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2)
”
“謝先生,您沒事吧? ”
“我? ”謝翎笑了,“我從沒這麽好過。”
下班翹班去給卓月的小侄子慶生。
是準備晚上的燒烤派對,卓月拉着她去幫忙的。繁花苑的老別墅是唐果老公的 本家,院子夠大,即使吵一點也不會擾民。進門倒是看見張熟面孔,沈淨正騎在個高大男人的脖子往樹上挂彩燈。
“月姐,苗桐!”沈淨露出一排秀氣的牙,開始寒暄,“你們怎麽來這麽
早? ”
“幫忙呗。”卓月轉而跟被騎着脖子的男人說,“夏文麒,你們這造型也略顯犀利了吧,那不是有梯子嗎? ”
夏文麒翻了個白眼:“就讓他在人前過個幹瘾好了。”
沈淨揪住他的頭發,咋咋呼呼的:“老子怎麽就過幹瘾了,少耍流氓了,右邊 右邊。”
“閨房之事就不用拿來人前說了。”卓月糗他們,“小心吓着我徒弟。”
對于同性情人苗桐并沒偏見,只是有些意外,當初卓月有意無意地讓她與沈淨 接觸。苗桐看出師父有撮合的意思,可是沈淨對她的态度相當坦然,坦然到有些缺神經。對于沒什麽心眼的沈淨她是很欣賞的,他們于是也成為了朋友。苗桐突然有些明白并不愛做媒的卓月當時的用意了,只是愛情這東西的發生從不由人來編排。
“他叫夏文麒,我嫂子的發小兒,現在是我的嬌妻。”沈淨倒是一如既往地坦 然。身高一米八的嬌妻夏文麒習慣性面癱地抽動了下嘴角,沖苗桐點了點頭,而後蹲下身把人揪下來,“你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跟我去外頭超市搬啤酒去。”
唐果端着肉和竹簽從廚房跑出來,身上穿着大了不止一號的迷彩,卷着袖口褲 腿,身後跟着的男人也是同樣的裝扮,卻大了她不止一號。
“月姐苗桐你們來了啊,正好啊,快幫忙串肉。”唐果這個人天生就不知道客氣兩個叫個字怎麽寫,張牙舞爪地指揮,“你們快點串啊,穿完羊肉還是雞翅和羊排什麽的。”
男人長了雙相當明媚燦爛的眼睛,把手往身上擦了擦,笑着伸出手:“苗桐你好,我是唐果的先生葉榛,我經常聽月姐提起你。”
苗桐聽到這個名字怔了怔,伸手與他相握:“你好。”
這個男人就是師父青梅竹馬的初戀情人。
下午幾個人圍着爐火坐在院子裏串肉,聊着家長裏短的,唐果總指揮什麽都不做,蹲在爐火旁燒栗子吃。苗桐聽他們說話覺得十分有趣。沈淨沒神經地胡咧咧,說錯了話夏文麒就癱着臉訓他,他挨了罵也不惱,笑得像個漂亮的二百五。唐果話最多,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滿嘴跑馬,被燒透的栗子燙得直噓噓,她占着嘴說話,剝好的栗子仁大半都塞到了葉榛嘴裏。
晚上在廚房裏洗蔬菜時,卓月指着窗外笑道:“你看他們,有愛情有幸福,還 有這麽好的孩子,幸好你來了,不至于讓我孤家寡人地夾在中間,不倫不類的。”
苗桐不知道說什麽好,卓月說:“去喝一杯吧。”
真正喝起酒來,倒不知買醉的是誰。
與沈淨行酒令,苗桐與他半斤八兩,兩個人都喝了不少。
生曰晚會進行到末尾時,有客人突然到訪了。
苗桐正被沈淨拖到爐火旁邊坐在小板凳上邊啃烤肉邊講自己的血淚戀愛史, 他做武警算是屈才了,要是去說評書,單田芳老師說不定早丢了飯碗了。說到傷心 處,他邊哭邊拍苗桐的肩,跟喝醉的人你是沒理講的。她被拍得快吐了,正準備去給他倒杯水,卻看見白惜言走過來了。
“你喝酒了?臉好紅。”白惜言脫了手套,微涼的手蹭着她的臉。
“你怎麽來了? ”
“那天我去醫院做檢査碰見唐醫生,她邀請我的。”白惜言把她拎起來,“我 開會,來晚了。”
苗桐的酒勁兒頓時無影無蹤了,她說:“你在火爐邊坐着,我問唐醫生要條毛毯。”
白惜言點頭:“好。”
這時醉鬼沈淨拉住苗桐的外套下擺,不讓她走:“還沒說完呢,不帶這樣的, 這男的是你誰啊? ” 口氣跟鬧別扭的正宮男朋友似的,唐果笑得趴在葉榛腿上直捶地。
“你別鬧,這是我哥。”苗桐笑着說,聲音不大,所有人都能聽得見。
白惜言一晚上沒怎麽說話,腿上蓋着毛毯,捧着熱茶,別人笑,他也跟着笑。
生曰宴結束時,他對苗桐說:“今天回家吧。”
他是自己開車來的,折騰了大半天苗桐累了,沉默顯然太尴尬,被熱乎乎的暖 氣一吹整個人就昏昏欲睡。迷糊中被人抱起來,小心地脫掉外套,她覺得很舒服連動都不想動。
身體泡進浴缸時,再裝睡就不像樣子,她揉了揉眼睛說:“我給你洗頭吧” 白惜言把洗發水遞給她,閉眼仰靠在浴缸邊上,泡了水的皮膚好似瑩潤的細
瓷。
“這兩天沒休息好嗎?有黑眼圏。”
“是有些忙。”白惜言揉了揉太陽穴,“你精神倒是不錯啊。”
苗桐看了他一眼:“我沒事的。”
“我知道的,你是個堅強的孩子,無論什麽樣的事情都打不垮你。”他笑着搖 頭,“要是我不找你,你什麽時候才肯見我? ”
“不管你信不信,我是打算今晚回來的。”
他撩着水花,心情愉悅:“你不會跟我說謊的,我相信你。”不僅是苗桐,連 白借言都已經調整好了心情。她失了神,仔細地沖着他發上的泡沫,斟酌着下一句要說的話。
白惜言從鏡子裏看着她的臉,她青春的纖細的身體,如初生嬰兒般赤誠,曾屬 于他的。
無論什麽東西用上“曾”這個字,再美好,都是逝去的。
過了一會兒,白惜言突然說:“陪我喝點酒吧。”
“喝酒? ”她又把眉毛皺起來了。
“我保證是一小杯紅酒。”他掀起長睫,樣子很是調皮,“我看見你留在抽屜 裏的紙條了,如果我再抽煙的話,你就去酗酒,你那也算威脅嗎? ”
苗桐的臉一下子紅了,把手裏的毛巾砸在他嚣張的臉上。
過了一會兒,他說:“這真的是我這輩子聽到的最可伯的威脅了。我不敢了。”
這大概也是苗桐這輩子聽過的最甜蜜的情話了。
她撓了撓頭,轉身出去了。
深夜十一點半,對于這個度假村來說正是熱鬧的時候,每周都有溫泉派對,放溫情傷感的藍調或者華爾茲,陌生的男女一個眼神就可以如同情人般親密地抱在一起跳舞。這座并不算華麗的木屋離那些喧嚣繁華并不遠,他們卻什麽都聽不見,木地板是溫熱的,壁爐也燃起來了,有紅酒,賢惠的女主人從煮蛋器裏拿出雞蛋放在 腦門上一磕,“啪”,銅頭鐵臂面不改色。
即使再獨立成熟,她總是不經意間露出令人憐惜的稚氣,他問:“紅酒配雞 蛋,真不配,這是哪國的吃法? ”
“是不配,就像我跟你。”
“是我配不上你。”
苗桐轉移了話題:“人餓的時候吃糠咽菜都美味無比,什麽配不配的。”
他笑着贊同了,波光潋滟的酒汁蕩漾在透明的玻璃裏,好似情人美豔的嘴唇。雞蛋則是情人光潔的皮膚。凡事與美人并存,便是講究。
苗桐突然停下手看向他的後背,沒有翅膀,更不是黑色的,不過她那天的确看 見了另一個他。如今的他的純良幹淨,即使帶着淡淡的血腥味也有種殘酷的美感。 她心中無比平靜安然,突然明白了,為什麽知道了某些事後她還能坐在這裏,她篤定了,即使沒有了愛情,她依舊能坐在這裏。
“真好。”白惜言斂着眼淡淡地笑了,“我真怕你再也不回來了。”
“為什麽? ”
“為什麽?你問我為什麽? ”他指着腳下厚厚的地毯,“我拆穿了真相露出 了真面目,你不願意可是我們還是做愛了。哦,說不定用強奸來形容更貼切。”
苗桐一下子噴笑出來:“是啊,說不定我是得了斯德哥爾摩綜合症了。”她還有心情開玩笑,指着他的臉,“就你這個樣子說你強奸也沒人信啊。”說完看着白惜言還是那副不輕松的樣子,突然覺得自己開玩笑并不是個好的方式,只好收斂 些笑意,“我以為你明白的,我并沒有恨你,一丁點兒都沒有。”
“不過還是會覺得惡心吧? ”
這次她沒有否認,又往杯子裏加了些酒:“更多的是恐懼吧,你給我的這張臉 孔真的太美麗了,說起來很有趣,我那天在你的背後看見了翅膀。”
“翅膀? ”他挑眉。
“嗯,黑色的大翅膀,像路西法堕天。”
“然後? ”
“然後你看起來就不一樣了,你的一切我都看清楚了。”苗桐的臉被爐火映 得紅彤彤的,“我有什麽理由指責你?即使源頭的一切都是因為你,誰都可以指責 你,唯獨我不行。什麽是真相?你把我養大,這就是真相。”
白惜言腿上的亞麻色羊絨毯子從腿上滑了下去,他仍舊一動不動地坐着,眼睛 望着窗戶,貌似在走神,其實每個字他都聽得很認真。
“你不必為我開脫,如果恨我可以讓你好受些,我并不介意。應該有不少人詛 咒過我死後下地獄的。我倒是不想去天堂,那裏太擠了。”提到死亡的話題,白惜言還是很謹慎,語氣又輕快起來,“不過那都是以後的事,我這個人啊,還是很貪生怕死的。”
“神告訴人類,地獄是個修羅場,只有烈火,黑暗和痛苦,說不定是因為神不 想其他人到地獄裏來,因為那裏才是真正的樂土。”苗桐認真地說,“比起天堂我倒是更想去地獄看看的。”
“你總是有辦法四兩撥千斤地撫平別人心上的褶皺。明知道是安慰,我還是厚 臉皮的有些釋懷了。”白惜言無可奈何地揉着鼻根,自嘲道,“糟糕,我這麽個奸商竟然說話這麽文藝腔。”
苗桐揺了搖頭:“我沒有在安慰你,我只是把真實想法說出來,你跟我說過 的不要把事情都放在心裏。可是你不夠坦然。那天你表現出的強勢陰狠和無恥刻 薄,與其說是‘讓我看清你的真面目’,倒不如說是自殘。我與你相處這麽多曰曰夜夜,你那點所謂的能吓跑我的真面目真的算不上什麽。”她面容越來越嚴肅,語氣也透着一股子涼意,“你瞞不過我的,你說出的那些話我相信你都有想過,很多人大概想過比你這還要壞一千倍一萬倍的事,就像我小時候也想過把那個以關心的名義留我放學後去辦公室企圖猥亵的班主任殺掉,真的,當時我還去五金店買了把 水果刀放在書包裏,但是最後我什麽都沒幹。只要沒實施就什麽都不是,腦子裏即使屠殺了整座城市的人也不會被送進監獄,所以你說的那些,都不是真的。”她聲音柔軟得連自己都不可置信,“你疼愛我,你只想我過得幸福,這才是真的。”
白惜言震了震,黑色的眼睛裏怔怔地盯着她:“你竟遭遇過那種事?多大” ,他想罵禽獸,心潮澎褲着,卻最終什麽都沒說出來。
“十四歲。”苗桐想起那道貌岸然的令人作嘔的嘴臉,忍不住冷笑,“不過他 也沒占到什麽便宜,我用墨水瓶砸破了他的腦袋。不過他也不敢怎麽樣,頂多找茬讓我坐冷板凳而已。”
他不說話了,他不是沒看過失去庇護的孩子受欺負的故事,童話裏報紙屢見不鮮,他沒有立場去說什麽,滿心懊悔,喃喃道:“都怪我都怪我……”
苗桐一下子止住了嘴,她猛然發現這種事并不适合在白惜言面前提起,可也不能收回了。彼此之間陷入了短暫的尴尬,苗桐發現他滑落的毯子下露出細白的腳踝,兩步走過去蹲下身拿起毛毯要給他蓋好,要離開時手背被按住了。
她擡起頭,另一只手順着小腿摸到他的腳,微笑着:“你還真是容易冷呢。” 白惜言抖開毯子,把她整個人裹住拉到懷裏,微紅的眼睑半垂着,抵住額頭: “你不該這樣對我,你是在逼我把你藏起來,那樣你就跑不掉了。”
外面的風越來越大,窗外那棵杏樹的枯枝不停地抽打着玻璃,風聲呼嘯着,爐 火噼裏啪啦地燃燒着。此刻與白惜言靠得如此之近,氣息親密交纏,她想這大概是最後一次靠近他,為什麽她還能分神去聽窗外的風聲?
或許她明白以後的生活再也不會有這樣的夜晚,這樣敞開心扉的交談,這樣近 的靠近他,所以關于這晚上的一切,舌尖紅酒的回甘,他腳踝和手的溫度,還有窗外的天氣,屋內如春的溫暖。
“好啊,把我藏起來吧。”她慢慢把臉埋在他的膝蓋上,“我死後把我藏在你的骨灰盒裏吧,埋在開滿虞美人的山坡上,在我們的身上種一株梧榈樹,桐花落在土裏做虞美人草的養料,虞美人冬眠時有梧桐為他遮風擋雨,根系在土壤裏密密匝 匝地纏繞擁抱,相互依存,死亡重生。”
白惜言像遲暮的老人般佝倭着身子,慢慢按住她的後腦勺,不讓她擡起頭來。
“惜言? ”
“別看……”他聲音發顫,“我這個樣子太難看了。”
她不動了,乖順地抱着他的膝蓋,也默默流淚了。
剛開始時她無數次提醒自己,她在這裏只是個房客,或走或留只肖主人的一句話。不知什麽時候這種提醒的聲音消失了,這是她的家,是她的歸屬地,是宿命。
可是現在她要離開了,這裏不過是個空蕩蕩的木殼子,因為他在這裏,這裏就成了家。
不知過了多久,白惜言說:“看樣子,馬上就要下雪了。”
苗桐在他膝蓋上趴着快睡着了,迷迷糊糊地“哦” 了一聲,往他懷裏拱了拱。
“明天你上班前把行李收拾好,我讓小莫給你送回家去。”
這下腿上沒聲音了,她是徹底睡着了。
第二天她醒來時,白惜言在沙發上睡得正香,苗桐把東西收拾好了,他還是睡 得很沉的樣子。
“惜言,我走了。”她換好鞋,小聲重複着這句平常的話。
窗外黑色的樹枝上被白色淹沒了小半邊,她打開門,風卷着雪花吹進門,眼睛 所能觸及之處一片銀裝素裹,她所有的體溫幾秒鐘內被帶走了。
門關上了,屋子裏安靜得好似時光停止了一般,沙發上的人慢慢睜開清明的雙 眼,小聲說:“小桐,早些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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