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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已離開家族,在外流浪多年。”
“其實,我這次回去之後才弄明白,當時我走的匆忙,又因為自認為發現了秘境的秘密而心中驚恐,所以,遺漏了一些東西。你知道,我這次回去,是因為我爹爹身體已經不行了。”
白植之面上顯出一分悲色和一分後悔:“幸虧我回去的急,爹爹雖然已經臨近彌留,但是意識還算清醒,我離家多年,從來沒有侍奉過雙親,小時候爹爹又最疼我,我心裏十分不好受。”
薩拉抓住白植之的手握了握,無聲的安慰他。
白植之拍了拍他的手,苦笑道:“可是即便我這麽不孝,爹爹看到我仍舊十分高興,只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爹爹卻跟我道歉。”
薩拉一愣,道歉?不應該你跟老人家道歉麽?反了吧?
仿佛看到了薩拉心中所想,白植之接着說道:“爹爹說,當初是因為他的顧忌,才導致我離家這麽多年,因此他覺得是他對不起我。”
薩拉覺得他嗅到了秘密的味道。
“然後我才知道,當初,我從秘境中出來的時候,看到的那些讓我驚恐不已的東西,是每個進入秘境的人都要看到的,而且,秘境考驗的并不是我認為的精神力和能植天賦,是心,薩拉,是考驗你的心是否足夠堅定。”
“意志力?”薩拉接道。
“對。”白植之接着說:“我那時候心驕氣傲,又沒有受過什麽挫折,意志薄弱的很,根本無法突破第一層,所以我認為自己看到了十分奇怪的東西,十分驚懼。爹爹卻考慮到老三已經是經過考驗的下任家主,一些事關白家秘密的事情,就不适合再被我知道了,于是就沒告訴我真相,反而擺出一副不相信我的樣子。”
“他當時忙着教導老三,告訴他一些隐秘和做家主要承擔的責任,事情比較多,對于我不免就有些疏忽,哪裏想到我在精神壓力過大之下,居然會做出離家出走的事情呢?我走了之後,爹爹立刻派人尋我,可是我當時心中認為整個白家都被秘境所控制,自然千方百計的躲避,居然一直沒有找到我。直到幾年之後,爹爹的人才找到了我,讓我回家,我當時已經在銀月鎮定居了,歷經世事,也明白了當初自己的幼稚和無知,銀月鎮與世無争的生活十分合我的心意,就不願回去。一直便拖到了一年前,爹爹病重,才回家去,知道了這一切。”
世事無常,有多少無奈。
白植之當年年輕氣盛,哪裏想到這一切的來源竟然是一場誤會呢?
白植之說的心中悵然,被薩拉握住的手掌心都滲出了密密的汗珠,可見他心中對此事并不是一如他面上表現出來的平靜。
薩拉也對這樣的事實十分無語,想了半天,問道:“那你說記憶力退化……”
當時白植之說他靠近秘境的話記憶力逐漸退化,這難道也是因為精神力壓力太大造成的嗎?
白植之澀然道:“那是爹爹怕我想不開,給我吃了藥的緣故,本想着我能将秘境的事情忘記,不再糾結,卻沒想到,卻成了導致我離家的誘因。”
“爹爹都是為了我好,還是我,太偏執了啊。”白植之長嘆一聲,世事沉浮,多年後的現在,聊起當年種種,也只維餘一聲長嘆罷了。
兩人沉默了半響,薩拉猶猶豫豫的開口:“那個秘境,您覺得是獸主說的那個秘境麽?”
白植之搖頭道:“薩拉,這個,我還真不知道,回去之後,爹爹曾經讓我再進秘境,去弄懂秘境的究竟,從而消除心中的障礙,但是知道了這一切之後,我對這個秘境已經不再好奇,因此,真正到達核心的并且得到秘境承認的,是我家老三,白悅之,現在的白家家主。”
“那也就是我,我想知道的話,必須要跟白叔叔談一下了?”
白植之點頭,又道:“既然你說了奧古斯情況不好,那你們就不适合繼續在萬獸之城呆了,這裏人多嘴雜,事情真正發生了恐怕不好掩蓋,不如悄悄的走,婚禮之後,直接去白家。”
薩拉想了想,覺得十分可行:“好吧,就這樣,我們以度蜜月的名義走。”
白植之一愣:“度蜜月?”
薩拉連忙補救:“就是成親之後休個假出去旅游什麽的。”
“為什麽成親之後要休假?還有什麽是旅游?”
“就是兩個人一起到處游玩,看風景什麽的。”薩拉扶額,這個誇空間的代溝太大了,無法溝通啊。
“……好吧,你到時候試試這樣說也行,估計獸主會同意。不過,你哪兒來這麽多新詞?”白植之疑惑。
“我們年輕人之間的流行語,您老人家不懂啦!”薩拉一揮手,十分不想再聊這個話題。
“老人家?臭小子,我很老嗎?”白植之斜他一眼。
薩拉連忙賠笑:“不老不老,老師年輕的很呢。”
了解了秘境并非如老師所說的那樣,薩拉心情好了一點,剛要準備出去的時候,又想到了一件事:“老師,不對啊,要是秘境對你沒有影響的話,那你的精神力為什麽多年都沒有增長?”
白植之攤開雙手:”這個估計就是心理原因了,因為我回到白家,知道這些事情之後,精神力就開始增長,現在已經到八級能植師的程度了。"
82、白家
婚禮當天忙碌而混亂,薩拉被套上試了無數次之後終于得到萊恩老爹點頭的一套禮服,由知名設計師親自操刀設計,純白色,只在衣擺、袖口等處用金線細細的鑲了邊,樣式典雅大方,不對稱小立領,左襟微微翻起,被胸針別住,胸針造型是金盞蘭,舒展怒放的花瓣栩栩如生,是難得的藝術品。
禮服線條流暢優美,完美包裹着少年纖細的身形,在腰部窄窄一束,底下是仿燕尾服一樣的下擺,但是又沒有那麽長,反而将整個人的氣質凸顯的更加貴氣。
典禮舉辦的地方是一個祭臺,黑色玄石鑄就的高臺上,供奉着獸神的神像,威嚴慈愛的注視着下方——薩拉心裏撇了撇嘴,那家夥,根本不長這樣的好麽。
音樂聲響起,紀月緊張的掰着手指盤算還有沒有什麽漏掉的,又囑咐薩拉:“別緊張啊,你一會兒直接沿着這條路走過去就行了,只要不跌倒就行,到了祭臺上,奧古斯做什麽你就做什麽就行了——千萬別緊張啊。”
薩拉無奈的笑:“我怎麽覺得你比我還緊張呢?”
紀月已經顧不上聽他說話了,全神貫注的數着拍子,突然一推薩拉後腰:“快去,到了。”
薩拉順勢踏上那條鋪好的金色錦毯,在音樂聲中緩緩走上祭臺,那裏,一身黑色同款禮服的奧古斯正在等他。
此時正值黃昏,金烏西落,紅霞滿天,燦爛如同錦繡堆疊,又如燃燒的火焰漫天,獸人背對着漫天紅豔,微笑着看向他,目不斜視,眸光深深。
薩拉臉上開始發熱,明明那麽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這場婚禮也是巴不得趕緊結束,馬上去解決奧古斯的問題,可是此時此景,薩拉看着那個溫柔望着自己,仿佛眼中只有自己一人的俊美獸人,心髒開始不受控制的大力鼓動。
獸人灼熱的視線牢牢鎖住他,薩拉想要轉頭避開,卻沉浸在那溫柔如水的目光中不能自拔,只能迎着那目光,向着那人走去,直到走到他身邊,牽住那雙熟悉的大手,鼓蕩不休的心才瞬間安定下來。
獸人眼角眉梢都洋溢着滿足和欣喜,這種喜悅感染了他,以至于薩拉完全忘記了走到祭臺上要做什麽,只能微微仰頭看着獸人,喃喃的叫:“奧古斯……”
奧古斯看着這個終于屬于自己了的亞獸人半仰着臉,自己的名字從花瓣一樣的雙唇間溢出,心中一陣悸動,他終于得到他了!
伸手攬住亞獸人細瘦的腰肢,奧古斯俯□覆住那嫣紅豔麗的雙唇,深深一吻後放開,在亞獸人耳邊輕輕道:“薩拉,我愛你。”
薩拉同樣拉下獸人的腦袋親吻,對他說出那三個字:“我愛你。”
獸神神像綻放出光芒籠罩住二人,暖暖的金光久久在二人身側盤旋,薩拉被奧古斯緊緊的摟在懷裏,耳邊是獸人略快的心跳聲,即便是八級獸人,這個時候也不淡定了呢。
婚禮結束,薩拉被奧古斯攔腰抱起,飛躍而下,沖着早已經備好的房間去了。
底下賓客善意的哄笑,獸人總是比較着急。
阿瑞斯站起來,舉杯招呼大家盡情享用晚宴,接下來是交合禮,賓客們已經觀看了祭禮并送上了祝福,來此的任務已經盡到,此刻是大快朵頤的時候。
四衛十三城的來人都是許久不見,趁這個機會紛紛坐到一起喝酒聊天,聯絡感情,也有接着婚禮的機會接近獸主的逢迎巴結之輩,阿瑞斯今天心情好,一直樂呵呵的。
就在他們和樂融融的時候,正準備完成交合禮的新房內卻是一片春色。
身着玄黑禮服的獸人将白金禮服的亞獸人壓在身下,卻不動作,只是定定的看着亞獸人。
薩拉被這充滿侵略性的目光看的臉紅心跳,剛要微側了臉躲避,卻被獸人鉗住下巴扶正,被迫看向獸人。
“你幹什麽啊,快放開!”薩拉羞窘成怒,外強中幹的掙紮。
雙手立刻被捉住按在頭頂,奧古斯另一只手緩緩撫摸過他的眉眼,眼神灼熱:“薩拉,你終于是我的了……”
輕如鴻毛的接觸猶如燕子略過春水,在薩拉心裏泛起一陣陣漣漪,漸漸升起癢意來。
“這裏……這裏……這裏……都是我的……”獸人仿佛對待最珍貴的寶貝一樣輕柔的親吻薩拉的額頭、眼睑、鼻頭,最後叼住微微顫抖的紅唇厮磨。
舌頭探進去,以跟剛才溫柔動作截然相反的淩厲和霸道在口中肆虐的攪弄,來不及吞咽的津液溢出,又被獸人溫柔的吻去。
尖利的牙齒輕磨着小而薄的耳垂,薩拉敏感的哼出聲,換來獸人一聲輕笑,伸手抽掉了腰間的腰帶,金盞蘭的胸針被取下扔到一旁,禮服敞開,裏頭是輕薄的白色裏衣。
奧古斯隔着衣服舔/弄粉色的兩點,直到白色衣料被濡濕呈現半透明,沒有理會仍舊扣得嚴嚴實實的內衣扣子,獸人大手從裏衣下擺伸進去,在敏感的腰側流連。
薩拉怕癢,側着身子要躲,卻剛好滾進獸人側躺着的懷裏,臀部随即觸到了一個硬挺的玩意兒,然後被扣住了腰,使勁兒往那上頭按去。
暧昧黏膩的動作逼得薩拉頭上滲出細細的汗來,底下的東西也悄悄擡頭。
一向主動的獸人卻順着腰肢向上滑去,白皙滑膩的肌膚劃過手心,獸人愛不釋手的在胸膛上來回撫摸,時而捏一捏軟軟的小腹,時而摳弄一下微陷的肚臍,時而掃過硬挺的紅豆。
細小的電流升騰而起,彙聚在下腹,薩拉難受的張口喘氣,獸人在他頸側不住吮出一個又一個紅痕,麻癢被擴散,底下的小棍子已經難耐的溢出透明珠淚。
薩拉抓住奧古斯的一只手往下送去,含糊不清的道:“你幫我……幫幫我……”
奧古斯順從的移到下面,分開亞獸人緊緊并攏磨蹭不休的雙腿,大手掃過明顯的輪廓,卻由移開,只在修長筆直的大腿上揉捏,故作疑惑的道:“幫你什麽?”
薩拉羞憤,卻因為那一下的觸碰而更加難耐,甚至身後,那不可言說的密處,也騰起陣陣空虛來,最終還是小聲的開口:“幫我……摸摸它……”
奧古斯看着快要哭出來的亞獸人,輕咬了一口因為領口打開而露出來的白嫩肩膀,挑開暗扣,拽去了褲子,同時褪下自己的長褲,釋放出硬的要爆炸的物事,去碰觸亞獸人光裸的肌膚。
頂端的黏膩粘在大腿上,薩拉打了一個哆嗦,剛要躲避,卻被一把抓住了要害。
滅頂的快感傳向四肢百骸,薩拉十秒都沒有堅持住就噴出了白液。
□讓薩拉渾身酸軟,獸人卻在這一刻,拿過旁邊的潤滑劑,擠了在手指上,探向亞獸人雙丘間的隐秘入口,剛才的□餘韻未過,那裏鉸的很緊,奧古斯溫柔堅定的擠進去一根手指,膠狀的潤滑劑随即被內壁的高溫熔化,奧古斯随即再伸一指進去。
兩人上衣都未脫下,此刻薩拉上面外衣衣襟大開,裏衣卻被卷到胸口,高價定制的精美禮服已經被蹂躏的如麻花一般,奧古斯上衣依舊整齊,下面卻未着片縷,硬挺的物事在亞獸人滑膩的臀部腿根不住頂弄。
甬道灼熱,攪弄的手指輕輕刮弄內壁,細小的酥麻感擴散開,裏頭卻愈加空虛,亞獸人難耐的不住扭動,卻被獸人鐵臂緊緊鎖在懷裏。
手指抽出,換成一直在外徘徊的灼熱,進入的那一瞬間,兩人同時喟嘆出聲,難以言喻的滿足感襲上心頭,獸人開始賣力耕耘。
既然是交合禮,那麽做上一整晚,也是不要緊的吧?
奧古斯如是想。
一個月後,白石城。
薩拉跳下馬車,打量這個掩映在山林之間的建築群,古樸大氣的風格彰顯了主人家悠久的歷史傳承,錯落有致的各色花木交相輝映,又有汩汩溪水穿院而過,景色優美,一派自然平和。
薩拉笑挽着白植之的手道:“老師,你家真大。”
奧古斯拎着行李,安靜的跟在後頭,神色間偶爾閃過一絲迷茫,但是看到前方亞獸人的身影之後,卻又迅速變得清明。
他現在已經有些神智不清,除了記憶力越來越差勁之外,每天大概有兩到三次會突然變得混亂,不知道自己從何而來,也不知道自己要到哪兒去。
但是薩拉一直在他身邊,幫他隐瞞了這些症狀,他總能在看到薩拉的身影的時候,迅速恢複清明。
成婚之後,薩拉跟奧古斯就以游玩的名義出來,跟白植之來到了白石城。
路上,薩拉将秘境中獸神所言向奧古斯說了,奧古斯沒想到事情竟然是這樣,心中後悔不已,早知道這樣,就不應該這麽急跟薩拉成婚,要是這件事情是真的,他死到不足惜,留下薩拉孤單一人,該怎麽辦。
同時又感動不已,盡管早知道這樣,薩拉卻選擇了瞞着他,跟他成親,不愧是自己挑中的亞獸人呢。
轉而看到無憂無慮的團子,目光就暗沉了許多,要不是這小家夥,也不會有這麽多事兒,哼!
小團子無辜的縮了縮身子,為什麽莫名的感到有點冷捏?
“這裏就是白家老宅,白家分支很多,許多人在成親之後就搬出去住了,只有擔任家主的一家,才有資格住在老宅。”
白植之向薩拉介紹自己家的情況,領着他率先向前走去:“走吧,我帶你去見見我家老三。”
薩拉點頭,回頭招呼了奧古斯一聲,快步跟上。
白家老宅很古典,薩拉在其中發現了很多華國江南園林的風格,比如說彎彎曲曲的抄手游廊,比如說精致秀美的假山曲水。
看來,白家跟獸神的淵源真的不淺呢,這是好事,薩拉在心裏祈禱,這一個秘境一定要是那個啊。
作者有話要說:這點小肉渣,求放過啊,已經是這麽純潔含蓄了,求表舉報!
小劇場:
奧古斯:為什麽木有肉?我要吃肉!
蟲蟲:那個,這不是有肉湯……
奧古斯冷笑:我褲子都脫了你就給我看這個?我要吃大塊肉!
薩拉失望搖頭:略不盡興啊!
蟲蟲炸毛:薩拉你一個亞獸人是不是有點太不含捏!有人舉報你造麽!作為親媽我也很無奈好的伐!了點!……發不上去腫麽辦l蓄哼傲嬌爬走。
83、白悅之
白悅之生就俊美風流的樣貌,雖然人到中年,保養的卻很好,看上去只有三十許,他早就接到了消息,知道二哥會帶徒弟回來,同來的還有王子奧古斯,故而早早就在門口相迎。
薩拉是二哥唯一的弟子,二哥沒有孩子,對薩拉視若己出,親情有了;薩拉的伴侶奧古斯是獸主的兒子,是大陸的王子,身份自是夠高,這兩者加起來,他作為白家家主,到門口相迎也不為過。
薩拉給白悅之見了禮,衆人喝過一旬茶,白植之代徒兒說明了來意。
按理說,白家世代守護的秘境是不應該讓外人進去的,就是白家自己人,非到選擇下一代家主的時候,也不能進入秘境,但是于私心上,白悅之卻很難拒絕二哥的要求。
當年進入秘境試煉,選擇的是跟他同一天,大家都認為天賦更好的二哥能夠通過,哪裏想到居然是自己通過了呢?但是不可否認,多年來活在二哥天才少年的光環之下的陰影突然消散,他的心裏,多多少少有點自得,因此在那一段時間,是相當意氣風發。
爹爹又開始忙着給自己安排學習擔任家主必須的課程,白悅之也不知道該如何寬慰失落的二哥,事情就一拖再拖,沒想到居然發生了二哥離家出走的事情。
然後就是一別多年,即便找到了二哥的消息,白植之也拒絕回來。
世事變幻,有時候于夜深人靜的時候細思當年事,白悅之心底并非沒有懊悔,如果當年他能注意到二哥的異狀,将秘境中事細細的講給他聽,二哥也就不會自苦若斯,甚至離家出走。
從小他就對能植天賦驚人的二哥孺慕非常,覺得二哥樣樣都好,一直以二哥為榜樣,二哥待他也是相當親近,因此他心中一直隐隐有着愧疚,在二哥終于回家了之後,更是待他極好。
如今白植之開口,他是想應的,但是迫于白家族規,白悅之沉吟不語。
薩拉見狀開口道:“白叔叔,我知道這件事情令你為難了,但是其實進入白家秘境,我也是奉獸主之命。”
白悅之詫異的看過來,他白家秘境跟獸主有關,這件事除了白家家主,幾乎沒有人知道,這個小亞獸人張口就是奉獸主之命,這是什麽意思呢。
薩拉不卑不亢的開口,這段時間他看了許多書,做了很多功課,沒有十分的把握,他也不敢來啊。
“白家歷史悠久,比獸主克雷蒙德家族要悠久的多,可以追溯到獸神時代,最初的白家,其實并不是一個家族,而是一個部落。”
薩拉張口說出白家最隐秘的傳承,白悅之神色就變了,但是他還是沒有開口,而是等着薩拉接着說下去。
“這個以白為姓的部落,在部落時代并不是最強大的,甚至可以說是弱小,族人不過百餘人,獸人數量也很少,生存艱難。但是在獸神時代來臨的時候,白家卻很快崛起,起因是一個普通的白姓亞獸人,白五葉。白五葉長相不是很好,人也不聰明,但他有一個優點,那就是重諾。他也十分幸運,在山中尋找食物的時候偶爾遇到了流連美景的獸主。”
“獸主當時正在欣賞美景,白五葉卻要摘下滿樹的繁花果腹,二人就起了争執,獸主便說‘你放過這棵樹,我明天帶肉給你,你在此等我’,白五葉同意了,但是這株花樹上的花朵可以釀制一種特殊的美味甜醬,他并不想放棄,就對獸主說‘美景欣賞完便罷了,花還是在的,如果你讓我采這株樹上的花的話,我釀甜醬給你吃。’又着重形容了這種花瓣醬如何美味香甜,也許是他的态度十分誠懇,居然打動了獸主,獸主便許他第二天摘花。”
“第二天,獸主果然帶了死去的野獸給他,白五葉十分感激,承諾一個月之後的這一天,奉上釀制而成的花瓣醬,獸主欣然同意。一個月後,白五葉帶着精心釀制的甜醬前來,從天亮等到日落,也沒見到獸主。許是獸主忘了,亦或者是有事情耽擱,白五葉等了三天,獸主再也沒有出現。若是他人,這樣已經算是履行了諾言,也就罷了,但是白五葉卻偏偏較真,此後,天天前去此地等待。工夫不負有心人,獸主偶有一次路過,看到白五葉,這才想起要用一樹花給自己釀花瓣醬吃的年輕人。”
“獸主被他的誠信打動,遂到了他族中,傳授技藝并在臨走的時候建立了秘境,這個秘境并非是守護白家所用,而是白家被選中來守護秘境。白叔叔,我說的對嗎?”
白悅之面帶微笑,眼中卻毫無笑意,利劍一樣的目光緊緊鎖住薩拉,心中已經翻起了驚濤駭浪,這些秘辛,他也是在擔任了家主之後,被爹爹帶到了密室裏,才被告知。
薩拉看着白悅之的眼睛,神色自若,綻開一抹微笑,接着說道:“我年紀很輕,但是白叔叔也知道,我收服了洪荒遺種,”舉了舉手裏的金團子示意一下:“還被暗魅抓去,暗魅的頭領實力很強,比之十二級獸人的武力還要強悍,奧古斯雖然去救我,但是他現在也才八級獸人,你知道我是怎麽逃出來的嗎?”
薩拉上前一步,刻意放低了聲音,道:“我見到了獸主啊……”
白悅之再也不能故作淡然,頓時驚呼一聲:“什麽?怎麽可能?!”
薩拉卻施施然退回座位上,端起已經半涼的茶水喝了一口,這才慢悠悠的道:“要不然我怎麽會要來白家要求進秘境呢?我是老師的學生,老師這些年的颠沛流離基本上就是拜這個秘境所賜,可見秘境之中一定有兇險古怪,我又不是自虐,怎麽會要求要進秘境呢?”
白植之臉色一沉,喝道:“薩拉,怎麽跟長輩說話呢?”
薩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放下茶杯正色道:“在暗魅族地,獸主突然出現,告訴我要來白家秘境,是要我幫忙做事,并幫我殺死魅主,救了我出來。白叔叔,這确是獸主所令,所以我才不敢不遵從。”
話外的意思就是,用你家秘境是獸主說的啊,反正我來了,要是因為你不讓我進秘境而耽誤了獸主的事情,就自己看着辦吧。
白悅之沒說話,沉吟半響道:“這件事情我現在還不能答應你,容我思考幾日。”
薩拉點點頭,他也沒想着他一通說,白悅之就能立刻應允,好歹是白家家主呢,做事情必然不會太輕率。
白植之讓薩拉先去休息,表示自己會再去勸勸白悅之。
白悅之給他們安排了房間,一路在獸車上颠簸了許久,剛來又打起精神跟白悅之交鋒,薩拉精神已經十分疲累,有了房間立刻就去休息。
奧古斯給薩拉捏着小腿,薩拉閉着眼睛哼哼,攤在床上像沒骨頭也似。
“如果不行,不要勉強。”奧古斯開口,聲音發澀。
薩拉睜開眼看了他一會兒,爬起來摟住他的脖子往下拉:“陪我躺一下。”
奧古斯順着亞獸人的力道倒在床上,側身将他抱在懷裏。
薩拉腦袋埋在獸人胸口,靜靜的呆着,奧古斯抱着他,眼裏心裏都是甜蜜,只是如今這甜蜜中又夾雜着一絲苦澀。
就在奧古斯以為薩拉睡着了的時候,薩拉慢慢的開口,聲音帶着忐忑遲疑:“奧古斯,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奧古斯撫着他的頭發肩背,道:“好,你說。”
薩拉又是一陣沉默,良久才開口:“其實,我不是薩拉。”
奧古斯皺眉,難道薩拉也被那個獸主暗算,腦子出了問題?
薩拉接着說:“你不要以為我腦子出了問題,我清醒的很——奧古斯,在受傷之前,我是那樣的性格,受傷失憶之後,性格轉變那麽大,難道你就沒有懷疑過?”
奧古斯老實的搖頭:“沒有。”
薩拉噎了一下,往後退了一點,擡頭看着奧古斯:“我是穿越過來的,我的家鄉,叫做地球,那裏有好多好多的人,但是沒有獸人和亞獸人之分……”
奧古斯聽着薩拉娓娓道來自己的身世,表情由疑惑變為驚奇,又恢複成平靜溫柔。
“就是這樣,剛開始我是真的失憶了,但是遇到小團子的時候,它已經幫我解開了記憶,我當時發現,我的記憶居然跟萊恩老爹告訴我的一點關系都沒有,那時候我才知道,我是穿越而來的一縷靈魂,我最後的記憶是出車禍,估計應該已經死了。”
奧古斯聽到這個“死”字,放在薩拉背上的手僵了一下。
深吸了一口氣,薩拉有點忐忑的問:“奧古斯,這件事,我誰都沒敢告訴,對不起,我騙了你們……不過,我對你是真心的,其實,在我們那裏,咱們這樣的,都是男人,結合是不被允許的,剛開始我也沒想着要跟你好,可是那時我失憶了,等到我恢複記憶的時候,已經……嗯……有點放不下你了,所以,奧古斯,原諒我好不好?”
奧古斯盯着滿含期待眼巴巴望着自己的小亞獸人,心簡直軟成了一團水,低頭在亞獸人唇上親了親,道:“薩拉,我不管你叫薩拉還是別的什麽,我只知道,你,就是我愛的那個人,是我的伴侶,是我一生發誓要守護的人。所以,不要再糾結這件事,嗯?”
薩拉愣愣的點點頭,就這樣?他費勁心思死守不敢被別人知道的驚天大秘密現在告訴他了就這個反應?
你拿錯劇本了吧親?
“我當時接受那個力量傳承的時候,被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後果,但是薩拉,我想讓你答應我,如果白叔叔不同意進秘境,或者秘境之中太兇險,就放棄,不要管我,我只想你能好好的……”
“不!”薩拉狠狠的抓住他的衣襟:“為了你我都搞基了你始亂終棄試試?奧古斯,我要你跟我在一起,平平安安。”
薩拉眼中不知不覺溢出淚水,聲音也帶着崩潰般的哽咽:“我的心跟你是一樣的啊,不管到哪裏,我都想跟你在一起。”
奧古斯心疼的要裂開,又覺得幸福的要死掉,緊緊摟着哭泣的薩拉,為他拭去臉上的淚水,心中對那個所謂獸主的恨意達到了高峰。
不知道是不是薩拉那一番話起了作用,還是白植之幫了他們的忙,總之,白悅之答應了他們兩人進入秘境。
84、完結章
白家的秘境更像是仙境,位于山谷正中間,穿過兩山之間的一條縫隙,就看到終年籠罩在山谷之中的缭繞白霧。
深吸一口氣,薩拉在衣服上蹭了蹭手心裏的汗,去抓獸人的手。
奧古斯牢牢握住,道:“別擔心。”
獸瞳中醞釀着不可察覺的風暴,奧古斯對這個獸主的憤恨已經達到了極點,這次如果順利還好,如果再有什麽事情發生,他絕不會善罷甘休,高高在上的神靈又怎麽樣,終有一天,也會讓你嘗嘗這無能為力的痛苦。
踏進白霧籠罩的範圍,視野立刻被占據,向前行進了許久,白霧才漸漸變淡,露出一尊尊形态各異的石雕來,飛禽走獸,栩栩如生,一共有十二個,圍着中間刻滿花紋的祭壇。
薩拉心裏一沉,尼瑪!又是祭壇!
他現在對祭壇什麽的簡直都有心裏陰影了好不好!
想到獸主所說的那個傳送陣,薩拉仔細觀察,這個到底要怎麽開啓啊,想了想,薩拉放下懷裏一直抱着的小團子,讓它上去。
小團子及其聽話,一蹦一跳的上去了,在祭臺上溜達了N圈,一點動靜都沒有。
薩拉挨個仔細看石雕,真的只是石雕而已,沒有任何特別的地方。
無奈等了半響,薩拉邁步往祭臺上走去,奧古斯一把拉住他:“別,我去!”
薩拉猶猶豫豫的點了點頭,奧古斯深深看他一眼,上了祭臺。
兩人一團子神色忐忑等了半天,四周平靜如昔,只有薄薄的白霧輕輕柔柔的在四周流轉。
尼瑪!
薩拉臉黑了!
踏着重重的步子走上祭臺,薩拉站到奧古斯旁邊。
等了一會兒,依舊沒動靜……
薩拉幾乎要內牛滿面,獸主大人,求別鬧!
說好的傳送陣呢,難道真的要等三年?到時候奧古斯真的變野獸了好嗎!
奧古斯精神一振,道:“既然這樣,不如我們先出去吧,說不定不在這裏呢?”
薩拉沒理他,蹲下來仔細看花紋,花紋流暢精美,繁複玄奧之極,但素……真的不認識啊摔!TAT!
白植之已經将秘境中遇到的事情忘了大半,白悅之勉強同意了薩拉他們進入秘境,卻一句都不肯再開口,薩拉本來想找他問問秘境中事,看他避而不見的态度,也只好作罷。
早知道,就是不要了這層臉面,也要磨到他吐口啊。
再次不死心的去看石雕,十二座石雕等間距呈環形圍繞石臺擺放,雕刻的分別是大陸上的十二種獸形,薩拉在恢複記憶了之後惡補過常識,好歹都認得。
仔細觀察,每一個石雕都是由一整塊青石雕成,連身上的鱗片和毛發都清晰可見,神态更是逼真,穿雲鷹的眼珠成琉璃色,剔透晶瑩,閃爍着冷冷的懾人光芒。
琉璃色!
猛的轉頭盯着穿雲鷹石雕看,果然,眼睛材質不同,這種色澤,像是……能元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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