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你行行好
“你怎麽來了?”
宋莊桐神情自若地關門,脫掉外套。他把外套随手丢在沙發上的動作實在是過于熟練,讓溫言都沒感覺有什麽不對勁。宋莊桐嗅了嗅屋裏的味,扭頭問:“今天在家裏弄火鍋了?”
溫言嗯了一聲,實在沒法看着宋莊桐貴得要命的風衣在沙發上癱着,拿起風衣後,溫言拍了拍衣服上的水漬,把衣服挂到衣架上,一擡頭,瞬間跌進宋莊桐似笑非笑的目光中。
他不說話,溫言都知道這人是什麽意思。
“早知道就買早一班的飛機了,還能趕上吃火鍋。”
“張裕也在,他可不歡迎你。”溫言淡淡道。
宋莊桐朝溫言走了兩步,溫柔又親昵地貼上去,用嘴唇去蹭溫言臉頰的動作被他仰頭躲開,宋莊桐也不惱,厚實有力的手掌貼在溫言腰間,把人往懷裏一帶,湊近到溫言耳邊低語:“溫老師歡迎我就行。”
滾燙的呼吸讓溫言敏感的耳朵瞬間紅了大塊,連帶着脖子都紅了,偏生宋莊桐還在用力揉着他的腰,熟悉的氣味飄散在空氣裏,略幹燥的唇落在溫言耳畔,他緊繃着後背,躲都躲不開宋莊桐的動作。
就算是過去兩年,他在宋莊桐面前依舊沒什麽反抗的餘地。
掙紮着被抱在懷裏,宋莊桐低聲貼在他耳邊道:“讓我抱抱,都兩天沒見到你了。”
“兩天沒見到都想得茶飯不思,你都不知道兩年我是怎麽熬過來的。”
又來了,那種心髒猛墜的感覺又來了,溫言深吸了兩口氣,這種無法推開又害怕靠近的滋味反複折磨着溫言,他像是被吊起來又丢下去的任人魚肉的傀儡,徒留一顆心感受酸楚,身體都已經全然不受自己控制了。
再次掙紮的動作讓宋莊桐更用力地抱緊他,同時也着急起來。
“言言,你行行好,就當可憐我,別跟我再說什麽已經分手的話了,我聽不得,聽了就想欺負你,但又不敢動你。”
單薄的身體被緊攬在懷裏,手掌下的肩膀在輕微發抖,脫下外套後,宋莊桐就剩了件羊毛衫,壓根經不得溫言哭,沒多久便濡濕了一大塊。
宋莊桐也不打斷他,輕柔的吻持續不斷落在溫言頭頂,像是在縱容懷裏的人胡鬧似的,安靜地聽着他壓抑的抽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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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是個久違的情緒崩潰點,溫言一哭就停不下來,見他遲遲沒有緩下來,宋莊桐突然有些慌了,他煩躁自己的嘴笨,只得扳着溫言的臉,把哭得正認真的溫言給打斷,害得溫言神情錯愕地看着他,兩條眼淚還挂在臉頰上,看着可憐兮兮的。
宋莊桐側了側頭,找了個合适的角度直接對着溫言的唇咬了下去。
被猝不及防親了個結實的溫言震驚地瞪大了眼睛,宋莊桐的吻一如既往地霸道,攪進來的舌往裏擠,堵在溫言嘴裏,感覺生疏的親密接觸讓溫言錯愕不已,急慌慌地用舌頭去推宋莊桐的,這下倒像是怯生生回應起來,生生被宋莊桐吸得舌根發麻。
兩人分開的時候,溫言兩片薄唇都有些合不攏,嫣紅的唇在昏暗的燈光中輕微顫抖,黏糊的津液被抿去。溫言眼睛比剛剛更紅,睫毛被淚潤濕,剛剛接吻時被禁锢着的後脖頸也是大片大片的紅,估計他渾身都是熱的。
這個念頭讓宋莊桐下意識滾了滾喉結,霎時變得危險起來的眼神讓溫言感到無比熟悉,他輕蹙了蹙眉,防備道:“誰讓你随便親我?”
宋莊桐也知道現在不是得寸進尺的時候,比起把人搞上床,眼下更重要的是得個真正和好的許可。
“不想看你難受,給你找點事做轉移注意力。”宋莊桐微微蹲了蹲,跟溫言平視後,他伸手擦去了還泛在溫言眼尾處的淚,“所以你現在還委屈難受嗎?”
溫言往後退了兩小步,要知道敢在這個時候點頭,在宋莊桐眼裏無異于索吻。
“你——”
“我睡沙發。”宋莊桐清脆地打斷了他的話,懶洋洋就近坐下後,宋莊桐有些疑惑,“為什麽每次都只住只有一張床的屋子?平時有朋友來玩不是會很麻煩嗎?”
從剛才的激吻中緩過神後,溫言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說:“因為我沒有會死皮賴臉留宿的朋友。”
“但你有個會死皮賴臉留宿的男朋友。”宋莊桐悠悠接話道。
溫言卻是難得地沒有反駁,他轉過頭,淡淡道:“你要是愛睡沙發,我也懶得管你。”
宋莊桐琢磨不透溫言話裏的意思,于是起身試探道:“其實我更愛睡床。”
“難不成讓你兒子睡沙發?”嘲諷完,溫言想起,宋莊桐是真做得出這種事的。
今晚讨了個吻已經是意外收獲,別說睡沙發了,就是讓宋莊桐睡地板都可以,他心情愉悅地跟進屋的溫言道了晚安,然後脫掉褲子躺到沙發上去了。
客廳的燈關了大概半小時,房間門又被輕輕拉開,弄出些動靜。
是溫言裹着件外套出來了,他瞥了眼沙發上的人,然後輕手輕腳走到空調前,把為了散味而調成其他模式的空調給調回制熱。
他又看了眼宋莊桐兩條裸露在外的腿,把溫度再往上調了兩度。
再次路過沙發的時候,溫言有些郁悶地踹了一腳宋莊桐的腿,心想着這不害臊的家夥幹脆全裸睡,明天早上把宋景吓個結實得了。
只是沒想到宋莊桐醒得比他們倆都要早,等到溫言跟宋景出房門的時候,宋莊桐已經在廚房忙活早餐了。
他在小區門口買了好幾樣早餐,正在一樣一樣擺到盤裏。
身後的動靜吓得他立馬回頭,跟溫言清澈的目光對上後,他問道:“怎麽起這麽早?”
“你不是起更早?”溫言反問。
“從沙發上滾下來了。”說着,宋莊桐指了指自己紅腫的鼻梁,“臉朝下,直接把我撞醒了。”
溫言多看了幾眼那處傷口,然後沉默地挪開了視線。
“先去洗漱吧,洗漱完過來吃早餐。”
宋莊桐能做到的最“賢妻良母”的程度就是把買來的早餐精心擺好盤放到餐桌上,順便把牛奶拆好。
“今天也要去店裏嗎?”宋莊桐給宋景剝了個雞蛋,擡頭問溫言道。
溫言小口小口喝着粥,說:“今天不想去,沒開單,可以休息一天。”
“一整天空着?”
“我今天跟宋景去做泥塑手作,之前就約好了的。”說着,他看了宋景一眼,這孩子明顯是很期待的表情,嘴角含着并不明顯的笑意,吃早餐的動作麻利又可愛。
以往宋莊桐帶他出門的娛樂活動不是吃東西就是逛樂高店,買了就回家待着,半點意思都沒有,在溫言家住了幾天,溫言天天帶他插花,磨咖啡豆,做手工,個個都頂有意思,宋景可喜歡了。
“那我也一塊去。”宋莊桐說。
溫言看了他一眼,說:“我們訂的是雙人套餐,需要預約的。”
“那我送你們過去。”
到了手作店,加個人不過也就是花點錢的事,就像是絲毫沒聽出來溫言早上的拒絕似的,宋莊桐非常霸道地坐在手作店的小凳子上,緊挨着溫言,一臉認真地聽店主講解做陶藝杯子的全過程。
溫言心裏無奈地笑他的別扭和霸道。分了些心思認真聽教程後,旁邊的人又不安分了,湊過來在耳邊小聲耳語:“溫老師,你說我們這像不像一家三口?”
溫言不滿地斜了他一眼,宋莊桐随即露出一個粲然的笑,平日裏緊繃的臉多了好些柔和與生機,眉眼間全是飄飄然的愉悅,标致帥氣的五官随着笑容舒展開來,一雙烏黑的眼睛亮得不行。
溫言被他這笑弄得愣怔住,半晌都忘記挪開視線。
宋莊桐眼底笑意蕩漾,他刻意壓低聲音,直勾勾看着溫言。
“好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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