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星耀少女 (1)
“王德發!王德發!王德發……”
大廳中, 所有人停下手下動作,呆呆地看向舉着生玉米,表情拽拽唱歌的徐鶴然。哈雅直接沖過來, 站在徐鶴然面前直接來了段“freestyle”。
“啪嗒。”導演手裏的喇叭摔在地上,目瞪口呆。
“導……導演!”助理導演驚恐地擡頭, “直播間被封了!”
“導演!!”
劉導竭力冷靜, 從地上撿起喇叭,破音大喊:“哪個直播間被封了?”
“三個!三個都被封了!!”助理導演跟着破音, “你管管她啊!”
導演:“……”
一口老血憋在胸膛,導演“臨死”前舉起喇叭,不甘地怒吼。
“徐鶴然——”
“徐鶴然!”
辛諾撸起袖子,一把揪住徐鶴然的耳朵,把跟哈雅邊跳舞邊“wtf”的女生揪回來。
“你放的什麽歌?”辛諾聲音有些嚴厲, 但捏着徐鶴然耳朵的手指卻溫柔地揉捏着她的皮膚,漆黑眼底的笑意卻像撿開石塊的泉眼,“咕咚咕咚”冒出來。
珠珠不是一只好欺負的珠珠。
她笑着想, 目光輕飄飄落在許嫣然臉上,欣賞她青紫交加,夾雜着愠怒, 卻偏偏一個字說不出來的郁悶臉。
嗯, 她只是放了首歌而已, 有沒指名又沒道姓,不會有人真的自我代入吧, 不會吧不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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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鶴然笑嘻嘻的,擡手反握辛諾的手, 她今天一天都很興奮, 在跟哈雅跳完舞後, 腎上腺素還未褪去,當她捏着辛諾柔軟微涼的手時,想也不想,低頭,唇畔落在辛諾指骨與手背交接的地方。
“mua!”
一個重重的吻手禮。
辛諾:“……”
她想也不想,反手拍向徐鶴然的後腦勺。
直播間恢複,還在怒罵超管沒見識,猝不及防看到這幕的粉絲們:“……”
“!!!”
“???”
“直播間只是被封不到三分鐘吧?她們怎麽就啵啵了?”
“什麽——誰啵啵?在哪裏啵啵?啵啵哪裏?”
導演剛從死亡線爬上來,又瞄到徐鶴然搞事,心裏想着吾命休矣,拽住助理導演的袖子,“把手機給我拿回來!”
“快,徐鶴然的經紀人呢!快把崔老師叫過來!”
“管不住了!”
助理導演連忙給導演拍背,“沒事,您呼吸,深呼吸,要不要給您哪個氧氣瓶來?這不還有辛諾呢,她管得住!”
徐鶴然看着辛諾把手機從桌上拿起來,還給滿頭大汗的工作人員,她笑嘻嘻的,連個眼神不給旁邊孤零零站着的許嫣然。
她不理許嫣然,辛諾更不會理她,兩個人坐在桌邊,重新包粽子。
許嫣然咬牙切齒,氣得眼睛發紅,憤然回到二隊,恨恨的将粽葉揉在掌心。二隊其他人看了她一眼,聳聳肩膀,專注做自己的事。
直播間的觀衆疑惑道:“剛剛許嫣然是不是瞪小珍珠來着?”
“不會吧,許嫣然平時柔柔弱弱,被人說一句就掉淚,以前她只有被徐鶴然教訓的份,哪裏敢瞪徐鶴然啊。”
“沒有,我真的看到了!”
“我也……”
“有些奇怪诶,所以,小珍珠是故意放的《WTF》,放給許嫣然聽的?她跟許嫣然有仇?”
“意外吧!小珍珠熊的很!諾諾快狠狠教育她!”
網絡上,星耀少女直播間被封的新聞爬上娛樂版面熱搜,網友們定睛一看,一邊說着“你們直播又出事啦”一邊點進去看,随即哈哈哈哈轉發。
因為徐鶴然神來之筆,直播間熱度和節目話題飙升。
兩小時倒計時結束,大廳中香氣撲鼻,各組的菜肴紛紛上桌,每個人的粽子也都包好了。
各隊的練習生在卡片上簽下自己的名字,連同粽子一起擺放在桌面。
徐鶴然手掌按在桌上,伸出頭,欣賞片刻,發現自己的技術竟然屬于挺好那波,立馬驕傲地開始抖動——節目組無限循環星耀少女主題曲。
“下面,将有評委試吃每組的食物後,他們會投票決定下場舞臺競演順序。”導演說。
工作人員搬來一塊黑板,試吃的工作人員每人端着碗,手裏拿着筷子,排着隊進場。
徐鶴然手臂搭在江瓊肩膀上,開始解說:“大家可以看到,整整六個隊伍,每個隊伍的桌上都有華國名菜,西紅柿炒雞蛋!我想這也是大家學習做菜入門的功課吧?”
“對噠!”江瓊捧哏,“所以珍珠你是喜歡甜口的還是鹹口的西紅柿炒雞蛋呢?”
隊殺!
徐鶴然面不改色,“我喜不喜歡并不重要,直播間的朋友們更喜歡哪個口味呢?”
直播間的觀衆很給面子的開始“吵架”。
辛諾抱起手臂,低頭,努力不讓自己笑得太明顯。
“好,現在評委入場,第一位評委下筷了!他吃了吃了——很好,我們看到這位評委搖搖頭,走向下一個隊伍。嘶,評委看起來很為難,他遲遲沒有下口,他選擇了!他吃了!他吐了!”
“哈哈哈哈哈哈——”
練習生們看着苦着臉,吐出食物的工作人員大笑,自己也知道自己制造了何種危險的化學品的五隊練習生連忙抽出礦泉水遞給工作人員,連連道歉,争取友情分。
每個隊伍都是三菜一湯,工作人員随意選擇一道菜吃一口,立馬趕向下一隊,不多時,第一位也就是剛剛被五隊搞吐的工作人員帶着一臉菜色來到一隊面前。
他只是低頭一看,情不自禁“哇哦”一聲,連着經過三桌烏漆嘛黑,味道奇奇怪怪的餐桌後,猛然看到一桌不僅色澤正常,香氣還格外誘人的飯菜,非常吃驚。
“請。”laurel面無表情,擡手一指,“這道土豆炖雞小火炖了兩個小時,試試?”
一隊其他六人的目光立刻落在那道菜上,雞腿炖得爛爛的,土豆軟軟的,與黏稠的醬汁完美融合在一起,看起來跟飯店裏做得也差不多了。
工作人員連忙拿起公筷,夾起一塊雞肉和土豆放進碗裏,吹散熱氣後放入嘴裏。
徐鶴然小心翼翼地探出腦袋,“好吃嗎?”
工作人員:“!!!”
“……好吃!”他感動得要哭出來,豎起大拇指,“真的好吃!”
他身後經歷荼毒的其他工作人員耳朵紛紛豎起來,眼裏露出希望。
原本以為是導演給的福利結果是懲罰的大家心裏默默流淚,為什麽他們要受這種苦!怪不得他自己不來試吃!
狗導演!
活該網上都罵你!
“哼。”laurel還是那張死魚臉,只是眼神看起來很是得意。
“是吧!”徐鶴然附和。
菜出鍋那刻她就偷偷試吃,好吃的就差抱着laurel叫媽媽。她看了眼工作人員,又跟江瓊對視。
兩人偷偷從袖子裏掏出一次性筷子,慢悠悠抽掉紙包裝。
“喂!”有位年輕的工作人員低頭看到“唰”收回去的筷子,大驚失色,“導演,徐鶴然和江瓊偷吃!”
“不許偷吃!”導演立刻舉喇叭大喊。
匆匆趕來的崔琦:“徐鶴然!”
“沒有啊!”徐鶴然舔了舔嘴,無辜地說,嘴角還有淡淡的棕色醬汁。
“你看錯了,是江小瓊!”
江瓊震驚,怒視徐鶴然。汪汪隊友誼危在旦夕!
正在跟林薇寧商量表演排序的辛諾無奈地嘆了口氣。
“照顧孩子很累吧?”林薇寧笑眯眯地問她,“是不是一刻都不能放松?”
“呵。”辛諾用力握了下手指,“欠打。”
未長大的狗崽經過教訓才懂規矩。
林薇寧看着她轉身去教訓徐鶴然的樣子,彎了下眼睛。
嗯,可是,她覺得,某人明顯甘之如饴,從始至終都沒有不耐煩的樣子。從另一個角度看,徐鶴然真是将辛諾吃得死死的。
“乖些。”辛諾抽出手紙巾,摁在徐鶴然嘴角,她微微低頭,輕聲道,“laurel給你們留了菜,別跟工作人員搶。”
“真的?”徐鶴然眼亮起來,她眼珠一轉,身體慢慢貼到辛諾身上,聲音甜甜,“諾諾,你打算什麽時候回家啊?”
“你回家,你媽媽會不會給你做好多好吃的啊?”
“那麽多好吃的,你吃得完嗎?需不需要我幫你解決啊?”
她還沒忘記跟辛諾回家的事。
辛諾沉默片刻,柔聲道:“我不回家。”
“我媽媽……在醫院。”
“啊……”徐鶴然頓住,立馬彎起眼睛,“那你要不要有人給你們帶好多好吃的呀?”
辛諾覺得,再不答應她,某珠還要搞其他花樣。
“那我,替媽媽謝謝你?”辛諾輕笑。
徐鶴然眼睛更亮了,激動的差點跳起來,抓着辛諾的手捏來捏去,被鏡頭捕捉,直播間粉絲不禁怒斥某珠“非禮”行為,要求她來鏡頭前捏給大家看!
“我也想捏諾諾的手嗚嗚嗚,諾諾的手可好看了!”
“我們組團偷小珍珠去吧!我想捏珠珠的臉!”
“我就不一樣了,我想左擁右抱!兩個我都要!”
“你想吃屁!送你個雞爪啃着玩去吧!”
“嗯,這畫風,一定是珠媽粉!”
粉絲就着工作人員慘狀說說笑笑,十分鐘後投票結果出來,黑暗上,一隊的正字一騎絕塵,laurel在大家的掌聲中鞠躬。
“現在,請一隊決定競演順序。”導演說道。
辛諾手掌搭在徐鶴然的肩膀。
負責直播的三臺攝影機随即落在徐鶴然臉上,沒有任何美顏效果的鏡頭中,臉龐白皙細膩毫無瑕疵的女生挑了下眼尾,藍紫色瞳孔夢幻勝過星河廣闊。
“一隊,第六出演。”
laurel為她們隊伍贏得勝利,她們這次依舊選擇壓軸出場。
“第一至第四表演順序請剪刀石頭布,至于第五,”徐鶴然忽然側頭,看看左右。
剩餘的五個隊伍中,不知多少人在心裏默默祈禱,不要在一隊前面表演。
“我選,二隊。”徐鶴然站直身體,笑了笑,對着二隊一揚頭,目光穿過人群,落在二隊最後的許嫣然身上。
來呀,很想跟你再碰碰。
正面的,不帶任何算計的實力的較量。
許嫣然面色一白,緊緊咬住唇,想到徐鶴然上次的舞臺,心裏莫名産生一絲恐懼。
直播最後,每支隊伍輪流在鏡頭前拉票,并在倒數後截取十條留言送出本隊伍的粽子。
“大家端午安康,請多支持一位選手辛諾!謝謝!”徐鶴然笑着跟鏡頭擺手。
“咔嚓”一聲,截屏的十條留言中,五條是對一隊人員的表白,剩下的五條,四條贊頌“欣然姐妹”的絕美“友情”,一條頂着“怦然辛動”名字的粉絲可憐巴巴地擠在角落中,卻頑強地守住了自己的陣地。
“咔!直播結束,謝謝大家!”
錄制和直播同時停止,工作人員開始收拾現場。
“現在開始放假,請練習生明日晚上八點前回到宿舍!後天還有一場錄制!請大家回家注意安全,謹慎上網,切勿随意發表言論,謝謝大家配合!”工作人員高喊。
“然然,過來。”崔琦對着徐鶴然擺手,“你是不是很久沒跟家裏聯系了?去補一條跟家裏的通訊吧。”
她這麽說,是跟節目組交流過的結果。
《星耀少女》的播出,一方面是為了捧徐鶴然,另一方面也是宣傳環球娛樂與環球集團,徐家新掌門人有打算進入華國市場。
徐鶴然愣了愣,點點頭,她下意識回頭,擡起手,“諾諾。”
崔琦怔住,看着辛諾将手搭在徐鶴然掌心,兩個人牽着手一起走向安靜的角落。
負責拍攝的工作人員連忙走過來。
“謝謝。”徐鶴然接過手機,一屁股坐在臺階上。辛諾撩了下發,坐在鏡頭外,望着将表情寫在臉上的女生,有些好奇。
給誰打電話呢……
徐鶴然糾結地在長長的通訊錄中劃來劃去。
奶奶?
奶奶是不是在休息呀,爺爺肯定在釣魚。
媽媽,姐姐?
不不不,不能是姐姐!
徐鶴然的腦海裏驀然闖進一張冷冰冰的臉,她手一抖,點在另一個名字上。
歡快的彩鈴響起,徐鶴然舔舔唇,心裏糾結想着不會不接吧,她看起來有些慌張,然而另一邊的人接起電話那刻,她想也不想開口,就像喊過千萬遍那樣,“喂,徐君然!”
“幹嘛?”
清俊的男音讓辛諾挑了下眉。
徐鶴然的心一下子落盡肚子裏,她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臺階上,捧着手機,笑嘻嘻地說:“幹嗎呢你,我直播來着,你有沒有看?”
電話那邊的人無語道:“誰會看你直播。”
“哦。”徐鶴然也不失望,她開始查戶口,“奶奶呢?”
“睡覺。”
“爺爺呢?”
“釣魚。”
“老媽呢?”
“開會。”
“老姐……哦這個不用問她肯定在開會。”徐鶴然晃晃腳,“明天就是端午,記得吃粽子,替我祝大家端午安康,對了,我唱歌好聽吧?”
她問的猝不及防,徐君然下意識開口:“還行吧,就那樣。”
徐鶴然:“你果然看我的節目了!你是不是還偷偷看直播了!”
徐君然:“……挂了!”
“嘻嘻。”
“切。”徐君然一副不爽的态度,挂電話前忽然低低說了聲“國內見”。
徐鶴然聽到他最後一句話,恍然,“對了,徐君然今年要回國高考!”
“高考?”辛諾疑惑地問,“是你哥哥?”
徐鶴然搖搖頭,“是我弟啦,我們是雙胞胎。”
才十六歲就高考?
辛諾驚訝地看着她。
“我弟學習很好,今年要回國高考,他喜歡京大。”徐鶴然站起身,将手機還給工作人員,笑着給辛諾解釋,“我爺爺一直想落葉歸根,我媽,我跟我弟都是華籍。我姐姐也是少年天才,早早畢業進公司幫我媽,全家就我學習差。”
其實不是的,她在原本的世界,靠着獎學金助學金,考取全國top級別大學,跟這個世界的徐鶴然截然相反。
“嗯……果然現在就我最差勁。”她苦惱的皺皺眉。
“怎麽會?”辛諾驚訝地說,她擡手,捧住徐鶴然柔軟的臉龐,輕笑着說,“世界上,去哪裏找你這樣耀眼的珍珠。”
“你可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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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urel借着大廳裏的食材又做了幾道菜,一隊坐在桌前,邊吃飯邊聊天。新入隊的三人迅速和原十隊成員打成一片。
隊長的重任落在新入隊的年齡最大的林然身上,她性格與林薇寧有些相似,比林薇寧還要內斂些。
“請大家在後天錄制前,拿出一首你覺得适合在舞臺上表演的歌曲,到時我們再商量。”林然低聲道,“只是為了縮小範圍,請不要有負擔。”
林然說完,忽然發現圍着桌子坐的這一圈,除了掉出出道位緊張的孫靈犀,其他人看起來一個比一個散漫,她忽然覺得壓力重大。
“感覺我應該說請大家有點壓力才好。”林然小聲地在個人采訪裏無奈地笑着說,“不過一隊的實力整體都很好,所以沒有其他隊伍那麽大的壓力,這對我們來說也是優勢。”
工作人員問:“那你對隊伍中的誰最擔心呢?”
林然誠實道:“其實本來沒有想到自己能進一隊,也沒想到隊長會讓我當。因為做隊長的話,鏡頭多多少少會比別人多一些,但是一隊很随便的——嗯,按年齡定下來。”
她和工作人員一起輕笑。
“性格上,本來最該擔心的是徐鶴然,但是真正跟她接觸,會發現這是一位非常開朗可愛的女孩,即便是有負擔的人跟她交流,心裏的防線會慢慢退後,我想沒有人想拒絕向你散發光芒的小太陽,尤其這顆小太陽還那麽好看。”
“最後,我發現,我反而是最應該擔心的那個。”
“希望自己不要拖隊伍後腿。”
“那林然練習生認為,一隊中,最‘可怕’的是誰呢?”工作人員故意問。
“可怕?”林然驚訝地說,“哪裏有可怕的人,大家都很好!”
工作人員形容,“嗯,就是你覺得會讓你小心翼翼對待的人?”
“啊……”林然想了想,低聲道:“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可能會選擇辛諾練習生。”
“辛諾練習生本人很好看,就算在所有練習生中仍然好看的讓人一眼注意。她比我小五歲,但是我感覺她是那種,運籌帷幄,心理成熟的女孩。”林然回想着與辛諾的相處,解釋道,“她很冷靜,雖然播放的節目中,有很多她與鶴然說笑,或者擁抱啊,有親密接觸的鏡頭,但實際上,我們平時互相很客氣,不會有人跟辛諾說‘抱抱吧’,仔細想一想,連握手都很少。”
“我覺得她才是隊伍中真正的隊長,冷靜自持,看起來冷淡但又很有禮貌。從節目開始到現在,真正走進辛諾心底的,她真正認可作為朋友的,只有徐鶴然吧。”
“一百四十人,只有徐鶴然能跟辛諾做朋友,這種緣分,真的很可貴。”
“希望她們兩人的友誼能夠走到最後,祝福兩人前途似錦。”
林然走出采訪間,往宿舍走,走到宿舍前時,看到三輛黑色的車停在大門口。三輛車幹淨的仿佛剛出場,頂着豪奢的标志安靜等待,中間的車型與其他兩輛不同,是定制款的保姆車。
她剛從最後一輛車的車尾方向走出,踏上臺階,就聽到身後傳來開朗的聲音。
“隊長!”
保姆車朝向宿舍門的車門敞開,徐鶴然正對着車門坐着,托着下巴,巴巴看着宿舍門。她穿着白色的運動鞋,踩在車門凸出的地方,夏天到了,短褲的季節,徐鶴然一雙大長腿在陽光中白的晃眼睛。
造型師從另一邊沖過來,左右手一手一只防曬噴霧,“撲哧撲哧”往她腿上噴。
“隊長!”徐鶴然在缭繞的噴霧中伸出一只手臂,艱難地喊道,“你見到諾諾讓她快點下來!”
林然笑着比了個“ok”,“好的。”
等她上了樓,沒走多久發現最後一個宿舍的門開着,她要轉達話的主人跟江瓊站在一起,江瓊正将一個小小的東西遞給辛諾。
林然沒有多想,以為是糖果。
“哈喽?”她擡手,敲敲門。
門內兩人同時轉過頭來,表情都不太熱情。
“隊長啊。”見是她,江瓊笑起來,“還沒走嗎?”
“我被節目組叫去錄了個采訪,對了,辛諾,鶴然在下面等你呢,她讓我催催你。”林然說。
江瓊輕笑,轉頭對辛諾說:“走吧,再不去小珍珠怕不是上來逮人喽。”
“謝謝。”辛諾低聲道,兩人交換心照不宣的目光。
她微笑着彎腰,拉起腳邊不大的行李箱,走到門前停住,“隊長再見,回家路上請注意安全。”
林然目光看着她漆黑的眼睛,情不自禁笑着說:“謝謝,你也是。”
等辛諾轉身離開,她才在心裏悵然一聲,果然,辛諾真的滴水不漏,不好接近啊。
辛諾拉着行李箱走出宿舍,剛出門,等待的保镖連忙彎腰,接過她的行李。
“謝謝。”辛諾連忙道謝,剛擡頭就被一雙手抱住。
“熱不熱?”她無奈地說。
“不!”徐鶴然半抱半拉着她往車邊走,“快快快,我等不及去見咱媽!”
辛諾冷靜地說:“沒有咱。”
“聽不到聽不到。”徐鶴然無賴地搖頭,猶如強搶公主的惡龍,走到車邊時一把抱起辛諾,捂着她的頭将人塞進車裏。
坐在前座的崔琦從後視鏡裏看到這一幕,腦袋蹦出十字,“徐鶴然,讓辛諾自己上車!”
“略略略!”徐鶴然“砰”關上車門,大手一揮,豪情萬丈。
“開車!”
車很快安靜地駛向大路,徐鶴然一扭頭,“諾諾,我來幫你系安全帶。”
“不必。”辛諾“咔噠”一聲阻斷徐鶴然想要幫忙的蠢蠢欲動,“坐好,給你自己系。”
“哦!”徐鶴然立馬乖乖坐好。
崔琦意外地往後視鏡中看了眼,卻不經意與辛諾漆黑的眼眸對上。
漂亮的女孩溫柔地對她一笑。
崔琦下意識回給笑容,心裏忽然覺得……徐鶴然跟辛諾關系好,也挺不錯。
至少像今天這種情況,總有個能在節目裏拉得住徐鶴然的人!
崔經紀人捂着胸口想。
為了錄制不受打擾,節目組租的建築在郊區,前往市區需要一段時間。
徐鶴然将自己和辛諾的座椅放下來,一人蓋着一張薄毯阖眼休息。
車內空調打着舒服的溫度,悠揚溫柔的音樂低低環繞,崔琦在工作間隙擡了下眼,看向後視鏡,椅子中,兩人戴着眼罩,竟然面對面睡覺。
她情不自禁笑起來,轉身拿出手機,拍了張照片。
汽車不知開了多久,辛諾猛然張開眼睛,眼前的黑暗讓她心髒縮緊,直到想起她在徐鶴然的保姆車中,抽搐的手指方才緩慢恢複。
她沒有起身,擡起瘦長的手,将眼罩向上推了下,卻發現坐在右邊的徐鶴然不見蹤影,只有淩亂的毯子堆在座椅中,而車裏除了她,只有司機安靜地坐着。
“?”
辛諾不動聲色起身,透過黑色車窗,看到汽車停在路邊。原來她們已經來到市區,路邊的街上有一家很大的花店,各色鮮花擺在門前,一個高挑的身影站在花桶旁,單手插在口袋裏,起身時,捏着一枝白色的花朵跟身邊人說話。
“除了看望病人的花束,您還需要其他的嗎?”系着圍裙的花店老板娘激動地說,不時擡起頭,看一眼徐鶴然的眼睛。
真的……竟然真的有藍紫色的眼睛!
臉蛋好小哦,看起來比電視裏還好看十倍!
“謝謝,可以給我裝些這個——”徐鶴然看了眼花桶貼的名字,“雪山玫瑰。”
“好的!請問要幾朵呢?”老板娘溫柔地說,“是要送給什麽人呢?”
她簡單地跟徐鶴然講解玫瑰花語。
“五朵吧。”徐鶴然彎彎眼睛,“送給我的好朋友。”
老板娘下意識問:“是辛諾嗎?”
徐鶴然露出“什麽,你怎麽知道”的吃驚表情。
老板娘笑而不語,只是在花藝師包裝好兩束鮮花後,又額外送給徐鶴然兩枝百合。
“為什麽送我百合?”徐鶴然小聲地問崔琦,故意眯起眼睛,“難道是祝我和諾諾百年好合?”
沒等崔琦瞪過來,徐鶴然肩上扛着巨大的花束,懷裏還抱一束,笑嘻嘻沖回車邊。
“慢着點,不沉嗎!”崔琦大喊。
徐鶴然将大的花束交給助理,她輕手輕腳打開車門,往裏面看了看。
車中很安靜,只有《500英裏》歌曲低低播放,放矮的座椅中,辛諾戴着眼罩,蓋着灰色的毯子。
很好。
她蹑手蹑腳上車,将紮在粉白彩紙中的玫瑰花放在辛諾腿部的位置,柔軟的紗墜落,隐隐閃爍銀色光芒。
徐鶴然捧着臉欣賞,沒忍住掏出手機拍了張照片,發到社交平臺。
這裏怎麽有顆珍珠呀:與你相遇,由衷歡喜。
她聳聳鼻子,大長腿抵在辛諾身下的座椅,手肘搭在膝蓋上玩手機,拇指在屏幕輕輕滑動,刷新。
“叮咚。”
她已經快兩百萬關注的微博立刻有人回複,數量還不少。
“?”
“不懂就問,這是小情侶公布現場嗎?”
“我是辛諾身上的玫瑰,我證明,是的。”
徐鶴然:“??”
“大家好,跟大家介紹一下本人,我姓徐,名珍珠,特點是渣,最愛做的事就是撩人不負責。看到這束玫瑰了沒有?我就是送給辛諾,但這不代表什麽,我知道我們只是清清白白的關系。”
“是的,因為我只是一顆沒有成年的小珍珠罷了,小珍珠送玫瑰又能代表什麽呢?是吧是吧。”
徐鶴然:“???”
先不說這些頂着“深海原産珍珠貝”“珍珠貝本貝”等名字的人在這條微博下面就徐鶴然“渣女”行為寫小作文,勸女回頭是岸,重新做豬,不是,珠。
她們怎麽知道躺在座椅中的人是辛諾啊!蓋着毯子呢,她只拍了辛諾的腿啊?
小珍珠茫然,在評論中緩緩打出三個問號,再刷新,她的評論下面陡然多了許多回複。
“逮捕一只小珍珠,放着別搶我來養!”
“見了這麽多麻麻不問好,麻麻就是這麽教你的?”
“嗨,樓上的麻麻,孩子還小,又是一顆實心的小珠珠,我們要耐心教育。徐鶴然,什麽時候帶女朋友回來?今年過年不帶女朋友回來,你也不用回來了!”
“…………”
徐鶴然老老實實的回複:“珍珠貝們好,吃了嗎?”
“沒有女朋友,謝謝。”
“大家的透視眼可以教教我嗎?想學!”
徐鶴然跟粉絲随意聊了幾句,回到首頁,滑屏刷新。
一條新刷出來的微博出現在她微博頂端。
星耀少女辛諾:小笨蛋。圖片.jpg
發布時間,五分鐘前。
徐鶴然:o.o
徐鶴然:O.O
她立刻擡頭,看向左手邊,安靜躺在座椅中,只有淺淺呼吸的女生。辛諾戴着眼罩,身上灰色薄毯一直蓋到她人中位置,褶皺堆疊,像流動的水紋。
辛諾的臉很小,原本正常尺寸的黑色眼罩戴在她臉上,反倒看起來有些大,眼罩底部搭在鼻部上方位置,秀挺的鼻梁宛如筆直的峰線。
黑與灰之間,年輕女生白皙的皮膚透着水潤的粉色。
偷偷觀察的徐鶴然等了一分鐘,躺在座椅中的人好像真的在睡覺,仿佛剛剛那條微博不是某人自己拍的一樣。
照片中,扛着巨大花束的女生帶着黑色口罩,昂首挺胸,大步流星,她是照片的中心與唯一清晰的主角,周遭的一切模糊朦胧,遠方的電線高樓與藍天白雲像學藝不精的畫師塗抹的畫卷。
花店層層疊疊的柔軟顏色似色塊,冗雜在她飛揚的外套邊角,百般挽留,女生卻連個回頭都不給予。
再仔細看的話,辛諾還加了些藍調的濾鏡,某人藍色的眼睛因此更加顯眼,淺淺絲絲的紫色像落在瞳孔中的流星雨,就好像,鏡頭的方向,她仰頭目視的天空,正有一場盛大的流星雨降臨人間。
但是此刻人間沒有流星雨,只有徐鶴然。
只有個小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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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谧中,小笨蛋眯了下眼睛,舌尖舔舔左邊虎牙位置的牙齒,輕輕咬着。
舌尖傳來微弱的痛感,徐鶴然轉過身,左手手肘搭在膝蓋上,托着下巴,右手轉着手機,直勾勾盯着辛諾。她看了半晌,見辛諾真的沒有起身的意思,便伸手,将辛諾蓋着嘴巴的毯子往上蓋,直接蓋到眼罩上。
“天涼了,別凍壞我們好諾諾。”她強調的重音故意落在好字上。
随後她擡手,點開微博,裝作無事發生将追問粉絲怎麽知道辛諾的回複删除,引來粉絲嘲笑。
徐鶴然手機一關,面不改色,笑吧笑吧,反正我看不到。
哼!!
她将手機丢到一旁,膝蓋一低,蹲在兩個座椅之間縫隙中,垂下頭,觀察被毯子蓋着臉,裝睡得某人。
清淺的呼吸搭在薄薄的毯子上,輕輕起伏。
徐鶴然像被毯子起伏的痕跡吸引,她頭越來越低,眼底笑意醞釀,一根手指落在辛諾額頭,輕輕往下滑,在她鼻尖處點了點,用只有兩人聽到的聲音低低道:“這裏是嘴巴嗎?”
辛諾嘴唇微挑,看她想幹什麽。
“我們小笨蛋,都不知道嘴巴在哪裏呢,我覺得這裏應該是嘴巴。”徐鶴然說着,手指往辛諾鼻子上戳。
辛諾下意識擡手,想把她發手拍開,剛一有動作,她纖瘦的手腕便被守株待兔的人扣住。
徐鶴然的力量她了解過,既然無法反抗,那就不抗。
逼出辛諾反應的徐鶴然得意一笑,她刻意用力,兩只手分別控制住辛諾的手臂,壓在她臉龐兩側,原本搭在她臉上的薄毯因此被拉平些,她臉上五官的弧度更加明顯。
徐鶴然“嗯?”了聲,壓下腰,呼吸噴在薄毯上,在看不見的空氣中,與辛諾的呼吸撞在一起。
某珍珠眼底笑意漸深,緩緩磨動牙齒,上下颚咬動,牙齒碰撞,故意發出聲音讓辛諾聽到。
“是不是嘴巴,咬一口看看,怎麽樣?”
“……”
辛諾愣了下,她幾乎是在徐鶴然話音落下那刻就清楚意識到,這是徐鶴然能幹出來的事情。
“徐鶴——”
“噓……”
徐鶴然松開右手,立刻捂住辛諾的嘴,“喃喃自語”。
“人類,要學會用嘴巴說話。”
她的手指又不老實,點點辛諾的鼻子,仿佛在說,這才是你的嘴巴。
辛諾:“……”
她想也不想,重獲自由的手在黑暗中往徐鶴然腦袋上拍去。
動作熟練,毫不拖泥帶水。
随即她的手腕又被控制住,好消息是她的嘴巴重獲自由。
還沒摘下眼罩,被毯子蓋着臉,呼吸有些急促的辛諾忽然意識到,她好像做了一個錯誤的事,在徐鶴然靠近時就該“醒來”。
現在處于下風的,竟然是她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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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