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2)

人上來護着黃雅琴,主要是覺得這個牌位太滲人還有趙母的表情,太過于猙獰可怕。

“自打我兒子跟你結了冥婚之後,就天天跟着你,肯定是你在外面遇到了什麽人才會讓我兒子出事,你快一五一十地給我說出來。”

趙母自然是不信黃雅琴說的,将人往客廳中央推去,動作粗魯,直接将黃雅琴推到在地,疼得爬不起來。

她聽了半天,還是沒聽明白,她跟那個男人的婚事不是還沒成嗎?怎麽就結了冥婚了?

又什麽叫做自打結了冥婚之後,那個男人就一直跟在自己的身邊?

黃雅琴不知道的是在确定了她的八字,黃父黃母收了趙家人的錢之後,張大師就在那男鬼的要求下,提前将他們兩個人做法綁好了姻緣線。

所以那個男鬼才能自如地出現在她的身邊。

等到他們倆冥婚的儀式真正啓動,那麽那個男鬼就能動手碰觸到她。

而不是像之前那樣,只能是貼在她的身上,想做點什麽,也不能做。

黃雅琴不知道想到了什麽,面色刷的一下更加慘白,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好像是從被告知自己要被配冥婚以後,她的身體才越來越奇怪,脖子處也總是冰涼涼的。

難道說那個時候那個男人的鬼魂就跟在自己的身邊嗎?

而且還是那樣靠近自己的位置。

一想到這個,黃雅琴就覺得頭皮發麻,內心作嘔。

但是她猛的回想起來,她被小學妹叫住問了題目之後,那股冷意突然就消散了,而從學校回來到家裏身體也一直暖洋洋的,沒有之前那樣難受。

難道是因為那個男鬼消失了嗎?

可是他是怎麽消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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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雅琴想不通,當然她也不可能把這個事情告訴趙父趙母,她就一個勁地裝傻,畢竟那個男鬼消失了,那就說明她不需要冥婚了,她可以繼續上學了!

想到這裏,黃雅琴低垂着的眼睛閃過一絲狂喜,下意識地攥緊了拳頭,原來這就是學妹們說的否極泰來嗎?

所以希望這麽快的就要降臨到她的頭上了嗎?

見黃雅琴一問三不知,一臉迷茫的樣子,再次痛失吾兒趙母氣急敗壞,順手拿起剛才被黃雅琴用來拖地的拖把就要往她身上打去。

這可不行!

雖然黃雅琴這個女兒,黃父黃母是任打任罵,但是趙母可沒那個資格打她。

而且他們雖然沒聽懂趙母到底在說些什麽,但是言下之意就好像是這冥婚結不成了。

既然冥婚結不成了,那他們的女兒就還是他們的,這要是嫁給別人還能再換一筆彩禮呢,可不能給打壞了。

因此趕緊上前去攔,趙母珠圓玉潤,黃父黃母跟她一比,簡直就是骨瘦如柴的代表。

不過黃父到底是男人,力氣天生就是比女人大,再加上有黃母幫忙,所以很快就從她的手中奪下了拖把,大着嗓門道,“親家母有什麽事情你好好說,你兒子不是早就死了嗎?咱們結的是冥婚?你又哪來的第二個兒子?”

“你給我松手,給我松手!”趙母動彈不得,漲紅了臉。

“夠了,你們都給我停下來。”

一聲怒吼,讓原本糾纏在一起的三個人跟按了暫停鍵一樣都停了下來。

趙父額上青筋暴動,忍不住伸手拽了拽自己的衣領,“鬧夠了沒有?現在是大吵大鬧的時候嗎?”

趙母氣得眼淚直掉,只能怨恨地收回手,惡狠狠地瞪了黃雅琴好幾眼。

趙父看向黃雅琴,暗沉沉地開口,周身氣壓極低,不怒而威的模樣,讓她下意識地哆嗦了一下。

“你把你今天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跟我們說。”

黃雅琴抽泣着吸了吸鼻子,強迫自己壓下內心的恐懼,将今天自己做的事情都說了一遍,只是下意識地将在學校遇到的兩個學妹給忽略了過去。

她并不覺得這兩個學妹跟那個男鬼有什麽關系,只是覺得如果自己說出來的話,總歸會為學妹們招惹一點麻煩。

畢竟趙父趙母看上去好像有點失心瘋,他們都能做出給他兒子辦冥婚這樣瘋狂的事情,那麽遷怒于其他人,似乎也很正常。

黃雅琴這一天下來确實沒有任何的問題,早上起來在家裏幹活,下午抽了兩個小時時間去了趟學校,然後回來繼續幹活。

中間沒有任何的異樣,也沒有碰到什麽奇怪的人。

趙父聽到眉頭緊鎖,迫人的目光盯着這個年輕的孩子,看的她整個人瑟瑟發抖了起來,不安至極,但就是因為這樣,趙父才越發确定對方沒有說話。

一般說慌了的,對上他的眼睛,根本就扛不住自己的心虛。

可是趙母不管,兒子就是因為黃雅琴才會出的問題,一定要黃雅琴賠她。

甚至還要讓黃父黃母退錢。

一提到退錢,兩夫妻就不幹了。

雖然他們倆到現在都還稀裏糊塗的,但是總歸是理清了一點,就是這兩夫妻的腦子可能真的是有點問題,居然相信他們兒子的鬼魂還在。

并且還覺得他們的兒子這是來找他們女兒了。

果然是腦子有坑的。

當然,不是腦子有坑,也不會花巨款給兒子辦一場奇葩的婚禮。

但是腦子有病歸有病,這錢到了他們口袋裏就別想拿回去。

“親家母,這事可不能這麽辦的。我們這邊什麽都準備好了,你說不結就不結,那不成。這錢我們是不會退的。要不你就結,要不你直接退,我們這錢也不還,你自己看着選。”

不結最好,這樣一來,她女兒還能再嫁一次。

一個女兒拿兩份嫁妝,這還不夠美滋滋的嗎?

趙母被黃母那理直氣壯,貪婪無狀的樣子給氣的直冒火,身上的肉都跟着顫了顫。

“我兒子因為你女兒現在發生了什麽都不知道,你還有臉跟我說不退錢。”

“像你們這種鄉下人,八竿子都跟我們打不着邊,要不是因為我兒子,你以為我會跟你們這種人接觸嗎?”

黃母死豬不怕開水燙,随便趙母怎麽說,怎麽嘲諷都無所謂,反正被說幾下又不會掉肉。

主要是錢到手就成。

因此不管趙母怎麽罵,黃母都是愛搭不理,反正中心就一個意思,要冥婚就直接去冥婚,不去就拉倒,但是錢不退。

畢竟是他們毀約的,跟他們黃家沒關系,他們還是受害者呢。

黃花大閨女莫名其妙就被人退了婚,名聲不好聽了,這錢是補償他們家的。

趙母被她這番不要臉的理論氣了個倒,直接就被帶跑偏,跟黃母吵來吵去,都是吵得錢的事情,完全忘記了重點應該是去找她兒子。

趙父黑着臉看着趙母那潑婦罵街的樣子,也有些心肌梗塞。

看這個樣子就知道黃家人根本就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

兒子失蹤肯定也跟他們沒有關系。

與其在這裏扯皮,還不如打電話找大師呢。

所以趙父趕緊叫住了趙母,讓要是不要廢話,找回兒子要緊。

趙母氣不過,嚷嚷着要報警,說黃家騙錢。

黃母雖然文化程度低,但不是傻子,她一點都不信趙母會報警。

畢竟冥婚可不是什麽好事,警察要是知道了,肯定會批評教育。

于是她雙手叉腰大着嗓門,“去報警啊,你去報警啊,我還就在這裏等着呢,警察要是上門的話,剛好可以給他掰扯掰扯,到底是誰不要臉,到底是誰沒教養。還有,你們家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要是不怕被人知道冥婚的話,你們盡管去報警啊,我們奉陪到底!”

“你……”

趙母氣的手抖,可趙父卻覺得根本就不需要跟這樣沒素質的人吵什麽,當務之急是去找兒子,黃家的事情可以以後再說。

而就在這個時候,虛掩的門突然被人推開,一個濃眉大眼的男人神色嚴肅地走了進來,聲音渾厚嘹亮,“我就是警察,你們剛才說報警做什麽?”

簡直就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屋子裏的四個大人瞬間心驚肉跳,驚得是頭皮發麻。

唯獨從地上爬起來,将自己往角落縮着的黃雅琴在看到對方的時候,眼中閃過驚喜,高喊了一聲,“警察叔叔。”

就跟看到救命稻草一般。

作者有話說:

預收來一發

《超市小老板【經營】》

阮汐汐一覺醒來,莫名被超市經營系統綁定,系統告訴她,好好幹,前途大大的有。

本以為至此可以鹹魚躺的阮汐汐望着破舊小的店面,陷入一片沉思。

就這?就這?這是超市?這尼瑪連個便利店都不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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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蘭牙膏:以美白、消炎、殺菌,清新口氣等多功能為一體,外形簡單大氣,适合家中常備,售價100華夏幣。】

看完介紹的阮汐汐:……就這?就這?

小氣吧啦,就5個從未聽過品牌的牙膏,還賣出了100華夏幣的天價?是系統不知市場行情還是覺得她有做奸商的本質?

然而當天晚上,牙膏被一酒醉的客人買走,瑟瑟發抖怕第二天自己被打,結果客人回來重新包圓了的阮汐汐:?這是人傻錢多?

客人:還以為是三無,結果一刷,牙結石都給刷下來,陳年牙垢消失不見,不囤貨怎麽對得起自己這個老煙槍!!!

後來阮汐汐才知道,原來系統出品的這些商品全是來自星際,高科技,高功效,牛逼的很。

怪不得一個兩個都搶瘋了,還誇她人美心善,價格低廉。

阮汐汐:……

而她也發現了,好好幹,努力完成系統任務,升級擴張,打臉虐渣,成為富婆,通通不是夢!

第21-22章

那濃眉大眼的警察在見到可憐巴巴的黃雅琴時, 立馬就走了過去,将她護在了身後,一臉嚴肅地看着面前的四個大人, “剛才你們說的什麽退錢什麽冥婚, 立馬一五一十地全都給我說清楚。”

黃母看到這個眼熟的警察就頭疼,心虛地拿手自己的面前扇了扇, 做出一副你聽差了的樣子, “沒有, 那我們哪有說這些,剛才就是發生了點小口角。”

“親——哦不, 你們說是不是?”

黃母剛想說親家母,但是轉頭覺得不對, 又想喊趙母的名字,可才發現,她根本就不知道趙母叫什麽。

對方似乎從沒有跟她提過自己的名字,也就幹脆略過。

“就是就是, 沒什麽事情,就是點小口角。”

大家自然統一口徑,趙父也是覺得倒黴, 怎麽剛巧吵架的時候就有警察路過呢?

不過對方穿的不是警服,趙父倒是有些懷疑他的身份, 甚至琢磨着會不會是黃家人故意聯合外人想要詐他們。

于是便要求查看對方的證件。

張正偉當然不介意,從兜裏掏出證件在趙父的面前晃了一下,又收了回去。

“我的身份自然是真的, 不信你可以問一下黃雅琴的媽媽, 我們在學校見過的。”

沒錯, 張正偉就是之前黃雅琴去學校求助老師, 老師報警後趕過來解決糾紛的警察。

當時黃雅琴也是提到了冥婚,但是不管是老師還是他都覺得有些離譜,都什麽年代了,怎麽還有冥婚這樣的存在。

黃父黃母那時也口口聲聲表示沒這回事,他們只是為了兒子念高中要搬家,所以要女兒轉校,他女兒不樂意才會編出這樣的謊話。

張正偉當時不大信這兩夫妻所說的話,可是黃雅琴除了冥婚二字,根本就沒有其他證據能夠證明她自己說的是真的,所以張正偉這邊就沒辦法幫上忙。

黃雅琴被她爸媽帶走後,張正偉從她老師的嘴中得知黃雅琴是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從不撒謊,她爸媽對她也不好,重男輕女,只在乎她那個弟弟,就連她上高中也是拼了自己的老命獲得了學校獎學金,再加上學校老師時不時登門拜訪才給上的。

所以老師也很擔心她爸媽是不是真的愚昧無知到要将黃雅琴配冥婚。

因此,張正偉雖然明面上沒有證據無法調查,但是私底下一直都有關注這個事情,并且也時刻注意着黃雅琴的情況。

今天過來就是上門突訪。

沒想到還真的被他抓到了。

趙父趙母矢口否認冥婚的事情,趙父本想一筆略過這事,但是趙母卻不甘心,說是他們家借了5萬塊錢給黃家,黃家人死不承認要賴賬。

聽趙母這麽一說,趙父只覺得眼前一黑,這個蠢女人,是覺得自己的麻煩還不夠大嗎?

黃家人自然是不承認,反而是在那兒跳腳,根本就沒這回事,是他們自己借了別人5萬塊錢收不回來了,就賴在了他們兩個老實人頭上。

三個人又開始扯皮謾罵,聽的趙父額頭青筋直跳。

張正偉是一個字都沒信,他的身後,黃雅婷的心跳的極快,小心地伸手碰了碰張正偉的胳膊,然後小聲道,“警察叔叔,冥婚是真的,那個男人的牌位就在我家的茶幾上,拿絲巾包着。”

張正偉的眼睛瞬間就看向了茶幾,因為剛才發生争執推搡,怕自己兒子的牌位被弄壞,所以趙母又重新用絲巾包好放到了一旁的茶幾上。

趙父在見到張正偉的目光落到茶幾上的時候,心裏立馬咯噔了一下,趕緊伸手要去拿,可惜遲了一步,被張正偉率先拿到手。

他二話不說就扯開絲巾,瞧見了這個裂開的牌位,還有上面腥臭的血液,他的眉頭瞬間就皺了起來。

“快把我兒子的牌位還給我。”

趙母一見張正偉居然碰她兒子的牌位,立馬就急了,沖上去就要奪回來。

張正偉怎麽可能會讓她得逞,二話不說就避開,一個擒拿手将她壓下,随後立刻打電話到局裏請求支援。

打完電話後,他眼神銳利地掃向不安的衆人,質問道:“這牌位是怎麽回事?這牌位上的血又是怎麽回事?”

趙父也急了,他在一家國有企業位置坐得挺高的,這要是被傳出去他因為冥婚進了局子,那出來之後臉還要不要了?工作還能不能保住了?

于是他趕緊上前,明裏暗裏表示只要他不管這件事,肯定會給他滿意的封口費。

張正偉這個人的性格脾氣就跟他的名字一模一樣,偉岸光正。

他就是為了一心服務人民,報效國家才會成為警察。

所以趙父的這一行為非但沒能讓他躲過一劫,反而是讓張正偉又多了一條逮捕他的罪名——賄賂警方。

四個人被押進警車的時候,趙母真的簡直要瘋了。

她從沒有這麽丢臉過,周邊的人都還對着她指指點點。

黃雅琴是跟張正偉坐在另一輛警車,張正偉面對她時的态度非常的溫和,完全沒有剛才的嚴肅可怕。

“黃雅琴,你跟叔叔說到底發生了什麽?叔叔是警察,肯定會保護你的。”

“這次你爸媽不在,你可以把所有的都告訴我。”

黃雅琴看着前面的那輛警車,眼睛有光,就如同夏日黑夜中的火把,突然亮起,照亮了整個世界。

“警察叔叔,我已經成年了,如果我爸媽做錯事情判了刑,那我能夠一個人單獨生活嗎?”

張正偉點點頭,“理論上是可以的。”

“那冥婚犯法嗎?”

張正偉沉默了一下,“事實上,在我們國家,冥婚并不屬于違法行為,只是一種封建陋習。但是如果配冥婚的時候,偷盜他人屍體或者是以這個名義進行詐騙的話,就能判刑。也就是說,冥婚本質無法判刑,但是圍繞着它做的一些事情,就容易觸犯法律。”

聽到這裏,黃雅琴眼睛的光立馬就黯淡了下去。

張正偉雖然沒能知道來龍去脈,但是光看現在這個情況,他大致就能推算出來,“你媽是不是把你配給了那家人的兒子?”

黃雅琴痛苦地點點頭,“對的沒錯。還逼我辍學,我不同意就打我。他們拿了這家人5萬塊錢,就跟賣女兒一樣。”

說到這個,黃雅琴忽然猛地擡頭,“就算活人配冥婚不犯法,但是我家裏這樣算不算賣女兒?這樣也是違法的,對不對?”

“對的沒錯。婚姻法規定結婚應當是男女雙方完全自願,禁止任何一方對另一方加以強迫,禁止任何組織或者個人加以幹涉。1

而且你還是高中生,這個性質就更惡劣。”

黃雅琴的心這才慢慢地安定了下來,把自己知道的全都告訴了張正偉。

包括自己的身體在配了冥婚總是覺得冷冰冰的。

但是對于這個,張正偉卻并沒有怎麽相信,他更加覺得可能是因為對方父母暴打她之後,身體虛弱,才會産生這樣的幻覺。

不過也因為這樣,張正偉越發地憐惜她,而黃父黃母這更是虐待。

出生在這樣一個重男輕女的家庭,好不容易靠自己的努力上了高中,最後還要被爸媽用5萬塊錢配了冥婚,人生的苦難就好像可着她一個人磋磨一樣。

他拍拍張雅琴的肩膀跟她保證,自己一定會讓她爸媽受到懲罰。

到了警局,面對警方的審訊,完全沒有這方面經驗的黃父黃母早就吓得半死,嘴巴一禿嚕,就把所有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他們說得比黃雅琴的要更加詳細,當張正偉聽到是趙母拿着八字上門拿5萬塊錢來買斷黃雅琴的未來,而黃母一口答應的時候,他差點将自己手中的筆掰斷。

讓自己的親生女兒,一個活生生的人,跟一個死去的男人配冥婚,他們當父母的沒一點不舍,反而還夾道歡迎,真的是畜牲不如。

至于問對方是怎麽知道黃雅琴的八字時,兩人俱是搖頭表示他們也不知道,就是突然有一天找上門來了。

兩夫妻嘴中問不到更多之後,張正偉便開始審訊趙父趙母。

趙父嘴巴比較硬,即便黃父黃母已經交代了,但他還是死不承認,說這是誣陷。

而牌位上的血,張正偉叫人驗過,居然是冥婚的男主角趙毅的。

但是根據他們查到的資料,趙毅幾天前就因為出了車禍當場死亡。

人也已經燒了。

那這牌位上的血,難道是他死後被兩夫妻收集起來灑上去的嗎?

一想到這個,張正偉也覺得寒毛直豎。

在牌位上做出這種舉動,怎麽看怎麽叫人覺得陰森古怪。

再聯合黃雅琴跟他所說的,自己總是感覺身體冷冰冰,好像有人趴在她耳後吹氣,又說趙父趙母這次上門就是為了質問她趙毅的鬼魂哪裏去了後,就連本身對這些全然不信的張正偉都有些毛骨悚然起來。

不過,這剛好也給了張正偉一個突破口,用趙毅的鬼魂來撬開趙母的嘴。

趙母可比趙父好對付多了。

果不其然,沒多久,趙母就被突破了心理防線,一老一實地說起了冥婚的這個事情。

她兒子出車禍之後,她一直以淚洗面,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直到有一天她突然遇到了一個大師,那大師算出她中年喪子,又說她兒子還在陽間飄蕩,居無定所,很是可憐。

趙母當時就心疼了,二話不說就拿錢給了大師,希望大師能把她的兒子找回來。

結果大師剛一做完法,她就真的見到她兒子了。

這可把趙母高興壞了,可畢竟人鬼殊途,而且鬼魂也不能長久停留在陽間,于是她便又急急忙忙地請大師幫忙。

大師便告訴她,可以配冥婚,以活人為祭,跟她兒子結成兩性婚姻,再加上他做法,就能讓她兒子吸收那活人的生氣,在世間行走,存留的更久。

如果不用這個方法,她兒子很快就會煙消雲散。

恰巧這個時候,她兒子也心心念念着想要一個媳婦。

于是趙母二話不說就點頭答應了。

“用一條活生生的人命換你兒子久留人間,這樣喪心病狂的事情,你居然也做得出來?而且你居然也相信?”

張正偉聽了趙母的供述,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因為過于震驚,以至于他的面部表情都微微有些扭曲。

“那個所謂的大師說什麽你就信什麽?你可是念過大學的人。”

以趙母的年紀,在那個年代念過大學,那都是非常值得尊敬的知識分子啊,含金量極高。

但是,趙母的所作所為卻愣是沒能讓張正偉看出她哪裏值得人尊敬。

在一旁做着筆錄的女警也控制不住自己憤怒的神情,這個世界上哪有這樣惡毒的人?

而且,不管是她還是張正偉都不相信趙母嘴中所說的大師真的能讓她死去的兒子再回到他們的身邊。

他們更相信這是那個所謂的大師在裝神弄鬼。

“不是的不是的,是真的,我兒子真的回到了我的身邊。”

趙母情緒激動,眼睛瞪得老大,“我能夠見到他,我能跟他說話,大師說了,只要他跟那個死丫頭結成冥婚,過不了多久,再做一場法事,我兒子肯定能夠正常人一樣。”

張正偉越聽越覺得匪夷所思,這種一聽就是唬人的話,到底是怎麽被趙父趙母所相信的?

“那個大師說什麽你就信什麽,你兒子已經死了,又怎麽可能會跟正常人一樣?你這是被騙了你知不知道?那大師不知道用的什麽手段哄騙你,你自己沒發現而已。”

趙母脫口而出,“不可能,大師給我看過的,他有個客人也是這樣。雖然變成了鬼,可是結了冥婚,用那個女孩子的命抵了那個客人的命,所以他就能變成正常人了。”

張正偉聽後,眉頭鎖起,周身氣壓瞬間降低,“你說什麽?你親眼見到那個女孩子死了?”

趙母一老一實地點頭,“對,是大師帶我去的。他在那兒做法,我在一旁偷偷看。”

“我是親眼見到那個女孩子沒了氣息,然後他的那個客人出現在了衆人的面前,就跟正常人沒什麽兩樣。”

張正偉跟那女警聽後只覺得頭皮發麻,整個人毛骨悚然。

他們怕的不是這所謂的詭異事件,而是這些人輕輕松松奪去一個無辜者性命時這樣坦然的态度與習以為常、理所當然的樣子。

他們兒子的命是命,但是別人女兒的命就不是命嗎?

張正偉辦了這麽多案子以來,這一件可以說是讓他拳頭都硬了。

他全身上下氣血翻湧,要不是還顧及趙母嘴中所說的大師還有那個客人,他是真的忍不住想掀桌子。

“你給我仔細說說那個客人又是怎麽回事?還有他們住在哪裏,叫什麽姓什麽,你通通都跟我說。”

但是趙母接下去并不配合,她剛才說的那些,只不過是因為被張正偉給激的一時間嘴禿嚕出去了。

現在她冷靜下來回過神來,自然不可能再說這些,甚至開始隐隐後悔自己怎麽這麽經不住激。

張正偉冷冷地看她,“你要知道你現在涉及故意殺人罪,你要是不坦白清楚,幫助我們抓到那個所謂的大師,不然的話,你們就是共犯。”

“什麽故意殺人罪?你這是在唬我。”

趙母才不信,她又沒動手,怎麽能把這罪名安在她頭上?

而且冥婚雖然說起來不好聽,叫人覺得丢臉封建迷信,可是在他們國家,這可不犯法。

頂多就是被批評教育一番。

別人為什麽會因為冥婚被抓,是因為他們傻,用的是死人的屍體,涉及到了屍體買賣,違反了法律,那當然會出問題。

他們不一樣,他們又沒涉及到任何屍體。

而且黃家那丫頭又沒死,這算哪門子故意殺人罪。

“不是人沒死,這罪名就不存在的。你跟你老公不僅涉及故意殺人罪,而且還故意買賣婦女,違背婦女意願,要是不坦白從寬,沒你們好果子吃。”

“你跟你老公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應該是不想最後鬧到人盡皆知,被你們鄰居同事指指點點吧。”

“什麽故意買賣婦女?沒有這回事。是黃家那對夫婦自願将他們的女兒嫁給我兒子的。”

“你在這裏跟我大小聲沒有用,要是不一五一十地把你知道的說出來,要是後面我們自己查出來的話,到時候別說我們沒給你向法官求過情。”

趙母終究是沒能扛得住審訊,還是老老實實地将她所知道的全都說了出去。

但是那個客人是誰,叫什麽名字,她确實是不知道。

她當時躲在角落,只能是看個大概。

瞧見那家人歡天喜地地帶着自己兒子走了之後,趙母心中一片火熱,只想着以後自己兒子也能跟他一樣自在地生活在陽光下,哪還記得對方什麽事啊?

而且,等她跟大師回了家之後,她記憶中也就只有大師能夠成功地幫她兒子正大光明地生活在人間的事情,對于之前所看到的畫面都變得有些模糊起來。

她覺得有些奇怪,也問過大師,大師表示這是他用了小小的法術,模糊了她的記憶,就是為了以防趙母把這事說出去。

畢竟客人們是拒絕将自己的隐私暴露在外,大師也是為了讓她相信,所以破例。

因此,無論趙母怎麽回憶,都想不起來那家人的具體情況。

警方不覺得這是什麽法術,倒越聽越覺得可能是催眠。

對方肯定不止一個人,肯定有一個團夥在背地裏幫忙作案。

從趙母這裏得不到再多的信息之後,張正偉又去找了趙父。

趙父依舊死鴨子嘴硬,扛着不說,但是當他從張正偉的嘴中得知,他老婆将所有事情都說出去了,包括張大師承諾讓他們兒子能夠像個普通人一樣生活時,整個人緊繃的神經忽然就垮了下來。

他有些疲憊地抹了把臉,忽而想到了一句話,娶妻娶賢。

他娶了個這麽沒腦子的妻子,也無怪乎自己最後會落得這樣的結局。

雖然最後趙父也将他所知道的都告訴了張正偉,但是關于這個張大師,趙父知道的也少之甚少。

而且他跟趙母當時也是一起去看的那家人,但是就跟趙母一樣,他對那家人的印象也非常的模糊,完全記不起他們長什麽樣,也不知道他們叫什麽,更是忘記了他們去的地方,只知道大師有這個能力,而且那家人真的成功了。

就因為這樣,趙父反而對那大師越發的尊重。

畢竟這樣的神通手段,誰見了不覺得厲害。

他們手頭是有張大師的聯系方式,但是張正偉派人去查,立刻就發現號碼已經被注銷。

也就是說線索中斷了。

張正偉甚是頭疼,立馬整理好所有資料交給了局長。

局長對此非常看重。

又是冥婚,封建迷信,又是虐待毆打孩子,無視她的意願,将她以五萬塊錢賣掉,甚至還涉及到了多起人命,性質惡劣,簡直令人發指。

“像冥婚這樣的黑暗交易鏈一直存在,其中買賣屍體更是屢禁不止。但是沒想到咱們轄區出現的案例更為可惡,居然把活生生的人給配了冥婚,甚至對方還是個孩子。”

“那兩人說的大師如此玄乎,并且聽他們所說那大師經手的案子肯定不止一個兩個,他手頭上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命。背地裏一定是個成熟的團隊,查,立刻給我設立重案組去查。”

“是,局長。”

因為涉及到的案子性質惡劣且重大,所以作為本案的重要嫌疑人趙父趙母黃父黃母,都被拘押,不得保釋。

黃雅琴不安地坐在辦公室裏,這會兒已經是半夜,她很困很累,但是根本就不敢閉上眼睛。

她不知道事情的結局會怎麽樣,心裏甚是忐忑。

張正偉忙碌了半天,出來的時候見到坐立不安的黃雅琴,才忍不住拿卷宗敲了敲自己的頭,真的是忙忘記了。

他趕緊上前,說要送她回家。

黃雅琴見到他,後立馬就站了起來,連聲詢問現在怎麽樣了。

“這個案子涉及的比較廣,一時半會兒無法結案,你爸媽估計還要關押一段時間。”

黃雅琴聽後,忍不住道:“一段時間是多久?”

“具體還要看我們這邊的進展。你爸媽跟我們接下去涉及的案子應該是沒什麽大關系,所以最後結果出來會比較快。但我可以稍微透底告訴你,絕對會在牢裏呆上幾天的。”

黃雅琴心裏冒起了開心的小泡泡,不要說她冷血,攤上這樣的父母,她沒拿刀捅死他們,走向極端,已經是自己的幸運。

“明天我再帶你去驗傷,虐待孩子這一條罪名,他們也跑不了。”張正偉嫉惡如仇道。

“好,謝謝警察叔叔。”

黃雅琴心裏充滿了期待,希望他們兩個能關的久一點,再久一點。

最好等到她高考結束。

到時候她拿了高考通知書,那就天高任鳥飛,再也不用被他們鎖着鏈子,卑微地困在這一畝三分地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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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