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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不疼？”黃祁予痞笑着問道，但眼神中的緊張他掩飾的并不好。林函不願看到他這樣，雖然作為朋友的關心這個很正常，但參雜進其他的情感後讓他很難适應。

“你試試就知道。”林函把腦袋撇進床的內側，不客氣的話說出來并沒多少狠勁，“你先走吧，他很快會回來。”

“……”他在門外守了這麽久到底是比不過門內人的貼身照顧，林函并不願意見他，黃祁予自己也知道。但他還是不願就這樣離開，“你就這麽怕他誤會？”

“……”林函沒在說話。

黃祁予抿抿嘴，也不再作糾纏，“好吧，好好休息。”

黃祁予離開後沒多遠遇到了正巧回來的林尉，情敵見面多少有些眼紅。雖說林尉的心裏還沒把黃祁予作為情敵的身份擺正，但是對他總歸沒什麽好感。

這會見着了，看樣子就是從林函的病房裏出來的，林尉心裏有了數，但是面上并沒有要與他打招呼的打算。本準備裝作不識擦肩而過時，卻是黃祁予先開了口。

黃祁予把滿心的嫉妒僞裝在他一臉酷似相識已久，交情匪淺的笑容後，“你回來了就好，好好照顧他。”

這句自居主位的囑咐聽得林尉很不是滋味，但他依然禮貌的微笑回應，“嗯。”

然而對面的人似乎有些得寸進尺，黃祁予滿臉對林函深知深解的表情，“林函他脾氣是有些任性了，但是吧……”

“小函現在很少任性了，他很懂事。”林尉少有的打斷別人的話，像是賭氣，又或是真的不想比眼前的人比下去。盡管實在違心，但是在‘外人’面前，林函的歸屬問題突然變得十分嚴肅。

“……是麽？”黃祁予一愣，随後吸了吸鼻子，很明顯眼前這個看似很好欺負的‘軟柿子’并不買賬。“既然這樣，那……我先走了。”

“嗯，再見。”他微笑着目送黃祁予不甘離開的背影，心情就像是勝利者目送落敗者離場時的那樣，爽。

林函住院的事情被隐瞞的并不好，在幾天後的某個下午，呂清就怒氣沖沖的出現在了病房。在看到林函的那一剎那，滿腔的怒火又瞬間轉化為溫情的淚水。作為母親，她心疼啊！

林函看到走在後面跟進來的林尉，心中了然。八成是林尉沒耐住嚴刑逼問的結果。

“媽知道了也好，明天我的假就到期了。”林尉低着頭坐在一邊給林函削蘋果，呂清說要把公司的一點事情處理了就過來全職照顧林函。

看着像是犯了錯的林尉，林函忍不住笑笑，“除了那女人一嘴的唠叨，我又沒說什麽，哥哥幹什麽這麽過意不去的樣子。”

“……我才沒有過意不去。”林尉把削完皮的蘋果切下一小瓣。

“啊……”林函張大了嘴，示意林尉把蘋果喂到他嘴裏。林尉白了他一眼，卻也照做着把一小瓣蘋果塞進了他的嘴裏，臨到把手拿回來的時候，還被林函的舌頭戲谑的舔了一下。

“……別鬧。”沒有責怪，反而多了些嬌嗔。

林函扯着嘴角笑，嚼了嚼嘴裏甜津津的蘋果，“我還有多久能出院？”

“還得有一陣子吧。”

林函聽罷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哥哥也請長假吧。”

“幹什麽？媽不是都說要照顧你了。”林尉以為林函是想讓自己照顧他，想想和老頭子的協議，本來他自由的時間就不多，現如今又因為林函一再的被耽誤。

“哥哥照顧我的話，會好的快。”林函挑眉道，話語中總讓林尉覺得有些言外之意，“而且，哥哥一個人在學校，我實在不放心。”

“有什麽不放心的！”準确的拿捏到林函話中的重點，林尉竟有些生氣。林函就是不信他。

“我沒有不信任哥哥。”林函連忙解釋，“只是那些女人太可怕了，我是怕哥哥鬥不過來。畢竟，哥哥長得實在……”

“……實在什麽？”像是期待自己喜歡的人說誇贊自己的話，林尉也忍不住有了那樣的小心思。他手裏拿着一瓣剛剛又切下來的蘋果，卻并不給林函，意思很明确。

林函看着他手裏的蘋果，考慮了一番。說對話就有蘋果吃，說錯話的話……他又擡頭把目光移到林尉的身上，張嘴輕吐出四個大字：“我見猶憐。”

其實這就是一個誇男人用‘美’好還是‘帥’好的問題，很明顯，林函不計後果的選擇的前者。

于是那瓣水嫩嫩的蘋果被林尉丢進了自己的嘴裏，“今天的水果供應到此為止。”

像是報複林函之前餓林尉肚子不給他喝粥時說的那句‘今天的早飯到此為止’，林尉學的十分上手，起身便準備去洗水果刀。

“我待會要和媽告狀！”此刻處于弱勢的林函終于也有了控訴林尉惡性的機會，他苦着臉就像得不到玩具的孩子。

可惜的是，作為一向親切的哥哥的林尉，這個時候并不打算接受他的威脅。“媽今晚很遲才會來。”

“哥，你學壞了。”

“有麽？”林尉學着林函平日裝作無害的笑着，一口潔白锃亮的牙齒閃閃發光。

“……”第一覺得自己的綿羊哥哥是一只披着羊皮的黃鼠狼，不過就算這樣，林函也絕對不會甘心敗下陣來，他同樣回贈給林尉一口白牙，“記得上次買的潤滑劑才用過一次呢。怎麽辦呢，那麽大一瓶呢？”

“……林函！”林尉惱羞成怒。

“哥哥這麽喜歡我的名字的話，可以多叫幾次。那晚哥哥睡在我懷裏的時候，叫的也都是我的名字呢。”林函不怕死的依然挑戰林尉的怒氣。

拼命抑制住自己拿着水果刀的手，林尉心裏有一股噴薄的沖動，他真的很想沖過去把林函剁成七八塊！

“嗯哼~”十分惬意的哼了一聲，林函挪了挪了身子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經常維持着趴着的動作很不舒服。他無辜的望進林尉燃燒着火苗的眼，小聲叽歪道：“疼……”

“哪疼？”水果刀被随手丢在了桌上，林尉連忙跑過來，小心翼翼的研究着林函包裹着紗布的背，心疼感又開始泛濫，剛剛因為什麽生氣的事頓時忘到了腦後。

“肚子疼。”林函撲閃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憐道。

“肚子怎麽會疼？”

“要上廁所所。”撒嬌的語氣配上句尾故意惡心的疊詞，林函依然撲閃着眼睛。

“……”

兄弟倆的二人世界在晚些呂清再次出現的時候宣布告終，想想以後面對的不是唠叨而美麗的哥哥，而是唠叨而更年期的女人，林函就一陣頭大。

林尉并沒有答應林函的要求，第二天他就去了學校，林函只有在他沒課的時候才能看到他。有的時候，林尉還有各種公事，林函甚至一天都見不到林尉，這讓他越發着急出院的日子。

也不知道學校裏的那些小女生最近怎麽樣，有沒有按捺不住心情不要命的沖刺着給林尉告白。也不知道上次被爽約的毛小麗再見到林尉時是什麽心情，有沒有找林尉麻煩，又或者林尉是怎麽解決解釋的……林函發現自己在病床上的日子，已經逐漸被各種抵擋小三的猜測和計劃給填滿。

“小函，小函，想什麽呢？”一天之中第N次被自己的寶貝兒子當做空氣，呂清的自信心受到了嚴重的打擊。

“嗯？”被召回魂的林函裝模作樣的打了個哈欠，掩飾自己又YY林尉到失神的事實，“在想……學校的事。”

“也是，你要是曠課多了，這學期就得重修了。”

“……嗯。”漫不經心的點點頭，林函的腦子又跑到了林尉的身上。

只是這次沒跑的遠，就聽見呂清又開口問道：“在學校住的怎麽樣，不習慣的話還是回來住吧。”

“不，不要，在學校住的挺好的！很好的！”聽聞要把自己和林尉分開，林函立刻拒絕道。

“……緊張什麽？”被林函的大反應吓了一跳，“你住的幾人間？”

“一……四人間！”記得學校裏大多數都是四人間，林函改口道。

“你不是不喜歡和別人住麽？”

“……那是以前。”現在他就很喜歡和哥哥一起住！

呂清點點頭，對兒子好像比以前稍微懂事了表示很欣慰，“有空我去你們宿舍看看，四個大男生住的話，你們宿舍應該很亂吧。”

“怎麽可能？我有潔癖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說了，男生宿舍不讓女人進的！”

“我是你媽。”呂清不服氣。

“那也不行。”

呂清撅了撅嘴，“不行就不行，我去你哥的公寓！”

“……哥哥的公寓除了教師職工，閑雜人等都不讓進！”林函繼續打馬虎眼，仗着呂清不清楚學校的規定盡情的說着瞎話。要是讓呂清進了公寓，那可是一屍兩命！

呂清睜着狐疑的眼盯着林函看了許久，直到林函被她盯出一聲虛汗後，才眨巴眨巴眼睛移開了目光，不滿道：“你們學校規定還真多！”

躲過一劫的林函忍不住大吸兩口氣，哪知一劫剛過又來一劫。

“你最近為什麽不交女朋友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