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本來也只是想要吓吓林尉，林函翻出口袋裏的電影票，看了一眼後便捏了捏随手丢進了路邊的垃圾桶。然後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函哥。”電話那頭傳來恭敬的聲音。

“幫我搞兩張電影票……”跑電影院訂票這種事情，要跟那麽多人排隊擠着，林函自然不會親自去做。

吩咐完任務後，林函叫了的士去了一趟琴行。該死的演出，他也總不能拿着把不能彈的爛吉他上臺吧。

公寓裏，林尉百無聊賴的靠在床邊上，手機快要被玩到沒電了，充電器又在遙遠的客廳。手上看似軟趴趴的手铐依然忠于職守。

有些洩氣的把手機甩在了一邊，不料力氣大了些直接滾掉在了另一邊床下的地上。

“唉！”提手摸了一把額頭，林尉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嗞嗞……”趴在地上的手機不合時宜的開始震動，伴随着初始的經典鈴聲。林尉臉翻帶爬的往床的另一邊挪過去，可是手铐的長度十分有限，他的手臂長度也有限。林尉險險才看見來電顯示的‘林函’兩個字便再也動不了了，更別談想夠着它，把它拿起來了。

鈴聲戛然而止，緊随着林尉看到的是手機的一片黑屏。

自動關機了。

頓時僵硬下來的臉和背脊沒來由豎起的汗毛，在一刻顯得無比清晰。咽了一口口水，林尉直覺的：完了。

早知道他就該少玩一點的！林函也是，都多久了，就算是電影也該結束了吧！被困在房間裏，方圓一米內，除了随身帶着的手機，他什麽也幹不了。

認命的躺倒在床上，林尉閉上眼，他還是先睡一會吧。

林函到家後，走進房間時看到的便是林尉苦着臉熟睡的樣子。手機被關了機甩在了地上。天雖然還沒有黑，但已經有了傍晚的昏沉。

“哥哥？”林函頂着一副好脾氣的臉，輕推了林尉幾下。

林尉吧唧吧唧嘴，幽幽的醒了過來。看到迎面林函的臉，閉上眼又呼了一口氣，迷糊的沙啞道：“回來了？”忽然腦中想到什麽事，頓時睜開眼睛，急迫的想要解釋道：“那個……”

說話間林函已經撿起睡在地上的手機，“哥哥不想接我電話，關機了也就算了，還把手機摔下地。”林函擡眼看着林尉，儀表真真，“手機是無辜的呀！”

“不是，我，不小心……我……”

林函故意不給他解釋的機會，脫下外套挂在了衣架上，“本來打算問哥哥晚上想吃什麽的，哥哥不接我電話，我以為哥哥不要吃。所以，只買了一人份的。”

“……！”林函又想餓他肚子！“我可以吃泡面！”林函不是準備了一大箱方便面麽，他還愁沒東西吃？

“泡面是我買的，哥哥可以随便吃別人的東西麽？”林函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好像林尉所說的話很不可思議。

“我……”林尉一時竟然不知如何反駁他的話。

“哥哥如果承認，你是我的，我可以考慮分一點給哥哥。”林函大方道，模樣上似是給了大恩大德。

“我才……”不是。這句話完全出口前，林尉突然改了想法。他沒有必要和自己的胃過不去不是，而眼前的林函明顯就很難辦。他若是實在要在雞蛋裏挑骨頭，說不定就不給他開手铐了呢？“我……是，嗯。”低着臉，林尉小聲的從喉嚨裏憋出幾個字。

“什麽？”林函怎麽可能容許他糊弄過去，“哥哥說什麽，我沒聽見。”

“我說！我是！”有些生氣的林尉聲音不自覺的大了起來。

“是什麽？”林函笑笑，仍舊不依不饒。

“……你的。”短暫的嚣張後，聲音又回到了初始的高度。

“哥哥作為老師，說話可以颠三倒四，不着邏輯麽？”林函不滿的挑剔着。

“……”還真是難纏的！林尉想着到了這個份上，大不了也就豁出去了，“我說，我是你的。”林尉偏着頭，聲音不大不小。

“哥哥說過的話，可是要做數的。”

“……你現在可以放開我了吧？”裝作沒有聽到林函的話，晃了晃手上的手铐，示意林函打開。

林函點頭掏出鑰匙幫林尉打開手上的約束，“對了，這個。”林函又掏出兩張電影票，遞給林函。是隔日的日期，最中間的位置。

“你怎麽有這個？”林尉扭了扭終獲自由的手腕，不失驚訝的問道。不是說票很緊張麽？

聳聳肩，“哥哥覺得很難麽？”随便托個人就可以搞定的小事而已吧？

“你今天沒去？”

“我可沒有和老女人看電影的興趣。”指了指一邊新買的琴弦，“喏，我去了琴行。”

想想林函也是不可能去的，林尉其實并不是很擔心，只是出于習慣性的問了一句而已。

“今天你走的時候，我不知道你聽沒聽見。”

“什麽？”林函奇道。

“我沒喜歡她……”

林函張着嘴，一副原來如此的樣子，随後點點頭，對林尉的行為表示認可。“對了，上次不小心接了哥哥的電話？”

“誰的？”林尉并無在意的問道，一般打他電話的無非是工作上的同事，沒什麽保密的。

“雪莉。”

“……”林尉一愣，這個名字是他沒想到的，“你們說了什麽？”他忽然就緊張起來。

“我說，哥哥交了新女朋友。”林函添油加醋的随口說道，“怎麽，哥哥還放不下？別忘了，哥哥剛才才說過什麽。”

“沒有，我哪有放不下……”

“那哥哥去做晚飯吧，我餓了。”林函一頭倒在了床上，懶洋洋的的打着哈欠。

“怎麽是我？”

“哥哥休息了半天，我忙了半天，哥哥忍心還讓我下廚麽？”林函眨巴着眼睛，撒嬌意味甚濃。

“……”他到底是哪裏欠了林函？

“你最近有演出麽？”餐桌上的林尉忍不住問道，看林函這兩天開始撥弄吉他，他就一直想問的。

夾了一筷子菜放到嘴裏，林函點點頭。

“什麽時候？”

“哥哥要去看麽？”塞着飯菜的嘴裏吐詞很不清晰，“下周五。”

“不知道有沒有時間。”從沒有看過林函演出的林尉，難說沒有一點好奇。

把嘴裏的食物一股腦的咽下肚子，林函打趣道：“哥哥還是別去的好，要不然風頭都給你搶光了，誰還看我的演出。”

“……我不是故意的。”想到之前林函就一直說他的女人被自己搶走了，林尉就很委屈。但是那些女人又确實是因為自己沒錯。

“呵呵，哥哥是想去麽？”

“只是有些好奇而已。”林函會唱歌？他還從來沒聽過。

林函擦了擦嘴，神秘的笑道：“哥哥要是想聽，我可以給哥哥辦包場。”

“嗯？”林尉不明白。

“前提是，哥哥得讓我開心。”林函勾着嘴角，流氓的笑着。

提條件是林函要做壞事的前兆，林尉忍不住打了個機靈。躲避着林函的目光，他擺擺手，“不，不用了。”

“害羞什麽，來嘛！”林函丢下擦嘴的面紙，起身就往林尉的方向走去。

林尉吓得險些從椅子上摔了下去，林函越走越近，他不安的閉上眼睛似乎在等待無法逃避的命運。

反抗是無效的。這是林尉從長久的對抗中總結出來的結論。

哪料走向他的林函，只是擦肩而過，“哥哥把碗洗了，我就會很開心的。”

“……”

看到林尉松了一口氣的表情，林函好笑的停下步子，“哥哥剛才，是不是在期待什麽？”

“沒有！”林尉立馬否認，胡亂的收拾着碗筷就往廚房走。

忙完事從廚房裏走回來的林尉臉色有些紅潤，他提手摸了摸臉，有些燙。是不是感冒了？

林函剛給吉他續上弦，正在調音。認真地姿态看不出任何破綻。看到林尉走過來時，他拍了拍旁邊的沙發道：“哥哥坐這。”

看出來林函是打算給自己唱歌的林尉沒有拒絕，只是稍微坐的離林函遠了些，想着聽完之後在找點感冒藥降降溫也行。

林尉端端正正的坐着，除了越來越紅潤的臉和看不見中持續上漲的溫度，一切看起來都無比正常。林函擡頭看了一眼坐的遠遠地林尉，沒說什麽，“我要開始咯。”

“嗯。”林尉點頭，表示自己在認真聽。

吉他聲響，前奏後是林函磁性的歌聲，“……在我腦海裏，你的身影，揮灑不去……”

不知為什麽，很普通的一首歌在林函演繹下顯得格外不同凡響，魅力十足。只是其中暧昧的歌詞，卻莫名騷動着林尉的心。他覺得自己身體的溫度越來越高，腦袋也開始昏沉。熱度讓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脫掉自己的衣服，或者直接泡進冷水裏。一開始還可以忍受的感覺，随着林函誘人的音色，一發不可收拾。

怎麽回事？感冒的話不應該是這樣的啊。

“哥哥？”放下吉他的林函往林尉身邊挪去。

林尉朦胧着雙眼，耳邊聽不清歌聲也聽不清林函的呼喚。他扯着自己原本嚴實的領口，在他的大力下幾顆紐扣已然光榮犧牲，蹦跶到了地上。

“熱，好熱……”林尉呢喃着，身體也忍不住開始往一邊的林函身上靠去。

林函勾了勾嘴角，溫柔的将靠過來的林尉摟進懷裏。他這點小手段，應該無傷大雅的吧？

作者有話要說： 弟弟使壞了使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