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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脈的那個傳說,陳一湖放了大量的人手盯着薩拉。
那個傳說有很多版本,但是從沒有人證實過,只有莫名其妙獲得了精神力的薩拉,他得到的精神力是如此的特殊,如此的強悍,連洪荒遺種都能收服。
陳一湖不信,這樣的人,暗魅會沒有關注,會不動心。
這件事,他沒告訴奧古斯,一方面是獸人的好勝心作祟,另一方面,事關他弟弟,他不能相信任何人,依奧古斯現在的地位,讓他知道這件事後,肯定是将薩拉嚴密的保護起來,那麽他還怎麽拿薩拉做餌,來釣暗魅的人?
是的,他在拿薩拉做餌。
他雖然對薩拉有好感,但是第二次見面的時候,薩拉身上已經有了那個讨厭的豹子的味道,雖然很淡,但是已經足夠證明,薩拉已經對那只豹子心生情意。
最讨厭的是,那只豹子的身份,現在居然搖身一變成了獸主的兒子。
本來論家世論人才他都高出他一截的,現在居然樣樣都比不上,而且,唯一的弟弟下落不明,生死不知,他追人的心思也淡了,還是想想怎麽找到弟弟再說。
他本意也不是要置薩拉于危險當中,他吩咐,只要杵樂或者有陌生的亞獸人接觸薩拉,一定要生擒來人,并且保護好薩拉的安全。
但是他低估了暗魅的人,低估了那些訓練有素的家夥的做事效率。
他幾乎立刻就知道了薩拉被劫走,手下盯着薩拉的有三撥人,一撥回來報信,兩撥立刻跟上去,杵樂他們卻在劫走薩拉之後立刻撤退,一個小時的時間,已經出了萬獸之城。
陳一湖來不及通知任何人,立刻召集自己身邊的所有人手追上去,這才僅僅的咬住他們不放,但是暗魅的人太狡猾,第二天就分成了三批,陳一湖身邊的好手不多,不敢分散,他知道奧古斯很快就會追來,一定會帶很多好手,于是三路都留了标記,自己帶人選了一路繼續追。
只能說他們運氣都很背,兩路選擇的都是錯誤的,奧古斯這邊因為距離遠,一直很被動,好在戰鬥力強悍,倒損失不大。
陳一湖卻慘了,他帶來的二十多人,現在只剩下了包括他自己在內的六個人,他比奧古斯幸運的是他一直沒把人跟丢!但是對方也不輕松,獸人幾乎已經被殺死,剩下的亞獸人再強悍卻苦于速度不行,面對一直實行游走圍困政策的獸人,也相當難過。
可是暗魅的亞獸人悍不畏死,有人又會詭異的精神力,除非出其不意利用速度的優勢直接殺死,否則一個獸人對上一個會精神力攻擊的亞獸人,還真沒有十成的勝算,陳一湖手下的好幾個人都是這麽失去生命的。
陳一湖怒,幹脆命令直接殺死,最後只要留下一個活口就行了,就這樣,還在只剩六個人的時候才将最後一個獸人和亞獸人截住,沒想到最後留下的這個人,居然是杵樂。
因為一心追蹤狡詐無比的暗魅,陳一湖無暇顧及身後,卻不知道,奧古斯他們已經追上他們,而且離得如此只近了。
陳一湖帶來的獸人,等級最高也就是八級,圍住同樣是八級的獸人和獸人背上會精神力攻擊的亞獸人,他們一直保持了一個安全距離,并不敢直接靠近攻擊——而且要抓活口,也沒辦法直接用武技,萬一一不小心弄死了怎麽辦?
正當雙方僵持的時候,飛速趕來的十級獸人的氣息吓了陳一湖一跳,碰面一說話才知道是奧古斯的人,豪斯問清楚了沒廢話,直接過去敲暈了杵樂,十級獸人的速度,精神力鎖定也不是那麽容易的。
只剩下一個八級獸人,面對着一圈的九級獸人,還有十級,光是氣勢的壓迫就讓他生不出反抗之心來,乖乖的跟着奧古斯他們開路。
陳一湖隐瞞了他派人盯着薩拉的事,只是說自己的人一直在查找陳易的下落,然後湊巧發現了他們的蹤跡就追上來了。
奧古斯畢竟是平民王子,對于這些事情了解的還沒有那麽深,陳一湖這麽說,他也就信了,反倒是黑叔若有所思的看了陳一湖好一會兒。
杵樂是個危險人物,所以他們先審的是獸人。
奧古斯手底下有一個人長于此道,三個小時的鬼哭狼嚎之後,他們就弄到了想要的信息,并且按照獸人的方法找到了一種叫做“螺旋藻”的水生植物,弄幹了磨成粉,再用水泡上,沉入水底的不要,只把泡過粉末的水放到太陽底下曬,水曬幹了得到一種膠狀物,均勻的抹在亞獸人的額頭上,亞獸人就不能再使用精神力了。
弄這些廢了兩天時間,期間,危險人物杵樂一直處在昏迷的狀态,獸人也沒有用什麽藥物神馬的,直接簡單粗暴的解決,兩個人時時刻刻盯着他,看到有要醒的跡象就直接上去給一下子,打暈了完事。
對于他,獸人沒有任何憐憫之心,洪荒遺種被放出來的那一天,血肉模糊幾不可辨的十六具屍體才剛剛安葬不久呢。
杵樂是被一盆涼水直接潑到臉上澆醒的,渾身軟綿綿的,一點力氣都沒有,而且腹內空空,餓得不行,脖頸一側還腫的老高,動一下就疼的要命。
迷蒙的睜開眼,杵樂看着冷冷盯着他的一圈獸人,瞬間清醒。
手腳被綁的結結實實,杵樂立刻察覺到額頭上的清涼觸感,嘴角立刻不屑的一撇,譏諷的嘟囔一句:“獸人就是靠不住。”
“告訴我,薩拉在哪兒?”奧古斯沒那個耐性跟他廢話,直接問重點。
杵樂自下而上看着他,突然吃吃的笑了:“怎麽?着急了?他可是我的好朋友呢,啧,自命清高又輕聽輕信,表面堅強其實內心軟弱無比,除了精神力天賦好一點兒之外,我真不知道他哪兒好!”
奧古斯額頭上暴起青筋,語氣更是冰渣子一樣冷:“你這樣的人,當然不會明白他的好,你也不需要弄懂,你只要告訴我他在哪兒就行了。否則,吃苦頭的是你自己。”
杵樂絲毫不把他的威脅看在眼裏,繼續說自己的:“第一次見面,只因我穿着紀月他們學校的衣服,就立刻相信了我說的話,真是好騙;明明俗氣無比的一個人,偏偏自命清高,我故意表現的家貧志堅,立刻就博得了他的好感,從心底深處認定我是個好人;他其實根本不喜歡我的那條手鏈吧?他不喜歡任何帶飾物,覺得麻煩,但是只要我擺出一副傷心的模樣,他就天天帶着——心軟成這樣,才會被利用。不知道洪荒遺種怎麽被放出來的嗎?呵呵,我告訴你們,都是薩拉帶的路呢。”
“那串手鏈?”陳一湖接話。
“總算還有個聰明人。”杵樂歪頭看向陳一湖,語氣輕快:
“對,就是那串手鏈,裏頭有一顆石頭會對結界産生感應——不要問我為什麽我會有這東西,對于結界,我們魅族研究的比你們更深——然後就留下标記。那天夜裏,我們才能準确的找到結界的位置,然後獻祭。怎麽樣,現場很美吧?十六個天賦出衆的亞獸人的鮮血,啧啧,那場景,真是永生難忘。”
杵樂表情充滿回憶和陶醉,似乎只是回想到那樣的景象,就感到了莫大的滿足。
奧古斯已經冷靜下來,他不想再聽這個家夥的鬼話。
伸出手鉗住杵樂的下巴,奧古斯努力控制着自己不一把捏碎:“我再說一遍,告訴我他在哪兒,再不說就永遠不必說了!你要知道,我的耐性不太好!”
杵樂下巴被捏的生疼,但還是倔強的緊閉着嘴,他不相信奧古斯會殺了他,畢竟,只有他一個人能帶他們進去,即便是那個受了點刑法就将老底都出賣了的獸人也不知道怎麽進去,獸人,在他們暗魅一族,根本沒有任何地位。
66、詭異的相處模式
見杵樂沒有開口的意思,奧古斯手指下移,伸向亞獸人的下巴,即便是戰力能夠跟獸人媲美的魅衛,脖子被折斷,估計也活不了了吧?如果有必要,奧古斯不介意把他的腦袋擰下來,以防萬一。
杵樂眼裏閃過一抹驚慌,但是還是忍住沒有開口。
“如果魅主真的有傳說的那麽強大,對你們魅衛又那麽好的話,為什麽不告訴我們呢?告訴我們,甚至帶我們過去,就我們幾個獸人,還怕魅主對付不了嗎?”
陳一湖冷靜的聲音适時響起,伸手一指奧古斯,道:
“他是二十年前你們偷的那個嬰兒,雖然不知道最後怎麽回事沒能帶回暗魅部落,但是你們既然想偷而不是當場殺掉,應該是因為他對你們很有用吧?把這個人帶給你們的魅主,算不算一件大功呢?”
奧古斯一怔,停下準備用力的手指,果然,杵樂面上開始顯出猶豫的神色,目光閃爍。
一秒、兩秒、三秒……奧古斯目光堅毅鎮定,仿佛只要杵樂吐出個不字就會直接捏斷手底下纖細的脖子,但是天知道,他的心裏已經在祈禱了,獸神啊,請讓這個白癡快答應吧!
終于,就在奧古斯想着是不是真的拗斷他的脖子算了的時候,杵樂開口了:“好吧,我答應你們,帶你們過去。但是不能再虐待我,給我吃點東西,要餓死了!”
奧古斯收回手,去找黑叔商量,陳一湖高深莫測的看了杵樂了眼,轉身跟了上去。
這邊有獸人拿了肉跟水喂杵樂吃,既然還有用,還是不要餓死了比較好。
黑叔其實并不建議他們現在去攻打人家的大本營,綜合了兩邊的人手,他們還有五名十級獸人,十五名九級獸人,五名八級獸人,三名七級獸人。
這點實力想去攻打跟獸主作對了上千年的暗魅,簡直是老壽星上吊,找死呢。
奧古斯說出自己的想法:“一定得去,黑叔,請原諒我的任性,但是……那是薩拉,我做不到不去救他。而且,我們需要做的只是救人出來,而不是把他們全部幹掉,我覺得好好籌劃的話,可行性還是很大的。”
陳一湖點頭同意:“對,我們不需要跟他硬拼。而且,既然這些人手的武力值根本不夠看,我建議,減少去的人數,人少目标小,反而比較容易行事。”
黑叔看一眼奧古斯,道:“我要跟着王子。”
陳一湖語氣堅定:“我也一定要去,小易還活着,他在等我。”
杵樂不管他們怎麽商量,只管先填飽肚子再說,餓了兩天,雖然都處于昏迷的狀态,但是一醒來真的吃不消啊。
最後他們商定由奧古斯,陳一湖、黑叔還有另一個十級獸人叫亞伯的,組成了營救先鋒敢死隊。
豪斯本來不同意,多少年的隊友了,多少回危險任務兩人都沒有分開過,這次黑叔居然要一個人去,不帶他,這腫麽可以!
黑叔滿臉黑線的将滿臉委屈,幾乎要撒潑打滾的身高兩米、鐵塔一樣的獸人拽到一邊耳語幾句,滿臉誠懇嚴肅的說了什麽,豪斯立刻屈服了,雖然還有點不情願,但是總算對奧古斯說了是。
奧古斯滿意的看一眼黑叔,姜還是老的辣啊。
黑叔滿臉嚴肅的回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奧古斯繼續分派任務,将剩下的人分成三隊,每隊一個十級獸人帶隊,在東南北三個方向接應,确保他們無論從哪個方向出來都能立刻獲得援助。
一切都定好了之後,衆人去做準備,奧古斯突然有點好奇,悄悄問黑叔:“黑叔,你跟豪斯說了什麽啊?為什麽他就同意了?”
黑叔仍舊嚴肅臉:“我跟他分析了形式而已,他一向是一個以大局為重的人。”
以大局為重?
奧古斯依舊不明白:“怎麽說?”
“我鄭重的拜托他,一定要詳細的記好路線,在我們進去之後,立刻安排腳程最快的獸人去最近的城市彙報,一是尋求援助,二是争取把暗魅所在的位置的信息通知獸主。我們跟暗魅争鬥了上千年,這也許是唯一一次發現對方老巢的機會,不管是為了大陸的安寧還是為了獸主,必須有人這麽做。而我們幾個老家夥中,論細心謹慎,沒有人比豪斯更合适了。”
奧古斯這才發現,他只顧着去救薩拉,竟一點兒沒想到這個。
奧古斯知道獸主不會派人來剿滅暗魅,但仍舊對這幾個侍衛的衷心感到敬佩。
暗暗記下來,奧古斯知道,自己要學的還有很多,比如這次薩拉被擄走,跟他的粗心大意和錯誤的危險預判有很大關系。
說白了,只有一句,他沒有保護好他,但是為什麽會沒保護好?在萬獸之城,那是他的主場,他有遠勝于對方的人手和力量,卻仍舊讓對方鑽了空子得了手。
奧古斯知道,要保護自己的東西,并不是說昭告天下就完了,他得有足夠的實力。在武力短時間內達不到的時候,他必須得采取點別的小手段才行。
所以當N久之後,薩拉抱怨奧古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變得有心計了的時候,被獸人瞬間痛苦的表情吓了一跳,獸人還不忘回答他:“從我學會怎麽保護你的那一刻。”
吓得薩拉再不敢問。
杵樂卻不管他們怎麽商量,依舊老神在在,他對獸主有着絕對的信心,沒有人能進了暗魅族地,然後在沒有得到魅主的許可下,活着離開。
不管他們去了多少人,或者定了多少計謀。
此時的薩拉正在看着一株植物,不是魔植,也不是能植,只是普普通通的一株植物,淺藍細長的葉子肉質感十足,蓬蓬勃勃發了許多分叉,長勢十分喜人,要說有什麽特殊的地方薩拉真沒看出來。
葉片顏色是淡藍色?要是在地球,那還能被圍觀一下,道一句奇怪,但是在這片神奇的大陸上,植物的顏色分七彩好不好,純白色的薩拉都見過,更別說淡藍色,路邊随随便便的小草長這個顏色的都很多啊,又不是能植,薩拉真的不了解。
“仔細看看。”魅主語氣仍舊冰冷,此刻卻生生讓薩拉聽出一絲興奮來,好像自己喜愛的珍寶拿出來讓別人觀賞,求點贊一樣,渴望被認同的感覺。
薩拉認真起來,仔細盯着植物用心打量,漸漸的覺得,這株植物也不是那麽普通,竟然越來越順眼,好像這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十二級能植,有一種想要據為己有的沖動。
眉心一涼,腦子瞬間清醒,薩拉知道自己的變異精神力救了自己一次。
倒吸一口冷氣,薩拉喃喃自語:“不明覺厲!”
“什麽?”魅主沒聽懂。
薩拉搖搖頭,感慨:“好厲害!”
“它叫幻夢。”
魅主伸出纖白的手指在植物狹長的葉片上撫過去,語氣開始變得纏綿而溫柔:“用它制作而成的粉末有強烈的致幻作用,雖然不是能植也不是魔植,但在某些方面,它的作用,比能植和魔植要大得多喔。”
薩拉一聽致幻作用,第一反應就是罂粟,難道魅主是個瘾君子?
但是這幾天接觸下來,薩拉知道,這個魅主絕對是個天才,他對植物了解極深,無論是能植還是魔植,甚至是普通植物都有極高的造詣,如果不是腦子有問題,實在太過于喪心病狂的話,薩拉覺得,他一定會拜他為師的。
而且,魅主當年好像是憑借鐵血手腕上位的,對暗魅一族的治理采用的也是高壓政策,這種人一般都特狠,除了對別人狠,還對自己狠。
一個對自己都狠得起來的人,怎麽會因為小小的虛幻的享受而沉迷于致幻劑?
果然,魅主接着說了:“如果用我教你的手段跟它好好溝通的話,可以借用這種能力,它是一株很聰明的植物,要向它好好學習。”
聰明的……植物?薩拉雖然這兩天見識了太多離奇的事兒,對植物的認知也單單從能植、魔植、普通植物這三個分類上升到了一個很高的層次,但是仍舊因為魅主這種把植物放在平等地位看待的語氣抽了抽嘴角。
“我已經說過了,不要懷疑我的話。”魅主淡淡開口:“小朋友,你要學的還多着呢,練習吧,方向不要搞錯,除了學習它怎麽迷惑人心之外,也要跟它學會,怎麽守住本心,不被幻像幹擾。”
“那個秘境裏有很多幻像,如果不能破除,那麽就在裏頭呆一輩子吧,我進不去那裏,可沒有辦法救你呢。”
說完,魅主消失不見。
薩拉轉頭看着魅主消失的地方,一時間百味陳雜。
呵,真是諷刺,他把自己擄了來,遠離自己的親人朋友,将他關到這裏,被迫學這些東西,薩拉真心憎恨他,讨厭他,他覺得自己有機會的話一定會殺死他。
在魅主眼裏,他也只是一件稍有價值的東西,一旦利用完畢肯定會被馬上抛棄,甚至即便是現在他的利用價值還在的時候,如果觸及到了這個變态的底限,都會分分鐘被終結生命。
但是剛剛,他們在一起讨論植物,教的人比世界上最好的老師都要淵博,而且耐心,毫無保留,學的人也全神貫注,認真極了,這樣的畫面是多麽的矛盾而和諧。
這樣的局面他不喜歡,卻毫無辦法,因為對于現在的他來說,這樣的對手是無法逾越的高山,是不可抵擋,無法反抗的存在。
所以,再不喜歡,他也得強迫自己去學,再不願意,他也得投入百分百的認真。
如履薄冰的行走的懸崖邊上,到底是摔到崖底粉身碎骨還是沖上藍天自由翺翔,就各憑手段吧!
薩拉握了握手心,甩甩頭将這些念頭丢到腦後,開始用心跟眼前的植物溝通。
67、見面
魅主之前教了他跟植物溝通的方法,跟白鳳陽教的完全不同,是兩個方面,薩拉運用起來,真的能聽到有的植物會傳來模糊的意念。
但是這種溝通時靈時不靈,并不能算是真的掌握了,薩拉知道,魅主給他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他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将自己弄不明白的地方整理出來,薩拉拿着小本子去找魅主。
走到被藤蔓遮掩的路徑入口,薩拉用精神力覆蓋這片區域,開始傳達通過的意念,多數植物立刻跳到一邊,薩拉毫不留情的将剩下的魔植分解掉。
薩拉已經掌握了通過這片魔植海的方法。
魔植的智慧其實是很高的,喜惡也很分明,又很團結,用魅主的話說,它們之間有相互交流的語言。
想要魔植将路徑讓出來,暗魅的人通常是先将一種大部分魔植都極其不喜歡的粉末撒上去,然後用精神力溝通,感受到粉末的魔植會立刻産生“好讨厭,快點離開”的念頭,同時把這種念頭傳遞給其他魔植,這種讨厭的感覺和意念都是相當微弱的,但是經過精神力的放大,所有魔植都會像遇到天敵一樣迅速逃開,将道路讓出來。
因為魔植路徑上種植的魔植都是可移動的,有自我逃生技能,時不時喜歡換個地方住,因此就造成了魔植海沒有路,要走請現開的景象。
當然,這是一種很有效的防禦手段。
魅主并不禁止薩拉學這個,因為秘境裏也都是這種路,薩拉要是學不會,根本就進不去。
他不知道的是,薩拉并不需要那種粉末,他的精神力,對魔植來說就是最大的威脅,比任何粉末都管用。
順利走到魅主議事的大廳,一路上并沒有人阻攔,薩拉知道,不是沒有人守衛,而是守衛的人他看不到,他們都像變色龍一樣隐藏在暗處,薩拉沒有浪費那個精神力去探查他們在哪兒,反正知不知道都一樣,費那個力氣幹嘛。
進了大廳,薩拉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兩具屍體和旁邊一個身穿黑色皮衣的亞獸人。
看到薩拉進來,亞獸人停下正在說的話,看了薩拉一眼。
“華,你繼續,薩拉是個懂事的小朋友,剛好你說的正是他想知道的事情,可不能讓我們的小朋友着急啊。”魅主冰冷的聲音響起,帶着淡淡的戲谑。
“是,主人。”被稱為華的人收回盯着薩拉的目光,甜甜的應了一聲。
“奧古斯手底下一共有五個十級獸人,二十個九級獸人,九級獸人被我們殺死了五名,這是其中兩名的屍體,他本人升級很快,現在已經是八級獸人了。同時,按照您的吩咐,将杵樂丢給了他們。”
“洪荒遺種呢?”魅主體貼的問出薩拉關心的問題。
“自從進入雙月山脈,洪荒遺種就沒有在戰鬥中出現過,初步猜測,應該是出現了什麽問題。”
“唔,出問題了麽……”魅主第一次出現了沉思的表情,可見對于洪荒遺種,即便是自大如魅主,也絲毫不敢情敵。
薩拉呆呆的張着嘴巴,已經忘了自己要說什麽。
這是他來到這裏之後第一次聽到關于奧古斯的消息。
地上兩具冰冷的屍體被胡亂的堆在那裏,肢體不自然交疊着,這是九級獸人,奧古斯的狼衛。
薩拉覺得自己的心髒停跳了一拍,然後開始大力的跳動。
血液沖上腦子,頭嗡嗡作響。
薩拉現在很想沖上去跟這個混蛋拼命。
然後他意識到,奧古斯還活着。
還活着,真好。
“你們到底想幹什麽?”薩拉聲音幹巴巴的:“我已經答應幫你進秘境取東西了。”
“呵呵呵呵,小朋友,我們當初的約定可不是交易喔,而且,誰能保證你進去取了東西會乖乖交到我手上呢?”
薩拉覺得自己的心髒被一只手狠狠握住,聲音都有點顫抖了:“你,你是想……”
“是啊,那個小獸人想念你的緊,怎麽好不讓你們見一面呢?薩拉,不着急,很快就能見到了呢。”
“我才不想見他!”薩拉口不擇言的大吼:“我最讨厭他了,他要是來了,我什麽都不做!”
魅主聲音愉悅的上揚:“哦哦,這樣啊,那這個小獸人就沒有留着的必要了呢……”
薩拉瞬間仿佛被卡住了脖子,失去了聲音。
失魂落魄的走出來,薩拉強撐着回到住處,開始煩躁的轉圈,他是一點兒主意都沒有了。
奧古斯你到底是腦子哪裏抽了啊啊啊?!
就是要救人,也先看看自身實力好不好?雞蛋碰石頭的事兒咱能不能不幹啊?
與其兩個人都陷進來,還不如能保存一個,真是有心,二十年後給我報仇就感激不盡了啊,反正他這一世算是撿來的。
陳易走出來,看薩拉面色不對,拉着他坐到沙發上:“怎麽了?”
薩拉低聲把事情說了一遍。
陳易眼睛立刻亮了:“他來救你,不是好事嗎?我時時刻刻都等着有人來救我呢。”
薩拉無奈:“可是魅主已經知道奧古斯要來了,奧古斯這是自投羅網啊,魅主肯定會用他挾制我的。”
“那……怎麽辦呢?”陳易也開始犯愁,魅主的厲害,他有直觀的認識,獸人對上暗魅的亞獸人,天生就處于劣勢,更別說是暗魅的頭子魅主了。
“走一步算一步吧。”沉默了很久,薩拉苦澀的擠出一句。
薩拉跟着魅主學習已經兩個星期了,進度非常慢,當然,這在一定程度上保證了他的人身安全,但是卻延長了他逃離這裏的時間。
他非常擔心奧古斯,特別是最近這幾天,晚上睡覺都開始睡不實,總會做一些恐怖的噩夢。
夢中,他回到了宿舍的那些時光,黑色的豹子攀在窗戶外牆,前爪輕輕的敲擊,薩拉走過去打開窗戶,豹子竄了進來,薩拉立刻被撲倒,豹子大頭擱在薩拉胸口,熱乎乎的氣息噴在薩拉臉上。
“哈哈,好癢,不要鬧了。”薩拉笑着捏住豹子的前爪。
豹子很乖,停下動作,熒光獸瞳盯着薩拉,伸出舌頭舔了一圈嘴角,像是看着一道美味的大餐,正在考慮從那兒下嘴一樣。
薩拉被這樣的目光看的臉熱,下意識的避開,目光掃到旁邊,那裏有一個修長身影,渾身被裹在黑色的袍子裏,面容被兜帽遮住,形狀完美漂亮的手指在空中輕輕劃過。
薩拉瞳孔緊縮,轉頭去看奧古斯。
豹子絲毫沒有察覺,獸瞳直直的盯着自己,兜帽男纖白的手指輕輕劃過,血液不要錢一樣噴出來,獸瞳猛然間溢滿痛苦和不敢置信,光芒逐漸黯淡。
薩拉大叫一聲“不要!”,睜開眼睛,是空空的天花板。
渾身被冷汗浸濕,心頭疼痛的感覺還沒有消失。
薩拉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側着身子蜷縮起來,抱着膝蓋想事情。
他還記得恢複記憶的時候,他晚上出汗浸濕了被子,奧古斯将濕掉的被子拿掉,變成獸型圈着他睡了一晚上。
他還記得當時的感覺,溫暖,安心。
“奧古斯……”薩拉低聲吐出這個名字,緊緊握住自己大拇指上的戒指,到底為毛在他動情之後,要遇到這樣的事情啊?!
穿過來立刻失憶就算了,金手指都木有一根!
努力奮鬥自立自強好了吧?還要遭遇反派**oss,到底要幹神馬啊?
一滴眼淚順着眼角滑落,薩拉心裏各種詛咒,天啊,自己一個人被變态盯着還不行嗎?
非要做絕命鴛鴦,不,是絕命鴛鴛啊?
薩拉開始各種咒罵奧古斯,臭豹子你要是敢來,咱們立刻玩完!
所謂好的不靈壞的靈,薩拉最近走背字,就在他這個念頭剛剛浮現的時候,薩拉真的聽到了三聲敲擊聲。
QAQ!
薩拉簡直要內牛滿面了,敢不敢不要這麽虐!
僵硬着身子轉過臉,薩拉看着窗戶外頭那只熟悉的豹子,簡直有一巴掌拍過去的沖動。
薩拉克制着自己轉過臉把臉埋在被子裏裝看不見的鴕鳥舉動,走到過打開了窗戶。
奧古斯跳進來,立刻準備将日思夜想的人擁進懷裏,薩拉往旁邊一閃,奧古斯只抓到了一只手。
“薩拉……”奧古斯用點力氣一拽,薩拉立刻撞到他的懷裏,抱着人上下打量,手裏捏來捏去,手底下的骨頭有點咯手,奧古斯心疼:“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害你受苦。”
薩拉氣的打他,壓低了聲音罵:“誰讓你來的?你知不知道,魅主已經知道你們要來,他就等着你出現好一網打盡呢。不行,你不能在這兒呆,趕緊走,怎麽來的怎麽走,快點,魅主的人随時都可能出現。”
奧古斯溫柔的看着他驚慌着急的樣子,安慰道:“要走的,薩拉,我會帶你一起走,放心,沒事的。你先看看這個。”
抓住薩拉把他往門邊推的手,從懷裏掏出小團子:“你看看能不能把這家夥弄醒,自從你……離開之後,這小家夥就一直在睡覺。”
薩拉氣死了:“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把它帶進來?”
一邊伸手把小團子接過來,抱着揉一下:“它什麽時候開始昏睡不醒的?”
“已經半個多月了。”奧古斯在小團子被薩拉抱住了之後就沒再看過它一眼,下巴擱在薩拉的肩頭,凝視着亞獸人的側臉,心中計算着時間,他還能在這裏呆十二分鐘三十四秒。
薩拉一愣,那麽這半個多月,奧古斯他們過得豈不是很艱難?
搖搖頭将這些念頭丢到腦後,薩拉閉上眼睛,精神力散發出來裹住小團子。
薩拉驚奇的發現,他銀白色的精神力剛剛将金色小團子包裹住,就仿佛包裹着一個大沙球,精神力像水一樣滲進去,開始源源不斷的被小團子吸收。
同時,小團子身周暗淡的幾乎無法察覺的金黃色光芒開始慢慢的變得明亮起來。
薩拉最近兩周精神力又增長了不少,即便是這樣,也幾乎精神力耗盡,小團子才停止吸收。
“小乖乖……”薩拉撓着小團子肥嘟嘟的肚子,輕聲喊它。
小團子眼皮動了動,小嘴巴張開,打了一個小哈欠,掙紮着眨了兩下眼睛,好像聽到了主人的聲音了呢~
睜開眼睛就看到薩拉笑眯眯的看着他,小團子立刻激動的一跳,薩拉“哎呦”一聲捂住鼻子:“好疼。”
小團子立刻落到薩拉腿上,仰着臉看向薩拉的臉,神情忐忑:“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主人,不要讨厭小乖乖~”
薩拉揉了揉被撞疼的鼻子,擦去眼角因為鼻子被撞到而溢出的生理眼淚,笑着彈了彈小團子的額頭:“小冒失鬼!好啦,不會讨厭你啦。不過,小乖乖,你能吸收我的精神力?”
小團子歪歪頭:“是呀,主人的精神力可以補充我的力量,不是一直這樣的麽?”
薩拉:“……”
他真的以為小團子之前要他用精神力罩住它,還賣萌打滾什麽的,是在撒嬌來着,原來是在用餐?
奧古斯摸摸薩拉的頭,引起正在互動的二人的注意力:“薩拉,我們該走了。”
“恩,好,你們小心點。”薩拉把小團子遞給奧古斯。
奧古斯額頭上青筋開始跳動:“薩拉,你以為我冒着生命危險進來,是見你一面,叫醒小團子就走的嗎?”
薩拉有點艱難開口:“如果我跟你們一起走的話,魅主肯定會發現的,逃走的幾率太小了。”
“再小也要試一試。”獸人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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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