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悔不當初攻四5

白恨悵能夠很清楚誰在乎他,他也很樂意見到那人為他陷入兩難的境地,不過他一般不會玩的太過火,就像是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把譚瓊讓給他哥。

譚瓊目光從那幾個模樣姣好的男生身上劃過。

想必蘇康他們畢竟是精挑細選過,這幾個男生不但模樣好,而且身段也不錯。

譚瓊不着痕跡的收回手,“我害怕我挑的你會不喜歡。”

他很确定自己就是來演這個攻四的,他不屬于這個世界,但是受到設定上的影響,當白恨悵将這個問題抛給他的時候,他心口還是會莫名一痛。

譚瓊兩指推開Zippo打火機,給自己點了一支煙,輕吸了一口,麻木感順着胸口蔓延到了全身。

Zippo的打火機不是最貴的,但是卻是他最喜歡的,把玩起來十分得心應手,他不喜歡抽煙,但是卻收藏了很多款打火機。

他現在手上這款打火機還是白恨悵投其所好送給他的。

白恨悵撐起身子,柔軟的碎發垂在額前,“不會的,阿瓊知道我喜歡什麽樣的,不是嗎?”

白恨悵伸手想要拿過譚瓊手上的煙,卻被譚瓊躲開了,白恨悵愣了一下。

譚瓊橘黃色的煙頭輕點了一個方向,“那就他吧。”

白恨悵下意識的看了過去,是一個穿着很幹淨但不名貴的男生,似乎并不怎麽會打扮自己,但是那張臉幹淨中又帶了幾分明豔,上揚的眼尾與……譚瓊長得其實有點像。

蘇康沒想到事情會是這麽一個發展情況,他不算是心虛,倒是有點看好戲的摸了摸鼻尖。

譚瓊選中的這個人叫向樂詠,的确是挖空心思精挑細選出來的,就是為了找一個與譚瓊有幾分相似的人。

蘇康和其他人摸不太清白恨悵對譚瓊到底是怎麽一個情感,要說白恨悵不在乎譚瓊吧,但是高中大學那段期間,但凡對譚瓊動過心思的人,都明裏暗裏收到了白恨悵的警告,譚瓊身邊朋友為什麽那麽少,白恨悵其實占了很大一部分原因,譚瓊自己也知道這件事情,但是那個時候他覺得這是白恨悵在乎他的一種表現,他就沒有多加阻攔。

要說白恨悵在乎譚瓊吧,但是白恨悵出國前都不肯見譚瓊一面,譚瓊賭氣嫁給他哥哥白闵,白恨悵仍是一聲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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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康把與譚瓊長得有幾分相似的向樂詠叫過來,其實也是開個玩笑,找點樂子,他們與白恨悵關系不錯,所以這點玩笑還是開的起的。

但是令他們有點失望的是,白恨悵第一次見到向樂詠,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就移開了視線。

蘇康都有點懷疑自己的眼睛了,是不是他挑的這個人與譚瓊太不像了,白恨悵的反應才這麽淡淡的。

白恨悵今天一晚上的反應都很平淡,像是無風的海面一樣,一點波瀾都沒有,這讓蘇康幾個人更加的無趣了。

白恨悵臉上表情只微僵了一秒,他甚至沒有仔細打量向樂詠,點點頭,“好。”

向樂詠在看到譚瓊的第一眼,就知道了這些公子哥為什麽要把他叫過來了。

他就是普通家庭的孩子,誰都不想要得罪,但是他又想要錢。

這些公子哥雖然喜歡拿別人來取樂,但是出手都很大方,像是就這麽出來一晚陪他們喝點酒,就有五位數的錢可以拿。

向樂詠本來極力想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将今夜混過去就算了,實現他和這些男生都被告知過,誰要是被白家二公子給瞧上了,睡一晚,就有六位數的錢可以到手,男生們自然是很希望被選上。

因為一個普通的打工人,一年省吃儉用還不一定能夠攢的下六位數。

向樂詠在網絡上見到過譚瓊,但是基本都是黑料,他對譚瓊的印象并不算太好,知道這個人是因為有個“金主爸爸”,才能夠在娛樂圈裏順風順水,說不定還搶了過其他人的角色。

他私下裏也被人說過像譚瓊,他有些反感這件事情,譚瓊雖然是明星,但是是黑紅,他就是不想被認為是和譚瓊是一類的人。

向樂詠不知道譚瓊居然和這些公子哥這麽熟。

白恨悵拉住了譚瓊的手,“他們幫我在隔壁訂好了房間,你陪我過去,好不好?”

白恨悵貼的很近,只要在多低低頭,唇瓣就可以碰到譚瓊的唇。

這次他沉着譚瓊心有顧忌,成功含住了譚瓊手中的煙。

白恨悵眼眸輕眯,不像是在抽煙,而像是有煙瘾的人抽着長杆煙槍。

譚瓊站起身來,白恨悵好似就認準了要粘着他一般,拉着他的手,而被譚瓊選中的向樂詠則孤零零的跟在兩個人的身後。

蘇康詫異的搖了搖口,連喝着一口酒壓壓驚,“太刺激了,這算什麽?”

有人走過來,“怎麽了?恨悵不是一向很喜歡玩嗎?每次玩都是玩大的。”

蘇康擺擺手,“恨悵根本就沒有看上那個姓向的小子,不然早就帶走了,但是譚瓊一句話就能夠讓恨悵改變主意,這……”

他輕啧了好幾聲,沒太看清楚今晚的局面。

但是白恨悵的确很奇怪,并且幾乎……好像有點吃醋。

蘇康不知道這樣的認知對不對,但是白恨悵明顯就是在置氣,如果譚瓊誰也不選的話,這件事情就這麽過去了,白恨悵不會和這裏的任何人發生關系,但是問題就是譚瓊給白恨悵選了一個人,還是一個與他模樣相似的人。

這算是怎麽一回事?

吃醋置氣的是譚瓊還是白恨悵?

——

譚瓊所想的很簡單,根本就沒有蘇康那麽複雜,他不過是在走劇情罷了。

小說中,他因為吃醋,選擇了和他有幾分相似的向樂詠。

這原本就是一個古早小說,發生什麽都不足為奇。

“阿瓊你在想什麽?”

譚瓊回過神來的時候,他被白恨悵抵在了牆角,白恨悵微涼的手指擦過他的鎖骨,滾燙的呼吸打在他的側臉上。

白恨悵眼眸逐漸失去了光亮,他覺得自己應該是生氣了,或許動的怒還是比較大的那種。

譚瓊推開白恨悵,下意識的整理了一下領口,“沒什麽,既然把你送到了,我就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蘇康那些人的惡趣味,他們給白恨悵選的這件房“別有洞天”,地毯上撒着玫瑰花瓣,床也是有着獨特的按摩功能。

向樂詠有些窘迫的站在一旁,他也能夠看出來白恨悵和譚瓊的關系不簡單。

但是明明挑選的人是白恨悵,譚瓊卻點了他。

向樂詠未必是真的喜歡上了白恨悵,但是他在意的是原本是他與白恨悵獨處的時間,卻被譚瓊破壞了。

白恨悵叫住了譚瓊,“你不留下來嗎?”

“我想讓你看着。”

白恨悵的身上有一種糜爛和毀滅的美感,譚瓊從很早就注意到了,不只是他,凡是被白恨悵吸引的人應該都意識到了這一點。

譚瓊和這些人又一點是不同的,他們想要的是和白恨悵共同沉淪下去,就算要堕落,要死亡,也要糜爛的去腐爛。

而譚瓊想的卻是站在懸崖邊上拉白恨悵一把,他想要把白恨悵拉到他的身邊。

他想要救下白恨悵。

他的心思未必就是好的,或許因為他沒有與白恨悵一共沉淪下去的勇氣,所以他只能用這種方式來挽留下白恨悵,又或許他想要從白恨悵的身上尋找這種拯救的英雄感。

譚瓊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但是人性就是這樣的,所以人都是自私的,站在不觸動自己絕對利益的前提下,再為其他人考慮。

或許白恨悵當初也是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才想着不告知他一聲就出國了。

譚瓊輕輕的斂下目光,說白了,他就是這個小說的過客,有些事情他沒有必要那麽認真,只需要走完劇情就可以了。

“恨悵?”

譚瓊輕蹙着眉,眼中說不清是什麽情緒,不算是困惑,不算是吃醋。

白恨悵揚了揚唇角,擡手向後攏起自己額前的碎發,“不行嗎?我自己一個人在這裏會害怕的。”

他目光太過真誠純淨,譚瓊一時之間看不透白恨悵的用意。

“別鬧了,我先走了。”

白恨悵再次出聲挽留譚瓊,“那在隔壁房間呢?你在隔壁房間等着我好不好?”

白恨悵口中的隔壁房間,其實是這件房帶着的一個小房間,隔音未必是好的。

這樣的設計是為了某些有特殊癖好的客人。

“白恨悵,別鬧了,我猜不透你到底想要做什麽,也懶得去猜了,你提出的要求,凡是能順着你來的,我都順了,所以夠了,就這樣吧。”

譚瓊拂開白恨悵的手,轉身走出了房間。

從門縫溜進來的光在白恨悵的臉上漸漸消失,他的神情也越來越淡漠。

白恨悵以為自己離開幾年再回來後,一切還在他的掌握之中,如果他願意的話,他能夠輕而易舉的把譚瓊從白闵的身邊搶過來。

就像是小時候最先遇到譚瓊的人是白闵,但到最後,還是他與譚瓊的關系更好一點。

但是現在……有東西逃離了他的掌控。

譚瓊是和白闵離婚了,但是他并不滿足于此,他想要譚瓊再靠近他一點。

不,應該是非他不可。

白恨悵習慣用自己方式考研別人對他的感情,他覺得經過考驗的感情才是最堅固的,但是他不知道自己采取的也是一種最傷感情的方式,讓譚瓊在同樣在乎的兩件事情中做出選擇,又怎麽不會消磨感情呢?

白恨悵轉過身來坐到了床上,他的氣質陡然一變,不再柔和,而是有些陰沉。

向樂詠向下看了一眼白恨悵的褲子,瞬間明白過來,他大概見白恨悵生了譚瓊的氣,心中莫名的竊喜,才會大着膽子走到了白恨悵的面前,緩緩跪下,手指都摸到了白恨悵的腰帶,“白少,我幫您……”

向樂詠敢做出這樣的事情,完全是因為在他有這個想法的苗頭的時候,白恨悵并未阻止。

白恨悵面無表情,與面對譚瓊時判若兩人,他垂眸看着向樂詠解開了他的腰帶,只覺得厭惡。

白恨悵冷嘲的揚起唇角,擡腳将想要在他身上忙活的向樂詠踹開了。

白恨悵這一腳可不輕,向樂詠胸口鈍痛,像是被突然注入了冰冷的海水。

“咳……”

向樂詠趴在地上,心中發顫的看向白恨悵,不明白白恨悵為什麽會突然變臉。

“白……白少……”

向樂詠只覺得用錢的還真的就是大爺,就算是白恨悵先動的手,沒有給過他任何好臉色,他卻只能有氣也不敢發。

白恨悵冷冰冰的笑了一下,眼眸微彎,“我現在心情很不好,所以要做點對不起你的事情了。”

“別……”向樂詠急忙向後退去,但是他在地上爬着,能後退多遠?

——

“喲,恨悵你怎麽那麽快就好了?”

“你忘了人家恨悵是第一次,快點也是正常。”

蘇康看到半垂着頭的白恨悵走了過來,差點被嘴裏的酒給嗆住,他急忙拍了怕胸口,“恨悵……你這是……去殺人了?”

還是蘇康眼尖,他第一時間就看出白恨悵不太對勁,太陰沉了,目光又那麽狠戾,像是剛剛經過屠戮般。

蘇康倒也不是打趣白恨悵,因為白恨悵玉白的手指上沾滿了血,被他拿在手裏的手機自然也就沒有幸免于難,不僅濺上了血,還裂了屏。

蘇康認識白恨悵最久,白恨悵也就笑起來陽光和嘴甜了一點,背地裏他也不是沒有幹過狠戾的事情,和人幹架也是常有的事情。

白恨悵不是什麽好脾氣的人,他煩躁時,可能會因為一句話就和人幹起來,也就只有譚瓊,不太清楚白恨悵還有這一面吧。

白恨悵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血,微眯着眼睛,更加的煩躁了,“遞張紙給我。”

蘇康拿了幾張紙巾,“不是,你不是去……你這是和誰打成了這個樣?”

白恨悵恹恹的垂下眼皮,“別管,我給他叫了救護車,傷得不重,我下手有數,把你手機給我用用,我的壞了。”

白恨悵現在心情非常非常的不好,他想要找人發洩一番,但是他覺得僅僅是這樣還不夠。

蘇康聽話的把手機甩給了白恨悵,“你別用我的手機出氣,剛買的,很貴。”

“前幾天,有人送譚瓊去過酒店,是哪個半路出來的嗎?”

蘇康對這件事情還真有點印象,因為白闵還去搶人了,這件事便就傳開了。

“你說的是屠間?”蘇康喝了一口酒,“我勸你別去惹他,他可不是暴發戶那麽簡單,聽說之前也是摸爬滾打的替人辦事,下手挺狠,還進去過。”

“可能是因為之前得罪的人太多了,現在無論走到哪裏都會帶着保镖,就是害怕被報複。”

與白恨悵走的近的這些人,基本上面都是有哥哥姐姐的,繼承家産這種事情不會落到他們的頭上,他們玩的也就比較瘋了一點,要是真的出了點什麽事情,也有人給他們擦屁股。

“得罪過人?那挺好的。”

白恨悵垂眸想了一下,快速的在手機上按下一串手機號碼。

——

譚瓊手背的燙傷好了差不多的時候,天氣也越來越冷了,劇組也催的越來越急了。

有屠間黑幕他,譚瓊刷刷大牌,還真沒有人敢說他的不是。

譚瓊也覺得不能夠再拖了,叫上于文成,一同出現在了劇組。

譚瓊在劇組的時候,行事一向高調,于文成有的時候都嫌棄太過招搖了。

這次是要拍外景,劇組從很久之前就來勘察過現場,拍攝地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

就算不是複雜的服飾,從換上衣服再到換裝,一上午的時間幾乎就這麽過去了。

和譚瓊對戲的人還是一位老演員,因為演技好,口碑好到沒話說。

但是他今天對上譚瓊的演技,是真的被氣到沒有話說,譚瓊演技不好,看得他是十分的出戲。

他也知道譚瓊背後有個大的投資商,不能夠輕易把譚瓊給得罪了,所以他也只能夠憋着一口氣,黑着一張臉,等到譚瓊有淋雨的戲份時,他故意cut了好幾次,就是為了讓譚瓊多淋一會兒雨。

誰讓明明如果只是他一人,一遍就能夠過的戲,但是因為譚瓊,讓他三番五次的演,現在也該換譚瓊嘗嘗身邊有個演技糟糕的人是個什麽樣的感受了。

現在比不了夏天,要是天氣熱的燥人的話,全身濕透也算了,可是這馬上就要冬至了,淋一身的雨就是另外一種感受了。

譚瓊唇色被凍的全無,這下也不用上妝了,因為太冷了,譚瓊控制不住上下牙打顫,發出的聲音更是發抖。

他調整了好幾次,這場戲才算拍完。

于文成立馬上來給譚瓊蓋了一件大衣,“走走走,先回車上換衣服,我去,什麽人呀!”

于文成雖然和譚瓊一樣,對事業不怎麽上心,算是有活就接,沒活就歇着,反正又餓不死,頂多不能花錢大手大腳了,但是他不是傻,自然能夠看出來那人倚老賣老,故意為難譚瓊。

“你演技是真的不行,他又不是演不好,就算是故意出錯,能不能演的像一點,也太惡心人了。”

于文成扯着嗓子不滿的抱怨了幾聲。

大山裏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幸好車子還能夠開進來,但是從拍攝地到車那裏還有一段路要走。

譚瓊裹着衣服,手腳被凍的沒有知覺,身體控制不住的發顫,就算披上了大衣,但是他裏面的衣服都濕了,緊貼在身上,偷偷的帶走他的體溫。

譚瓊想着到車上就會好多了,一直強撐着,可是失去知覺的腳被絆了一下,連帶着身體失去平衡向前倒去。

好在這個時候有一只手攬上了譚瓊的腰,将他又救了回來。

譚瓊劫後餘生,輕呼了一口氣,他可不想要在這裏摔倒,他丢人了。

“于文成你……”

譚瓊以為是于文成扶住的他,但是轉過頭去看到的卻是白闵那張英挺的臉。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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