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相親
經過了出游的磨難後,周宇軒不知怎的,以前基本上不露面,只在電話裏關心小寶,現在竟然也忙裏偷閑,隔兩天就來幼兒園接小寶。這倒是讓人有些匪夷所思。
終于到了禮拜五。周宇軒今天又來接兒子了。
“爸爸!”小寶背着迷你小書包,奔着爸爸跑去。
“笑娜。”周宇軒抱着小寶,“小寶今天乖嘛?”
“小寶今天很乖。一直幫助同學們。”我自從經過那次的磨難後,跟周宇軒也比較熟了。
“是嗎?小寶?!”周宇軒寵溺的看着小寶。
“爸爸,小寶今天幫心如拿中飯了!還幫老師擦玻璃窗!還有……”小寶一點一點把做過的好事倒出來。周宇軒就這樣耐心的聽着。直到小寶說完,才寵溺的摸着小寶的頭誇道:“小寶真棒!”
“笑娜,謝謝你的照顧。”周宇軒轉而看向了我。
“我應該做的。”周宇軒一改莊老師的稱呼,改成了笑娜。而我也已經習慣了這個稱呼。
“那個,笑娜,我請你吃飯吧。”周宇軒想想,又補充了一句,“昨天小寶跟我說想叫你到我們家吃個飯。”
“我才沒有!爸爸你騙人!”小寶在一旁抗議。
“小寶害羞了。笑娜你有空嗎?”周宇軒還真是會打哈哈。
我想了想,抱歉地說:“對不起。我今天實在是不湊巧,正好有約了。沒辦法了,要不下次吧?”
“沒關系。那我就下次再約。我先走啦。小寶,跟老師說再見!”
“老師再見!”小寶揮着小手。
“恩,小寶再見!小寶要乖哦!”我朝小寶揮了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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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了。
“嘟……嘟……嘟……”我走在校園的林蔭小道上,推着自行車。
“喂。”電話那頭傳來了小可慵懶地聲音。這貨,不會是在睡覺吧?!
“喂,小可。我是笑娜。你不會還在睡覺吧?都下午了诶!”我無奈的說。
“哎呦。我今天沒事情,公司今天不用上班,不多睡會兒補回熬夜的那些時辰怎麽行!?”小可順帶打了個哈欠。
“好了,說正事。今天不是相親的日子嗎?”我說道。
“啊!我忘了!等等!我馬上起來,你在哪裏!?”額。一驚一乍的,這貨什麽時候能改改這個毛病。
“我在幼兒園。剛下班。我……”沒等我說完,小可就打斷了:“好!給我10分鐘,我馬上過來!等我哈!啊啊啊!我的襪子去哪裏了!嘟……”
無奈……
我挂了電話,推着車,停在了門口。
果然,在九分五十九秒的時候,小可就趕到了。真是個天才。一看就是因為經常上班睡晚而鍛煉出來的。
“你還真是神速。”我調侃着小可。
“那時當然!”說着看了看手表,“哎呀!都五點了。快來不及了。跟我走!”
小可一把拉着小米上了出租車。
經過了十五分鐘的路程,終于來到了一個咖啡館。這是上島咖啡館,是由一座占地數千平米多的舊式西洋小樓改建的,尖尖的屋頂,滄桑的小樓,古舊的牆磚,配上文化底蘊十足的咖啡,和初次見面的朋友在這裏會面,顯得頗為懷舊和安靜。打開玻璃門,一股濃重的咖啡香撲面而來,溫馨的暖色調是這家咖啡館最吸引人之處。許多情侶喝着咖啡,談笑着,為咖啡館增加了不少甜蜜的氣息。
環視一周,我看到了一個身影,猛吸了一口冷氣。
是他,是家浩。就是家浩。這樣的身影,這樣的側臉,與家浩的音容笑貌不斷的重合在了一起。眼眶熱熱的,眼淚恰要奪眶而出,但卻又久久盈于框內,倔強的不肯落下。
那個身影慢慢的轉了過來,看到了小可,便揮了揮手,示意小可他們過去。
我硬是把眼淚憋了回去,吞進了肚子裏。換上一幅親切地笑臉。
“你一定就是伍澤源!”小可肯定的說。
“恩,是。看來你們已經看過我的照片了。”伍澤源紳士地幫兩位女士拉開了木椅,示意他們坐下。
“你好!我叫伍澤源。很高興認識你。”澤源向我友好地伸出了手。
“我叫莊笑娜。”我也笑着,握了握。這樣的溫度的,這樣粗糙的手心,與家浩的手掌,竟也是出奇地相似。
轉而又與小可握了握,表示友好。
小可看着我的眼神,便知道,這兩人一定有戲。
“好了,還愣着幹什麽。點點吃的把。”小可到也是自來熟。
“恩。請問兩位小姐,你們要吃什麽?”伍澤源笑着,我被這笑容吸住了。眼睛不受控制的看着伍澤源。
“服務生,我要一份柳橙汁就好。”小可只點了一杯柳橙汁,這倒是讓我有些奇怪。
這個吃貨,平常不吃個天昏地暗是決不罷休。特別是有人請客,不用自己掏腰包,不需要自己付與吃下的美味等同的代價,何樂而不為呢?但是今天,這丫頭竟然只點了一杯柳橙汁。擱在平常,那只是用來漱漱口的。不免令人詫異。
見我正用一副驚訝的眼神看着自己,小可知道自己的行為,似乎是反常了一丢丢。為了不引起懷疑,便笑着打哈哈說:“我最近正在減肥呢。肚子上的肥肉又多了幾圈,不想你,纖纖蠻腰,真羨慕。”說着還投去了一臉地羨慕嫉妒恨。惹得我是冷汗連連。明明就快瘦的竹竿化了,還說自己肚子上有幾圈肉,要減肥。這孩子,怎麽也深受魔鬼身材的迫,害了。
“笑娜,你要吃什麽?”伍澤源喚我,笑娜一怔。然後恢複了自然的神态,說道:“你點就好。”
伍澤源一手接過了菜單,一舉一動,一颦一笑間,都牽動着我的神經。這個人,真的太像家浩了。
“恩。好。”澤源認真的看着菜單,然後對服務員說:“這位小姐一杯卡布奇諾。一份巧克力慕斯蛋糕。一份CASSATA千層酥。我要一份牛排,五分熟,一份CASSATA千層酥。就這樣。”說着把菜單遞給了服務員。服務員快速的用筆記下了客戶的要求,拿過遞過來的菜單,便微笑着屈身退下了。
我驚訝的看着澤源,半響也沒說出話來。
“怎麽了?”澤源臉上似乎永遠的挂着如同冬陽一般的笑容,就像那個讨厭的離我而去的家浩一樣。
“沒什麽。只是驚訝,你怎麽知道我喜歡吃什麽。這些,都是我最愛吃的。”這些,也都是家浩每次帶我到咖啡館,都會點的。他總是很清楚地知道,我愛吃什麽。不愛吃什麽。
記得剛剛跟家浩在一起的時候,彼此還并不了解對方的興趣習性。有一次去咖啡館,家浩也是這樣紳士地拉開了自己的椅子,讓自己入座。然後替我點菜。到現在,還清晰地記得,他替我點了什麽,不多,但足以吃飽。其中的一樣,是最讨厭的羅宋湯。酸酸的,紅紅的。小時候就最讨厭酸酸的東西。但是是家浩點的,自己便勉強喝。喝了一口,僅一口,眉頭就有些微皺。家浩細心地發現了我的異常,關心的問道:“怎麽了?不好喝嗎?不好喝就不要喝了。”說着讓奪過我手中的羅宋湯。
我嘟着嘴,用手肘掩護住了羅宋湯,口是心非的說:“誰說不好喝了。我只是覺得這個湯的味道很獨特,很別的店好像不太一樣而已。”說着,又用勺子舀着大口喝了幾口,一副享受地樣子,心裏卻酸的快要哭了。這味道,真的很讨厭。
要說我為什麽如此讨厭太酸的東西,完全是因為小時候的一次惡作劇。那時有個小朋友,跟笑娜是鄰居。玩的也不錯。有一天,他跑來遞給了我一瓣切好的黃色水果,說:“這個很好吃的,你嘗嘗!”單純無邪地我真的信以為真,然後笑着拿過了小夥伴手中的黃色水果,然後大口咬了下去。約莫0.5秒的時間,酸味便開始在口腔內炸開。一股子奇酸無比的味道使得我可愛的笑臉都皺在了一起,牙都快酸掉了。連忙吐了出來的,但是嘴裏的那股子酸味還未散去,不斷的刺激着唾液。
從此,我對于這類比較酸的東西,都有些心有餘悸。萬能的古人也說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這話果然不錯。
家浩的心總是很細,還是一把奪過了被自己喝了一小半的羅宋湯。皺着眉頭,心疼的說:“唉。你這丫頭,明明眉頭都皺在一起了,為什麽還要喝呢?不喜歡的話就不要喝了,浪費就浪費了吧。”家浩寵溺地看着自己柔柔的眼神快要把自己完全融化了。
“可是,這是你給我點的。我怎麽可以不喝光呢?”說着,還想着要把羅宋湯從他的身邊奪回來。
家浩看着我可愛的模樣,笑了。滿是寵溺和滿足。
“好了。這你就別喝了,不然你的小眉頭一皺,我可是要心疼的。下次,我一定不會再給你點你讨厭的東西,行了吧?”家浩無奈的說着。
“恩,好啊!那你可要記住我最喜歡吃什麽哦!我只說一遍的呢!記不住的話,我就……”我的眼中滿是狡黠,一雙邪惡的小爪伸出,威脅着要撓家浩的腰。雖然每次,被撓的躺在地上死去活來,拼命求饒的,總是我。
“恩。我一定會用心記住的。”家浩倒也認真了,仿佛這對她來說,是全世界最最重要的事情。
看着家浩的眼神,我忍着笑。然後一一報出了菜名:“CASSATA千層酥、巧克力慕斯蛋糕還有卡布奇諾。這是我必點的,最愛吃的下午茶了。”笑娜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映着陽光,充滿了令人陶醉的魔力。
“恩。我記住了。永遠都不會忘記的。”
兩人的笑臉映在了咖啡店的玻璃窗上,讓人産生了一種永恒的錯覺。
“這個啊。是因為我初見笑娜小姐,自然要知道你的愛好等等。我看到你的簡介上市這樣寫的,便背了下來。你是喜歡吃這些,沒錯吧?”澤源的聲音把笑娜從美好的記憶中拉了回來。
“哦~原來是這樣。你也有心了。”我笑着,看着這個像極了自己最愛男人的人。
這時,下午茶正好上來了。
澤源紳士地幫我和小可在身前的桌子上鋪上了方巾。
“沒一點點防備、也沒有一絲顧慮、你就這樣出現在我的世界裏、帶給我驚喜……”小可的手機鈴聲适時的響起,小可竟好像等了這通電話許久的樣子,立馬迫不及待的接通了電話。
“喂……啊?發生什麽事情了……哦……是這樣啊……恩……可是……好吧……嗯好……我馬上到……”說着,便挂斷了電話。
“笑娜姐。公司那邊出了點事情,非要我回去不可。”小可立馬換上了一副苦瓜臉。愁容滿面,似乎那邊出的事情很嚴重。
“這個……”我看了看坐在對面的澤源,有些猶豫。
但是小可權當沒看見:“唉。實在是抱歉了。公司那邊出了點事情,不然的話,我一定會陪大家玩的盡興。可惜了!笑娜,既然我不能陪澤源一起了,你就替我把。一定要好好照顧澤源!”說着,便拿着包,要走了。
“小可……要不……”我想說跟小可一起走好了,但是沒想到這個沒良心的損友竟然還沒等我說出口,便打斷了我的話,說道:“你可一定要好好的帶着澤源到處逛逛。也算是彌補了我不能陪澤源的遺憾了。澤源,笑娜姐就拜托你照顧了。”
“恩。好的。我一定會的。”澤源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小可……你個死損友,是陷我于不義啊!把我的路全都給堵住了,堵得嚴嚴實實,一點都不讓我有全身而退的機會,算你狠!
“恩。笑娜姐,我就先走了。拜拜!”小可滿臉都是笑容,朝着我揮了揮纖纖細手。
“恩,拜拜!”笑娜背對着澤源,向小可揮着手。但是表情卻十分憤怒,恨不得要将小可給生吞活剝,抽筋扒皮了似的。看的小可是脊梁骨一涼,急忙逃也似的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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