裏格,手上又抱着齊平。

他怕吵醒兩人,便維持着這個姿勢一動也不動地足足兩個小時。哨兵的體能和他本身的耐力讓他不因此而疲累,更重要的是心愛的伴侶和孩子都能在眼前睡得甜甜的,實在是再幸福不過的事情。

的确,如果兩人能一直着安安靜靜睡覺那就太好了。

兩個小時一過,齊裏格和齊平都醒了。

齊裏格睡醒了滿足地哼哼,躺在床‵上露出肚皮,擺了個性‵感的姿勢,簡直和胖胖一樣撩人。他舔‵了舔唇,誘惑地道:“胖新,快!正面上我!”

然而陳新才剛咽下口水,齊平就哭了。

“等等。”陳新騰出一只手匆匆摸了摸齊裏格的肚皮,又趕緊抱着哇哇大哭的齊平哄。

“齊平尿尿了?還是餓了?”陳新把齊平放在床‵上,脫下尿布做檢查,“沒尿尿,很好,那就是餓了。”

說完還親了齊平的臉一下。

“……”齊裏格仍維持着性‵感撩人的姿勢,看陳新自言自語後抱着齊平下樓了,頓時覺得肚子好涼,和心一樣。

只有被窩依舊願意不吝啬地給他溫暖。

幾分鐘後,齊裏格郁悶地披着棉被下樓,就見陳新拿着奶瓶,齊平哇哇大哭,臉都哭紅了。

“怎麽不喝?不是餓了嗎?”陳新皺着眉,既是困惑又是緊張。“小乖,他該不會是病了?”

齊裏格沒回答他,只是一言不發地過來,伸出手輕輕拍拍齊平的臉,看着齊平的眼睛。

三秒後,齊平安靜下來,乖的不能再乖。

“謝謝,還是你會對付孩子。”

齊裏格不理睬陳新,把被子蓋到頭上、緩緩蛇行到客廳的角落蹲下。

此時陳新忙着把齊平放到嬰兒床上,沒有注意到齊裏格的不對勁。他把齊平安頓好,又到廚房去把剛剛齊平不喝的奶倒到碗裏自己喝掉,并且清洗奶瓶。

他洗到一半,突然覺得不對勁。

要是平日早晨,他進廚房沒兩分鐘齊裏格便會溜進來抱着他耍賴,要抱要親的,沒鬧得他停下手上的工作來親親抱抱決不罷休。

可今日已經過了五分十三秒了,還沒有人從背後抱着他蹭,空虛的背後讓他好不習慣。

“小乖?”

陳新回到客廳,就見齊裏格仍維持着方才的姿勢蜷縮在角落裏。

他走上前連着被子抱住齊裏格,把人往自己懷裏帶,柔聲問:“小乖怎麽了?想‵操操?”

齊裏格不說話。

要是平常陳新這麽問,他早就一個轉身壓倒陳新了,可今日的他一點反應也沒有。

陳新知道齊裏格不高興了。

齊裏格很少有不高興的時候,平日總是溫柔或是賤賤的笑,誰也無法讓他生氣。

然而他也有不高興的時候、有自己脆弱的小心思。他總嘲笑陳新愛腦補,一點小事就被刺激得差點狂躁症發作,可同時的,他自己也是一樣,其實有很多小心眼。

像是他其實一直想獨占陳新一個人。

陳新把被子掀開,齊裏格在被子裏頭悶得臉都紅了,面無表情地紅着臉。

“生氣了?”

齊裏格點頭。

“因為剛剛我光顧着齊平?”

齊裏格先是點頭,又是搖頭。

“那願意告訴我該怎麽做嗎?”

齊裏格擡頭看了陳新一眼,又低下頭,悶悶地道:“……親。”

他一說完,便被陳新吻住。陳新一手按着他的頭,一手拉着他的手,一雙長腿将他圈在自己懷裏。

這個親吻很溫柔,陳新勾住了他尚未反應過來的舌,輕輕吮着,嘗起來甜甜的。

才剛分開,陳新張開眼看了他一眼,立刻又低頭親了下來。

“還生氣嗎?”

齊裏格搖搖頭,看了看他,然後笑了出來。

陳新看他笑了,心底松了一口氣,也不禁得意自己的伴侶是個這麽溫柔的人。

齊裏格用被子把陳新和自己一起裹住,兩人窩在角落裏說悄悄話。

“胖新,你是個有原則的人嗎?”

“當然。”

“騙我。”齊裏格不屑地哼哼,“以前說好早上第一個要親的人是我,但你剛剛親的是齊平!還讓我捉奸在床!”

陳新聽了又親他幾口,笑道:“這麽喜歡我幹嘛?”

齊裏格滿足地哼哼:“知道就好。”

“有些孩子就喜歡瞎折騰。”齊裏格說道:“有事哭、沒事也哭。以後齊平要是哭了,看他沒什麽事就別理他。”

“不會哭出毛病來?”

“哭出毛病之前他已經困得睡着了,乖乖睡覺的孩子最可愛。”

齊裏格從小就是個不哭不鬧的孩子,每天吃飽了就睡,尿布髒了就小聲哭幾聲,媽媽、姊姊給他換完尿布後又繼續乖乖地睡,半夜也不起來鬧,簡直是個模範寶寶。陳新也是,小時候從不哭鬧,也不像長大之後亂七八糟的規矩一堆,父母怎麽照顧他他就怎麽健康長大,乖得不能再乖。

然而如今齊裏格和齊平才正式相處了幾個小時,他就預感這個孩子和他們一點都不像。

會是一個惡魔一般的小孩。

果真就如同齊裏格所想的,齊平最愛瞎折騰兩個大人。

接下來的幾天,只要一有哪裏不舒服他就哭得要死要活的,陳新經過他的小床、齊裏格拿布偶放到他旁邊、端着飯菜繞過過嬰兒床、躲在樓梯上偷看他……幾乎沒有一件事能不觸發他敏感的小心靈。

陳新一開始還可憐他、以為他真的哪裏不舒服,可幾回下來後已經心死,也不敢讓這麽小的孩子老接受精神力暗示,只能任由他想怎麽哭就怎麽哭。

倒是齊裏格從頭到尾都很冷靜,齊平一哭,他便立刻就地卧倒,以驚人的睡眠能力抵抗一切噪音,幾天的時間已經變得聽到哭聲便進入休眠狀态。

這雖看起來達到巧妙的平衡,但陳新的內心卻漸漸地升起另一個聲音。

饑渴的吶喊。

那個老是跟在他背後求操操的齊裏格一聽到齊平的哭聲就陷入昏睡,再沒精力和他一起在床上實踐小黃書的內容。

作為一個充滿精力的哨兵,他已經足足一個星期沒有和自己的向導有肉體上的接觸,縱使他再純情也受不了,饑渴到看到大鳥和胖胖膩在一起都有拆散牠們的沖動。

齊娅絲毫沒有接齊平回家的打算,陳新也無暇等待齊平回家了!

現在!

他急需那個小孩子安靜一個小時,讓他有機會扒下齊裏格的褲子!

晚上十點,陳新趁齊平睡着了,把胖胖和大鳥趕去客廳,接着回到卧室鎖上房門。

齊裏格穿着睡衣坐在床上讀資料,懷裏抱着一顆枕頭,準備待會随時睡着。他沒有發覺到陳新饑渴難耐,還專注地記憶着那些資料。

陳新脫掉上衣,露出精壯的肌肉,朝着齊裏格去。

“小乖。”

他單膝跪在床上,抽走齊裏格的閱讀器放到一邊去。

“嗯?”齊裏格一認真起來專注力很好,因此閱讀器突然被抽走,一時之間還沒反應過來,呆呆地看着陳新。

陳新低頭親了他一下,伸手解他的睡衣,一邊低聲道:“想‵操你了。”

“……”齊裏格紅了臉,抓着陳新的睡褲。

“給操嗎?”

陳新脫掉齊裏格的睡衣,輕輕啃咬着他的鎖骨,隔着睡褲用勃發的下體蹭着他的下‵身。

齊裏格一下子就被撩撥的全身都熱了起來,幾天下來的欲‵望全爆發了出來。他一邊輕撓着陳新的背,一邊在陳新放蕩地道:“我要你射進來……”

幾分鐘後,齊裏格一雙長腿環着陳新的腰,正準備讓陳新進入自己的身體。

陳新激動得都快爆了,咬着唇克制自己狠狠插入的沖動。

“小乖,我要進去了。”

“快進來……”

而正情濃之時,樓下的齊平哭了。

陳新幾乎都要給他哭軟了,咬着牙堅持住。

然而就算他堅持住也沒任何意義了,齊裏格聽着齊平的哭聲,只覺得越來越困、越來越困,最後頭一歪,睡着了。

“……”

陳新頓時覺得身體好涼,和心一樣。

他安頓好齊裏格,咬牙切齒地穿上衣服,冷着臉下樓。

齊平仍在小床上哇啦哇啦地哭,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惹到了誰。

“小子!”陳新站在小床前,惡狠狠地道:“你惹毛我了。”

齊平才不理他,哭聲依舊有力。

陳新這回已打定了主意要和他耗,不管他怎麽哭就只是站在那裏看着。

十分鐘後齊平哭累了,呼呼睡着,陳新仍是一動也不動。

半小時後,陳新搖了搖熟睡的齊平。

“我給你算過了,你平均半小時哭一次。”陳新不冷不熱地道:“現在該哭了。”

齊平開始哇哇哭,哭了五分鐘,他有點累了,聲音小了下來。然而此時陳新又輕輕戳了戳他的肚子:“平均一次十分鐘,還有五分鐘,繼續。”

五分鐘過去,齊平睡着。

又過了半小時,陳新搖搖他的小床:“時間到了。”

淩晨三點,陳新仍站在齊平的小床前。

作為一個能幾天幾夜不睡覺持續作戰的哨兵将領,和每半個小時叫醒小孩讓他哭一次根本小菜一碟。

“快哭,怎麽不哭了?你還是個男人嗎?”陳新冷淡地道。

一整夜沒有喝奶,還要被人強迫每半小時哭十分鐘,齊平就算再愛瞎折騰也沒了力氣,眼睛已經睜不開了。

陳新看齊平沒力氣哭了,又站在床前看了一陣,最後給他蓋好被子、親了親。

“明天晚上繼續,晚安。”

70 鷹飛熊跳養孩子(三)

自從陳新祭出了神經病式的應對方法後,齊平稍稍收斂,至少神經質的程度從百分之百降到百分之五十,齊裏格那一聽到哭聲就想睡的毛病也好了不少,至少每天能在哭聲中清醒一陣子。

只是再之後,無論陳新怎麽對付齊平也沒用了,情況沒有絲毫進步。

“他還是個孩子。”齊裏格站在嬰兒床前面無表情地看着哇哇大哭的齊平道:“或許我們對他的要求太高了。”

陳新一樣面無表情地站在嬰兒床前,說道:“但他對我們的要求也太高了,誰能容忍一個孩子每天哭成這樣。”

“保母真是偉大,得給她精神補償費。”他們請了保母負責在上班時間照顧齊平,下班後才由他們接手。

齊娅是聰明的,才帶了齊平幾天就知道這孩子是個小惡魔,早早把任務交給了齊裏格。當然齊裏格和陳新不可能為了這種小事情生氣,頂多有點苦惱。

齊裏格看了看齊平,忍不住将他抱在懷裏哄。明明是這麽可愛的孩子,怎麽會愛哭成這樣子呢?陳新也是,陳新雖然煩他,但也難免心疼,忍不住靠過去親親他哭得滿臉淚水的小臉蛋。

說也神奇,他親完之後,齊平竟然漸漸停下了哭聲,最後張着水汪汪的大眼看着陳新,一副乖寶寶的樣子。

“矮油~對你特別好喔~”齊裏格暧昧地看了陳新一眼,表情說有多賤就有多賤。

陳新給他看得渾身不對勁,忙道:“乖了就好,我親了你也親下,平衡!”

“知道了、知道了,真拿你沒辦法……”齊裏格一臉無可奈何地湊過去親了陳新一下,“這樣滿意了嗎?小妖精!”

“叫你親他親我幹嘛,你看,他又哭了”

齊裏格抱着齊平哄,低頭親了親,但是沒用。他把齊平交給陳新,換陳新親一口,但還是沒用。

“剛剛不是停下來了嗎?怎麽這麽不規律。”齊裏格忍不住說了像是陳新會說的話,無奈地湊過去親一口。

說也奇怪,他這一親,齊平又停下哭聲,睜着水汪汪的綠眼睛看着他。

“什麽情況?”

“唔……”

“快!這是你的專長!找出齊平的規律!”

找規律這種事情陳新最擅長了,他想了兩秒,答道:“同時一個人抱着他一個人親他才行。”

齊裏格挑起眉,下了評論:“你這小子,真奢侈。”

陳新和齊裏格想的沒錯,齊平就是個奢侈的孩子,既敏感又缺乏安全感,需要所有視線所及的人都疼他他才要乖,可只單一個人照顧他又不買賬,一定至少得兩個人。

這落得齊娅更有理由把小惡魔留在齊裏格家裏,到了最後,齊裏格和陳新幹脆簽了文件,直接成為齊平的監護人。

“養孩子真的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齊裏格抱着齊平無聊地躺在沙發上,一邊和托尼閑聊:“你确定你和威爾斯還要孩子?”

“您的意思是讓我現在停止機械子宮內的運轉?”

“當然不是……唉,怎麽覺得不久前才接生齊平,現在又要輪到你們的孩子了。”

“因為還不到半年的時間。”

上個月齊裏格心血來潮看了看機械子宮內每個寶寶的資料,突然在一對雙胞胎的家長欄裏面看到了一個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名字:托尼˙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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