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可別上瘾】

紀仰在飛機上就一直睡,回到家了第一件事也是睡。

席年看着他上樓關上門,目光落到客廳角落放着的行李箱,他拿出手機給黎嘉慕打電話。

“客廳的行李箱是你的?”席年開門見山,其餘的廢話都不想多說一句。

黎嘉慕正坐在趕往飛機場的車上,突然聽到席年這麽問,遲疑了一下才回答:“你是說紀仰朋友的公寓?”

“那是我的公寓。”席年微微皺起眉,走到沙發上坐下。

黎嘉慕一時無言。難怪那天在707房間席年會管這麽寬問讓他從公寓搬走。

“是我的行李,我回來就拿走。”黎嘉慕捏了捏眉心。

席年:“嗯。”說完就要挂。

但黎嘉慕緊接着又說:“你不是在裝窮麽,他不會懷疑你買得起公寓?”

席年把手機聽筒拿到嘴邊:“你知道的太多了,黎醫生。”

說完就挂了電話。

黎嘉慕面無表情把手機放回口袋。他皺着眉,不知道席年到底在玩什麽。糾結要不要告訴紀弘量他們倆的事。

·

席年回到自己房間洗漱了一番,換上了幹淨的衣服,然後下樓出門,司機已經把車停在外面等着他了。

他邁着長腿三兩步走到車前,打開車門坐上了後座。下一瞬汽車啓動很快駛離公寓。

車子行駛在馬路上,司機問道:“席總,您這次這麽快就回來了,看來是恢複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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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年把筆記本電腦打開,嘴角微勾:“以後應該都不會去了。”

司機露出驚詫的表情。

此時席年接通了助理的電話,助理快速又簡潔地彙報了這些天公司的情況。

公司還有很多事等着他去處理。

他正專注地浏覽着電腦上的文件,忽然電話打來,是國風大典的主辦方,之前他贊助過。怎麽電話打到他這裏來了,不是留了助理的電話麽。

“喂您好,請問是席總嗎?”主辦方劉經理問。

席年目光仍然在電腦上,敷衍地嗯了一聲。

劉經理那邊聲音讨好地笑着,說:“下周我們在笙達廣場舉辦國風大典,請問席總能出席嗎?”

“把位置留着,至于去不去得看當天的行程。”席年。

劉經理十分開心:“好的好的,我們把位置留着,期待您的到來。”

如果能邀請到席年這個大佬來,到時候宣傳起來就更加牛逼了。

·

下午五點多鐘,紀仰終于睡醒了,他拿過手機,看到有好幾個未接來電,是國風大典的工作人員打來的。

去年國風大典的工作人員也給他打電話邀請他參加,本來他是打算參加的,但是主辦方希望他露臉。

開玩笑,要是露臉了他老爸不就知道了麽。

于是果斷被他拒絕了。

正這麽想着,工作人員的電話又打來了。

“您好,請問是【信癢之神】嗎?這邊是國風大典主辦方。”工作人員聲音嗲嗲的。

紀仰懶洋洋地回答:“我知道。”

工作人員:“我們這邊想隆重邀請您參加今年國風大典的壓軸出場,您放心,我們不會要求您摘面具露臉的。希望您能來~”

紀仰本來想拒絕的,但是聽到對方這麽說了,思索了一下。正好他那件量身定制了一年的漢服做好了,到時候就穿那套去參加。

哈哈哈哈!

紀仰已經開始想象自己驚豔全場的畫面了。

诶對了,到時候要不要讓席年也去看呢。最好是讓席年去看看,看看他的金主大人有多麽的魅力四射、多麽的驚豔絕倫!讓他對他這個金主大人崇拜得五體投地,迷戀得死心塌地!

哈哈哈哈!

紀仰想着想着就不小心笑出了聲。

工作人員尴尬地、小心翼翼地再問了一遍:“請問……您能來嗎?”

“啊哦哦,”紀仰忘了自己還沒挂電話,“來!”

電話挂斷,他掀開被子準備跳下床,但發現身體還沒恢複好,于是捂着屁股下床。

架不住高興,在無人的房間裏自嗨了起來。

跟房間裏的每一樣家具都交流了一遍,然後拿起手機給薛償打電話。

“喂,傻逼,在哪兒浪呢?”紀仰在陽臺扭着,腳步輕快地跳着舞步。

薛償沒好氣地說:“我天天在公司苦逼加班,你說我在哪兒浪!你以為跟你似的,整天不務正業、浪天浪地的。”

“不就是嫉妒我呗,羨慕不死你。再跟你說個氣死你的消息,想不想聽?”紀仰扭啊扭。

薛償氣結:“……不想聽。”

“我偏要說給你聽略略略——我要去參加一年一度的國風大典了!!!還是壓軸出場,而且可以不露臉。到時候都來給我捧場,要在臺下給我往死裏尖叫,聽到沒?”紀仰一個轉身走進了屋子裏扭。

“什麽?你牛逼啊,國風大典的壓軸出場允許你不露臉。我去,你的咖位什麽時候這麽高了。”薛償。

“是吧,嫉妒不死你。哈哈哈哈!”紀仰。

薛償不爽地說:“我覺得你今天像是專門來拉仇恨的。”

紀仰:“抱歉咯。”

“滾!挂了。”薛償看着辦公桌上堆積如山的資料,一個頭兩個大。恨只恨老爸沒有生兩個孩子,這樣他就可以讓另外個兄弟姐妹繼承家業,那他就可以肆無忌憚浪了。

“诶等等,我還沒說完呢。我專門給你打電話,還有個事。”紀仰擡起一條腿架在走廊的欄杆上,開始做壓腿運動。

“快點說吧我的祖宗!”薛償。

紀仰:“上次你說席年是故意放長線釣大魚,想cpu我,控制我的精神,故意忽冷忽熱是吧。”

“對啊,你終于明白啦?”薛償。

“我告訴你,你說錯了。”紀仰把這幾天發生的事告訴了薛償,唯獨沒把自己和席年上床的事情說出來。

薛償聽完很是驚訝,問:“你确定他沒撒謊?他家這麽窮,就是普通家庭,他父母憑什麽要求這麽高啊?我聽着怎麽那麽像假的呢。”

“哎呀你這腦子,算了不跟你說了。”紀仰覺得沒意思,把長腿從欄杆上放了下來。

薛償反倒揪住不放了:“诶紀仰,你該不會是愛上他了吧!”

“瞎幾把亂說什麽呢!”紀仰挂了電話。

睡了一天紀仰肚子都餓了,恰好此時外賣送到了,紀仰正在吃的時候,席年正好發消息問他晚飯怎麽吃的。

紀仰沒有回複他。

他現在要好好審視一下和席年的關系了。

不會真的愛上席年了吧。

他可不會為了席年這個窮逼而和自己老爸斷絕父子關系。

算了算了,不要席年去看國風大典了,萬一真的纏上他了甩不掉怎麽辦。

玩玩就行了,可別當真——紀仰在心裏不斷默念這句話。

晚上十一點左右,席年回家了。他略有些疲憊,走到浴室沖了個澡。之後走到紀仰的房間門口,試着開門,但是打不開。

雖然他有家裏所有門的鑰匙,但是他不打算那樣做。

“睡了嗎仰寶?”席年在門外問。

屋內一片安靜,沒有回答。

席年又問:“真的睡了嗎?我記得你這個夜貓子經常淩晨才睡。”

裏面還是一片安靜。

席年低低笑了:“本來還打算帶你去酒吧玩的,看來今天不行了。”

說完剛轉身,屋內就傳來紀仰的回答:“我沒睡我沒睡,走吧,走啊,去哪個酒吧?”

然後就是噠噠噠的腳步聲,門開了,紀仰一臉期待地看着席年。

席年看着他。

紀仰明白過來自己被騙了,垮下個批臉。

“切,席年你有意思沒?”紀仰說着就要關門。

但是席年的大手把門撐住,問:“酒吧這麽好玩,比我都好玩?”

紀仰撇了撇嘴:“那當然了。”

席年表情變了,推開門擠了進去,坐在紀仰的床上,說:“你不是說你要做1麽,就今晚吧。”

“你……你你滾吧你!上次只是個意外,不會再有下次了我跟你講席年,你可別上瘾。”紀仰抓起席年的手臂就往外拖。

但是席年力道比他大,不僅沒被拖起來,反而一勾手就把紀仰拉到了自己大腿上坐下。

一瞬間聞到了紀仰身上的氣息,獨有的,迷人的。

本來還想着克制一下,但是一下子就破功了,呼吸變得不平穩。幽深的眸子裏染上野性的征服欲,迷人又危險。

“你幹什麽狗東西!”紀仰想要掙脫,但是席年把他锢得極緊。

“別怕,上次你就适應得很好,這次會更好。這是一件美妙的事,只要全身心地去接納,就會只有快樂沒有痛苦。”席年的聲音帶着穿透力,蠱惑着紀仰。

紀仰哆嗦地看着他。

席年的大手托住他的臉:“如果你不願意,可以随時喊停。”

他端方板正的外表下掩藏的野性因子正在釋放,一旦點燃就會縱情燃燒。嚣張地刺激着紀仰,無聲地挑釁着紀仰。

紀仰怔怔的,所有感官都變得靈敏。

此時他只有一個感受——席年是他最完美的藝術品!

是他把席年從一個性冷感的無性戀者變成現在充滿野性懂得釋放欲.望的男人。

從認識之初,他一直都是引導者。

可不知什麽時候,引導者變成了席年。

席年好像在嘗試把他從邁不去的坎裏拉出來。不過的确他成功了。

所以現在,紀仰想要重新拿回引導者的地位。

他不在試圖掙脫,而是一把将席年推倒在床,然後跨坐在他身上,以居高臨下的姿态,向席年宣戰:“今天晚上,不是你死在這個床上就是我死在這個床上!”

席年錯愕一瞬,顯然不知道紀仰為什麽突然轉變。他好整以暇地看着紀仰,然而下一瞬他的軟肋就被紀仰握住。表情變得奇怪。

“好,看誰更瘋。”席年應戰。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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