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他寫的什麽?”秦德正問。
“他誇贊了我的聰慧。”蘇小培說完這話,看到杜成明一笑,“姑娘當真是風趣。”
一旁的白玉郎等人還在比劃剪刀手,嘀咕着沒覺得這手勢有啥氣勢可言,蘇小培臉有些臊,忙道:“好說,好說。”
這布告欄前耳目衆多,不是說話的好地方,一行人又呼啦啦地回到了冉非澤的屋子。秦德正又灌下了兩杯茶,這才将他與杜成明這一路行-事都說了一遍。杜成明也道:“我們昨日到的平洲城,原該在那處多呆兩日,可聽說武鎮這段日子不太平,姑娘受到驚吓,這一連串的事甚是蹊跷,于是我與秦大人趕緊将那邊的事了結了,連夜趕了回來。只沒想到,姑娘精神尚好,看來那賊人所為,吓唬不到姑娘。真真是女中豪傑。”
白玉郎在一旁插嘴:“大姐這般古怪,哪是這容易受吓唬的。通常都是大姐吓唬旁人。”他說完,看看旁人看他的眼神不太對,忙解釋道:“我這是誇贊大姐女中豪傑呢,跟杜大人一個意思。”
杜成明等人搖頭大笑,白玉郎嘿嘿陪笑,身上差點沒被冉非澤瞪個窟窿。
大家互相交流了分別的這段時日發生的事,秦德正與杜成明對這些江湖命案很有興趣,但礙于捕頭身份,怕是這些江湖人排斥他們的參與介入,且最後抓到案犯,他們也難将之緝捕定罪,江湖人的那種草莽氣多半是以江湖規矩解決這些問題。
白玉郎嚷嚷着好不容易有這麽個大案,可比捉些小賊有趣。杜成明笑他:“江湖人不好找交道,也不好管,只要事情沒鬧大,就連朝廷那頭也是對他們睜一眼閉一眼的,案子光是有趣又有何用?”
白玉郎想說他就是江湖中人,江湖人哪有這麽不好打交道的。後一想這人是前輩,又是個當官的,與他講他也不能明白,遂閉了嘴,但臉上綴綴,很是不服氣。
杜成明沒搭理他的孩子氣,卻是轉向蘇小培:“蘇姑娘,這賊子這番挑釁,姑娘是如何打算的?”
“我也沒什麽好打算的。見機行-事吧。”
杜成明點點頭,又道:“姑娘是在我這兒歸管屬地出的事,我當負起姑娘安全之責,不如這樣,我派些人手過來,就近照看着,也好護姑娘周全。”
秦德正一聽,也道:“蘇姑娘是我寧安城的師爺,我寧安城府衙,也有責職相護,這事我們來辦吧。”
杜成明不争這個,只道:“多些人手也是好的,我們就近照顧,一起出力,無妨。”
蘇小培沒推辭,謝過了兩位大人。事實上,她覺得這個事的客套成分居多,難道還真有官差在他們這屋子周圍轉個圈嗎?
大家聚了一會,秦德正等人要回去休息,布置安排,一行人告辭。屋子裏終于只剩下了蘇小培和冉非澤。
“壯士有話要說?”
冉非澤點頭:“那個布告,究竟說的何意?”
“幹得好,親愛的,幹得好。”
冉非澤的眉頭皺起來:“親愛的?”
“就是表示親近之意。”
“他調戲于你?”臉瞬間黑了下來。
“也不差這一句了。”蘇小培很冷靜,她扭過頭,看了看她屋子裏牆上貼的那些資料。“壯士,我想回寧安城一趟。”
“做甚?”
“去看看羅靈兒的閨房,希望他們保存了她房子的原貌。”
冉非澤的臉色仍是不好:“看她房間能做什麽?”
“對比對比羅靈兒在平洲城的居處。我們已知羅靈兒是那幕後人組織中的一員,而她在寧安城府衙內有內應,她殺我的事,那內應定是知曉的。我想過了,那幕後人一直挑釁,卻沒有真正動手對我不利,對他來說,貓捉耗子的游戲比殺掉耗子更有趣。那天,他遞出那封信,或者他派人遞出那封信,是游戲的開始,而羅靈兒将我殺了,絕不是游戲的一部分,這事絕不是那幕後人授意的,他對羅靈兒失去了控制,所以羅靈兒死了。”
“他控制不了,或者說有人不聽話,背叛于他,他就會動殺機?”
蘇小培點點頭:“他那樣的人格,确是會做這樣的事。”
“那你去看羅靈兒生前故居又有何用?”
“羅靈兒在平洲城的暫居地,布置得簡單但是很溫馨,屋子整齊幹淨,有花有小玩意。我不了解她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依我見過她的那幾面,所知有限。只是一個一心想殺了我為父報仇的,為何還會将暫居地打理成這般?”
冉非澤明白了,他也會悉心布置屋子,在現在這種草木皆兵的狀況下,他在蘇小培的窗臺上擺了花,為她買了風筝挂在牆上,還換了她喜歡的顏色的床緯。這些,都是因為他喜歡她。
“可羅靈兒歡喜着的是常君。”他說完這話立時察覺不對,他也知道他的情意得不到他所期待的回報,但他依然愛上了。
“我明白了。”他點頭,“我們回寧安城。”他想了想:“這事莫要張羅秦捕頭他們,我們自己去吧。”
蘇小培點頭,她也是這個意思。
“一會吃了午膳,十八和他的師兄弟會過來守着,你睡個午覺,我去後頭鑄爐那給你打兵器。”
“不是不着急嗎?”
“怎地不急,早日舀上早日有個防力。”冉非澤道:“昨日-你剛與各派的人說了對那幕後人的推斷,今日-他便留了那話誇贊調戲于你,他的耳目很是管用,或者他便在那群人當中,我們自然要多防範。”
蘇小培撐着下巴笑:“壯士的臉真臭。”
“能香嗎?老子的姑娘被惡人調戲了,老子一肚子火。”
“那先前他還恐吓我呢。”他的話讓她臉紅,只好裝沒聽懂。
“恐吓你便夠招人恨的,如今還調戲!”冉非澤越想越冒火。“還說親近的話,那親近之意,如何解的?”
“啥如何解?”
“換我們這兒的話,當喚什麽?”
“不知道。”她的回答被他嫌棄了。可她真的是不知道,寶貝親愛的這種話在古代怎麽說沒人教過她,她确實想不出來,不過就算知道也不能告訴他。
中午冉非澤的飯又做多了,給她盛的夾的也不小心多了,然後蘇小培又撐着了。冉非澤還怪她,“給你你便吃嗎?哼哼,姑娘下回莫要如此了。”
蘇小培苦着臉:“壯士給我造一面鼓吧。”
“做甚?”
“有冤的時候我好敲敲。”
冉非澤竟然忍住笑了,他板着臉,回道:“我也得有一面,我的冤比較大,我得敲大鼓。”
蘇小培想象了一下她與冉非澤面對面敲鼓的樣子,撲哧一笑。“我的冤比較多,我要一排架子鼓。”
“那是啥?”
“就是一排的鼓大大小小排一圈。”蘇小培還比劃了一下,用筷子學得打架子鼓的樣。
冉非澤戳她額頭:“調皮。”她撇臉給他看:“你才是。”
他忍不住伸手捏她臉蛋:“莫要團着臉。”她打了個哈欠,眨眼睛,吃太飽真是困。
“去睡會。”
“可十八他們還沒來。”
“無妨,你睡你的,我等着。”
蘇小培還想再撐撐,但眼皮一個勁往下掉,她嘀咕着回屋去睡了。迷迷糊糊,忽然感覺到房門被打開了,她喚:“壯士。”
“是我。沒事,你睡。”
蘇小培安心睡過去。冉非澤開了她的門,坐在外屋的桌子前,透過她的房門位置,看到了她貼在牆上的那些符號字。他依着今日那幾人的位置坐了一圈,最後坐在了看得最清楚的那個位置上。轉了轉頭,從眼角看了看,判斷是否能看清。然後,他深思良久。
若是看不懂,自然就不需要盯着看了。
這時窗外有人招手,冉非澤擡頭一看,是婁立冬。他起身,把蘇小培的房門關上了,婁立冬嘿嘿一笑,跳了進來。
“你就不能似尋常人一般敲門?”
“多累得慌。”婁立冬吊兒郎當地,自己倒了水喝。
“說吧,看到什麽了?”他托婁立冬盯梢,定是有發現了才來的。
“我家兄弟确是看到些事。昨日近黃昏時候,有一人悄悄進了神算門,他在卦室呆了一會後便離開了。我家兄弟去瞄了一眼,卦室裏頭筆墨紙硯擺開了,但上面沒留字,暗格裏也沒有留信。”
“之前呢?”
“之前何事?”
“之前暗格裏可有信?”
“那就不知了。”
“那神算門顧康當時在何處?”
“與翠山派羅衣門幾人喝酒去了,一晚上都沒回來。”
冉非澤想了想,這果然是個缜密的人。他用暗格傳信,這樣既知道了消息,傳信的人又有了不在場的證明。這般便沒人能把他們聯系在一起。他在那寫了信,卻沒留在暗格,看來是帶走了。或許就是那個什麽“親愛的”那信,貼在布告牆上的。他另找人貼去了,或是他自己貼?
“那人從卦室出來後,去了何處?”
“在鎮裏頭繞了一圈,我家兄弟怕暴露了,沒跟太近,便跟丢了。”
冉非澤皺眉頭。
婁立冬很不滿:“哎,你這是何态度?我家兄弟也很辛苦的。對方太賊,不好跟。話說你何時幫我鑄鬼手,我跟你無甚情意,帳可是要算明白了,不能白幫你幹了。還有,你對我态度也得好點,還有……”
“那人瘦高瘦高的?”冉非澤直接打斷他的廢話。
“對啊。”婁立冬也是知道蘇小培的那番推斷。“确是瘦高的,沒看清長相,但依稀确是有些年紀了。不過話說回來,光看那身形年紀,也不好判定人家是否有隐疾,房-事順不順的……”他一邊說一邊偷眼看冉非澤。他家姑娘那番言論太過大膽,惹來不少非議啊。
“你欠揍?”冉非澤正經八百地問。
“嘿。”婁立冬很不服氣,“我又未曾說是你。不過,兄弟你有房-事嗎?”
“咚”的一聲,回答他的是冉非澤的拳頭。
蘇小培被屋外打鬥之聲吓醒了,她猛地坐了起來,聽了會,試着喚:“壯士?”
“無事!”冉非澤回答她的聲音很穩,“我打只耗子,你睡你的。”
“誰是耗子?”聽到是婁立冬氣呼呼的聲音,蘇小培放下心來。
“打壞了家具要他賠。”她說着,倒回去想繼續睡會。
“啊?莫欺人太甚,你們這對……”這對啥,他猶豫了一下,罵冉非澤這厮什麽都不過分,但髒話罵姑娘家不合适,這一猶豫,咚咚又被冉非澤揍了好幾拳。下手還真是狠的。
婁立冬忽然悟了。“娘個巴子的,姓冉的你是不是在別處吃不痛快了舀爺撒氣呢?”正欲拼死回擊給他點顏色瞧瞧,門外卻有人敲門。
“打架呢!”婁立冬不客氣大叫。
“前輩。”季家文急慌慌在門外喊。
婁立冬與冉非澤住了手,季家文在外頭又喊:“前輩。”聲音很是着急。
婁立冬長嘆一聲,聽不下去了,過去給他開了門。“這種情況,你便該一腳把門踹開,然後看看該幫誰便幫誰,該出刀便出刀,有點氣魄。”一看季家文的衣裳,“哦,玄青派啊,那沒氣魄可以原諒。”
“何事?”冉非澤看季家文被說得一愣一愣的,幹脆直接問重點。他今日來遲了,來了卻這副樣子,肯定有事。
“前輩,有具女屍,身上有留信。信上的字與布告牆上的一般。”
蘇小培再度被驚醒了。稍整衣冠,被冉非澤帶着趕緊去看。
死的是位年輕女子,看衣着打扮是附近的村姑。她被吊在鎮邊林中的樹上,頭發被剪短了,斷發灑在了腳下。她瞪圓着眼睛,表情很是驚恐。屍體還未涼透,顯然死了沒多久。因着屍體未有掩藏,很是顯眼,故而很快有人發現。被人用樹枝釘了一張紙在那屍體上,樹枝刺進身體裏,血把那紙浸-濕-了。
“hi,honey,warstarts.”
蘇小培看了那場景,胃中一陣翻騰,轉頭跑到一邊嘔了出來。
蕭其等人早已到了,他面色凝重,與冉非澤道:“是被一把捏斷了脖子,再吊上去的。”正說着,杜成明與秦德正都帶着人來了,死者的父母也到了,那農家人一看到女兒的屍首,猛地撲上去痛哭。杜成明忙叫手下把他拉開勸住,他上前去仔細查看屍首,又認真看了看周圍。
一衆江湖人一看官差來了,都不動聲色地站遠了。白玉郎瞪着他們很不高興,杜成明與秦德正卻是見慣不怪,只查看讨論開來,杜成明看仔細後,命人将屍首放了下來,這鎮上沒有仵作,他要将屍首帶回平洲城調查。一旁死者父母哭得呼天搶地,磕頭求官老爺做主。
冉非澤轉頭看着在不遠處吐得慘兮兮的蘇小培,與婁立冬道:“你家兄弟,認身影總是可以的吧?”
“你剛揍了我。”婁立冬提醒他。“但凡有些羞恥心的,都不會好意思這時候對我提任何請求。”
冉非澤橫他一眼,婁立冬又道:“但凡有些骨氣的,這時候都不會答應任何請求。”
冉非澤不看他了,淡淡道:“這世上再不會有什麽鬼手。”
“我還未說完呢。”婁立冬迅速換上笑臉:“我便是沒甚骨氣的那種人。說吧,認誰?你讓認誰便認誰,我家兄弟最是好說話。”
同類推薦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