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 我的老攻是鬼王(四)
一行人安靜地前行了約五分多鐘,終于來到了長廊盡頭。
像是在特意等待他們一樣,原本漆黑的長廊盡頭光芒亮起,而他們身後的燭光瞬間熄滅。
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方正寬闊的墓室,周圍牆壁上雕刻着圖紋,裏面空蕩蕩的似乎什麽東西都沒有,除了他們進來的地方,也沒有其它出口。
揚子真是最激動的那個,他快步走到樂明煦面前:“請問,能把你的手電筒借我用一下嗎?”
“可以。”樂明煦取出插在背包側邊口袋裏的手電筒交到他手上。
揚子真一下子忘記了所有害怕的情緒,他舉着手電筒細細查看着牆壁上的雕紋,其他人也湊過去看,除了任國棟勉強有所了解外,其餘人除了看懂牆上雕琢着一堆人外,其它什麽也看不出來。
“這是月國的古墓。”揚子真控制不住自己激動的情緒,“月國一直是歷史裏最神秘的一段,沒想到竟然能看到月國流傳下來的古墓,要是能發現什麽歷史文物就更好了。”
對于月國,在場所有人都知道是什麽,畢竟義務教育階段歷史書裏有提及到,這是一個非常短暫的朝代,是在前朝諸王叛亂各自稱王的亂世當中建立起來的,幾年時間就收複了大片土地,可很快月國因為不知名的原因覆滅,桓氏王朝只存在了短短二十年。
關于這個國家無論是流傳下來的記載或是文物都少的可憐。
“這麽氣派,感覺像是不小的官。”高大随口說道。
揚子真搖頭:“這個墓的構造和牆壁上刻的東西都很奇怪,看不出墓主人的身份。”
馬萱萱的好奇心壓過了膽怯的心理,她問道:“牆上刻了什麽?”
“一個将軍征戰沙場百戰百勝的故事。”揚子真舉着電筒認真地看着。
跟着梁冉的桓輝冷笑一聲,揚子真的話讓他想起了曾經的歲月,當年他的哥哥桓澤什麽都比他厲害,月國能那麽快收複土地,全是桓澤的功勞。
可就算這樣,他還是忍不住加入了家族裏虐殺桓澤的隊伍當中,有桓澤在一天,就永無他的出頭之日。
沒想到桓家其他人死光了,他竟然還能成為鬼魂重新醒過來,想到這裏桓輝捏緊了拳頭,明明是親生兄弟,就算變成鬼,他也比桓澤低上一頭。
桓澤死去就變成了鬼王,要不是被鎮壓墓中,現在定然已成鬼帝,而他歷經千年,吸取別人的生命,卻也還是個厲害一點的厲鬼罷了。
不過沒關系,桓輝眼中閃爍着得意,等到啓動絞殺大陣,桓澤将不複存在,而他會成為鬼王。
揚子真和任國棟一起看着壁畫,其餘人看過了就開始尋找出路。
“這兒會不會有什麽機關?”蘇露一邊看着一邊嘀咕,“就那種什麽按下去的磚塊一類的。”
馬萱萱開玩笑般地按了按牆壁:“說不定有。”
她準備收回手,卻發現有人拽着她,她頭也不擡:“蘇露,你抓着我有事嗎?”
走在她前面的蘇露回過頭:“什麽?”她兩手一只手插在口袋裏,另一只手貼着褲縫,并沒有抓着她。
馬萱萱身體一冷,她顫顫巍巍地轉頭,就發現一截枯瘦暗黃的手臂從牆壁上伸出來,像雞爪一樣幹癟醜陋的手正抓着她的手。
她尖叫一聲,猛地将自己的手往外拉扯,蘇露也看見了這一幕,趕緊上前幫忙,兩個人的力氣完全無法将馬萱萱的手從牆壁上拽下來。
小道士口中念念有詞,将手中符箓一扔:“急急如律令,去!”
符紙在空中筆直地飛過去,貼在幹枯手臂上,手臂被燙了一下,所有人耳中傳來尖銳的嘯聲,耳膜被震得隐隐作痛,符紙冒氣火焰,将幹枯的手臂燒成灰燼。
馬萱萱往後退了幾步,臉色蒼白。
其餘本來也在看壁畫的人被吓了一跳,往後退去,任國棟一把抓住沉迷刻紋當中的揚子真,拽着他站到了墓室中央。
如同打開什麽開關,“咔嚓”“咔嚓”的響動不絕于耳,周圍牆壁上伸出一條又一條幹枯的手臂晃蕩着,向外張手,準備抓住墓室當中的活人。
馬萱萱站都站不穩,她松開蘇露,也顧不得男女有別,抱住小道士就不肯松手。
“啧。”桓輝不滿地眯起眼睛,不過沒事,他用陰氣觸動了這個墓室裏的存在,馬萱萱他一定讓她死在這兒。
空蕩蕩的墓室中央地面上的圓盤突然升起,小道士抽了抽鼻子,環顧一圈四周,已經知道怎麽回事,他踩踏上圓盤:“大家快上來。”
濕冷的液體從腳下流過,粘稠無比,孔建安低頭看了一眼,尖叫着跳起:“是血!”他手腳并用往圓臺上爬去。
圓臺上位置極小,所有人上去以後不得不擠在一起,抱成一團。
小道士取出符紙往空中一扔,五張符紙“嗖嗖”貼在圓臺四周,“嗡”一聲形成一個淡金色罩子,将圓臺上所有人罩在其中。
桓輝看這個小道士更不順眼了,若不是純陽之體實在難找,他也不會把這個小道士算上,不過,他看向那群人,他身為鬼沒法出手,可他還有個小道士不會對付的人同伴。
牆壁上伸出的枯瘦手臂扒在那些精美的雕紋上,用力向四周拉扯,牆壁碎裂開來。
昏暗的燭光中,可以看見牆壁泥土裏一具具幹屍,它們面目猙獰,空洞眼睛不約而同盯着圓臺上的衆人。
“這是什麽?”好不容易控制住上下牙不再打架,蘇露問道。
“是棺室。”小道士回答,“将活人砌進牆壁而成。”
粘稠的血液還在從牆壁往外湧,幹屍從牆中爬出,淌過血池,着圓盤向上攀爬。
馬萱萱緊閉眼睛,不敢再看。
幹屍觸碰到淡金色罩子,仿佛被燙了一般,慘叫一聲,向下墜去,但很快又爬了上來。
小道士屏氣凝神,嘴中念念有詞,牢牢護着衆人。
眼見其他人要麽害怕地閉着眼睛,要麽緊張地盯着小道士,沒有人注意自己,爬上圓臺時就擠在馬萱萱身邊的梁冉猛地出手一推。
馬萱萱尖叫一聲,眼睛睜開就發覺自己正在下墜,一只手伸出拉住了她,她被抓回圓臺,而抓住他的人因為慣性自己摔了下去。
梁冉同掉落的樂明煦對上眼,樂明煦冰冷的眼神和含着笑意的嘴角令他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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