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前塵篇三十

對方語氣十分的淡定平靜,倒是自己不是滋味,言景笙忍不住掀開被子對柳不語說:“小柳,我那個時候是已經失去了理智,你呢?你好好的,還是妖怪,不是喜歡母的嗎?你怎麽呢?怎麽呢…”

“我也沒想到我這麽禁不住誘惑。”柳不語摸了摸鼻子,垂下眼睫實誠地說,“而且,你應該早點說你邪火纏身啊,等我發現時不幫你你就會死的,怎麽這麽害羞啊。”

倒成了他的不是?言景笙突然覺得委屈,全身哪哪都疼,特別是身後那處,火辣辣的跟傷口上澆了辣椒油一樣,他怎麽這麽倒黴啊。

紅着眼角瞥了柳不語,便扭過頭去,“是我的錯,我自認倒黴,我不想吃東西,你歇着吧。”

柳不語沉默了一小會兒,難得不好意思地開了口:“我說話不好聽,別和我計較好嗎?”

總算還有點良心知道愧疚。

言景笙嘴角想擡起來,忽又覺得自己這有些受虐狂的感覺啊。

他嘆了口氣,“小柳,我真不想吃,你歇着吧,只是,你…”眼珠轉了轉,裏面流露出羞澀之意,言景笙舔了舔唇,“你能不能把今日的事忘了?”

“忘不了。”柳不語費解一笑,他自己都覺得費解,“現在還在想。”

“…”言景笙差點爆炸冒煙,騰地一下又縮回被子裏,悶着吼道,“我讓你忘了就忘了!”

“我無能為力,你不能強妖所難,切實發生的事忘不了。”柳不語打量着隆起的繭子,“你不用難為情,你剛剛确實很誘妖的。”

噗…言景笙覺得自己快吐血而亡。

畢竟是自己要了人家,這種時候,柳不語還是知道要安慰言景笙的。

“像我這種修煉幾千年的妖怪都扛不住,你很有魅力。”

“我求你,別說話了…”言景笙欲哭無淚,“你話怎麽這麽多…”

“…”柳不語愣了愣,是啊,他話怎麽變多了,“我覺得這可能怪你,被傳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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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景笙覺得心好累,他還是不要再說話了,會被氣死的,尤其是他現在這種心力憔悴的時候。

柳不語望了眼自己的肘子,毫不猶豫地轉身去繼續吃。

偷偷扒拉着被子看了一眼,言景笙生無可戀地拉回被子蓋上了臉,這究竟是個啥玩意,懂不懂一點為人處世啊。

他氣得快睡着之時,感覺有一個東西跳到了自己身上,拉開被子一看,就是一張小巧可愛的小狐貍臉,甩着尾巴看着他,搖頭晃腦着出聲:“給你揉,就別氣了,和自己身體過不去。”

言景笙知道他是狐貍精後每少撒潑耍賴地要揉他的原身。

哼,本王是這麽好糊弄的嗎?伸出手指戳了一下狐貍腦袋,言景笙問:“我讓你忘,你忘不了,那小柳你說,日後我們怎麽辦?”他這可是想上一直沒上成,還想要你情我願不能強迫對方,到最後疼的是自己。

狐貍低頭,咕哝了一聲,耳朵微微耷拉了下來,“我還沒想好。”

“我可告訴你,我這…咳咳咳…哪哪都疼,雖然我是男人,那啥,不會…有什麽玩意之類的,但是,平生第一次被人這樣對待,你必須負責。”冷靜下來的言景笙見柳不語化作原身都要來讨好自己,也明白了現在是個好機會啊。

紅狐貍蹲坐了下來,瞅了幾眼言景笙,擡爪扒拉一下耳朵,“嗯,等這裏的事結束後,我去同我四叔商量一下。”

“商量什麽?你不會打算又要我又要娶母狐貍吧?”按以往柳不語的腦回路,越想越覺得有可能,言景笙忍不住道,“那你簡直就是渣得人神共憤。”

像看智障一樣看了言景笙一眼,柳不語道:“商量如何讓你這個公的下崽。”

“…啥玩意?”言景笙驚了,他終究還是敵不過柳不語。

“我就後代這事難。”柳不語偏着小腦袋想了陣,“修行之事,就是讓不可能變成可能,上古秘法那麽多,讓你有崽,應該是有可能的。”

“我去,爺什麽時候要給你生崽了!你個臭不要臉的狐貍。”

“蠻不講理,是你讓我負責的啊。”

“我還說不通了,到底是誰理虧!”

“我。”點了點狐貍腦袋,“所以要想辦法讓你有崽。”

“那你是妖怪,你不是更厲害,為什麽你不自己生?”

紅狐貍費解地眨了眨眼睛,“你這麽蠢的嗎?是你在下面啊,我怎麽生?”

“那你在下面就可以了啊?”捉住了話頭,言景笙勸自己先不要生氣。

“哦,你想得很美。”柳不語一句話把言景笙給堵出了內傷。

“你走,我不想看見你。”言景笙眯起眼睛。

“不揉了?”大紅花似的蓬松狐貍尾巴搖着,赤裸裸的勾引,“下次應該沒有機會的。”

“過來,不揉白不揉。”可想了好久了,日後再算今日帳,能讨回一點是一點。

紅狐貍把蓬軟得像朵雲的尾巴送到了言景笙手裏,把別人把玩着尾巴的感覺可太不妙了。

扭頭看一眼忍不住笑了的言景笙,算了,就委屈這一次。

可是他不知道啊,有些事只有零次和無數次。

打退了一波土匪,吐了血沫子,摸了一把臉,餘大看着滴血的大刀,才領着剩下的人去見言景詞。

北邊,民風強悍,馬匪衆多,燒殺搶掠之事他們遇到的這是第二次。餘大明白,這可能不僅僅是匪禍那麽簡單。

言景詞一身素衣,衣衫上有血跡,但是并沒有受傷,餘大松了口氣,打算去河邊擦一把臉。

他們趕路趕得很急,所以這次把驿站都過了,就在野外休息。

“餘大,有沒有受傷?”看見他的言景詞看見了他,開口叫住。

餘大轉身搖頭,“殿下,您呢?”雖然知道,但還是忍不住問。

言景詞搖頭,“你那麽拼命,沒幾個近得了我的身。”

餘大低下頭,“那是餘大應該的。”

“什麽應該?還是要學會顧忌自己。”言景詞看着他,“你不是同我說了,我們是家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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