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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變得更複雜而已。你最好想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麽,然後告訴他們你的想法,快刀斬亂麻。”
從家裏出來後元元第一次與人痛痛快快把事情說出來。她交的朋友都是些愛攀比嘴又碎的八婆,舅舅是跟母親站在一邊的,瑞莎姐姐是跟舅舅站在一邊的,大人們的心思都理智強勢到冷漠。她孤立無援,只能硬撐着,想回頭也找不到臺階,非常辛苦。
“我才不要被十三歲的小鬼教訓。”元元打了下他的頭,“少沒大沒小! ”
有力氣打人說明她已經開始恢複了,洛雨揉着額頭沒好氣地嘟嚷着,好心沒好報。
過了兩天元元打電話給戀人說,我們分手吧。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裏并不是那麽的痛苦,只是略微有些遺憾。她追周老師費了不少力氣,剛開始交往就要結束了,甚至前幾日她還頭腦發熱地打電話跟他哭鬧,你要是不帶我走,就是不愛我。愛,她在(應該是在她= =)的腦海裏不過是電視裏的相戀的男女可以輕易說出口的字眼,能輕易說出口的感情便能輕易放下。
可周明亮在電話裏溫和地說,我明天就去找你,有什麽話見面說。元元覺得自己也該給他個交代,不過赴約的時候還是很遜的無比心虛,便揪着洛雨過去。她深知老師性子好,即使不想分手,只要她沒心沒肺地告訴他自己喜歡上了別人,老師就會笑着祝福她。
只是她沒料到看起來不溫不火的男人對她的用情已經到了嫉妒到頭腦發熱去傷人的地步。
去醫院時,元元滿腦子都是,若是洛雨死了,苗桐說不定會殺了我。
與其說厭惡苗桐,倒不如說怕她。她簡直就是個刀槍不入的存在,對她的漠視和厭惡也是擺在臉上。說起嚣張來,她不是苗桐的對手。說起溺愛來,母親也不是舅舅的對手。
一個千般寵愛,一個恃寵而驕,簡直是天生一對。
走廊裏的燈光映着滿病房裏沉沉的黑,元元捂着苗桐走時留給她的大圍巾,默默将臉子埋進膝蓋裏。淩晨三點洛雨醒了,直喊渴。元元沒照顧過人也不懂得試水溫,洛雨被燙了下,慌慌張張的半杯子水都澆進他的領子裏。
元元一邊擦一邊掉淚,羞愧得不知道說什麽好。
“別哭了,我又沒怪你。”洛雨頭更疼了:“我沒看不起你,反而要感謝你,否則我怎麽能看到小桐姐為我哭的樣子? ”
“你不是讨厭女人哭? ”
“小桐姐怎麽能一樣,我喜歡看她哭。”走廊內的光影照到洛雨的臉上,他微笑的模樣像只饕餮滿足的貓,分明不像個孩子。
在這個幼兒園就開始妻妾成群,小學生都在煩惱到底是追班花還是同桌,初中生都趕趟兒似的跑去醫院堕胎,高中生更是戀愛合理化的年代,十三歲好像并不是個一無所知的年紀。
元元對腦海裏閃現的念頭十分震驚:“苗桐已經有我舅舅了,你這樣不正常!”
洛雨別開眼,臉上有令人疑惑的紅暈,鎮定道:“你才不正常,你想到哪裏去了?”
第二天苗桐很早就來了,還用保溫壺提了粥。
她摸着洛雨的前額和臉,略微有些燙:“發燒了?哪裏疼?”
洛雨的鼻音軟軟的:“不舒服。”
“那也沒辦法,我喂你吃點粥好不好?”
元元看着洛雨那喜不自禁偏要裝沒事的小模樣,心裏直搖頭感嘆,小鬼你完了,你喜歡誰不好,非要去喜歡我舅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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