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羽盡

随着原予瑕法力的散去，宮曉羽的身體慢慢落至地上，原予瑕看了眼宮曉羽，眼中第一次出現悲憫的表情，護念表情痛苦地看着垂落的宮曉羽，緊握拳頭，卻仍舊沒有走出人群。

“師傅”

夜若惜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她不知為何自己不能動，她明明心中急迫地想去看看曉羽，然後告訴師傅他說得不對，卻依舊不肯邁出步子，只能用一種小得連自己都聽不見的聲音說：“師傅，你不是說過，人活一世，光明坦蕩，不欺不騙，造福蒼生的麽，你為何說謊話？”

原予瑕定定地看着夜若惜，看似平靜的她用一種認真而期盼的眼神望着他，他知道她在渴求什麽，但他也知道，結果便是事實，任誰也改變不了。

“他應該是在半個時辰前死去的。”

“不會的……”

“死對他來說并不一定是件壞事，”

“不會……曉羽不會……”

“死并不是終結，可活着卻要為他所做的事負責！”原予瑕看着夜若惜，心下在不忍猶豫，但吐出的話卻是字字冷漠。

夜若惜靜靜呆在原地，沒有動也沒有聲音。原予瑕微嘆口氣，施法将宮曉羽的身體重新升起。

“師傅！你要做什麽！”夜若惜突然反應過來，大聲喊道。

“哼！宮曉羽乃是魔，即便是死也要将魔之身徹底毀滅，才能保證魔血不會繼續禍患下去！”斷滅在一旁厲聲說道，又看了看原予瑕，有些幸災樂禍地問，“五師弟，是這樣的吧？！”

原予瑕沒有吭聲，夜若惜卻快步跑向原予瑕的身前，噗通一聲跪下，“師傅，你不會對嗎？曉羽，曉羽他，他還沒有死。”夜若惜笑着看向宮曉羽的屍體，一步一步挪過去，抱起宮曉羽，用手探了探他的呼吸，指尖輕顫，然後移至他的臉色，幫他撥去蓬亂的頭發，整理好，“師傅你看，曉羽他還在笑呢……師傅，你看啊……”極力笑着的眼中卻溢出了大顆大顆眼淚，模糊的視線前映出的全部是昔日與宮曉羽嬉鬧的場景，他的風趣，笑容，生氣，關心，一一凝聚在她的眼中，耳中，心中。

原予瑕看着夜若惜有些語無倫次的絕望樣子，心中作痛，又隐隐有着火氣，卻并不想仔細去琢磨，反手結印，空中升起熊熊火焰，宮曉羽在火焰中慢慢淡化，周身飄飛着桃花瓣，漸漸被火吸入其中，将他掩埋。

“不要啊師父！！我求求你，不要啊！！”夜若惜見那桃紅色的烈火即将宮曉羽吞噬掉，瘋了一般抓住原予瑕的胳膊，不住地磕頭哀求道，地上的綠草漸漸被夜若惜磕出的血水染紅。

原予瑕卻并未停手，“若未淨化，魔必除之！”眸光一頓，沉靜地看着天空，加重法力，那火舌如裹着桃花瓣的巨龍，在宮曉羽的周身盤旋纏繞着，宮曉羽的身體慢慢化為灰燼，飄灑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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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我叫宮曉羽，你們那？”

“你跟我混，準不讓誰欺負了你。”

“小若！這些年都學到什麽新劍式了，快快舞給我看！”

“我變？明明是看你這丫頭傷太重，急得！”

“小若，我在這個世上已經沒有親人了，你一定要平安，知道嗎？”

“即便是巫行雨死了，有最大嫌疑的也是我，你們不要冤枉小若！”

“小若，難道你還不明白，這些所謂的仙人其實比惡魔還要可怕！”

“小若，我們來這九華山拜師，許是錯了……”

“不要啊！！！！！”

“曉羽！！曉羽！！！！！！”

夜若惜哭喊着，嘶聲已變成了慘嚎，響徹在無邊無際的天空中，伴随着混雜着桃花瓣的片片灰燼，慢慢消失在空氣中。一個活生生的生命就這樣消失在她的眼前，甚至屍骨無存。一直都是他在保護她，可她連他的全屍都護不了，就這樣眼睜睜地看着最好的朋友被她所愛的人一點點摧毀，殆盡，連骨灰她也未能留住一片，全部散落在空中，而她只能無力無能地看着。

原予瑕看着夜若惜沉痛的樣子，心也如紮入根刺，疼痛難忍。他看着她背對着他，跪坐在地上，瘦小的雙肩不停抽搐着，他說過他會護她，結果卻是他讓她一次又一次痛苦。可若這所有的一切不由他親自結束的話，那後果恐怕……

他看着她的身影，她與他僅一步之隔，他想伸出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可他卻覺得有什麽不對，他不能。他向來無謂別人的口舌，可此刻，他的理智卻在告訴他，他不能，他一向緊緊止步在心中那個莫名的糾結中，一切不會變，也不能變！可心中卻隐隐覺得，二人相距如此之近，卻似隔了好遠好遠，他甚至有種篤定，從這一刻起，他們之間将會永遠有一道深深的溝塹，任他修為再高，亦是越它不過。

“夜兒！”他輕輕叫，聲音卻是與往日一般嚴厲。

“為什麽？”夜若惜低低地嗫嚅道，“為什麽你們度人度仙，卻不度妖度魔，為什麽你不度妖度魔，卻能成神成佛，為什麽你們成神成佛，卻要殺妖殺魔，什麽守護六界，守護蒼生？只不過是打着慈悲的幌子，積累所謂的功德，守護所謂的衆生，來成為所謂的仙神佛。”

“師傅，我承認我偷盜了五靈召，但我并沒有放出魔怨，你信嗎？”

夜若惜慢慢站起來，轉過身，面對原予瑕，一字一句認真問。

原予瑕沉吟半晌，身後的轉輪、斷滅、法華等一概衆仙弟子皆看向原予瑕，空氣中頓時凝結住了一般，靜靜地都等着原予瑕的回答。

四周靜得很，只能聽見風呼呼吹過和流水潺潺的聲音，桃花瓣流落一潭清水中，偶爾掀起一圈圈粉浪。斷滅有些沒耐性地哼了聲，其他人卻是好整以暇，等待原予瑕的回答。放出魔怨，解除封印，除非有封印魔怨的神器才可以，她這樣一個小姑娘真的有這等本領？

許久，原予瑕從懷中拿出玉笛，凝視着，“魔怨的封印便是這支玉笛，而這支玉笛上從頭到尾，只有你的氣息。”從原予瑕的語氣中聽不出任何波瀾，但眼中卻閃出一絲無奈。

夜若惜不可置信地看着原予瑕手中那支玉笛，又瞄向人群，那個溫雅的身影還是慢慢走了出來，那張永遠一派風輕雲淡的臉上終于不再溫文雅笑，而是回望着她，眼中飄忽閃爍，愧疚、無奈以及歉意被夜若惜盡收眼底。瞬間，她的腦中回憶起希九和她經歷過的所有片段，原來救她只不過是需要她手中的玉笛，為她度氣也只不過為了掩飾自己的氣。

夜若惜輕笑，罷了，即便不是自己放出魔怨又能怎樣？被別人栽贓陷害又能怎樣？他不信終是不信，如論她再過多解釋，巫行雨、五靈召，還有曉羽，哪一回不是他親眼看到的，哪一樣又是他信過的。

罷了，不如做個順水人情，成全那個溫文而笑的男子吧。夜若惜看了一眼希九，再多的驚異與失望随着曉羽的死去和師傅的決絕，都變得無足輕重了。她朝希九慘淡地一笑，希九心中一顫，卻見那張染血的笑臉避開了他擔憂的目光，移向衆人。

環顧四周後，夜若惜對原予瑕綻出一抹微笑，映着晚霞，凄美而絕望。然後閃電般的後退，踏入龍池瀑中，身後召喚的聲音越來越大，夜若惜心中輕笑，從剛剛她環視衆人可以清楚的明白，其他人根本聽不到那個神秘的聲音，也許自己真的是魔吧，否則怎會生下來便令溪水鎮寸草不生，克爹克娘，連與她在一起的好朋友也死了。師傅不信她，仙界容不得她，也許她應該回歸她應去的地方。

她不想知道她是抱着怎樣一種心情踏入潭水中，她只是什麽都不想去想，不想再去解釋，也再不想面對那麽多的失望與痛苦，此刻，她只想逃，逃離九華山，逃離師傅，逃離她的感情她的心。

“夜兒！”

一道厲聲響起。

她的腳步頓了頓，沒有回頭，繼續向潭水中間走着。

“不能讓她走進龍池瀑，魔怨破除封印會寄居在她的身上！”

“這女娃本身就有強大的怨氣，若是讓她與魔怨合二為一，那後果不堪設想！！”

昆侖、蓬萊、瀛洲等仙山衆掌門紛紛說道。斷滅道：“我們去阻止她！”除轉輪外的其它七大峰主連同尤千音，後趕來的纖恨和錦玉采薇，一起飛向前，手中結印，準備攻擊夜若惜。卻被原予瑕一袖檔下，力量之強勁讓衆人望而生畏。

“夜兒！”原予瑕又喊了一聲，夜若惜依舊沒有回頭。

“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要袒護她嗎！”轉輪開口道，“若非你一再姑息，今日會到達這種不可控制的地步嗎！”

原予瑕仿佛充耳未聞，周身銀色光暈愈來愈濃，仿佛随着他的心情起伏，而他的眼睛緊緊地凝視着那個瘦弱的身影。

“夜兒！”聲音響破天際，頓時，天空中烏雲密布，電閃雷鳴。

前方那道身影慢慢轉過頭來。

作者有話要說：荷蘭和德國啊。。。啊。。。。

☆、三十八章 軒轅劍

她慢慢轉過身來，慘淡冰冷的笑容讓他瞬間愣住。“師傅，你又要對我施展雷刑了麽？”微笑變成大笑，夜若惜仰天，最後的淚水滴入龍池潭中。霎那間，潭水翻騰不止，與龍池飛瀑有遙遙呼應之感，一發即出。

“可是這一次，我不會就範了。”仿佛感受到身體中那股極度不安分的力量一般，夜若惜運氣血海，那曾經讓她痛不欲生的冰火相克的兩簇氣流又重新在體內流竄。若是從前，她早已痛不欲生，接受師傅內力的壓制，可現在她卻反而渴望這股力量的滋生，仿佛只有肉體上的極致痛感才讓讓她更好過，更平靜。源源不斷地力量從潭水中，池林中聚集起來，凝聚在夜若惜的周身，被原本那淡淡的紫色熒光吸收，淺紫色的氣澤慢慢變濃變深，幾乎成了紫黑色。

“夜兒！住手！難道這些年為師授道于你全是白費，你竟自甘堕落，墜入魔道！你可知一腳踏入魔怨控制的龍潭，成為魔怨後便是萬劫不複！若你執意于此，即便你是我的徒弟，我也不會對你手下留情！”原予瑕幾乎氣憤的喊道。他知她沒有害死巫行雨，與羽魔天往來，隐瞞魔界之子之事他不能徇私，但他可以替她接下七成的雷刑。她盜取五靈召，波動魔怨，他氣得甚至将劍指在她的頸上，但他仍然可以原諒她，替她隐瞞。當他得知她救走宮曉羽，放出魔怨，他心中的怒火已經到達極致，兩個巴掌已是他所能控制的最大程度，如果她知錯認錯改錯，他可以耗上萬年功力，陪她入龍池潭中受冰譚的千刀萬剮。可如今，她竟然當着他的面主動成魔，不再回望，不再聽他的話，滿眼都是決絕的神情。這麽多年來，他的苦心頃刻間都化為灰燼，苦苦為她隐瞞，只是想有朝一日可渡她成神。可心中另一個聲音又想起，她并不是白虎，他這般苦苦執着又是為了什麽，若她成魔，只需一劍便可。

內心的糾結最後化為掌中之力，傳至玉笛，碧銀色的光速朝夜若惜飛去，夜若惜背後重重接下了這一記掌中笛，嘴角溢出血來。

原予瑕心中抽搐，她為何不躲，難道真的以為他不敢殺她？接着又是一笛，夜若惜再次接下，可此次她周身的紫色更加深厚，幾乎所有的龍池瀑全部逆流，所有的龍池潭倒流至崖壁，龍池瀑與龍池潭水合二為一，随着夜若惜周身的氣澤顏色變化而變化。

第三記掌中笛過後，夜若惜的身上臉上全部溢出了血，慢慢流至潭中，頃刻，潭中水以夜若惜為圓心慢慢殷紅，擴散，最後整個龍池瀑都留着紅色的潭水，而被紅色潭水碰到的十裏桃花全部凋謝，枯萎，紛紛掉落在池中。緊接着方圓幾百裏的樹木花草，全部被慢慢從泥土滲出的紅色潭水吞噬，很快龍池瀑周圍已變得寸草不生。

衆人看到如此異象，紛紛露出驚恐的神情，如此之大的破壞力比七千年前的魔怨所擁有的力量更加恐怖，若此女不除，必會禍亂六界！

轉輪也驚詫地看着四周環境的變化，七千年前的魔怨只不過擁有白虎怨氣的一部分，另外一部分除被羽魔天獲得外便不知所蹤。可如今看來，夜若惜似乎獲得了全部的怨氣，如此……轉輪突然一陣駭然，這種可怕的感覺是他從未有過的。師傅當年曾說過，他年輕習道時曾偷看過佛陀交給九華上仙的河圖洛書，上面提到，待真身魔怨出世的時候，便是六界覆滅的時刻！

難道，她便是真身魔怨！“予瑕！”轉輪已來不及多想，看向原予瑕，原予瑕的神情異常凝重，看來他料得沒錯，夜若惜已經是真身魔怨的宿主，“趁她還沒有完全吸收到全部的力量，殺掉她！我們會祝你一臂之力！”

說罷，八大峰主形成陣列，飛向夜若惜，其它仙山的掌門與弟子也紛紛施法組陣，與八峰主一起施法，攻向夜若惜。夜若惜周身斂起紫色屏障，擡手一揮，衆仙山的仙者們仙障破裂，各自受了夜若惜一掌。而八大峰主由于內力深厚，仙障皆擋下來這一掌。我相瞧了瞧仙障，“掌教，若小丫頭再來一掌，估計我們就撐不住了！”“什麽小丫頭，她現在已經成為魔怨，萬不可留情！”法華謹慎地看着夜若惜的動作道。

夜若惜狂笑着看着衆仙，沒想到成為魔怨有這麽多好處，不必再為自己辯護，也不用為衆仙考慮，還能擁有如此驚人的力量，有這力量的支撐，她根本無需在意什麽毒靈芝的毒了。師傅，這樣你滿意了吧，這樣你們除掉我便更加名正言順了不是麽？夜若惜一邊施法攻擊着仙者們的群攻，一邊在打鬥的慌亂情景中看着原予瑕，心中夾雜着苦澀與痛快。

幾個回合過後，無人不承認，夜若惜目前擁有的雖不是完全的魔怨力量，但力量之大之強，遠不是他們能夠匹敵，對付他們也是綽綽有餘。

原予瑕一邊對抗着夜若惜的法術，一邊默默将玉笛翻轉，至于掌心，嘴裏念着。突然，原予瑕的手中金光大現！惹得衆人睜不開眼睛，突然一個仙者驚叫道：“軒轅寶劍！”

“什麽！軒轅寶劍！”

“軒轅劍出，定能收服魔怨！”

轉輪心中暗暗落下一塊石頭，他終于想明白了。眼神一凜，又重新投入戰鬥。原予瑕手持軒轅劍，面對夜若惜，“我再問你一次，願不願随為師受罰！”

“不願！！！”想都沒想，夜若惜便給出了這個答案。受刑？上一次傻傻的信任，乖乖受刑，換來的是什麽？是最親近朋友的慘死，這一次呢？又會是誰，大哥？二哥？纖雲？不，即便是欺騙她的希九，她都不願意再有無辜的人受傷了，她要用自己的力量去保護她所愛的人，甚至，是他。

“好！！”原予瑕提着軒轅劍刺向夜若惜，卻被夜若惜回身一躲，躲下了這一劍，但劍鋒的銳氣卻灼傷了她的衣角，果然神魔勢不兩立，這般神兵利器對魔性極強的她甚是敏感，與方才攻襲的群仙手中的神器相比不能同日而語，它似乎是專門克制她的武器一般，散發的氣澤總是能将她的力量削弱。

但原予瑕終究因毒沒有成為完全的仙體，雖然平時看起來銀暈籠罩，但從嘗試封印魔怨到此刻的打鬥，加上急火攻心，身上的毒素又再次湧起，臉色越發蒼白，而所駕馭的軒轅劍也威力大減。夜若惜反身一掌，竟将原予瑕的攻勢抵去，原予瑕重重落于地上，鮮血從嘴角邊溢出。

攻擊而來的夜若惜瞬間遲疑，他終是沒有完全化解了毒，怎麽辦？若救他，他定會将她除去，若不救他，毒發反噬即刻便會死。

要賭嗎？畢竟她已經輸了無數次。

可意志根本沒有身體來得快，幾株五靈召已至手中，剛剛吸收魔氣的時候，她刻意保護了華嚴洞中的五靈召。呵呵，連她都不知道她自己在做什麽，手腕上的鮮血便汩汩流入了五靈召中，煉化後，她運氣将最後的精華推向原予瑕。有了魔怨力量之後，她竟然能夠将藥做成這種地步，倒也省去了些當初令人臉紅心跳，而在現在看來卻讓她痛苦煎熬的步驟了。

原予瑕疑惑地看着夜若惜的舉動，還未及思考，只聽轉輪大聲道：“予瑕，機會！”原予瑕強撐着仙身盡失的身體，猛地飛起，重重一劍劈向夜若惜，将她周身的紫色屏障實實地劈開。沒了紫色屏障的保護，夜若惜硬生生地接了一式軒轅劍，她縱有再多魔怨之力，以她目前的身體狀況也是吃不下這一劍，軒轅劍從她反擊的力量中穿過，噗呲一聲，刺入胸口。

鮮血從劍口處緩緩流出，染紅了夜若惜淡紫色的衣衫，她低頭看着自己胸前的劍，慢慢擡頭望着原予瑕，眼中流淌着悲傷、失望、憤怒與不甘，最終随着她紫色眼眸的消散而去，她沉沉地閉上了眼睛，眼角處只留下一道淺淺的淚痕。

作者有話要說：又掉收了。。。可能跟我寫得速度有關吧，大家收藏收藏我吧，這樣我才有更多的動力更文，不然一個人默默堅持的感覺真的很苦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