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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9)

重要的東西,甚至,是力量的來源,所以,現在被錐生零毫不客氣的咬了一口之後的玖蘭樞現在都覺得非常地不爽。

——在看到塞巴斯蒂安這一副皮笑肉不笑,甚至可以說是興師問罪的樣子的時候,玖蘭樞的心情就變得更差了,他皺了皺眉,沒有說什麽,徑直往前走去,還沒走幾步,就被塞巴斯蒂安按住了肩膀,“等一下……”

“嗯?”

玖蘭樞不耐煩地回過頭,還沒等他開口,突然就被塞巴斯蒂安一把抓住手臂扯進了懷裏,脖子上剛才被錐生零咬了一口的地方就被他重重的舔了一下。

什麽——?!

這一下帶着極為暧昧色|情的味道,更何況玖蘭樞是剛剛被吸過血,對于吸血鬼來說,情|欲和饑渴在一定程度上是相通的,被塞巴斯蒂安來得這麽一下,那種觸感讓玖蘭樞來不及任何反應便發出了一聲極為暧|昧的喘息。

“你……!”夾雜着快感的聲音有些變調,被惡魔從背後死死地抓住的純血君主的抗議非常微弱。

“很不爽啊,明明是我的東西,卻被別人先嘗了一口。”塞巴斯蒂安的嘴唇在玖蘭樞的頸邊厮磨着,在夜色下那雙猩紅的獸瞳裏帶着可怕的占有欲。他慢條斯理地舔過那片肌膚,似乎就像是野獸一般把自己的氣息分布在領地上一樣。

“塞巴斯蒂安!”從來沒有被這樣對待過的玖蘭樞羞惱地低吼道。他手肘用力地往後一頂,但是因為姿勢的原因被對方簡單地控制住,反而卻像是投懷送抱一樣,這樣的想法讓玖蘭樞更是怒氣滿滿,“你給我适可而止!”

“……”塞巴斯蒂安沒有回答。他保持着這個動作幾秒鐘沒動,最後還是松開了懷裏的人。

這種感覺就好像即将爆發的火山硬生生地就被澆熄了似的,就連玖蘭樞都感覺出不對勁,有些遲疑地出聲道:“塞巴斯……”

“……适可而止?”單手捂住了臉的惡魔用着壓抑的聲音說道。從指縫間透過可見的猩紅獸瞳死死地盯着玖蘭樞,裏面湧動的瘋狂的氣息讓人覺得不寒而栗。

“希望——不會到了我失卻了耐心的一天。”

惡魔緩緩地說道,話音剛落,籠罩在他的身邊的黑暗猙獰的氣息一瞬間消失殆盡,黑衣執事露出一如既往的恰到好處的謙恭笑容,“我們也該回去了,想必夜間部現在也會非常熱鬧……your majesty。”

玖蘭樞抿起嘴唇。他默然不語,盯着塞巴斯蒂安看了一會兒,最後只是什麽都沒說,擡步往月之寮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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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粹的利用讓這位惡魔覺得得不償失了嗎?對他來說并不是等價交易……但是,如他所願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那麽他又該采取什麽方式讓這枚棋子能夠乖乖地待在棋局之上等待他的命令呢?

如果現在才像是“以前”那樣利用錐生零的力量……不,已經來不及了,那個人早就開始了行動,而錐生零因為他的介入根本不可能對錐生一縷做出任何傷害他的事情……

玖蘭樞的腳步猛地一頓。混沌的血色從他酒紅色的眼瞳中一閃而過,然後面無表情地繼續邁開了步伐。

而他的身後,一直默默待在那兒的黑衣執事不見了蹤影。

呵,這也算是威脅嗎?塞巴斯蒂安?!

“沒有任何人在學校周圍嗎……”玖蘭樞把一片血液錠劑扔到了水杯裏,一邊不動聲色地琢磨着,一邊有些神游天外地看着杯子裏的液體。

像泡騰片一樣,血液錠劑一接觸到水,便發出滋滋的聲音,迅速冒出大量氣泡,在不斷變紅的液體中融化開來。

“那這件事就暫時不用去管了。然後,和前兩天琉佳暗中保護不同,從明天開始,你們就去好好保護優姬,最好是當着日間部的學生的面,把這件事鬧得越大越好,”玖蘭樞沒等那些氣泡消散,便喝了杯中的血色液體,轉而看着站在他身前的夜間部衆人,吩咐道,“同時聯系千裏和遠矢,讓他們也不必去找拓麻,我大概也知道那位副宿舍長去哪裏逃工了。”

抱歉,優姬,這樣再度把你拉了進來。但是……和樹裏有着最親密的血緣的你,無疑是吸引那個人最好的辦法。

雖然這樣決定別人的命運太過自私,但是優姬你也該成長起來了。

沒有了他的庇護,擁有着玖蘭家的血液的女孩子,繼承了這樣的血脈的她,将綻放出最美麗的光芒。

“樞大人……塞巴斯蒂安呢?”藍堂英不怕死地問道。

玖蘭樞把杯子裏剩下的液體全部喝掉,随手把杯子放在了一邊,“我安排他去做別的事情了。沒事的話,你們就回去吧!”

玖蘭樞看着幾人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裏,才面無表情地站起身,往卧室裏走去。而他的身後,牆面和地板正在緩緩裂開,直到他踏出了書房,砰地一聲,窗戶上的玻璃也碎了一地。

壓抑着的心情直到進入卧室看到自己床上的另一個人的東西的時候才爆發出來,玖蘭樞盯着床鋪看了很久,最後疲憊地把自己扔到了床上,臉上露出了一個苦笑。

該死的,似乎……有些過于在意那個家夥了。

80Chapter 75

不能夠深陷其中,不論是對誰來說。

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是愛嗎?

——不是。

就連現在,玖蘭樞也能夠承認他對塞巴斯蒂安沒有任何成分的“愛情”。

隐藏在心底深處的那種感情,甚至更不如說是習慣。不過,那個男人本來就是打着一步一步入侵到他的領地裏的主意,到現在……也算是成功了吧。

玖蘭樞伸手攏了攏頭發。仰躺在床上的純血君主有些疲乏地把手掌放在了前額上,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厚實的窗簾遮住了窗外燦爛的陽光,只有僅僅的光線投射在床上睡得正熟的人身上。一只黑色的烏鴉站在窗外的樹枝上,透過窗簾間的縫隙窺視着房內,血紅的獸瞳移開的瞬間,黑鴉撲騰着翅膀離開了。

第二天,和架院曉、遠矢莉磨等人出現在日間部的宿舍門口,等到了下樓了的黑主優姬的時候,看到的是少女驚訝的表情。

“這是玖蘭樞宿舍長的命令。我們受命跟随在您的身邊保護您,優姬大人。”架院曉一邊尊稱對方為“優姬大人”,一邊帶着衆人微微彎下腰去,就連一向鬧騰的藍堂英都十分乖巧。用藍堂英的話來說,就是他一定會讓樞大人看到他成熟穩重的一面。

若葉沙賴也被眼前這一幕吓了一大跳,好奇地和優姬咬耳朵:“你做了什麽,讓他們這樣整你,優姬?這是欺負人的新方法嗎?”

被尊稱為“大人”什麽的,而且一向總是喜歡戲耍優姬的藍堂學長居然也是這樣,實在不能不讓人猜想這是不是另一種整人的方法。

“欸欸欸?!我——”黑主優姬手忙腳亂地擺了擺手,“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啊!”

啊啊啊,到底是怎麽回事呀。樞哥哥這是認真的嗎?QaQ周圍的女生嫉妒的聲音很可怕有木有!

周圍傳來各種各樣的夾雜了憤怒嫉妒和不解的議論聲。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什麽!?”

“為什麽又只有風紀委員黑主同學一個人可以得到這種待遇!”

“太不公平了!好讨厭!”

“架院學長,藍堂學長,遠矢學姐!雖然說是樞哥哥的要求,但是……這樣也會讓我很困擾的……”黑主優姬往若葉沙賴的身後縮了縮,弱弱地抗議道。

“走吧。既然他們都這麽說了,肯定是不會放棄的。”站在旁邊拿着書的錐生零面無表情地說道。

這麽明目張膽地“保護”優姬,難道是和那次一樣,想要把優姬當成誘餌嗎?!果然不可以原諒!玖蘭樞那個惡劣的男人——

“零……”黑主優姬遲疑地喚了一聲。走在前面的少年身形挺拔,帥氣地讓周圍的女生都眼冒紅心,但是黑主優姬不知道為什麽就從那個背影裏看出了孤絕的味道。

後面的三位吸血鬼貴族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後默默地跟了上去。

玖蘭樞倚在窗臺前,手裏把玩着一個玻璃瓶子。瓶子裏裝着鮮紅得有些奇異的液體,在深夜裏的月光下微微搖晃,折射出蠱惑人心的晶瑩光澤。

這是傍晚來上課的時候,錐生一縷給他的東西。

就算是沒有拆開,玖蘭樞也知道這個瓶子裏是什麽東西。如果說得直白些,這便是能夠将錐生零從堕落的深淵裏拉回來的救命稻草,是唯一的“解藥”。

“今天,優姬……大人沒有遇見什麽特別的事情。”藍堂英站在玖蘭樞的面前報告道。

玖蘭樞聽出來他語氣中“大人”兩個字非常地不情願和不适應,輕輕地笑了起來,然後成功地看到站在對面的人窘迫地紅了臉。“辛苦了,藍堂。”

如果沒記錯的話,藍堂這家夥總是對自己非常照顧優姬的事情吃醋?難為他居然能夠這麽認真地來做這件事呢……

不對,難道藍堂是喜歡優姬?不是有人說,如果一個男孩子喜歡上一個女孩子,就會特別熱衷于欺負她麽?嘴上說的總是另一副樣子……但是實際上,就連“以前”,都是非常可靠的啊。

想到“以前”藍堂負責教導優姬的學業的時候,玖蘭樞的唇邊不由得露出了笑容。那個在學習方面總是很笨拙的少女努力想要得到他的認可,甚至還偷偷摸摸地制作精油來給他作為禮物的樣子……真的是非常可愛呢。

籠罩在純血君主身邊的氣氛非常溫和,藍堂英直直地看着他,寶石藍的眼瞳裏滿是仰慕。

只可惜,在這位披着貓咪的外皮的忠犬不知道的情況下,已經被玖蘭樞毫不留情地發了好人卡。

“能為您效勞,我很榮幸!”藍堂英說道。

玖蘭樞從思緒中回過神來,聽到他這麽說,笑着點了點頭。

“那個……”遲疑了片刻,藍堂英看着樞的手,終于忍不住開口問道,“樞大人,這血是誰的?”

血紅色的液體被隔着一層透明的玻璃,握在了一雙修長的手中,卻襯得那手越發雪白,甚至到了接近蒼白的地步。不知道怎麽了,他突然就想到了兩天前從理事長家裏那邊傳過來的屬于樞大人的血液的香味——雖然對方已經明令禁止讨論這件事情,但是那芬芳的,屬于純血玖蘭的味道已經透入到血液中,根本無法剔除。想到這裏,他喉頭動了動,惶恐地垂下頭:“對不起,我問了……多餘的問題。”

“不,沒關系,”玖蘭樞并沒有發現他的異樣,“我想你們也可以猜到的……這個是那位,被稱為‘狂咲姬’的大人讓錐生一縷帶來的——代表聯盟的誠意罷了。”

“聯盟……”藍堂英咬了咬嘴唇,“您……遇到了什麽棘手的問題了嗎?”

“這件事就可能夠再多告訴你了哦。”玖蘭樞的語氣溫和而不容拒絕,“雖然到最後也會真相大白,那麽,那時候你自然就會知道了。”

那個人的事情,不是這些孩子們能夠插手的事情。拓麻已經被李土卷了進去,在那個瘋子的手下,大概并不好過吧。比如,經歷過“以前”在白鷺更手下經歷過的……

想到這裏,玖蘭樞的臉色不由得沉了沉。想到了拓麻的第一時間,便想到了那個不知所蹤的惡魔執事,就那麽不聲不響地離開——那個家夥,是想讓他首先放下|身段吧?

81Chapter 76

然而,這樣的問題并沒有在玖蘭樞的心裏停留很久,心思一轉,就換成了當前的形勢。

藍堂英在發現玖蘭樞并沒有什麽再想說的事情的時候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緋櫻閑……”玖蘭樞将手中的玻璃瓶子輕輕轉了一圈,下一秒,他的身影就從月之寮的宿舍中消失了。

“閑大人……”錐生一縷眼神傾慕地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女子,臉上不由得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好多天不見了呢,一縷。”緋櫻閑微笑,緋色的眼眸裏帶着柔軟的神色,“在黑主學院的生活過的怎麽樣呢?”

“一縷居然無視了我的存在,真讨厭呢~”另一邊在座椅上擺動着雙腿的銀發少女撅起了嘴,聲音軟軟地撒嬌道。

“啊……瑪利亞桑。”錐生一縷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後又對緋櫻閑道,“我……和哥哥和好了。”

緋櫻閑露出并不意外的表情來。雖然總是喜歡板着臉來掩藏自己的情緒,但是,這個銀發的少年總是會在不經意間露出屬于他的最真實的感情來。

殺死父母的緋櫻閑,以及他最關心的弟弟,一縷。

在知道弟弟沒有死,并且也算是是父母死亡的元兇之一時,就算是錐生零不知道該以什麽态度面對他們。

唯一的一個親人,與殺死父母的仇人之間,到底應該怎麽取舍——願意跟着緋櫻閑離開,緋櫻閑在一縷心中的地位必定不一般——錐生零在掙紮了很久之後,終于選擇放棄了這場j□j縱的仇恨。

“不請自來,希望不會介意。”伴随着輕輕的敲門聲,面容俊美的純血君主毫不客氣地推門而入,在看到房間裏的三個人的時候,臉上露出了清淺的笑容。

“好久不見了,玖蘭家的孩子。”緋櫻閑并不意外他的到來。在一縷和她說了那件事之後,她就主動讓一縷将自己的血液送給了玖蘭樞——這也算是表達盟約的一種方式,所以,她也就一直在等待着這位純血君主的到來。

空曠的房間,冰涼的月華從巨大的落地窗傾灑進來,在地上留下格狀的剪影。這裏正是之前強尼雷夫羅和查理所在的舊校舍,在這裏,并不會有任何人過來,所以,這個地方還算是比較安全的藏身之地。

“上一次見面,大概是四年前吧。”玖蘭樞在她的身上一掃而過。穿着粉白色和服的女子有着極為美麗的容貌和綢緞似的銀白色長發,緋色的眼瞳溫和,但是卻帶着她本身無法擺脫的宿命的沉重和歷經了千年歲月的深沉。“你還是這樣,閑。”

“難道你是想看到我被那群人追逐的狼狽模樣嗎?”緋櫻閑示意玖蘭樞坐下。從年紀上講,這位身穿和服的女子要比表面上的玖蘭樞要年長很多,所以這樣的姿态也算合适。她笑了笑,眼睛從玖蘭樞身上一掃而過,但是卻很輕易地就掌握到了目前的情況,“玖蘭樞,你得到了屬于另一位純血君的力量了吧?既然這樣,那我也就更放心這份交易了。”

如果緋櫻閑不提的話,玖蘭樞幾乎都把那件事給忘記了。在還沒有重生多久那次和優姬外出的時候偶遇的那位黃梨家的純血姬。“也許這是命中注定我們的勝利。遇到黃梨小姐完全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不過,獵人協會全面大改的現在,也算對她的逝去有所交代。”

“我們的最終目的都是一個人,能夠合作自然是最好不過的了。”緋櫻閑緋色的眼瞳中一抹殺意一閃而過。那個人,将純血種的命運弄得一塌糊塗的瘋狂的男人,殺掉他,是她還在這個世界上逗留的唯一的理由。

緋櫻閑的後半生不過是五個字——為愛人報仇,那人就如同她的能力般,綻放,只為凋零的凄美。

玖蘭樞想到這裏,沒有辦法責怪緋櫻閑的行為,至少,有資格責怪的人也不是他。“以前”她選擇利用優姬想要來獲取他的力量,自然也算是站在對立的位置上,而現在,選擇合作的他們當然也能夠稱為最好的同伴——雖然原因不同,但是,殊途同歸。

似乎是察覺到了緋櫻閑語氣中的悲涼,本來默不作聲地站在緋櫻閑身後的錐生一縷和紅瑪利亞雙雙出聲道:“我們會一直在閑大人的身邊的。”

對于紅瑪利亞來說,緋櫻閑不僅和她有着血緣關系,更何況閑大人還以自己的鮮血為代價幫助她恢複身體的健康,實際上更是非常溫柔的人物,所以她更是心甘情願地讓緋櫻閑附身,與其讓緋櫻閑陷入到仇恨的深淵中無法解脫,她更期望閑大人能夠得到幸福。

從四年前那件事情就一直陪伴在緋櫻閑身邊的錐生一縷更是對她有着深刻的情感。

“一縷……瑪利亞……”緋櫻閑無奈地笑了笑。不管怎麽說,自己是純血種,而這兩個人一個是Leve1 B,一個僅僅是人類,根本不可能“一直”在自己身邊的,但是,不知道出于什麽樣的情感,她并不想要對她們揭穿這一個明顯而殘忍的事情。

“雖然從我自己的角度沒有來勸你的立場……”玖蘭樞站起身來。由于背着光,他的五官掩在陰影裏,有些模糊不清,惟獨那雙漂亮的酒紅色眼瞳依舊深邃,恍如深淵,引人堕落。“仇恨并不是讓一個人放棄一切的原因。更何況,你也不是沒有留戀吧,閑。”

說完這句話,玖蘭樞并沒有去看她的表情,就如來時一樣,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我們,一直在注視着一樣的東西啊,玖蘭。”緋櫻閑在他的身後微微勾起了唇角。向往着黑暗中吝啬的光芒,甚至會為了那脆弱的光芒奉獻一切。

只是……同樣的,被身邊溫暖束縛着呢。

誰都不能輕易放手。

***

夜幕深沉。

玖蘭樞在書桌上擺開棋盤,正打算和自己下棋,動作忽地頓住,立刻站了起來,大步流星地走出門。

身後的黑白子在棋盤上骨碌一下滾到了地上,在地板上發出一聲鈍響。

“我正愁着一個人閑着沒有事做呢!一起來享受吧,怎麽樣?”輕浮邪惡的語氣,在玖蘭樞剛出房門的時候就聽到了。他剛走到樓梯口的位置,便傳來“啪”的一聲應該是那個人伸出的手掌被打開了。然後便是女孩驚慌地尖叫聲:“你是什麽人啊!走開!”

玖蘭樞腳下速度加快,但是這樣并沒有來得及阻止這件事,伴随着一身沉悶的撞擊聲,女子痛苦的呼喊聲幾乎能夠引起任何一個男人的憐惜。

玖蘭樞的身影停在樓梯前,眼神冰冷地看着幾乎半趴在琉佳身上的少年,出聲道: “這樣對待女士是很沒有風度的,伯父。”

被摔得五官都皺到一起的女孩,因為他的稱呼而震驚地瞪大眼。而那個有着和支葵非常相似的酒紅色短發的人放開了抓着琉佳的手,笑着回過神來,眼中的血色光芒讓人不寒而栗。

“哦?”他發出一記輕笑來,“被你這樣稱呼還真是感覺特別呢,樞……”

尾音輕佻而充滿了戲谑,給人一種非常不尊重的感覺。

玖蘭樞皺了皺眉,沒有說什麽,只是側過身讓身後急急忙忙沖過來的橙發青年英雄救美。這種小事的處理……還是留給這幫年輕人好了。

“你這家夥——!”在發現早園琉佳沒什麽事的時候,架院曉在下一秒便揪住了這個突然出現在月之寮的人的衣領,“你剛剛做了什麽?”

“如你所見。”少年攤手。

“你!”架院曉慢慢擡起揪住對方衣領的那只手臂,憤怒的火焰高漲,下意識地要使用能力。

“不可以,曉!”早園琉佳連忙叫道。雖然不知道對方是什麽身份,但是樞大人剛才居然這麽稱呼他,這個心靈通透的女子一下子就明白了他們這些普通的貴族不會是他的對手,更何況,這個少年給人一種非常惡心不詳的感覺。

“住手!曉!”出現在大門口的金發貴族看到眼前這一幕頓時覺得非常頭疼,他一邊示意曉松開手一邊吼道,又轉過頭,對唇邊帶着莫名的冷酷笑容的少年道,“請不要造成不必要的麻煩了!”

“你以為你這是在對誰說話呢,一條?”玖蘭李土笑了笑,揚起的眉頭看起來淩厲而毫不留情,“這就是你對我說話的态度嗎?”

“我……!”金發青年的聲音頓了頓,璀璨綠的眼睛裏滿是哀求和無奈,他看了一眼靠在一邊雙手環胸的玖蘭樞,一抹沉重一閃而過,然後轉過頭對玖蘭李土道,“請離開這裏!擺脫了。”

“既然你都這樣求我,那就算了,”少年前一句話是對着一條拓麻說的,眼睛卻直勾勾地看着玖蘭樞,他雙手攤開,一副“我什麽都沒做的無辜樣子”,唇邊帶着一抹興味的笑容,異色的雙瞳中帶着不懷好意的光芒,“我只不過是看她一個人待在大廳裏似乎無聊的樣子,和新的室友來表達一下善意的,你說是嗎,玖蘭宿舍長?”

“也許。”玖蘭樞神色不動,他毫不畏懼地迎視着對方充滿了惡意的眼神,不急不緩地說道,“那麽,歡迎到來月之寮,可以請你來我的房間一下嗎?”

“樂意之至。”寄身在別人身體裏的狂王扯了扯嘴角,用着如同看到獵物的眼神緊緊地盯着玖蘭樞,微微笑了起來。

一條拓麻看了看神色冰冷的玖蘭樞,往前走了一步,似乎是想說什麽,但是,玖蘭樞并沒有給他在這裏開口的機會,轉頭淡淡道,“架院,你留下好好照看琉佳。拓麻,路途奔波也很累的吧,你會房間休息好了,千裏那小子,可是很想你的呢。”

稱呼名字,是被承認的代表。

就算在這種時刻,樞還是承認自己的嗎……

一條拓麻猛地一晃神,還沒等他再說什麽,玖蘭樞和那位大人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大廳裏。

他神色略微有些沉重地擡頭望了一眼正在順着樓梯而上的二人,最後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

#想太多#系列。

一條拓麻,對方可是只把你當成朋友的。

82Chapter 77

“和雖然稱為外甥,但是氣勢十分恐怖的你,”獨屬于少年的清亮聲音帶着不懷好意的味道,站在門口處的少年微擡着下巴,一紅一藍的眼瞳掃視着房間裏的每個角落,“最後一次見面,是十多年前吧。”

玖蘭樞沒有理會他,低身把剛才落在地上的那枚黑色的棋子撿了起來。對方倒是根本渾不在意他是否回應,只是走上前了一步,繼續道,“那一次,我倒真的被你弄得很痛啊,樞。”

“這種話說起來可是會讓人誤會的。”玖蘭樞一只手搭在雕花窗臺上,窗外皎潔的月光在玻璃的折射下襯得他的手越發瑩白如玉,他輕哼了一聲,語氣裏難掩對對方的厭惡,“你的身體已經支離破碎的狀态下竟然還茍延殘喘到現在,甚至還比我想象地更早蘇醒過來。——純血種的生命力真是強大,到了那種不成人形的地步,也沒法徹底毀滅,這一點,還真是讓人覺得厭惡。”

玖蘭李土并沒有理會他對此的厭惡,反而實際上似乎是很享受的樣子。就算是沒有被徹底毀滅,但是這十年來他經歷的那些痛苦,都是一般人所無法想象的——但是,這大概只是成功之前的挫折罷了。被稱為狂王的純血種是這麽想的。他放肆地打量着玖蘭樞那因為在宿舍裏所以并沒有衣冠嚴肅而露出的鎖骨。深色的領口上有着并不明顯的銀白的花紋刺繡,襯得那一小塊暴露在外的皮膚更加白皙。——而在那片那白皙的肌膚下,湧動着的、他一直渴望的,玖蘭家的純血種的血液。

那種芬芳的味道,是讓他十年來的執念。

“你還是跟以前一樣,我就放心了啊。”玖蘭樞酒紅色的眼瞳裏帶着根本沒有掩藏的冰冷殺意, “你是那種別人殺了你都不會猶豫的類型——”玖蘭樞松開扶着窗戶的手,緩緩地轉過身來。

觊觎不該擁有的東西的狂王,邁向瘋狂的道路的純血種,都是多麽可悲的存在。

“只可惜作為被喚醒的吸血鬼,你永遠都殺不了我呢!”玖蘭李土挑起眉頭,一藍一紅的眼睛在月光下顯得美麗而陰森,他又往前走了兩步,眼神癡迷而執着地看着眼前這個如同高嶺之花一般的純血君主。

最醇正的始祖的血液,被喚醒的最年輕的血脈,多麽誘惑人心。

“你本該感激我。要不是我,你可是會在漫長的沉睡裏變成塵埃的啊!”

他的話剛說完,從玖蘭樞的腳下開始,鋪着紫紅色地毯的地板突然就爆裂開,裂痕形成一道筆直的線,一路噼裏啪啦地延伸到了他的腳下。

像是電影裏播放的慢鏡頭一樣,那些碎裂的石塊從地面以肉眼可看清并捕捉的緩慢速度飛揚向空中,然後就像是瓢潑大雨一樣,猛地朝着玖蘭李土的身上刺了過去。

“你以為,我不敢再撕裂你一次嗎?”玖蘭樞的語氣冰冷得像是寒冬臘月,酒紅色的眼瞳裏血色彌漫,屬于純血始祖的氣勢和壓迫足以讓一個普通的純血種都感到腿軟。

“但是——不管如何,你都殺不了我。”伴随着“嘩啦”一聲,那些飛揚着的石塊全部在瞬間墜落在地,玖蘭李土就這樣踩着一片廢墟,唇邊帶着玩弄冰冷的笑容,走到了玖蘭樞的身前,異色雙瞳中的光芒讓人不寒而栗,“樞。”

玖蘭樞的身體猛地一顫。他猛地握緊了拳頭,而手心裏的黑色棋子輪廓分明的觸感讓他略微回過神來,而就在這麽幾秒鐘的時間裏,那個男人就已經來到了他的身邊——露出了唇齒下猙獰的獠牙。

就算借用着別人的身體而且還沒有全然恢複過來,居然還是對他有着約束作用——玖蘭樞冷哼了一聲,絕對服從嗎?沒想到,這一次居然讓這個男人已經忍不住想要用這樣的能力來控制他……

但是,不可能讓你如願的啊,李土。

玖蘭樞看着眼前突然出現的黑衣執事,唇邊彎起了細微的弧度。

“這位先生,您想對我的主人做什麽呢?”宛若提琴般低沉悅耳的聲音裏帶着濃濃的困擾,有着暖茶色雙瞳的惡魔執事苦惱地一手摸了摸下巴,但是抓着玖蘭李土的手腕的手上的力度卻是一點都沒有少。“哦呀,這可是非常無禮的舉動呢。”

“你——!?”玖蘭李土臉色一變。

“幾天沒見了呢,樞。”塞巴斯蒂安手上微微用力,将這個剛才竟然想要對玖蘭樞動手的家夥甩開,微微笑道。

“塞巴斯蒂安……”玖蘭樞念了一遍他的名字,倒是沒有再說什麽。他看了一眼一臉怒意的玖蘭李土,眉間微微皺起,道,“就算再怎麽對峙,最終必然會有逝去的一方。那些無所謂的事情,我希望并不會牽扯到別人。”

聽出他的語下之意是禁止對月之寮的衆人出手,玖蘭李土只是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轉而道:“那麽,請幫我安排一個房間怎麽樣?拜托你了,玖蘭宿舍長。”

最後的稱呼似乎帶着什麽不詳的暗示味道,玖蘭樞聞言便皺起了眉,最後并沒有在這樣的事情下多做糾纏,“這件事去找拓麻好了。”

玖蘭李土再度看了一眼站在玖蘭樞身邊的執事,眼中的沉重神色一閃而過,唇邊扯出了殘忍而猙獰的弧度,笑着離開了玖蘭樞的房間。

***

玖蘭樞看他離開了房間,就重重地坐倒在身後的座椅之上垂着頭伸手捂住了臉,就連一向挺直的脊背都有些頹廢地彎了下來。

看起來,這時候可是會很容易地就摧毀掉他的驕傲呢。塞巴斯蒂安默不作聲地盯着他看了半晌,突然想道。但是,這樣的念頭只是一掠而過,并沒有在他的腦海中停留太久就消失不見。

“那個人的靈魂,很特別。”塞巴斯蒂安不急不緩地說道。這幾日,他其實并沒有離開黑主學院,甚至還暗暗跟在玖蘭樞的周圍,比如他和緋櫻閑的會面以及和她做好的約定,并沒有逃開他的眼睛。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玖蘭樞似乎還在顧忌着什麽,如果不是的話,剛才就可以直接處理掉那個家夥的,而不是突然動作頓了一下,甚至差點被對方近身。

他突然想到了很久以前的一個名字,那個在剛開始被玖蘭樞給重創過的那次追殺的主人,而且,就連剛才早園琉佳那邊的事情,玖蘭樞也用了“伯父”來稱呼這個不速之客,“是……那個「玖蘭李土」嗎?”

玖蘭樞擡起頭來看他。

“……嗯?”半晌,他垂下眼,輕聲笑了笑,放松身體仰靠在靠背上,黑色的發絲映襯着金紅的裝飾,有一種奢靡的美麗,“看來你知道了很多事情啊,塞巴斯蒂安。”

“如果再被蒙在鼓裏的話,大概會離你越來越遠的吧。”塞巴斯蒂安神色平靜地說道。他雙手撐在了玖蘭樞手邊的座椅扶手上,唇邊的微笑安然溫和,周身的氣息無害,動作卻不允許玖蘭樞有任何閃避。“這樣的事情,我可不允許發生。”

“……塞巴斯蒂安,你這是什麽意思。”玖蘭樞皺眉,眉眼中飛快地閃過一抹不悅。這樣的話,給他一種對方非常不尊重自己的感覺。似乎自己沒有了自主權似的。

“啊啦,您這樣的反應還真是讓人覺得傷心呢。”塞巴斯蒂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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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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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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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