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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彈琴會唱歌會吟詩會畫畫,才女是吧,才女好啊,可一個宮女要這麽有才做什麽?搶主子風頭?搶了更好,和嘉不稀罕什麽風頭,她就是個文盲就是個琴棋書畫不懂詩詞歌賦不通的,但她還是主子,誰能把她怎麽樣?
麻煩,就算多才多藝,就算再喜歡,也是麻煩,自從紫薇金鎖進了她這永壽宮,不僅小燕子和五阿哥順了腿,連福家那兩個兄弟也天天有事沒事的就往這跑,甚至令妃也沒事獻殷勤的或讓人賞點東西或親自過來說幾句好聽的話,和嘉的閉門鎖戶政策徹底宣告了瓦解。
“你怎麽大清早的就順過來了?”不用看也知道,這個腳步聲,這個不懂禮貌擡腳就進的,除了福康安沒別人,對了,順腿兒的還有這一只他沒算上。
“你不出宮那我就回去了。”福康安看起來心情不錯,而且他也習慣了和嘉這個脾氣,不會和她計較。
和嘉噌的坐了起來,對啊!今天啊她要出宮的,這幾天腦子走多了連這事兒都忘了,瞪了眼在一旁偷笑的翠兒趕緊叫住福康安,茶也不喝了,叫人收拾東西就要出宮。
“紫薇金鎖,你們就留在宮裏吧,我每月都會出宮七天,還珠格格見不到你們怕是該和我要人了,翠兒,瞧瞧你的眼力見兒,倒杯茶都不會。”和嘉看着金鎖給福康安倒茶似笑非笑的說了翠兒兩句,紫薇像是想說什麽,卻又不好意思開口,看了看福康安随即把頭地了下去。
“奴婢該死,格格,東西收拾好了,不知道我們是不是現在就走呢?”翠兒已經摸清了和嘉這紙老虎的脾氣,自然是不怕的,跪下認了個錯便有嬉笑着站了起來。
走?和嘉這次才擡頭看了眼福康安,讓福康安有種不祥的預感,結果,這個格格就真的讓他的預感成了現實,她要去給皇後娘娘請安去和令妃娘娘請安,然後才能走,而他,要留在這永壽宮等她,一天不捉弄人她都不舒服啊!
和嘉是一片好心啊,她真心覺得自己是個十足的大好人,每次都幫人家,現在還成人之美,才女配正太,恩,不錯不錯。
“格格,我看富察大人臉色不好,是不是咱們哪裏得罪他了?”翠兒扶着和嘉下轎,忍不住又回頭看了一眼福康安,心中暗暗納罕,這個福康安大人每次在自家格格面前都是笑臉相迎,今天卻破天荒的繃起了臉。
“你家格格臉色還不好呢,你怎麽不關心一下,哪兒那麽多廢話。”和嘉沒好氣兒的瞥了翠兒一眼,這丫頭的嘴總是沒個把門的,有口無心,想說什麽就說什麽,這要是換個主說不得早死了多少回了。
再看看福康安那張撲克臉,和嘉腳一跺再沒回頭的向廟裏走去,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她不就是做了個現成的紅娘嗎?至于吼過之後擺臉子嗎?眼不見為淨,和嘉這次真的把他當了個包衣奴才讓他乖乖在外面喝西北風,自己在裏面誦經念佛(其實只是坐在蒲團上神游,經文不認識她,她也不認識經文)。
“大膽奴才,是誰給你的膽子來偷窺格格!”這人絕對有吃槍藥,吼這麽大聲是生怕人家聽不到嗎?和嘉的昏昏欲睡的坐在那裏被福康安這一聲着實吓了一跳。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奴才只是第一次跟着格格出來,一時好奇才在這兒偷偷瞧一眼的!”
“吵什麽呢?啊喂!這菩薩廟裏你能不能把這兇器收了?阿彌陀佛罪過罪過!”和嘉從大殿裏走出來就看到福康安一把亮晃晃的劍正架在一個小太監脖子上,那小太監看起來也就十三四歲的樣子,吓得哆哆嗦嗦的直磕頭,這福康安太暴力了,竟然對一個小孩子發火!
“未經允許偷窺格格,即使不是死罪也該重罰,宮中規矩都沒學好竟然敢跟着格格出來,我在永壽宮出入這麽多次從沒見過你。是什麽人讓你來的還不快說,如果不說,我今天就給你個刺殺格格的罪名将你就地正法!”福康安瞪了和嘉一樣讓她閉嘴,手中的劍換了換從和嘉眼前打了個圈又回到了小太監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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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嘉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想到自己第一天來這裏就被這個人拿刀架在脖子上,心中還是害怕不已,而且仔細看看,這小太監自己還真沒印象,也沒有人告訴她自己宮裏新添了宮人,難不成真是福康安想的什麽尖細?
“大人饒命,格格饒命,奴才只是剛到永壽宮當差的,原本要跟着出宮的張公公臨時病了才讓奴才跟來的,沒人讓奴才來跟蹤格格啊!”小太監吓得連頭也不敢擡,只是一個勁兒的磕頭求饒。
“富察大人把劍收了吧,我看這小太監倒是眼熟,你擡起頭來讓我看看,叫什麽名字?多大了?什麽時候進的宮?原來在哪兒當差?”和嘉貌似真的在哪裏見過這個小太監,可她敢肯定絕不是在永壽宮。
“奴才叫小寶,今年十三,前年冬天進的宮,原在延禧宮當差,前些天娘娘說格格宮裏的人手緊,就讓李總管把我調了過去。”
“我勸你最好還是說實話,皇上有旨明我全權負責格格安全,你若是不說,那就讓你有命出來沒命回去!”小太監的話還沒說完福康安的劍就又出了鞘,想在他眼底蒙混過關,這孩子的道行還低了點,當初他追随努爾哈赤走南闖北的時候就已經能看穿這種謊言了。
“你不說實話,我也不會救你,說吧,令妃派你來我這裏想做什麽?”和嘉這次也一改她溫和的形象把臉一繃讓福康安把人帶到了裏面,令妃,好你個令妃,我幫了你,你竟然還派人來盯着我!
“奴才招,奴才什麽都招,奴才原是延禧宮當差的,可是令妃娘娘說紫薇姑娘和金鎖姑娘身份特殊而格格又與皇後娘娘走的很近,令妃娘娘怕會連累到她和福家,所以才将女才調到永壽宮的,格格饒命,奴才可從沒說過您什麽事情給令妃娘娘啊!而且奴才本名韋小寶,令妃娘娘偏要賜名小寶,奴才沒有壞心啊!”小太監低着頭說的十分誠懇,殊不知,他根本沒有一絲害怕的神色,反而在竊喜着。
幸好和嘉嘴裏沒有水,不然又要噴一片,韋小寶,他怎麽不說自己是小玄子!
福康安看着和嘉臉上變幻莫測的神色,想笑又沒有笑出來,想說話又怕噴笑出聲,忍的很辛苦,可是笑點在哪裏福康安一點也沒有發現。
韋小寶正等着這兩個人說點什麽好讓他把接下來準備好的一番話說出來,可是左等右等兩個人誰也沒出聲,他最好擡頭偷偷瞄了兩眼,這兩個人一個面部表情豐富,一個顯得十分無奈,讓韋小寶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我怎麽不記得宮裏還有一位建寧公主?你知道嗎?”和嘉忽然很認真的看着福康安,福康安莫名其妙的搖了搖頭,什麽建寧公主,他聽都沒聽過,乾隆有這個閨女嗎?
“回格格,建寧公主是奴才的奶奶。”韋小寶聽到和嘉問起建寧公主也是有些吃驚,他在宮裏不是一天了,聽到他名字問起建寧公主的和嘉還是第一個。
“你爺爺該不會也叫韋小寶吧?”和嘉脫口而出,根本沒有想過什麽邏輯問題。
“格格怎麽知道?我爺爺确實叫韋小寶,我奶奶是爺爺的最後一個妻子,我爹是爺爺最小的兒子,我是爺爺最小的孫子,我奶奶說我一定是最像我爺爺的所以就要叫我韋小寶,我爺爺說沒什麽不可以,就讓我和他用了一個名字。”韋小寶一段話說的連個氣兒也沒喘,似乎是找到了知己一樣,高興的不得了。
和嘉腦內抽了,真的抽了,這裏是哪裏?還珠格格?那這個韋小寶的孫子哪裏冒出來的?鹿鼎記?好吧,她徹徹底底的暈了,這賬誰來幫她算算?
“你們倆到底在說什麽?”福康安也暈了,什麽爺爺奶奶的,哪有孫子用爺爺的名字的?
“格格,既然您都知道,那我也不瞞您,我其實還不是個太監,我奶奶說了,這皇宮裏公主格格最好,讓我來學學我爺爺找個好妻子回去,這是她臨終遺願,所以……”
“所以你不是真的太監!”和嘉驚訝的看着這個猴精似的韋小寶,他點頭的動作明明那麽小,可她還是看的好重好重,這是誰和她開的玩笑啊!該碰上的一個沒碰上,這一個個的麻煩坑爹全讓她遇到了。
翠兒站在門外茶壺摔了才回過神來,“來人啊!這個太監是假的!快來人啊!”
“閉嘴!”和嘉真想找個地洞鑽進去,這種事她也敢喊!真是不要命了,還好不是在宮裏,不然她和嘉格格這裏除了一個假太監,那她還活不活了。
福康安看了看沒有人來,就将翠兒叫了進來,他的臉色本來就不好,現在更難看了,這個和嘉雖然出不了什麽大狀況,可她總會被人無意之間就牽連到。這點讓他很不放心。
“格格,您為什麽不讓我叫人把他壓下去!”翠兒一臉委屈的看着剛才吼了她的和嘉,真的吓到她了,這是和嘉從沒有過的氣場。
“掌嘴,看來這規矩還是太松了,該說的不該說的你想都不想就說,自己出去掌嘴二十,什麽時候想通了自己錯在哪裏再進來見我!”和嘉一臉正色,想着那天乾隆審自己時的樣子,不自覺的就散發除了一種讓人壓抑的氣息,翠兒吓得答應了一聲就出去了。
和嘉看了看韋小寶,心想這也是個奇葩的後人,不管是他爺爺還是他奶奶,都是極品中的極品,這個孫子看起來也是個人精,留着他還是解決掉呢?和嘉拿不定主意,先不說他的身份,只令妃那一點,和嘉就有理由留着他,可是他沒有淨身,這是個大麻煩。
“這人不能留。”福康安将韋小寶支走鄭重其事的對和嘉說道。
“我留不留他和你有什麽關系,我說你能不能改改你這脾氣,現在龍椅上做的是我皇阿瑪,說不定哪天你也得叫他一聲皇阿瑪,你啊,再不是什麽皇太極了,你現在只是個侍衛福康安!”和嘉生氣,什麽時候開始自己要聽他的話了,擺了一路的臉色,現在還要給自己發號施令,真把她當好好姑娘了麽?
“你必須聽我的,這個人是令妃派來盯着你的還是個假太監如果出了事乾隆一定相信令妃而不是你,如果這個假太監再反咬你一口你就是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五阿哥和小燕子他們是站在令妃一邊的,甚至連皇後都只是把你當做一顆棋子,你以為自己這個格格做的很穩當嗎?那個紫薇和金鎖,你最好趕緊弄去漱芳齋和他們撇清關系,我不在沒人會為你盯着乾隆的一舉一動,萬一出了什麽事,你認為乾隆會輕易的放過你嗎?”福康安幾乎是說的咬牙切齒,一邊說着一邊靠近和嘉,直到和嘉退到牆邊,他們面對着面,就那麽近的距離,他還在說着。
“什麽叫你不在?你要回去了?那你能不能讓我也會去,我想我爹娘。”和嘉本來還在着急的想要推開他,靠這麽近,她都能數清他的睫毛了,可是一聽他說他不在,和嘉就把其他的話自動過濾了,這才是重點,能回去的話該有多好。
“南疆戰事擴大,我請旨出征支援兆惠大将軍和端親王,如果戰死或者靈魂能飛回去,你想試的話也簡單的很!”福康安臉色醬紫,似乎氣到了極點,說完甩袖就走了,他搞不懂這個女孩子腦袋裏都裝的什麽,自己身上麻煩一堆,和她說了一大堆她卻只聽出了最不靠譜的幾個字,還理解錯了意思,這樣迷糊的她就像一派懵懂的海蘭珠一樣讓他放不下心。
打仗,他說他要去打仗!和嘉想叫住福康安,可是他已經走了,他努力搜索着南疆的信息,貌似是什麽大小和卓引起的,可是最後怎麽樣了?她拼命想拼命想,也想不起來當年自己睡過來的歷史課上是怎麽說的,早知道當初就不找周公下棋安心聽講了。
韋小寶蹲在窗外,時不時的偷瞄一下和嘉,時不時的傻笑一會兒,然後正在他激動的打着自己的小算盤時,一把寒光閃閃的劍又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而劍的主人依舊是自己定為掃把星的那一只,倒黴哦,以後看到這人一定要繞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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