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SGS(七夕快樂) (1)
“怎麽可能!”
“怎麽會是你?”偵探震驚地說, “脖子上那一針是你紮的?”
“對。”辛諾輕輕點頭,“我三十五回來的,直接紮了他, 他瞬間斃命,我又花了五分鐘裝扮他的屍體。”
季松钰的瞳孔縮了下, “那盆仙花!”
她吸了口氣, 扭頭看向籠子中悠然站着的另一個女生。
“你也在是不是?是你給她的花刺?”
“沒錯。”徐鶴然輕笑,“國王恐懼我, 當我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他吓得一動不敢動,被公主從後面刺死。”
“那……那薔薇的刺手臂也是真的喽?”偵探說,“我真的在提小姐和薔薇中間糾結,我感覺她們都有說不通的地方, 最後覺得薔薇的說法很對,提小姐完全可以回來再紮她,沒想到是你們兩個!”
“你一點都沒懷疑我在撒謊嗎?”辛諾和徐鶴然隔着籠子牽着手, 笑着問偵探。
偵探委屈死了:“沒有!”
“你是最先跳出來說時間的,我又很信任你。”偵探轉頭看向薔薇,“那你那一針是怎麽回事。”
徐鶴然晃晃和辛諾牽着的手, 搖搖頭, “騎士去掀國王衣服的時候我的心那一瞬間就像被人捏住一樣, 好在他只查了手臂,沒有查衣服, 國王的衣服處,是有被紮過的痕跡的, 加上脖子上, 一共三處, 很容易讓人想到三人作案。”
辛諾說:“還有一點,除了我,其他女生都有水晶球,說明龍龍私下偷偷聯系過她們,為什麽只有我沒有呢?”
辛諾看了一眼徐鶴然,“有沒有一種可能,因為我們本來就可以聯系。”
“被騙了,太慘了!”偵探蹲下來捂着臉假哭,“我的一世英名。”
“沒事,你好歹關進去一個。”騎士拍拍偵探的肩膀,“頂多是半世英名。”
薔薇立馬拽他領口,“你還有臉說,你怎麽能投我,還投你自己!”
“因為我沒有選陣營啊?”騎士說,“我真的以為你是兇手我是那個協助者,我沒有選擇你的陣營,但是這件事你一個人又做不到,我是被動協助者……我想着這都收官了,節目組是不是搞了點新花樣,所以……”
薔薇:“啊啊啊救命啊!”
“不管怎麽樣!我們《瘋狂演繹》這一季順利結束,謝謝大家!”
“謝謝!”
錄制結束,大家還沉浸在被欺騙的震驚中,抓着徐鶴然和辛諾說話,一群人往外走,準備回酒店聚餐。
等徐鶴然卸完妝洗好澡,已經是晚上十點。
她靠在辛諾門外的牆邊,低頭玩手機。
“咔嚓。”
門響起,一陣暖調的香氣伴着水汽撲在徐鶴然臉上。
剛洗漱好的女生黑發潮濕,眼眸也是濕的,白皙的臉龐上,黑色的眸像舉世無雙的裁縫,從沉沉夜色中精心挑選後裁剪下的天空,一定要選取最深邃平整的那塊,再縫以世間最珍貴的寶鑽,浸入涼涼的靜水中沉澱。
那夜色便寒星點點,星光燦燦。
徐鶴然立刻放下手機,向辛諾的方向歪了下頭。
“收拾好了嗎?”
“嗯。”辛諾随手關上門。她穿了一件米白色的毛衣,領口很高,一直堆在下巴處,但毛衣很寬松,瘦瘦的女生看起來有些單薄,讓人忍不住上前抱一抱,測量藏在布料中的真實圍度。
“等久了嗎?”辛諾擡手,摸了下徐鶴然的臉。
“我不冷,酒店暖氣很足。”徐鶴然抓住辛諾的手,“走走走,吃飯去,吃飽好睡覺。”
辛諾笑着說:“龍龍今天可以多吃一點。”
“龍龍今天立大功了是不是?”徐鶴然歪歪頭,藍紫色眼睛閃閃發亮,細密的眼睫壓不住,“我今天棒不棒?”
“棒!”
辛諾哄龍,兩人已經走出房間,向着電梯方向前進,說話的時候,剛走出拐角。
“等等。”辛諾發現徐鶴然眼尾有些紅,她停下腳步,拉了下徐鶴然的衣袖,穿着紅色衛衣的女生立馬垂下頭。
“怎麽了嘛?”
“這裏好紅。”辛諾輕聲道,溫熱的手指觸碰着徐鶴然的眼睛,在她眼尾的皮膚處輕輕按了按,“痛嗎?”
徐鶴然眼神茫然。
“沒有感覺。”銀發紮成高馬尾的女生輕聲嘟囔,擡手,想要揉一下眼睛,被辛諾抓住手腕。
“不許揉。”
徐鶴然只好嘟囔,“你一說我覺得有點癢,可能是戴美瞳戴太久了吧。”
“嗯,一會讓助理給你買眼藥水。”辛諾拍拍徐鶴然的胳膊,讓她站直。
銀發的女生眼裏閃過一絲壞笑,她故意用撒嬌的口吻道:“站不直,想要姐姐吹吹。”
辛諾板起臉,拽住她衛衣帽子的拉繩。
“徐鶴然,你是十六,不是六歲。”
“明年就十七了。”徐鶴然不滿道。
“那你也不是七歲。”
“吹一下嘛,我癢。”徐鶴然低聲說着,把黑發女生往牆邊擠,“不給吹的話,親一下也可以呀。”
辛諾:“……”
“叮。”
電梯門打開,裏面的人擡頭,随意看了下,腿還沒邁出去,人愣在原地。
季松钰緩緩張開嘴巴。
走廊中,高挑的銀發女生将比她矮半頭的女生壓在牆上,一只手抓着她的手腕,低着頭,而被她壓住的女生仰着臉,從她的角度,看起來就像……
“啪!”
辛諾擡手,用水杯輕輕敲了下徐鶴然的腦袋。
“還癢不癢?”黑發女生威脅的聲音在走廊響起。
徐鶴然立馬松開手,站直身體,摸摸腦袋。
“不癢了。”
“哼,我看你是皮癢。”辛諾拍了下她的屁股,“快走。”
“茶茶姐?”徐鶴然擡頭,看到季松钰,開心地給她擺手。
季松钰笑着說:“快來啊。”
等到兩個女孩坐上電梯,季松钰的目光若有若無往她們嘴上瞄,看到兩個女孩的嘴都是粉粉的,潤潤的,沒有被……的痕跡,她松了口氣。
就是說嘛,哪能誰都是呢?
季松钰心裏笑自己多想。
聚餐的地點在十層,節目組包下一個禮堂,全體工作人員和明星們坐在一起慶祝收官。
等環球娛樂的三個人下來時,節目的嘉賓都到齊了,桌上還擺着紅酒香槟。
“喝點嗎?”陳月問辛諾,順勢給季松钰倒酒。
“今天不能喝太多,小酌好嗎?”季松钰一副正兒八經的樣子。
陳月翻了個白眼,“不要一副你酒量很好的樣子,你能喝半瓶我算你厲害!”
“切。”
季松钰拿筷子,順手指指坐在身邊的兩個,“她們倆不行,都是小孩子,不能喝酒。”
辛諾點點頭:“我不會喝酒。”
這桌上的嘉賓都是熟人,關系不錯,聞言立刻道:“那就多吃點,吃飽好休息,你們明天的飛機是不是?”
徐鶴然給辛諾拆筷子,笑着說:“嗯嗯,我們明天就回海城啦,準備聖誕節的專輯。”
“那我必須得給咱們兩位兇手捧場。”陳月笑着說,“你們什麽時候舉辦音樂會啊,我可以給你們當嘉賓啊!”
“那你是去砸場子。”季松钰和陳月關系很好,笑着說,“看出來你今年沒事幹了。”
“誰說的,我明年開春就進組了好不好?”陳月說。
“诶,我知道辛諾進李導的組了是不是?”
辛諾點頭,“只是一個小配角,很感謝李導給的機會。”
《風林簫聲》的新聞當時在網上熱度不小,桌上的幾位明星多少都有聽說,還知道辛諾演技很好的事,他們本來沒有實感,或者當時不認識辛諾對這件事不感興趣,但是這兩天拍攝下來,大家對辛諾的演技紛紛表示肯定,表示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合作。
“我們然然的演技也很好啊。”蒙娜莎李的扮演者林雨蒙笑着說,“然然快餓死了,看這幹飯速度。”
“你好紅啊?”管家的扮演者呂茜端着酒杯走過來,随手摸摸徐鶴然的衣服,“是因為快過年了嗎?”
徐鶴然咽下食物,舒了口氣,點頭:“我媽給我寄的衣服,說是到年了,讓我穿的喜慶一點,吉利!”
“行了,你別打擾人家吃飯,喝你的酒去。”林雨蒙擺手,趕她。
呂茜笑着說:“我是來找茶茶的好吧,對了,我聽過你們團的歌,很不錯,有機會一起合作哦。”
呂茜摸摸徐鶴然的頭,她看了一眼辛諾,沒伸手。
辛諾輕笑:“謝謝茜姐。”
酒過三巡,整個大堂變得熱鬧起來,各個部門的人開始在桌上游走,喝酒做游戲拍照。
唯有辛諾安靜地坐着,看着徐鶴然橫掃飯桌。
她們桌上的女生們湊在一起聊衣服鞋子孩子和戲,男人的話題加了個球。
徐鶴然放下筷子,吐出一口氣,扭頭看向辛諾,眨了下眼睛。
“我吃飽了。”她小聲道。
就等着她結束戰鬥的辛諾點頭,起身向衆人告別。
“诶,兩位妹妹,幫忙把茶茶送上去好不好?”陳月抓住季松钰的手臂,“她好像有點喝多了。”
“我們就不上去了。”
“嗯。”
辛諾和徐鶴然一人攙着季松钰一只手臂,臉紅紅的季松钰郁悶道:“我沒喝那麽多。”
“你可以假裝你喝多了。”徐鶴然小聲道。
至少看到她們的人,都會說一句“季老師喝多啦,快去休息”,而不會上來拍照。
快走到電梯時,季松钰忽然伸手,她摸摸口袋,說:“我手機是不是沒拿?”
辛諾松開手:“我去拿,你們先上去。”
“辛苦你了哦。”季松钰拍拍辛諾的肩膀,“姐姐給你們倆買糖吃。”
……還說沒喝醉呢。
辛諾看着她們倆上電梯後,才轉身回到大廳。
徐鶴然攙着季松钰,看着她艱難地摸出房卡,搖搖晃晃往牆上貼,嘴裏嘟囔着“對不準”呀。
“……這呢,我滴茶姐。”徐鶴然開始犯困,跟季松钰靠着牆,問她,“喝了多少呀?”
“也就四杯啦。”季松钰驕傲地說,“本茶三杯不倒!”
“反正沒多少,煩哦,回去她又得啰唆。”季松钰對着牆壁叽裏咕嚕,語氣很煩躁。
徐鶴然沒聽清楚,下意識問:“誰?”
但是季松钰扭着頭,沒聽到,自己嘀咕。
電梯上行,一直到頂層,電梯門開的那刻,徐鶴然跟門外的人對上眼。
妖嬈的女人睡裙似墨,外面披着件外套,看起來是出門找人的模樣。
“小朋友,你把她送來的嗎?”趙絨絨勾唇,聲音跟她本人一樣性感,“謝謝你,姐姐改天請你吃糖好不好?”
你的口吻比茶姐還騙小孩呢。
徐鶴然心裏想,臉上一副乖巧的模樣,把季松钰遞給她。
“不用謝,我走了。”
徐鶴然說着,低頭按按鈕。
她低頭那一瞬間,原本踉跄的人一把抓住面前人的衣服,外袍落地,徐鶴然聽到季松钰纏人的聲音。
“寶貝,快來親親?”
趙絨絨輕笑,“等等,你喝了多少?”
等不了!
季松钰被醉意支配,膽子瞬間長大一倍,她将人往牆上推,手在女人身上亂摸,嘴裏不滿道:“快親我……”
電梯門緩緩關閉,僵硬的徐鶴然擰開頭,卻仍然看到纏在一起的影子。
季松钰一條腿勾在趙絨絨身上,仰着頭,和趙絨絨唇齒交纏,吻得難解難分,而趙絨絨的手指順着她的臉龐向下,勾住她高領的淺粉色貼身長衫,往下拽。
季松钰的上衣松緊性很好,那衣領被扯出長長的空隙,露出白皙的皮膚,和一枚紅痕……
“噠。”電梯門合攏,擋住一切。
這所有的畫面只是在某人藍紫色瞳孔中瞬間閃過,卻狠狠印在她急速跳動的心裏。
原來……還可以這樣。
小珍珠藏在袖子中的手指顫了下,咬住唇。
“叮。”
電梯門停在徐鶴然客房一層,徐鶴然再次與一雙眸子對視。
在電梯門口等她的辛諾站直身體,卻有些疑惑。
“怎麽了?”辛諾問。
徐鶴然故作不解,鎮定道:“什麽怎麽了?”
辛諾挑了下眉,把呆呆站在電梯裏的女生拉出來,她仰着頭,捏了下徐鶴然的臉。
“你的臉很紅。”她摸了下徐鶴然的額頭,發現不熱後才放下手,随口道:“耳朵也紅。”
徐鶴然雙手叉在口袋裏裝酷,面無表情,垂眸時看到包裹着辛諾脖頸的柔軟布料,她眸子顫動,“咕咚”咽下口水。
辛諾眼眸意味深長。
“脖子也紅了哦。”
“……什麽都沒有,太熱了!”徐鶴然開始胡謅,“我的衣服紅趁得皮膚紅。”
“總之什麽都沒有!”
她邁開長腿,大步流星。
辛諾跟在她身後,在徐鶴然準備拐彎的時候語氣輕飄飄道:“走錯了哦。”
徐鶴然面不改色,扭頭往另一邊走。
“騙你的,笨蛋。”辛諾笑起來。
徐鶴然:“……”
面無表情的女生臉更紅了,一個轉身往正确的方向走,清淺的香氣擦着辛諾的鼻尖飄過。
“徐鶴然。”辛諾站在空蕩走廊問離自己兩步遠的女生。
徐鶴然站定,亂糟糟的腦子裏只有一個想法。
她不會又走錯了吧?
辛諾慢悠悠走到她身後,踮起腳,歪頭看着徐鶴然紅彤彤的耳尖,小聲道:“你不會……看到什麽不該看的東西了吧?”
“這裏可是酒店哦~”
轟——
徐鶴然腦海思緒爆炸,她鼓了下臉,憋住即将沖口而出的“沒有”,假裝淡定道:“嗯?”
“什麽意思呀,酒店有什麽不該看的東西?”
她驚訝地回頭,與黑色的眼睛對視,“難道是讓諾諾害怕的,那天不敢自己去花園的東西?”
“天吶,那也太可怕了吧!”
辛諾眯了下眼睛。
“很好。”
成功把辛諾惹生氣的徐鶴然揉了下頭,被辛諾撞開,連忙跟在她身後。
“我随口說說啦。”
“呵。”辛諾打開門,“下次不等你了。”
“去哪都不等你。”
“別呀。”徐鶴然臉上的紅意稍稍褪去,她從口袋中抽出手,鬼迷心竅般,滾燙的手指勾住辛諾高領布料,把人往後拽了下。
辛諾腳步一頓,身體随着徐鶴然的力度往後撞了下,後背撞在徐鶴然的胸膛。
原本不算太生氣的女生怒氣立馬升高。
“徐鶴然,你膽子越來越大了?”辛諾轉身,抓住徐鶴然的手腕,舉起來,問她,“你不想要了?”
徐鶴然移開眼,不敢看她的眼睛,“我就是……看你和茶姐都穿高領,我以為是今年的流行呢。”
“那你就勾我衣服?”辛諾盯着她的臉,“你看着我說話。”
徐鶴然緩慢地低頭,看了眼辛諾的臉龐,視線不受控制向下,落在她纖細的脖頸處。
就是在那裏,有紅色的,那個什麽,來着。
徐鶴然:“……”
“…………”
“咕咚。”
“我困了,我想睡覺了!”徐鶴然大聲道,她從辛諾手中把手腕抽出來,拍拍辛諾的肩膀,“我去睡覺了哦,你也早點睡,晚安!”
再一次面紅耳赤的女生扭頭,拔腿奔向自己的房間,随着關門聲響起,獨自站在客廳的女生茫然看了眼自己還沒放下的手腕。
“果然……是看到不該看的了吧?”辛諾輕笑,又皺了皺眉,“誰呀,怎麽能在外面随随便便做那種事。”
吓到小朋友了吧!
徐鶴然躺在床上,用被子捂着腦袋,腦子裏咕嚕嚕冒泡泡。
雖然……雖然她是偷親過諾諾,但是她怎麽可以,怎麽可以想在諾諾脖子上那什麽!
這是小珍珠該想的事嗎。
“啊啊啊啊啊!”
徐鶴然抱住被子在床上滾,直到大長腿被被子纏住拔出不來才老實乖乖地躺着一動不動。她艱難地把腦袋從被子中擠出來,呆呆看着黑暗中的天花板。
“睡覺!”
睡着了,就什麽都不想了!
徐鶴然安慰自己,連忙閉上眼睛。
“這麽快睡着了?”
“徐鶴然?”
“珠珠?”
徐鶴然被一陣呼喚聲叫醒,辛諾看着她,搖搖頭,将她的被子拽開。
“快起來,助理她們都下去了,我們十點的飛機,再不起就趕不上了。”
徐鶴然應了聲,睡眼惺忪的洗漱,被辛諾牽着走進電梯。
電梯中,季松钰和趙絨絨也在,季松钰仍然穿着高領的衣服,笑眯眯地跟她打招呼,徐鶴然的目光下意識落在她的脖頸處,又趕緊移開。
“小朋友,你看到什麽了?”季松钰旁邊的性感女人輕笑着問她。
徐鶴然緊張地說:“沒有。”
“哦?”女人攬着季松钰的腰,笑聲低沉,“小朋友,是不是沒見過,不懂這種事?”
“我可以教你啊。”
怎麽教?
徐鶴然瞬間瞪大眼,呆呆地看着她,卻見女人将季松钰緊緊摟在懷裏,低下頭,吻在季松钰的唇上,兩張紅色的唇糾纏,季松钰不但沒有露出羞澀的表情,反而抱住女人的腰,緊緊與她擁吻。
“!!!”
徐鶴然渾身氣血翻湧,鼻尖嗅到一股熟悉的香氣,一根雪白的手指輕輕刮了下她的下巴,提醒她低頭。
她閉着眼都能描繪出的容貌忽然間拉近,黑發女生一只手搭在她的脖頸處,讓她低頭,她撞入一壇溫柔的水中,那水潭清澈,倒映着天上彎彎明月。
似有蓮花在她眼中栖息 ,徐鶴然嗅到清蓮香氣,混雜着女生常用的,幾乎浸入她血肉毛孔的清香。
“看她們做什麽。”
恍惚間,徐鶴然發現自己不知何時摟住女生的腰,纖細的,柔軟的,不盈一握的,辛諾的吐息在她臉側,低頭時落在她頸間,那呼吸仿佛有顏色,撞到皮膚時緩慢飄蕩,黑發女生的眼旁,便暈出一抹白霧。
“看我,乖珠珠,姐姐不好看嗎?”
她聽到辛諾用清麗的聲線低喃,笑聲綿軟,讓她的心融化成一汪水。
她感受到女生的指尖在她背上游走,像是一條調皮的魚兒,搖晃着幾乎透明的尾巴,如搖曳的雲,跳進她心底的池。
“嗯,寶貝珠珠,姐姐好不好看?”
她好像被女生推搡着撞在電梯壁上,徐鶴然覺得熱,很熱,從心到骨到肉到皮毛,汗珠從額間,從後背沁出,讓她熱得只能張開嘴喘息。
“好看。”
徐鶴然的話剛出口,才發現自己聲音變得沙啞,她下意識抓住女生的手指,緊緊地在手心揉捏,但她只敢捏着辛諾的手,靜靜凝視她含笑的,又帶着調皮情緒的眼眸。
“乖珠珠。”女生誇獎似的撫摸着她的臉龐,順着下巴慢慢向下,劃過她血管怦怦跳動的頸部中央,劃過她緊繃成一條線的鎖骨,劃過她深邃的中央縫隙,劃過她緊密的腹部肌肉,停留在腹部上方的位置,輕輕一點。
徐鶴然的身體“轟”地撞在電梯上,她聽到無數爆炸的聲音在耳邊作響,震得她身體輕顫。
“我也很喜歡珠珠。”
面前的女生輕笑着,彎着眼睛,她忽而擡起那只讓徐鶴然“兵荒馬亂”的手指,摘下扣着黑發的珍珠發夾。
這只珍珠發夾是她送給辛諾的,辛諾很喜歡,經常帶着,盤在她濃密黑亮的發間。
此刻,那頭柔順的發倏然落下,徐鶴然耳朵裏仿佛聽到發落下的聲音,像水,或是什麽其他的,一瀉千裏的東西。
她看着辛諾歪歪頭,雪白的手臂将發挽至一旁,她那修長的脖頸一側便暴露出來,被米白色的毛衣包裹着。
“沒關系,姐姐給你哦。”
給……什麽。
徐鶴然心髒怦怦跳,怔怔看着她用另一只手,輕輕勾着衣領,就像勾開熟透的水蜜桃的果皮那般,瑩白的,剔透的藏在布料下的皮膚躍然眼底。
那修長的脖頸比天鵝的還要柔軟,比白雪還要白皙,似乎還帶着奶油的香氣,卻大剌剌,捧在徐鶴然面前。
“寶貝,你想咬一口嗎?”
徐鶴然聽到辛諾輕輕地詢問聲,她眼中,那雙漆黑的眸溫柔而妩媚,是她從來沒見過的,辛諾的樣子。
“姐姐給你咬,姐姐想讓你咬。”
“來,乖珠珠。”
“你想對姐姐做什麽都可以。”
轟——
徐鶴然被誘惑了。
她的理智被抽空,剎那起身,緊扣住辛諾的身體,她低下頭,在辛諾脖頸處輕嗅,仿佛要将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所有香氣一絲不漏地全部吸進鼻腔,藏在身體裏。
“可以嗎?”她抱着辛諾,輕聲詢問,卻怕被拒絕,緊緊抱着辛諾的腰,“真的……可以嗎?”
“你也可以勾着我的腿嗎?”她在辛諾耳邊低聲道。
“可以,乖孩子。”
她聽到辛諾的聲音。
一只柔軟的手落在她發間,帶着鼓勵。
徐鶴然張開嘴。
“……呸!”
她抹着嘴從纏繞的亂七八糟的被子中起身,茫然地坐了會兒。
“夢啊……”徐鶴然又擦了下嘴,呆呆地,歪着頭,看着空氣。
“嗯……”
當然是夢了。
徐鶴然心裏的羞恥慢慢爬出來,她有些羞惱地摸摸臉,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做這種夢。
頭發淩亂的女生爬下床,全身通紅去浴室洗澡。
早上八點。
辛諾整理好東西,拉着行李箱開門,一擡頭就看到沙發上,死氣沉沉躺着的某珍珠。
“徐鶴然?”辛諾喊道。
徐鶴然換了件黑色的衛衣,仍然很寬松,衛衣前有一個大大的口袋,女生長腿搭在沙發扶手上,小腿垂落,頭上戴着衛衣帽子,遮着臉,兩只手揣在衛衣口袋裏。
沙發旁邊,是徐鶴然的行李箱。
“……你幾點醒的,怎麽不叫我?”辛諾笑着拍拍她的腿。
徐鶴然的腿顫了下,“唰”起身,往上頂了下衛衣帽子。
銀白色的發從衛衣裏面滑落,辛諾這才看到,徐鶴然裏面還帶着棒球帽。
“今天怎麽不紅了?”辛諾笑着問她。
徐鶴然擡了下眼,還沒碰到辛諾瞬間收回,她靠在沙發中,聲音有些沙啞,“太紅……不好。”
辛諾:“?”
“容易沖動。”
辛諾挑眉。
“走吧,趕緊回家,這裏是不祥之地。”徐鶴然臉也沉表情也沉,看上去就像誰惹她生氣一樣,“半年之內我是不想來這裏了。”
辛諾滿頭問號,思考片刻,小聲道:“昨晚……”
前面的女生猛地回頭,雙眸瞪得大大的,盯着她。
“……這麽看我幹什麽?”辛諾拍了下她的肩膀,“我想說昨晚那種事……你不要放在心上。”
徐鶴然眉頭挑了下:“不放在心上?”
“嗯。”關于如何讓小珍珠變得正常,不要被昨天她見到的事産生心理陰影,辛諾還特地百度了下,她按照自己搜來的,總結後,低聲道,“這是人類正常的需求,但是某些時候,可能發生在錯誤的地點錯誤的人身上。”
徐鶴然:“………………”
辛諾:“但你不要因為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看你黑眼圈,你跟江瓊哈雅laurel熬夜打游戲都沒有黑眼圈吧。”
徐鶴然:“咳。”
“沒打游戲。”小珍珠磕磕巴巴地說,“沒有,嗯……就,沒有。”
辛諾牽住她的手。
“嗯,長記性了吧,以後出門不要亂跑亂看。”辛諾輕聲道。
徐鶴然:“唔。”
“嗯。”
辛諾覺得徐鶴然突然聽話很多,看來昨天的經歷對她打擊比較大。她決定上飛機前給徐鶴然買點甜品。
兩個人走到電梯前,電梯門打開,季松钰和趙絨絨站在電梯外對着她們兩個招手。
徐鶴然:“……………………”
“不了吧。”徐鶴然下意識道。
“快點,我送送你們。”季松钰打了個哈欠,把頭擱在趙絨絨肩上。
徐鶴然看了一眼,發現她沒拿行李箱,立馬松了口氣。
電梯中,徐鶴然拿出口罩眼鏡戴上,整個人遮得嚴嚴實實。
“你要去拍黑衣人?”季松钰笑着問,“你們的行程不是保密的嗎?”
“有備無患。”徐鶴然語氣很僵硬。
辛諾輕笑着搖頭。
“你們電影什麽時候上?”季松钰問辛諾。
辛諾回答:“具體時間不太清楚,大概是暑期檔。”
“李導很磨人的,我聽說他經常有演員殺青了,但是剪輯時不滿意,叫回去重新拍的事。”季松钰從進電梯就沒站直過,一直靠在趙絨絨身上,她連連打哈欠,“不過李導的戲有保證,明年多少能拿個配角獎。”
“嗯。”辛諾說,“我覺得李導挑本的眼光也不錯。”
她們倆交談拍戲的事,一直到出門,徐鶴然和辛諾坐上保姆車。
“再見哦,到家後給我報個平安。”季松钰彎下腰,跟兩人擺手。
“謝謝茶茶姐,謝謝絨絨姐,再見!”徐鶴然擺手。
“再見。”
黑色的保姆車在前後汽車的護衛下駛離高大的建築,辛諾系好安全帶,往後調了下座椅,忽然道:“松钰姐和絨姐……”
徐鶴然心一跳。
“怎麽了?”
辛諾看着猛然坐起來的女生,表情有些驚訝,她笑着解釋,“我想說,她們倆關系還挺好的。”
徐鶴然:“……是啊!”
“真好啊。”
徐鶴然慢慢躺下。
辛諾瞄她,眯了下眼睛。
她們這趟行程保密工作做的很好,從離開京城到回到海城,一路上都沒有粉絲接機,徐鶴然睡了一路,連辛諾給她買的甜點都沒吃,拿在手裏準備回家再用。
回去的路上,辛諾和徐鶴然順路捎群裏諸位仙女點的“外賣”,徐鶴然低頭玩手機的時候,聽到辛諾問她:“對了,這次去京城,你都沒有去跟你弟弟見面嗎?”
徐鶴然郁悶地說:“我有問過,他說他很忙,讓我不要去打擾他。”
她眯了下眼睛,“這小子不會背着我偷偷談戀愛了吧?”
辛諾笑着問:“可是大學校園裏,很少有像你弟弟這樣十六歲上大學的年輕人吧,按華國一般人上學的年紀,你弟弟至少跟大兩歲的小姑娘談戀愛哦。”
徐鶴然頓了下,說:“兩歲怎麽了,差兩歲又不大。”
“你喜歡比你老的哦?”徐鶴然語氣不太好。
辛諾擡手,敲她額頭,“我的意思是,大學生談戀愛很正常,但對你弟弟是早戀,早戀不可以。”
“……”徐鶴然撅了下嘴,“十六歲半,這都快一月了,一月底過年,明年就十七。十七歲,四舍五入二十了好吧。”
辛諾:“……你舍得可真好。”
“你弟弟聽到了都要說聲謝謝姐姐。”
“哼。”徐鶴然擡起下巴。
辛諾見她比剛起床那會兒正常了,才松了口氣。
保姆車在SGS別墅停下,前車的助理下來,幫着徐鶴然辛諾拎東西。
徐鶴然大步流星,拇指戳在密碼盤。
“請輸入密碼。”
徐鶴然:“?”
她輸入密碼,她們家現在密碼是SGS出道的時間。
“對不起,密碼錯誤。”
徐鶴然:“?”
“開門!”徐鶴然拍門,“江瓊,是不是你幹的!”
“你的炸雞還在我手裏,不給我開門我立馬給崔姐打電話!”徐鶴然威脅道。
門後,傳來有氣無力的聲音,“對暗號,沒有暗號不許進。”
“什麽暗號?”辛諾靠在徐鶴然身上問。
門“咔噠”響了聲,一張紙飄出來。門“砰”一聲關閉。
徐鶴然手疾眼快,抓住A4紙,念道:“默念江瓊期末一定行,我願意用我一半歐氣,賜予江小瓊期末過的力量……你要考試了?”
“別廢話,快念!”
“我念了你就給我開門?”徐鶴然笑嘻嘻地說,“那你不給我開門你期末絕對挂科!”
“你好煩啊!”江瓊大喊一聲,把門打開,“就不能配合一下嗎?”
徐鶴然笑嘻嘻的,把她的炸雞丢給她,“江瓊期末過過過!”
“祝福天下所有叫江瓊的考生考試順心如意。”
江瓊翻了個白眼,還想說什麽,驚訝地抓了把徐鶴然的頭發,“你又染成白的啦?”
“是銀色好不好?”徐鶴然說。
這時,三個女生從廚房飄出來,她們每一個都腳步虛浮,穿着睡衣,表情麻木,手裏端着咖啡。
“你們回來啦?”哈雅叉着腰,往過道裏一杵,端着自己“考試必過”的搪瓷杯,吹吹熱氣,飲茶般吸了口咖啡,“嘶,哈。”
“你們一個個好可憐的樣子哦。”徐鶴然無情嘲諷,“平日不學習,期末幹着急。”
“我們現在夜不能寐,夜夜與知識相會。”哈雅又吹了口熱氣,瞅了眼徐鶴然,“你這一身黑,有點可怕哦。”
“辛諾呢?”林薇寧靠在哈雅背後,有氣無力道。
“這群被學習折磨的人啊。”徐鶴然搖搖頭,轉頭才發現辛諾沒進門。
“諾諾?”
“嗯。”門外,辛諾左手拎着袋子,右手端着手機,皺着眉頭,正在看信息,她注意到衆人的目光,嘆了口氣,“太久沒學習,忘記自己也是大學生了。”
“唉。”
徐鶴然:“诶?”
比起江瓊這種學會計,期末啃書做題背科目的普通大學生,學舞蹈的辛諾松了口氣,她的舞蹈課考試因為老師體諒,讓她發一份舞蹈視頻過去,文字類考試則在一月十號左右。
她的母校不在海城,是她母親的故鄉,被譽為舞蹈誕生之城的W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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