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16)

出現這種為難的表情,看得他心裏一暖。

“可是,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成功的話,精神力會被吞噬?”聽到薩拉肯定的回答,奧古斯有點激動。

“嗯,知道,校長都跟我講過了。”薩拉拉着轉圈的獸人坐下,仔細的看着他的表情。

“如果萬一,你精神力被吞噬了的話,就不能做能植師了!”奧古斯心痛且擔憂,亞獸人的夢想,十二級能植師的夢想,要怎麽樣才能完成?

薩拉沒說話,低頭看着自己的手,過了許久,像累極了一般将頭靠在獸人的肩膀上,奧古斯第一次受到這種主動投懷送抱的待遇,但是此刻,卻沒有心情占便宜,只是伸出手臂将亞獸人摟在懷裏。

“如果我沒有了精神力,你還會繼續做我的追随者嗎?”聽着獸人沉穩有力的心跳,薩拉問出自己心底一直想問的一個問題,第一次情動之後白植之的那番話,在薩拉心中留下的痕跡一直都在,雖然看起來他跟奧古斯親密無間,但是這個疑問一直萦繞在他心間,讓他始終不能對奧古斯敞開心扉。

因為怕失去,所以不敢放任。

奧古斯氣極,覺得血液都變冷了,語氣更是壓抑而憤怒:“薩拉,你是在懷疑我對你的感情嗎?”

本來輕輕摟在腰上的胳膊,現在緊的像要把腰勒斷一般,但是薩拉卻沒有管讓自己難受不已的胳膊,繼續說着自己心裏的疑惑,他是不願意為了大陸而獻身的,但是如果找到一個不得不這麽做的理由的話,他也不是很介意這麽做,他希望,能從奧古斯身上找到這個理由,因為,那同樣是他所渴求的。

“當初在銀月鎮的時候,我們相識那麽久,你也并沒有表現出被我吸引的樣子,但是我失憶後不久,你就說要做我的追随者。”薩拉的意思很明白,要是愛上早愛上了,怎麽偏偏等到失憶之後,獲得了變異精神力才愛上呢~

奧古斯一窒,他當初選擇的時機的确不太對,但還是伸出手來強迫薩拉擡起一直埋在懷裏的小臉,奧古斯指示他的眼睛,語氣堅定:“薩拉,我自己也很疑惑,原本我很讨厭你的……”

薩拉臉色一變,奧古斯趕緊加一句解釋:“你那時候那種性格,很難讓人不讨厭。”

“可是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在你失憶後卻不由自主的被你吸引,不知道從什麽時候,你的影子就老在我腦海中徘徊,想忘都忘不掉,而每見你一次,都覺得不夠,想更接近你一點,再多一點。”

“薩拉,直到現在,我都想把你栓在身邊時刻帶着,不讓別的獸人看一眼。維塔看你的眼神,還有之前那個陳一湖,薩拉,你知道我費了多大力氣才忍住沒有弄死他們兩個嗎?”

薩拉張口結舌,維塔,陳一湖,他,他在說什麽啊~

獸人眼睛裏迸射中令人心驚的占有欲:“這種樣子才是我對你真正的想法,薩拉,我要的不僅僅是守護,我要你是我的,是我一個人的!”

“薩拉,我愛你!所以,不要懷疑我對你的感情,嗯?”奧古斯神色有一瞬間的痛苦。

薩拉突然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傻瓜,又覺得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伸手勾住獸人的脖頸,薩拉送上自己的雙唇,他強烈的,想要擁抱、親吻眼前這個家夥。

嘴唇被輕輕的啃咬舔舐,亞獸人往日無比羞澀的小舌正主動的探進自己齒間,奧古斯很快便奪回了主動權,深深的加深了這個吻。

因為薩拉的身體原因,這些日子雖然天天晚上過來,卻都是在幫薩拉鍛煉身體,上回哄騙薩拉之後薩拉又防他甚嚴,所以奧古斯已經很久沒有跟薩拉有這麽親密的行為了。

43、抉擇

……

薩拉雖然臉都快燒着了,但是還是猶猶豫豫的伸出手去,人家都幫了自己,自己不幫忙的話好像也不太像話……

薩拉完全沒有想到一個事實,作為亞獸人,你是被占便宜啊親!

奧古斯這次卻完全沒有像上次那樣很快交待,而是持續了很久,久到薩拉手都開始酸了,心裏都冒出了一點兒後悔的念頭來,才咬住薩拉的脖子,低吼一聲繳了槍。

抱着薩拉去洗了澡,看着水汽氤氲中j□j的亞獸人,奧古斯深吸了幾口氣壓住自己想再來一次的**,薩拉還小,這個多了傷身……

二人再次回到床上的時候,奧古斯特意穿了內衫,才把薩拉摟到懷裏,抱着剛洗完澡的亞獸人,如果還肌膚相貼的話,奧古斯不信自己還忍得住。

“薩拉,洪荒遺種那件事……”奧古斯沒問出結果來,盡管拿到了意想不到的福利,但是正事不能忘。

薩拉組織了一下語言:“我覺得我應該去。”

奧古斯眉梢一挑,薩拉忙接着說道:“我這麽做是有理由的,倒不是說我有多偉大,而是,如果情勢真的危急到那個地步的話,我認為,大陸上的每一個人都應該負起自己的責任。”

“的确,我很想成為十二級能植師,我很喜歡能植,喜歡看能元球在我手裏形成,喜歡研究深奧複雜的能元球理論和構成……咳,這些就說遠了……”薩拉輕咳一聲,将話題拉回來:

“但是,這些都是建立在生活和平穩定的前提下,如果這麽一個戰力逆天的嗜血怪獸被放出來,我還想安安穩穩的研究能植那是做夢!而且,這片大陸上有你、有老爹、有老師,還有維塔、蘇洛和我許多的朋友們,洪荒遺種真的出來了的話,這些人又能活下來幾個?”

“奧古斯,我不是為了什麽博愛的念頭,我當初簽訂協議的時候是存了讓學校欠我人情的私心的,當時也不知道會被學校坑,在剛知道真相的時候,我也有過不滿,覺得學校這麽做真是太不人道了,完全不考慮個人感受。”

“但是現在,我不這麽想了,到時候,如果需要我的話,我會去做,但不是為了別的什麽理由,只是,為了我愛的人。”

“為了你們能繼續有安穩幸福的生活,能繼續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能繼續快樂的活着……”

話沒說完,已經被奧古斯緊緊的抱住了,他那麽用力,像是要把他揉到骨血中去。

薩拉沒有跟奧古斯說過什麽表白的話,但是剛剛,那句我愛的人裏,薩拉将他排在第一位,這個認知,讓奧古斯覺得被巨大的驚喜擊中,心髒大力的跳動,狂喜的感覺襲上心頭,奧古斯在薩拉臉上胡亂的吻着:“薩拉,我也愛你……”

薩拉:?

激動個啥嘛,我好像也沒說什麽啊╮(╯_╰)╭

又過了一會兒,就在薩拉快睡着的時候,奧古斯輕輕的說道:

“薩拉,我想讓你跟我回家,見見我的父親和爹爹……”

薩拉瞬間睡意全無,又馬上裝作已經睡着的樣子哼唧一聲,将臉埋進獸人的胸口,見、見家長神馬的……還是能拖就拖吧。

他是不是真的睡着,當然逃不過奧古斯的眼睛,但是獸人沒有拆穿他,只是寵溺的在薩拉的頭發上親了親,不再提這個話題,摟住懷裏的珍寶,睡了。

第二天薩拉醒的時候,身邊的獸人已經不見了,窗簾還拉的好好的,刺眼的天光被擋在外頭,薩拉實在弄不明白,奧古斯怎麽做到從裏面跳出窗外,還能把裏頭的窗簾拉上的?

薩拉走到窗邊,一把拉開窗簾,溫暖的陽光照在身上,薩拉惬意的眯起眼睛。

“薩拉,薩拉,在不在啊?開開門啊~”有人敲門,還邊敲邊喊。

薩拉走過去打開門,是杵樂。

“你怎麽過來了?今天不上課嗎?”側身讓他進來,薩拉反身關上門。

“我今天沒課,你前兩天不是說要去我買能元球的那家店看看嗎,我想着你今天應該也沒什麽事,就過來找你來了。你還沒吃早飯吧,我幫你帶了早餐。”杵樂舉了舉手裏的袋子。

“真是太謝謝了,真好,一起床就有早餐吃。”薩拉開心,杵樂很貼心啊。

早餐是包子和粥,吃完後,杵樂拿出一個紅色的石頭,晶瑩剔透,十分可愛。

杵樂有點不好意思的将石頭遞給薩拉:“這是上次慶賀你被選中的時候送的那個手鏈上的,不知道什麽時候掉了一顆,我都不知道,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薩拉連忙擺手說沒關系,其實那個手鏈他根本沒帶過。

“手鏈呢,我幫你把這顆串上去吧,那個手鏈是我親手編的,雖然不值什麽錢,但是我很用心的編的,即便缺少了這顆也不會很醜,不過還是加上的好。”

薩拉微囧,更不敢讓他知道自己根本沒戴過的事兒了。

趕緊拿出手鏈遞給他,杵樂手很巧,很快就串上去了,原來的四顆珠子變成五顆,都是晶瑩的紅色不規則形狀,配上墨色的複雜花紋的繩結,十分好看。

杵樂拉過薩拉的手腕,親手給他戴上:“你看,多好看,這是轉運石,經常帶着能帶來好運氣的,不要摘了。”

杵樂微笑着囑咐,薩拉也很喜歡,爽快的應了一聲。

杵樂經常賣能元球的店叫做百草堂,據說店鋪很大,在萬獸之城和其他許多城市都有分店,做生意很有一套,杵樂悄悄的告訴薩拉,他考察了周邊所有的售賣店,這家對他們這些散客給他價錢是最高的。

薩拉最近也積累了一些一級二級的能元球要出手,同時還想買一些三品的能植,他覺得二品能植已經研究的差不多了,白植之臨走的時候給他留了一本筆記,上面有白植之多年研究的心得,薩拉覺得,按照筆記上說的,現在應該可以嘗試一下三品能植了。

三品能植基本上都要上千金幣,稀有的一點的都要大幾千金幣,薩拉買了二十幾株常見的三品能植,身上的金幣已經去了一半,好在這段時間二級能元球積攢了不少,材料又是當初雲夢城能植師公會的免費賠款,當下全部賣掉,薩拉還小賺了一筆,但是想到将來會用到的四品能植最次的一株也要上萬金幣,薩拉頓時覺得手裏的幾十萬完全不能給他帶來安全感。

轉念又一想,如果這次安撫不成功,精神力被吞噬一空,還談什麽能植,現在就操心到時候錢不夠用,真是杞人憂天了,薩拉搖頭淺笑,還是先渡過眼前這一關再說吧。

“薩拉,買完了嗎?我知道有個飯館很好吃,我們去吃吧,看在我帶你來的份上,你是不是得請我吃頓好的呀?”杵樂看薩拉已經交易結束,挽住他的胳膊往外拖。

“好啊,當然沒問題。”杵樂雖然清貧,但是他從不以此為恥,反而大大方方的面對這個事實,抓緊一切賺錢的機會,活的堂堂正正,這種豁達磊落的性子薩拉非常欣賞。

那間飯館叫做“夏朵西”,就餐的地方被一盆盆高大的植物和镂空的屏風隔成相對獨立的空間,聊一些私密的話完全不怕打擾,菜肴做的也十分精致,味道上佳,薩拉捧着一盅甜湯慢慢喝着,跟杵樂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

隔壁談話的聲音越來越大,薩拉微微皺起眉頭。

“一湖哥,我知道不應該這樣做,可是當時……”

“那也不能将他一個人丢在那裏!他一個亞獸人,又……危險……”

“……現在已經這樣了,你們就不能……”

斷斷續續的聲音傳過來,随即“砰”的一聲容器被砸碎的聲音傳來,然後是一個極為憤怒的吼聲:“你敢跟我動手!”

下一秒,阻隔的屏風破碎,獸人打鬥間産生的氣勢壓迫近在咫尺,薩拉知道應該馬上離開這個危險區域,可是身體就是動不了,隔壁的桌椅已經碎成木片,菜肴灑了滿地,混合着瓷器的碎片,一片狼藉。

兩個獸人正憤怒的對視,一個亞獸人正站在角落,近距離承受獸人刻意迸發的氣勢,他的臉色已經蒼白無比,嘴角也溢出鮮血來。

周圍用餐的客人開始發出尖叫和驚呼,離得遠的亞獸人往店外沖去,獸人們卻站了起來,将用餐的同伴護在身後。

杵樂掙紮着站起來,他現在還能動,走到薩拉旁邊拉他,獸人打鬥實在是太危險了,還是趕緊離開為妙。

“二位是不知道店裏的規矩嗎?”更強烈的氣勢迸發,牢牢的壓制着憤怒的獸人,薩拉頓時覺得身上的壓力一輕:“店內不許打鬥,請二位結清賠款離開,以後,夏朵西不再歡迎你們!”

一位面部黝黑的獸人走過來,身材并不高大,但是每當他看似悠閑的前進一步,對持的兩個獸人的臉色就同時蒼白一分,而周圍剛剛被氣勢波及的衆人此刻卻覺得身子一輕,那種難受的感覺頓去。

直到其中一個獸人支持不住單膝跪在地上,另外一個獸人的雙腿也開始顫抖時,這個獸人才停下腳步:“沒有異議的話,就趕緊。還是說,要我親手把你們扔出去?”

身着白衣的獸人撫了一下散落的頭發,沖他躬身行了一禮,道:“實在對不起,是我們不對,我願意為店裏所有的損失作出賠償。”

薩拉驚訝的看着他,這是,陳一湖!

膝蓋着地的獸人實力更弱一些,現在還沒站起來,陳一湖走到他旁邊伸出手,他理都沒理,自己扶着旁邊的柱子慢慢站了起來。

嘴角溢出血跡的亞獸人已經軟軟的倒在地上昏了過去,薩拉仔細看了看,是當時在月亮角落跟在陳一湖身邊的那個亞獸人,莊悅。

陳一湖走到莊悅身邊,彎腰抱起他往外走,薩拉趕緊叫住他:“陳大哥”,拉着杵樂快速跑了過去。

陳一湖回頭,微皺的眉頭看到薩拉有一瞬間的舒展,即便被諸多煩心事纏身,此時聲音也帶着驚喜:“薩拉,居然是你!”

44、失蹤

“陳大哥,你們回來了?沒想到在這裏碰上你們。”薩拉看向縮在陳一湖懷裏,臉色蒼白如紙的莊悅,嘴角一抹鮮血還來不及擦去,看起來觸目驚心。

“看來你考上星禦了,恭喜。”陳一湖恢複了眉頭輕鎖的表情,順着薩拉的目光看一眼莊悅:“他的情況不太好,我得送他去看醫生,薩拉,你們跟我一起來吧,咱們一會兒慢慢聊。”

薩拉答應了,杵樂也沒有反對,陳一湖沖他感激的點了一下頭,抱着莊悅快步往醫院趕去。

醫生給莊悅治療的時候,薩拉跟陳一湖彼此述說了分別之後的情況。

薩拉這兒沒什麽可說的,考試通過,進了星禦,至于期間發生的種種,實在沒必要告訴只見過一面的學長,薩拉也就沒說。

陳一湖他們跟薩拉分別後就進入了雲蒙山脈,任務過程完成的很順利,魔獸和指定能植都順利的找到了,就是在回程的時候,陳一湖的弟弟陳易碰到了來找他的追随者紮克,紮克之前因為上一個任務剛好跟他們的時間錯開,所以沒一起,回校之後聽說陳易去了雲蒙山,就立刻領了一個雲蒙山的任務追來了。

他們剛好回程,紮克的任務卻還沒有做,陳一湖得在規定時間內交任務,就把陳易交給了紮克,他跟莊悅先回來,紮克的小隊有三個獸人一個亞獸人,加上陳易也只有兩個亞獸人,三個獸人保護兩個亞獸人完全錯錯有餘。

但是陳一湖沒想到的是,他回到星禦等了一段時間,等到的消息卻是陳易失蹤了!

陳易的追随者紮克好好的回來了,但是陳易卻失蹤了!

陳一湖怎麽能接受這樣的事情,陳易是他們陳家的掌中寶,更是他唯一的弟弟!

今天他叫紮克出來,就是來問清楚這件事,過程中太過憤怒沒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差點兒在店裏打起來。

“今天實在是太失态了,還害的莊悅受傷,真是太不應該了!”陳一湖面上浮起一抹慚色,自責道。

“聽到這種事誰都會控制不住脾氣的,那個紮克……陳易怎麽會失蹤呢?”薩拉好奇,森林裏危險他知道,但是親身進去過,對危險的程度實在沒有明确的認知。

“這事也不能全怪紮克,他之前受了很嚴重的傷……只是我想到小易下落不明,把火氣撒到他身上罷了,其實現在想想,小易失蹤,他說不定比我更加着急。唉,今天我實在是太沖動了,還讓你們看到這一幕,薩拉,沒有吓到吧?”

陳一湖扯出一個苦笑,問薩拉。

“沒有,那陳大哥準備怎麽辦呢?”薩拉也替他發愁,想到陳易那個冰山雪蓮一樣冷清的身影,怎麽會就失蹤了呢?而且還是在危險的雲蒙山裏失蹤,想想那裏魔獸四伏的情景,薩拉覺得實在是不太妙啊。

“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是澤元城陳家的人?我有我的方法,不管小易遭遇了什麽,敢動我陳家的人,總要付出代價!”陳一湖眼裏射出利劍般銳利的目光,緊握的拳頭上爆出憤怒的青筋。

跟陳一湖分別後,已經是下午了,薩拉也沒有心情再逛,幹脆回去。

杵樂邊走邊是不是古怪的瞅薩拉一眼。

“怎麽了?”杵樂今天怎麽這麽怪?

杵樂笑了一下,道:“薩拉,你看不出來嗎?這個獸人看你的眼神很不一樣呢,看來,要不了多久,他就要請求做你的追随者了。”

薩拉一怔,那天奧古斯也這麽說,可是他完全沒有感覺到陳一湖看自己跟看別人有什麽不同之處啊,難道真的是自己太遲鈍了?

如果奧古斯說的是真的的話……該死!還有維塔!

讓他以後怎麽坦然面對維塔?

“沒有的事兒,你不要瞎說。”薩拉趕緊否認,想了想又說道:“而且,我已經有追随者了。”

“真的?”杵樂興奮的大叫:“哎呀,我怎麽沒見過,是誰啊,我認識嗎?”

薩拉臉紅了一下,又覺得沒什麽可遮掩的,就道:“我不知道你認不認識,叫奧古斯,也是從雲夢城來的……”

“我知道我知道!”杵樂打斷他的話,擠眉弄眼的笑:“就是那個一身黑衣酷酷的那個啊,我們私底下聊了很久呢,都覺得他特別帥,有好多亞獸人都想追求他呢,沒想到居然已經是你的追随者了,你下手夠快啊啊,快說,什麽時候勾搭上的?”

“哪、哪有勾搭?我們是一起長大的……”

陽光照在他們嬉笑的身影上,在地上投下長長的影子。

晚上見到奧古斯的時候,薩拉跟他說了陳易失蹤的事,奧古斯聽到陳一湖的名字眉頭就是一皺,聽到他說完整個事情,奧古斯猶自喃喃自語:“澤元城陳家嗎……”

薩拉就知道他想的跟自己說的根本不是一個重點。

氣的伸手打了他一下:“我跟你說正事兒呢。”

“我知道,我都聽着呢。”奧古斯趕緊安撫,随即面色嚴肅的說道:“薩拉,這件事不只是在雲蒙山脈發生,很多地方都出現了亞獸人失蹤的事件,而且都是天賦很好的年輕能植師,萬獸之城還沒有出現過,但是也說不準,薩拉,這段時間內呆在校園內,不要輕易出去,如果非要去,就叫上我。”

想了想還是不放心,又道:“薩拉,如果我派兩個狼衛在你身邊保護你,你不會介意吧?”

薩拉怒,這家夥絕對已經這麽幹了:“當然會!我才不想自己一舉一動都有人監視呢!”

“你是不是已經這麽做了?”薩拉狐疑的看着他。

奧古斯不自然的笑了笑:“哪有,我做事情之前都會征求你的意見的。”

薩拉不信,可是奧古斯死活不認,也就罷了。

西蒙校長看着面前的三人,目光和藹:

“事情就是這樣,薩拉已經知道了,今天你既然站到這裏,應該是同意試一試了吧?我很高興。”又看着另外兩人:

“丹尼、夏辛,對吧?你們都是好孩子,願意為學校,為萬獸之城做這樣的事情,你們也通過了精神力訓練,這很好。但是實話實說,這件事情實在是太危險了,薩拉是第一個通過訓練的,這件事情知道的也最早,準備最充分,成功的幾率呢,也最大,就由他第一個開始進行安撫。如果不行,你們兩個再接着試。”

西蒙看向旁邊的東方贊,東方贊點點頭,道:

“從今天開始,你們三個跟着我學習安撫時候的精神力使用方法,這個很簡單,一天就能學會,為了保證效果,多給你們一些練習時間,我們把安撫的時間定在三天後。”

拍拍身後的欄杆,東方贊看着越來越黯淡幾乎透明的乳白色光圈,和上面起伏不定的混亂波紋:“這結界,最多也只能支持一個月了,要不然也不會這麽着急。”

透過結界的薄膜,幾乎能看到裏頭巨大的黑色輪廓,隐隐有肅殺血腥的氣息傳來,莫名的壓抑感圍繞在周圍,三個人都沒有說話。

就連一向自诩為老子天下第一的丹尼此刻表情也是沉重帶着忐忑和不安,夏辛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淡,只是發白的唇色暴露了他的內心其實遠遠沒有外表那麽平靜。

反倒是薩拉已經做了多日的心理準備,此刻倒不是很緊張,只是好奇的睜大眼睛,想要透過半透明的結界看清楚這裏頭有着讓整個大陸顫抖的實力的怪獸,到底長什麽模樣。

乘上獸車回到星禦學院,三人一路沉默,都沒有開口的興致。

薩拉無聊的拉拉袖口,杵樂送他的手鏈正纏在腕上,四顆石頭在昏暗的夜色下閃着鮮亮的紅色光芒……四,四顆?

“哎呀!”薩拉一聲驚呼。

“怎麽了?”正在思考萬一不成功以後要怎麽辦的丹尼吓了一跳,夏辛也投過來疑惑的一瞥。

“我手鏈上石頭不知道什麽時候丢了一顆……”薩拉有點尴尬,這實在是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他有點大驚小怪了。只是上回杵樂鄭重的态度讓他不由自主的看重這串手鏈,仔細看了看,丢的好像還是那天杵樂特意給他串上的那一顆,完了,這下子可怎麽向杵樂交代。

“我們命都要沒了,你還有心思想一顆破石頭?”丹尼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他:

“我說,我一直以為我的心都夠寬的了,原來我錯了,你才是心寬啊……”

夏辛輕輕嘆口氣:“希望我們中誰能成功吧,如果校長說的都是真的,那麽洪荒遺種出來後,真是不敢想象……”

薩拉情緒頓時低落下來,也不再說話,車廂內又恢複安靜的狀态。

東方老師的輔導真的很簡單,就是一種特殊的精神力使用方法罷了,他們很快就學會了,然後一上午都在練習。

中午吃飯的時候薩拉特意去找了杵樂,告訴他石頭丢了的事情,一臉的自責和準備接受批評教育的表情,杵樂倒是大度的一笑,道:“沒關系,就是一顆轉運石,回頭我再找一顆幫你補上就好了。”

下午又是枯燥無聊的練習,晚上奧古斯來的時候,薩拉跟他好好抱怨了一通,奧古斯抱住明顯不安的亞獸人安慰:“沒事的,還有我呢,你只要盡力就好,不成功也沒關系,這麽多獸人也不是吃素的。”

45、又是失蹤

低語森林裏,華揚起帶着黑色面具的臉,潔白精致的下巴動了動,極其愉悅的笑聲傳了出來。

“既然已經确認,事不宜遲,今天晚上就動手,真想看看這頭遠古巨獸屠殺獸人的樣子啊,聽說它喜歡直接把獸人撕成兩半,嗯,那種鮮血灑落的樣子一定很美麗……”

周圍靜靜立着的獸人和亞獸人絲毫不為所動,整齊沉默的應了聲是。

這注定是個不平靜的夜晚。

但是十萬大山離星禦學院實在是有點遠,這裏發生的動蕩和波動要穿到星禦學院需要的時間不短。

洪荒遺種所在的山洞被特殊的陣法所遮蔽,沒有星禦學院的獸車帶領,很難找到入口。

夜幕中,數十頭頭生雙角的黑色猛獸在高大的樹木和叢生的藤蔓之間迅速穿行,每一個猛獸身上都有一個亞獸人,只不過有的亞獸人是端坐在獸背上,有的則是被牢牢的綁縛着。

華坐在為最為高大的一頭猛獸身上,一個黑色的袋子,一群發着微光的飛蟲盤旋而出,低低的嗡鳴中,飛蟲迅速找到了方向,沖着一個方向飛去。

華做了一個手勢,猛獸向着飛蟲前進的方向尾随而去。

不多久,飛蟲帶着他們準确的來到了薩拉來過兩次的,關押洪荒遺種的那個山洞。

星禦學院留下值守的獸人等級不低,遠遠就發現了這一行人的到來,還沒等警戒的獸人發出警報,黑色面具下,華狹長的雙眼閉上再睜開,獸人去拿警報器的手無力的垂落,大睜着雙眼,緩緩的滑坐在地面上。

華薄薄的嘴唇開阖,甜膩的聲音吐出一個字:“殺,一個不留。”黑色猛獸瞬間散開,沖向了已經變身為獸的守衛。

阿十一個空翻穩穩落下,雙手匕已經到了手裏,他身下的猛獸撲了個空,對手很是勇猛,雪白的獠牙透露出強勢和兇狠,銳利的獸眼像看死人一般看着落單的亞獸人,沒管那個被自己甩在身後的猛獸,縱身向亞獸人撲來。

血腥壓抑的氣息撲面而來,阿十嘴角卻微微上翹,閉上眼睛,虔誠的揚起頭顱,像要擁抱摯愛一樣張開了雙臂,單薄的身影在獸人帶動的風中微微顫抖,像只欲随風化去的蝶。

即将落下的獸人卻微微一頓,腦子突然開始尖銳的疼痛,像誰拿個根燒紅的鐵針,狠狠捅了一下。

龐大的身體已經躍到半空,尖利的獸牙也已經準備好,亞獸人纖細的脖頸就在眼前,只要往前再探一點兒,輕輕咬下,就能要了他的命!

可是就是這短短的距離,卻像是永遠無法跨越的天塹,腦子裏疼痛開始的時候,獸人已經失去了身體的控制權,只能看着那個美麗的亞獸人舉起雙手匕,成十字形交叉劃過,手法利落快速,他幾乎感覺不到疼痛。

腦子已經不疼了,可是張大嘴巴呼進的空氣卻再也到達不了胸腔,大量獸血灑下,獸人再也無力支持獸形,落地的時候,已經化身成為中年男子,喉嚨被劃開一半,氣管和大動脈被切斷,傷口深而整齊。

阿十沒有再看地上的屍體一眼,周圍的戰鬥已經結束,華正往山洞內走去。

阿十緊走兩步,加入華身後的亞獸人隊伍,而獸人都留在了洞外。

華贊嘆的看着結界中若隐若現的龐大黑影,即便有着結界的阻隔,可是暴虐嗜血的氣息仍然隐隐透露出來。

“真是不可思議,活了幾千年的老怪物呢……”華走下臺階,潔白細膩的手指輕輕貼上結界薄膜,像是怕打擾它的睡眠一般,特意放低了聲音。

“別着急,一會兒就放你出來,這麽美麗的生物,怎麽會有人忍心禁锢你呢……馬上,就給予你自由……”華目光中充滿狂熱,又看了一會兒結界,回身走上臺階:“開始吧,把祭品帶過來。”

十數個亞獸人被帶了過來,目光呆滞,神情麻木。

圍着結界被刻上一道道痕跡,慢慢連接起來,成為繁複深奧的圖形,重要節點被安放上十二級能元球,大陸上已經許久沒有過十二級能植師出現,他們拿出數十顆十二級能元球卻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這個圖形複雜無比,即便是幾個亞獸人一起動手,也用了幾個小時才完成。

被稱為祭品的亞獸人被帶着走到各個方位,按照華的手勢,阿十舉起手中的匕首,一把割斷了亞獸人的喉嚨,鮮血水一樣噴湧而出,很快便積了小小一灘,順着地上的凹槽開始流動。

此時天光破曉,東方已經露出魚肚白。

薩拉突然迷迷糊糊醒了,眼神呆滞的看着天花板,剛才突然一陣毫無由來的心悸,令人窒息的黑暗包圍着他,無助又恐懼。他被驚醒了。

慘白的天花板上空無一物,奧古斯昨晚沒有留下來,單人床顯得冷冷清清,其實除了極少數的時候,奧古斯很少被允許留下來。

看看天色,濃重的黑暗已經被慢慢驅散,水汽從植物寬大肥厚的葉子上蒸騰起來,形成淡淡的薄霧。

薩拉從床上坐起來,自己弄了早餐吃。

煎蛋的時候,第一個蛋是壞的,腥臭的蛋液呈詭異的藍綠色,薩拉晦氣的将鍋子放進水槽沖洗幹淨,狠狠洗了三遍,薩拉從盒子裏摸出第二顆蛋,為了以防萬一先敲破了一個小口看看,謝天謝地,這顆是好的。

鍋子裏放油,将蛋敲上去,刺啦一聲,香味瞬間傳了出來。

薩拉不喜歡吃全熟的,煎到一面微焦,另一面微微凝固,就關了火。

正當他伸手去拿盤子的時候,門被大力的啪響,伴随着天冬的大嗓門:“薩拉,薩拉快開門!出事了!”

薩拉心一沉,沒管鍋裏的雞蛋,走過去打開門。

“怎麽了?”

“杵樂,杵樂不見了!”天冬一臉驚慌。

“怎麽會不見了?什麽時候發現的?你慢慢說!”薩拉将人拽了進來,此時大多數人還沒有醒,他這麽在走廊上大吼大叫很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