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回到了卧室裏的秋蟬美滋滋的查了卡號和存款,震驚的發現這卡裏竟然有五百多萬。

五百多萬啊!夠他媽媽治好久好久的病啦!

秋蟬激動地抱着卡「麽麽」亂親、滿床亂滾,然後第一時間給媽媽打過去了三十萬。

他不知道媽媽具體的治療費用是多少,只是秋家人說過一個月會給他媽媽十萬,秋蟬覺得,十萬應該就夠媽媽治療一個月了。

換算一下,五百多萬應該夠用五年多。

秋蟬掰着手指頭算數字的時候,手機被打響,他一見到聯系人,就興奮地接通,壓低了聲音喊:“媽媽,你治完病了嗎?”

“嗯。”手機那頭的女音有些嘶啞,還帶着幾分疑惑:“吱吱,你給我打錢了嗎?你哪裏來的錢啊。”

吱吱是秋蟬的小名,據說秋蟬小的時候就像是外面的知了一樣「吱吱」的叫,後來才取名叫秋蟬。

“燕家人給我的。”秋蟬小聲說:“媽媽不要告訴任何人,他們給我的零花錢,我都給你治病,燕家人可喜歡我了,媽媽缺錢就管我要就行。”

至于什麽雙面間諜皇家争霸這種複雜的事情就不要和媽媽說了,讓媽媽好好養病吧。

要不是一口氣給五百萬實在是太吓人、不是燕家人疼他就能解釋的,秋蟬簡直想把所有錢都給媽媽治病。

“好。”媽媽在電話那邊松了口氣,又跟秋蟬說:“要聽話,要照顧好燕家人,要安心當個賢夫,燕家人疼你,媽媽才能過得好。”

秋媽媽現在還不知道秋蟬被嫁過去是秋家的計劃,也不知道秋家人一直在打探燕家人的消息,秋媽媽還以為秋蟬是真的被秋家人安排了一個好親事。

秋家人怕事情暴露之後,秋媽媽不同意,秋蟬怕媽媽擔心他,身體受不了,所以一起瞞了媽媽。

秋蟬又和秋媽媽說了兩句話後,媽媽就去打點滴了,秋蟬則挂斷了電話,美滋滋的在床上又滾了一圈。

有了太多錢,秋蟬根本睡不着覺,他一個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滾,到淩晨才睡着,第二天早上又精力十足的爬起來,準備去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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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以為今天又是他自己一個人坐車上學的,但他今天上車的時候,發現燕臨淵就坐在車後座,見他上來了,燕臨淵微微擡眸,神色平淡的掃了他一眼。

秋蟬眼睛瞪得溜圓,隔着車窗給了燕臨淵一個大大的笑容,打開車門一個飛撲登上後座,甜滋滋的喊了一聲:“三皇——燕臨淵早上好。”

我的三皇子,我的大靠山,我的行走錢袋,我的未來皇帝,你最忠誠的間諜來了!

燕臨淵正在翻手機的動作一頓,繼而用眼尾掃了秋蟬一眼,在接觸到秋蟬的笑容的時候,燕臨淵薄唇緊抿,然後用下颌點了點前面的司機。

秋蟬還是太單純,根本無法在外人面前掩藏對他的深深愛慕。

燕臨淵想,他需要時刻提醒秋蟬,在婚約沒解除之前,秋蟬需要把愛意深藏,不能表現得太過明顯。

——

秋蟬接到了燕臨淵的示意,也跟着看了一眼前座的司機。

他懂了!

這司機是燕聽山手底下的人,是皇帝的人,跟三皇子不是一個黨派的,他需要在這個司機面前演戲,跟燕臨淵假裝不熟。

秋蟬擺出來一臉平靜,緩緩地挪到了靠窗的地方端正坐好。

燕臨淵滿意的收回了視線,想:蟬蟬又乖又聰明,就是太愛我了。

秋蟬也滿意的挺起了脊背,想:我可真棒,啥時候能升職加薪啊。

——

司機渾然不知自己的身後剛才同時上演了【禁忌嫂子愛上我之如何在司機的眼皮子底下偷情】和【深宮謀亂之三皇子和他的間諜如何密謀篡位】兩場大戲,更不知道在這狹小的空間裏,身後那兩個人同車異夢,他只知道,今天燕三少爺居然沒有騎摩托走,甚至還等了秋少爺一起上學,真是奇了怪了。

——

早上八點鐘,司機先把秋蟬送到了舞蹈學院,本來想掉轉車頭去警校的,誰知燕臨淵竟然打開車門,直接跟秋蟬一起下去了。

“沒多遠。”燕臨淵說:“你走吧。”

燕臨淵一直都不喜歡坐車,司機不疑有他,掉轉車頭就走了。

司機一走,燕臨淵就擡腳走到了秋蟬旁邊,距離若有若無的貼近,一邊走一邊說:“我送你去上學。”

頓了頓,燕臨淵又說:“今天晚上要在曼麗莊園辦宴,昨天燕聽山應該和你說了吧?到時候,他會來接你。”

提起這件事,燕臨淵的好心情又壞上了三分,他轉頭去看秋蟬的眉眼,語氣裏帶着自己都無法察覺的冷冽:“秋蟬,你在他面前,也會像是在我面前這樣乖嗎?”

秋蟬悟了。

燕臨淵這是在明示他!兩個主子你只能選一個!

“我不管他的。”秋蟬立馬拍着胸脯保證:“我只聽你一個人的話,我的心永遠是你的。”

燕臨淵勾了勾唇角,丹鳳眼中一片潋滟,語氣也放軟了三分:“我知道,但你也不必太過明顯,還是要敷衍他一下的。”

秋蟬拼命點頭。

我懂,我昨晚已經刷了逼乎所有關于【我在敵對勢力埋伏的那些年】的加精答案,我現在已經是個成熟的雙面間諜了!

巧的是,這個時候,他們碰上了同樣來練舞樓上課的錢易。

錢易看到燕臨淵和秋蟬走到一起,臉色驟然變化,退到一邊站着,直直的盯着他們。

秋蟬當時跟燕臨淵正好走到練舞樓門口,燕臨淵轉身要走,秋蟬還表演了一個【忠臣惜別三皇子】,十分依依不舍,一直目送燕臨淵走遠,他才回了教學樓。

蟬蟬今日狗腿已達标√

秋蟬今天來得早,練舞室裏只有他一個人,他換好衣服之後,在落地鏡前開始熱身。

黑色練功服裹着他纖細高挑的身段,他的每一個動作都靈動的如同精靈一般,跳躍旋轉間沒有一絲停滞,後面的同學進來的時候都會下意識的避開秋蟬所在的位置,生怕耽誤了秋蟬的舞蹈。

正在秋蟬熱身完畢的時候,練舞室的門突然被人大力踹開。

錢易冷着一張臉從門外走進來,因為踹門的動靜過大,練舞室裏的人都看向了錢易,但錢易本人卻毫無反應,而是沉默的走向更衣室,自己開始換衣服。

過了沒多大一會兒,白曉就一臉興致勃勃的跑進來,連練功服都沒來得及換,直接跑到秋蟬旁邊開始跟秋蟬繪聲繪色的描述自己剛才看到的畫面。

“我剛才從警校那邊過來的時候,看見錢易去跟燕臨淵說話,結果燕臨淵根本沒理他,錢易還上去糾纏,燕臨淵就讓錢易【滾】,當時好多人都看見了,錢易被拒的可難看了,啧。”

自從知道了秋蟬與燕臨淵是親戚之後,白曉就很少在秋蟬本人面前為糖發瘋、磕他們倆的CP了。

秋蟬這一琢磨就反應過來了,燕臨淵大概是因為昨天他說的話,所以才把錢易拒的這麽果斷吧。

恰好這時錢易換好了練功服出來了,白曉立馬閉了嘴,轉頭也去了更衣室。

錢易走到他的位置上劈腿熱身的時候,隔着鏡子冷冷的瞥了秋蟬一眼,秋蟬和錢易對上了一秒鐘的視線,随即倆人目光又錯開。

秋蟬被錢易看的頗有些不自在,總感覺錢易好像在怨恨他似的。

但是很快,他們的老師就拎着教鞭來了,秋蟬的注意力瞬間集中到了老師的身上,跟着老師一起訓練。

今天是周五,只上一上午的課,下午放假,老師把所有人在練的舞都過了一遍之後,卡着放學的時間,抱着胳膊站在最前面,聲音洪亮的說:“今天下午就放假了,在放假前,把下周周三要舉辦的迎新晚會參與人員都定一下。”

練舞室內的所有人都跟着擡起了腦袋,一雙雙眼灼灼的看着老師。

迎新晚會的表演至關重要,因為接下來學校還有兩場國內、國際舞蹈錦标賽準備參加,一般都會從每屆的迎新晚會的表演者中選人,對于他們這些毫無履歷的小孩來說,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老師的目光在所有人之中掃過,然後開始一一點出名字,在說到第二幕雙人舞的時候,老師的目光在錢易與秋蟬之間掃過,最終看向了秋蟬:“秋蟬。”

秋蟬心中激動,整個人都跟着長舒了一口氣。

他争取這個機會很久了,這段時間練的骨頭都疼,幸好一切都有了回報。

老師話音剛落下,站在後面的白曉就興奮地偷偷抓秋蟬的後腰,抓的秋蟬有點癢,秋蟬喜滋滋的回頭用手去握白曉的手,倆人正偷摸打鬧着呢,秋蟬冷不丁掃見了錢易的臉。

錢易正用一陣憤恨又陰沉的目光看着他。

“別理他。”白曉小聲在旁邊說:“他自己這段時間不好好訓練,能力不夠,還好意思擺臭臉呢,垃圾不配被選。”

秋蟬低低的「嗯」了一聲。

白曉又小聲叭叭:“我的寶,你可太棒了,技驚四座指日可待。”

秋蟬也有點小驕傲,他挺直了胸膛,輕聲說:“放心吧。”

他們倆說話的時候,老師公布完了所有的名單,手指一揮,學生們就四散而去,秋蟬與白曉去換了衣服離開,倆人放肆了一把,去學校門口吃了一頓小火鍋,然後白曉就去找秦延了,秋蟬則是在學校門口等了一會兒,等來了來接他的燕聽山。

他們馬上要去曼麗莊園了,宴會将在傍晚開始。

燕聽山的車是勞斯萊斯幻影,奢華又高調,還有司機專門下來給秋蟬開門。

燕聽山坐在副駕駛,正在看手中的筆記本,不知道是在看市場銷售總額還是在看股票,秋蟬只從外面瞥到了一片花花綠綠的柱狀體和高低起伏的線條。

司機戴着白手套,用手掌撐在車棚頂上,恭敬地打開車門,幫秋蟬拎包,請秋蟬入內。

秋蟬爬到後座上乖巧坐好,順便看了一眼坐在前面的燕聽山,甜甜的喊了一聲:“老公好。”

燕聽山正在看筆記本的動作一頓,繼而繼續看手裏的東西,過了幾秒,才低低的「嗯」了一聲。

秋蟬壓根不在意燕聽山的回答,他只是例行公事敷衍一下罷了,畢竟他現在真正的主子也不是燕聽山了。

昨天,這還是他需要讨好的豪門塑料老公,但今天,這就是他三皇子上位的最大阻礙。

間諜的人生,就是這樣豐富多彩且不斷反轉。

只是秋蟬不知道,在他坐上後駕駛,甜甜的喊「老公」的時候,在車外有人【咔嚓】一聲,對他們拍下了一段視頻。

——

車輛穿過人流與街頭,遠離了朝氣蓬勃的大學,駛入了繁華奢靡的商業街,這裏的商業街中随便一件衣服都是五位數起步,車子緩緩停下,燕聽山由保镖推下了車。

燕聽山把秋蟬帶進了一個私人設計會館,涵蓋衣服、頭飾、珠寶,等各種裝飾品。

這裏的每件衣服都是單獨貼身縫制的,秋蟬的尺碼早先就被送來了,設計師直接拿來了五套衣服給秋蟬選擇。

秋蟬看向燕聽山,燕聽山當時也正在做造型,并沒有看他,秋蟬幹脆全程都把自己交給設計師,讓人家随意發揮。

設計師為秋蟬挑了一件純黑色的小燕尾服,然後又将秋蟬的衣服打理成蓬松柔順的模樣,秋蟬皮膚好,連一個粗大的毛孔都沒有,整個人細膩的如同瓷釉,也不需要如何塗抹,設計師便只給秋蟬胸前戴了一只碧綠色的蜻蜓胸針。

秋蟬被打扮好了之後,自己從更衣室出來,去找燕聽山。

當時燕聽山正在聽電話,那邊是幾個心腹的報告。

他工作忙,平日裏很少折騰這些,只是這次的聯姻太過重要,他也要給秋家臉面,否則不會跟秋蟬耗這麽多時間的。

電話才剛說完,旁邊的司機便走過來,在燕聽山的耳邊低聲說:“燕總,趙挽樂少爺打電話來問您的行程,說晚上也想過來參加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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