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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這一天,從天亮到天黑,林子只要一和陸正東說起回去的事,其實不過剛開個頭,就會被陸正東以各種手段擋回去,威逼恐吓利誘曉之以理什麽的,當然陸正東最喜歡的還是直接吻住林子的嘴巴,按到牆上或者壓到床上,一直吻到自己馬上就要擦槍走火,林子嬌喘淋漓,才算結束。
陸正東好不容易得着這麽個寶貝,正新鮮着,當然恨不得時時刻刻和她糾纏,之前林子說走他會生氣,這會兒卻巴不得林子說,好給自己一個借口,多吃幾口豆腐。就算不吃豆腐,光是看着抱着,陸正東也覺得生活充滿樂趣。
奈何身份在那兒擺着,陸正東不得不暫時放下林子去書房開會,臨走前怕林子寂寞,讓傭人給她端來一堆零食,叫她先看看電視等他回來。
陸正東跟林子說,在這個房子裏她可以随意走動,只要不出大門,想幹什麽都沒有人攔着,怎麽高興怎麽玩。
林子總覺得這麽個情景似曾相識,好像寵物的主人要出去上班的時候,都會給寵物裝好糧食和水,讓它們在家裏呆着。
這個想法叫林子十分郁悶,林子擡起自己的右爪……呸!是右手,反複看看,怎麽看都不像貓爪狗爪啊,陸正東那腦子是怎麽長的?林子強烈的想要回到自己的地盤,起碼那個地方不會有人拿自己當貓狗逗,甚至某人來了自己可以拿掃帚把他轟出去。
林子猜陸正東在他手下面前,應該保持老板的尊嚴不會像單獨和自己呆着時候那麽流氓無恥,于是計上心來,趁着陸正東開會,自己鑽進了書房。
陸正東本來眼睛盯着電腦屏幕,聽見門外有動靜還以為是傭人們,剛要發火,一看居然是林子,一時間也不知道這丫頭搞什麽名堂,但瞧她小偷似的模樣,心情跟着高興不少。
林子挺有分寸,她走到陸正東對面,電腦那邊的人看不見,只陸正東能看見。她随便找了一張紙,在上面工工整整地寫上:“我沒有衣服,必須回宿舍拿!”
寫完了,從邊上遞過去正好蓋住陸正東桌前的文件,意思很明顯,你要是不答應,我就不讓你開會!
陸正東卻仿佛一點不受影響,照樣和那面的人一個數據一個數據侃侃而談,只是手上,不動聲色地用筆寫下:“你要什麽牌子什麽款式,我馬上讓人買給你。”
林子瞪眼,這人根本沒抓住重點。“我還要實習,得回單位!”
陸正東突然沖着話筒對那邊人說:“那麽個小破廠子,咱們用不着費那麽大力氣!”
林子咬牙,他分明是說給自己聽的。
“那是我的工作!”林子重重地寫,終于明白力透紙背不一定要書法家的潛質,正常人生氣時也可以做到。
“伺候好我,我付雙倍工資。”陸正東寫到。
“陸正東,你欺人太甚!”這次,是林子終于按耐不住,吼了出來。
好在屏幕那頭都是陸正東的心腹,聽見老板這邊有女子的聲音,還嬌滴滴地直呼老板姓名,大夥兒都是有眼色的,立馬找了些不着邊際的借口跟陸正東告假。當然,下線之後他們會在私群裏聊些什麽,那就需要豐富的想象了,反正三四十歲的青壯年勞動力,能聊的也就那些。
陸正東也不拆穿他們,閉着眼睛讓他們下線。
“耽誤我那麽一大筆生意,你打算怎麽賠我。”
“你放屁!”
“女孩子不要說粗話。”陸正東故意繃起臉。
天底下怕陸正東的人多了,可其中偏不包括林子,或者說,在林子還不太了解陸正東這三個字代表了什麽之前,她是不怕他的。“陸正東,你他娘的不帶這麽欺負人的!”
放眼望這天下,敢這麽朝陸正東咆哮的,除了他老子林子是第二個。說這話的但凡換了旁人,這會兒早就被陸正東手底下那幫子人五馬分屍了。
要說人有的時候真的沒道理可講,林子現在這個小潑婦樣子,別人或許覺得厭惡,陸正東偏就是覺得可愛,所以說那啥看那啥看對眼了,基本就是這個意思。
林子也不是一味撒潑,該軟的時候也軟。比如現在,她看着陸正東似乎有軟化的意思,立馬收拾好一副乖巧溫婉的模樣,可憐兮兮地走到陸正東跟前,抓着陸正東的手指頭,用她帶着病的嗓子,輕飄飄地說:“陸正東,我在你這兒真的不方便,你就放我回去吧。”
陸正東嘆了口氣,把林子拉坐到自己腿上。他發現自己實在對這麽軟綿綿的林子沒轍,她要是但凡跟剛才似的強硬一些,自己都能狠下心把她關起來,可她這副樣子,叫自己怎麽下的去手。
“你總說要回去,可是你也不想想,你現在身無分文的,回去怎麽活?跟朋友借錢麽,可她們比你也寬裕不到哪兒去,跟你母親求助,我猜你壓根就不想讓她知道你遭劫的事,眼下你還沒有手機,聯系誰都不方便。你想想,是不是這個道理。”
林子沒點頭也沒搖頭,陸正東知道她是聽進去了。
“再說,你那個宿舍的環境,我不用去看也知道什麽樣子,估計比倉庫好不了多少,與其住在那邊,還不如住我這兒,我管你吃管你住,還不用你還錢,多好。”
林子瞅瞅陸正東的神色,又看看這間房子,富麗堂皇不知好宿舍多少倍,女孩子哪個不嬌貴,心裏馬上就要答應了,可是掙紮了半天,林子還是搖了搖頭。
陸正東這個氣呀,這丫頭怎麽這麽擰呢。“我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你還顧慮什麽呢?”
林子撇撇嘴,挺委屈的說:“我又不是你什麽人,憑什麽受你這麽大恩惠……我白吃白住的,別人看來說不定想成什麽樣呢。”林子還有一層意思憋肚子裏沒說,白吃白住不算什麽,她怕以後,陸正東會不會再給自己找處房子,不用她出去工作,每個月都付給她生活費,之後自己完完全全變成一個寄生蟲,等着哪天陸正東新鮮勁兒過了,對自己不聞不問,自己會不會跪到陸正東腳下,卑微地求他憐憫。
那樣,就太可怕了。
“你管別人怎麽想,你是我的小情人,我願意養,不行麽。”陸正東當林子的話是玩笑,矯情一下便過去了,自己也就玩笑的接。
在他還在哈爾濱的時候,在兩人還暧昧着甜蜜着的時候,陸正東其實沒考慮過林子對自己來說是什麽,也許她只是昙花一現地出現在自己生命裏,就像他枯燥工作的調劑品,過了這段日子,味道淡了,她也就退場了。
直到那天,林子跟他說很高興認識你,有緣再見。陸正東這才知道自己很有可能會失去她,這麽珍貴的女子,可能窮盡自己一生再也遇不到了,陸正東終于明白了,林子對自己很重要。
許久以後,當陸正東真正了解了林子的時候,他萬分後悔今天的回答。他該說,你是我最愛的人,我的就是你的,為什麽要分彼此。而不是像現在,說什麽小情人,情人與愛人,一字之差天壤之別。
“誰是你的小情人!”林子微抿着嘴,扭過身子,決定不理他。
陸正東咬住林子的耳朵尖兒,大手順着腰肢纖細的曲線,慢慢往上游走,發現林子的身子僵了,他故意逗她道:“對,不是小情人,是小女兒,誰讓你小我這麽多呢……要不,你叫聲爸爸來聽聽?”
林子被陸正東徹底激怒了,他怎麽可以這麽無恥,居然侮辱她父親!對于陸正東對自己動手動腳,林子并不十分厭惡,他終究沒做出什麽更出格的事,況且當初确實是自己先去招惹他的。甚至于陸正東現在這麽拘着自己,林子都可以心平氣和地找陸正東理論。可是這不代表他能随便提起她父親,那麽慈祥的一個人,怎麽可以和男女□沾邊!
林子被陸正東氣暈了,忘了自己現在身處于何處,只記得要為父親讨個公道,林子憤憤地擡起手,給了陸正東一個響亮的耳光。
這一耳光下去,陸正東在某一瞬間腦海裏居然是一片空白的,緊接着便是一股毀天滅地的怒火從胸口燒起來,陸正東揚起手就要回給林子一巴掌,只是,出手的那一刻,陸正東看到了林子含淚的眼睛,明明怕得要命還硬要仰起脖子直視自己的倔強,陸正東猜,自己這一巴掌下去,林子估計就站不起來了。
陸正東繃直了身子,把林子從自己腿上放下來,自己則站起身,扯直了身上的褶皺,冷冷地從書房出去,徒留林子一個人,恐懼又孤單的站在原地。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晚上八點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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