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阿諾這麽乖

“你醒了?”

她眼中帶着剛睡醒的困倦,霧蒙蒙的,聲音也有剛睡醒的軟綿,倒不似平日裏壓着的低沉。

沈卻驚訝:“你聲音?”

薛諾喉間一緊:“昨天夜裏有些着涼了。”

語氣依舊有些乏力,只是沒了剛才那黏糊糊的綿軟,她咳了一聲才啞着嗓子說道,“昨天夜裏公子發了高熱,徐立甄不肯讓人送你出去,只讓大夫來看了一眼就走。”

“這牢中簡陋,我也只能勉強替公子清理了一下傷口,又喂了些藥,今晨時才退了熱。”

她嘴唇有些發幹,嘴裏也泛苦,說話時不那麽舒服,“公子現在好些了嗎?”

沈卻聽着她有氣無力的聲音,腦子裏猛的就出現自己被人壓在地上掐着下巴灌藥時,口鼻之中全是湯藥的窒息。

那跟噩夢一樣的記憶如潮水一樣湧了上來,讓得他臉上都僵了。

“公子?”

薛諾坐直了身子,伸手摸他額頭:“是還難受嗎?已經不熱了啊,是不是背上傷口疼了?要不然公子再靠着我休息一會兒。”

額頭上覆着的手冰涼涼的,近在尺咫的小孩兒疲倦極了,眼裏全是熬夜後的血絲,他身上還蓋着薛諾的外衫。

沈卻忍不住就心中搖頭,不可能,阿諾這麽乖巧,怎麽會那麽對他,他一定是又做噩夢了。

他伸手将額上的手扯了下來:“手怎麽這麽涼?”

“我天生就這樣,手冷。”

“這牙印……”

Advertisement

薛諾連忙将手抽了回來,低聲道:“我給公子喂藥的時候不小心碰到公子傷口了,公子疼起來時就咬了一下,不過不要緊的,一點兒都不疼。”反正她已經還回去了。

沈卻聞言心裏卻不是滋味,怎麽會不疼。

那牙印深得都快見到骨頭了,上面一圈血跡都還沒結痂,指頭周圍也看着青了,他是用了多大的力氣,才把小孩兒咬成了這個樣子。

這要是傷了指頭,她以後還怎麽讀書寫字?怎麽應試科舉?

“我昨天夜裏疼迷糊了,完全不記得幹了什麽,我還有沒有傷到你哪裏?”

薛諾搖搖頭:“沒了。”

“真的?”

薛諾下意識藏着胳膊。

沈卻留意到了就直接拉着她将衣袖卷了起來,然後就看到上面全是青青紫紫的掐痕,本來細白的小臂都腫了一圈,比她之前被燙傷的那只胳膊瞧着還要慘一些。

“你怎麽都不躲的,明明平時挺機靈的,就待着旁邊讓我掐嗎?”沈卻責怪。

“可你是公子啊,你那會兒疼迷糊了,不掐我就得掐你自己。”薛諾不以為意的将袖子扯了下來,“我皮糙肉厚又不怕疼,公子要是把手掐壞了,以後還怎麽寫字?”

沈卻神色仲怔了片刻,才忍不住重重揉了下她腦袋。

這笨蛋!

“嘶。”

擡手扯到後背傷口時,沈卻疼的吸了口氣,薛諾連忙将人扶着:“公子你趕緊趴着吧,你後背上被打的厲害,流了好多血,昨天還剩了點兒藥我去拿過來給你敷上。”

她說話就想起身,哪想到腿上發麻“砰”的一下又坐了回去,連帶着被她扶着的沈卻也撞在了牆上。

沈卻疼的眼前都冒金星,卻顧不得傷勢就連忙拉着薛諾撞在牆上的腦袋,一看就見她腦門上又撞紅了一塊:“怎麽回事,傷着沒有?”

薛諾捂着額頭呻吟:“沒事,就是腿麻了。”

剛才乍然見沈卻醒來,忘記昨天夜裏被折騰着讓他當了一整夜的枕頭,這會兒腿上針刺一樣的疼。

擡頭見沈卻後背又被撞出了血,人也是疼的臉上慘白慘白的,薛諾竟一時間也不知道到底是她克沈卻,還是這書呆子克她,好像打從進這大牢之後他倆就沒一個好的。

緩過腿上的刺疼後,她這才起身把人扶着趴回了木板上,然後去了一旁找昨天用剩下來的傷藥。

沈卻慘兮兮的趴在木板上,見薛諾背對着他時才疼的呲牙咧嘴。

“找到了。”

薛諾拿着藥瓶回頭時,沈卻立刻板平了臉。

“這傷藥昨天夜裏用過一半,止血還挺厲害的,我先替公子敷上。”她跪坐在沈卻身旁,“你傷口碰着藥粉肯定很疼,公子要是受不住就告訴我一聲。”

沈卻板着臉:“上個藥能有多疼,你來吧……”

啊啊啊啊!!

他話音還沒落下,就險些疼的跳起來,後背刺拉拉的灼着,傷口沾了藥粉疼的他險些繃不住臉,薛諾看着剛才還雲淡風輕的沈卻背脊猛的繃了起來,死死抓着木板時,垂着的下颚和脖子上的軟肉都疼的發抖。

薛諾促狹:“公子疼嗎?”

“……不疼。”

沈卻紅着眼睛維持着最後的倔強。

薛諾見他聲音都哽咽了,嘴角忍不住上揚,故意戳了他肩膀一下,就見他渾身一哆嗦,“啪叽”一下攤在了木板上。

“薛!”

“諾!”

沈卻咬牙。

薛諾滿臉無辜眨眨眼:“公子說不疼的。”

沈卻:“……”

他扭頭就瞧見小孩兒臉上壞笑,伸着胳膊就将人壓了下來。

石安看着對面壓着小孩兒瘋狂撸着她腦袋讓她認錯的自家公子,再看了眼身邊躺了一地疼的歪七咧八的翟四等人,默默扭頭蹲在牆角:他不該在這裏。

……

徐立甄雖然有心拿着沈卻出氣,可漕司那邊的人來的很快。

當天下午姜成就拎着徐立甄的脖子一路打進縣衙大牢。

旁邊崔樂帶人圍着他,那模樣大有一言不合就要打起來的架勢,而他們身後還跟着個三十來歲穿着深赭色圓領大袖儒衫的男人。

“姜成,你放開徐大人!”

崔樂眼見着姜成抓着人進了大牢,怒視着旁邊那人,“詹長冬,你還不讓他把人放開!徐大人是陛下任命的監察禦史,他要是在這裏出事,你也逃不掉!”

“你這話說的,那徐大人不是好好的嗎。”詹長冬神情閑适。

崔樂怒道:“他劫持徐大人還叫好好的?!”

詹長冬詫異:“崔大人這話可別亂說,姜成不過是一時熱情拉着徐大人跟他家小沈大人敘敘舊,哪就用得上劫持二字了?”

“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您可別冤枉人家。”

說完他朝着前面的姜成揚聲道,“姜兄弟,這敘舊也溫柔着些,咱們徐大人身嬌肉貴,小心傷了他。”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