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長公主！”金小的失措叫聲在房間外響起，驚醒了沉睡中的祁淩煙，祁淩煙用了幾秒适應窗外身寸進來的陽光。
“長公主！”金小的聲音再次從門外傳進來。
“何事？”祁淩煙立起身在中衣上套上外套。
“貓淹死了。”
“什麽？”祁淩煙打開門，盯着有些恐慌的金小。
“剛才有人在禦花園的水池中發現了貓的屍體，它淹死了，可能是晚上太黑不小心掉水池去的。”
“貓的屍體呢？”
“在池邊。”
“帶我去。”
夏日的清晨，水池邊還是有些冷，祁淩煙攏了攏寬松的外套，雙手抱着胸看着躺在水漬中睜着無神雙眼的黑白相間的貓一動不動，祁淩煙蹲下身想要伸手去摸摸它那柔順的毛，現在都濕漉漉了黏在一起，祁淩煙收回手。
“好好安葬它吧。”即使她與信王之間有些事，但貓是無辜的。
祁淩煙剛吃罷早膳有奴才禀報，信王進宮了，詢問了貓的事，現在他正在埋葬貓屍的地方。對，那是他的貓，他送給她的貓。祁淩煙猶豫了一下還是去了。
祁淩煙孤單的身影肅立在花園草地邊，盯着刨地的奴才。
“讓開。”熟悉的聲調不再上揚，低沉的讓人難過。
“你們都下去吧。”
“是，長公主。”奴才們應聲退下，淩相顧用工具小心翼翼的挖着，一下一點的移着土，動作緩慢而固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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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對一只貓有憐憫的心，為何不能對人也有？”
“你知道嗎？煙兒，怕水。”祁淩煙沉默不語。
“它雖然胖，動作卻很矯捷，它是不會誤掉水池的。”
“昨夜是我将它趕出宮殿。”祁淩煙相信他也聽說了。
“是我趁午夜無人之時，将它丢進水池裏，是我殺了它。”他要的不就是這樣的結果。淩相顧已經沒再用工具而是徒手将貓屍挖出來了，淩相顧一點不在乎濕泥将冰冷的貓抱在懷裏，轉身面對祁淩煙。
“是你殺了它嗎？”
“是我殺了它。”淩相顧不再言語，抱着貓越過祁淩煙。
淩相顧讓人端來小盆熱水，淩相顧往貓屍上澆水，阿月在他身後出現，恭敬低頭。
“爺，人已經在外面了。”
“帶進來。”淩相顧取過毛巾将貓屍包上，擦拭。
一個宮女被推搡進來，顫顫兢兢的跪在宮殿中。
“跪着的是誰？”
“長公主貼身婢女金小。”
“哦，本王送給長公主一只貓，你可知道昨夜發生了什麽事？”
“奴婢什麽都不知道。”
“你是長公主的貼身奴婢，什麽都不知道，你說本王是不是該治你伺候不周之罪。”
“王爺饒命啊，奴婢只知道昨傍晚長公主将貓趕出了宮殿。”
“呵哼哼...”淩相顧笑的與以往不同，卻笑的衆人驚恐心虛。
“奴才的愚蠢在于他們認為他們可以蒙騙自己的主子在下面興風作浪還能全身而退愚弄自己的主子。拖下去，亂棍打死。”淩相顧的聲音平淡的沒有一絲調。兩個強壯的士兵上前拖着金小就往外走，金小眼淚橫流，奮力掙紮。
“王爺饒命啊！王爺饒命！”
“把嘴堵上，拉下去。”淩月屋外響起一下又一下節奏的木仗打在物上的悶沉聲，人哼嗚嗚聲越來越小聲。
“都給本宮住手！”“本宮叫你們都住手！”木仗聲雖不整齊卻也沒停過，門被大力推開。
“貓是我弄死的！有什麽你找我來，你憑什麽殺我的貼身婢女！”淩相顧用綢緞将貓包好，平淡無奇的聲調敘說：“婢女金小傲慢無禮頂撞本王，且毫無悔過之意，本王賜她仗斃全屍之刑。長公主無須再替她求情。”
“你視人命如草芥，在你眼中一條人命連你的一只貓都不如。”祁淩煙悲泣。
“王爺，賤婢已仗斃，屍首如何處置。”
“挂到午門，示衆。”
“為何你變得這般，不近人情，如此冷血無情。”
“在你眼中，本王手上不是沾滿各種人的鮮血嗎？本王何懼再多一兩條人命。”祁淩煙胸口悶了口氣，難受非常，看着面前殺了一條人命依舊沒有一絲波動平靜的淩相顧，淩相顧不過是給了她一個假象，她就忘記了，他是夜叉的本質，是自己太天真罷。祁淩煙苦笑着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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