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就這麽不值得你費心嗎?

這些年,她的爸爸夏瑾被他們拖累着,無論是工作還是其他,一直都是郁郁不得志的。

可即便這樣,爸爸也努力的給他的妻子兒女最好的生活。

上輩子,爸爸是在大哥出事之後出事的。

有人看到他神情恍惚的去了城郊的那條燕來河。

可當時家裏亂得不得了,爸爸怎麽着也不可能去河邊散心的。

那條河,距離城西倒是不遠。

可是走路也要二十多分鐘的。

爸爸是下午去的燕來河,等發現他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人早就沒了氣息。

如果不是極特殊的原因,爸爸是不會去河邊的。

可是,到底是什麽原因,也許,再也找不到答案了。

夏至橋的臉色不是很好,神情也是變幻不定,夏瑾被吓了一跳,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他忙将自行車放在了牆邊,而這時候,陸彤也拿着上了尖的一碗白面,遞給了等在院子裏的劉四嬸。

有些無奈卻又道,“我家也沒多少了,這個月還有些時日呢。”

這話裏的意思劉四嬸明白。

她沒心沒肺的笑着說,“急啥,等領糧食的時候就還給你……”

“回去吧,該做飯了。”

陸彤催促劉四嬸,同時還給夏至橋遞眼色,讓她和丈夫進屋子裏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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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沒想到,門外的劉四嬸去而複返,不過卻站在門口,猶豫了一下,說道,“我給他大伯打個電話,雖然那人不是個好東西,可他是造紙廠的老人了,沒準知道點什麽呢……”

陸彤愣了一下,随後反應過來,劉老四的大哥就是造紙廠的。

好像還是管銷售的什麽主任。

不過,因為老人的一些問題,結了仇,早就不來往了。

陸彤娘家都在農場,夏瑾和造紙廠的并不熟。

想要打聽點啥,還真是不好找人。

陸彤忙點了點頭,“那謝謝你了。”

“謝啥,等有消息了我來告訴你……”

夏瑾站在門口,擰着眉頭,詢問的視線看向了妻子還有眼圈紅紅的女兒小橋。

陸彤還要做飯,一會孩子們放學的放學,下班的下班,她的飯還沒做好。

可這事也不能等吃完飯再說。

她拉着夏瑾就進了屋。

夏至橋站在門口,這是她的家,輪回多少世都忘不了的一個地方。

這是門廳,也是客廳,寬敞明亮,一排木質的沙發,上面是媽媽用舊毛線勾的沙發墊,色彩搭配很是雅致,宛如一朵朵怒放的牡丹花。

茶幾是爸爸用廢棄木料做的。

牆壁刷的雪白,上面挂着幾幅山水畫。

這畫,是她畫的。

用的彩色鉛筆和蠟筆。

是仿畫冊上的畫。

然後,爸爸特意跟城裏的老師傅學了裱畫。

如今再看,好幼稚的手法。

反倒是有點可惜了爸爸裱畫的手藝。

可是,家裏人卻都覺得她好生厲害。

沒有老師教,就能無師自通。

夏至橋彎了彎嘴角,擡腿邁進了屋子。

陸彤沒有耽誤,将剛才夏至橋和她說的那些事講給了丈夫夏瑾聽。

不說還好,越說越生氣。

夏瑾皺着眉頭,壓下心底裏的怒火,問道,“小橋,你确定曲麗荷說的是她自己嗎?”

“爸,那我給你學學當時的場景,你在幫我分析分析。”

夏瑾點頭,“好,你別着急,慢慢說。”

而就在這個時候,大門又被推開了,是大哥和小哥一起回來了。

大哥夏浩南如今在酒廠做臨時工。

小哥夏浩北在墨縣第一中學上高三。

兩人進了屋子,都是一愣。

陸彤也沒瞞着,“你們兩個回來了,就都聽聽吧。”

夏至橋的心情已經平靜了許多,她幹脆利落的将今天發生在造紙廠的事兒一五一十的講給了夏家人聽。

夏大哥沒等聽完呢,蹭的一下就站起來,怒火沖天,“那個混蛋,我這就找他去,敢欺負我妹妹,我打不死他我!”

“站住!”夏瑾厲聲的呵斥道,“先坐下,事情沒徹底弄清楚,你找誰去,況且,你想打誰,打人不犯法嗎,你什麽時候能改了沖動的毛病?”

夏大哥憤憤然的坐下來。

陸彤說,“先這樣吧,看李家什麽态度,我得做飯去了。”

夏至橋忙跟着,“媽,我幫你。”

夏瑾讓小北回屋學習去,他壓制住沖動易怒的大兒子,然後說起了李鵬成……

廚房裏,面已經弄好了,這是要做過水面條。

換好了衣服的夏至橋說,“媽,我來擀面條,你去燒水就行,對了,不用做澆頭,咱們有牛肉醬。”

陸彤愣了一下,哪裏還有牛肉醬?

幾息之後,這才反應過來。

自家女兒對李鵬成一心一意,她是真想嫁給李鵬成的。

所以去看他,拿的東西都是好的。

一罐頭瓶子的牛肉醬,是這孩子昨晚連夜熬的,牛肉不多,就一斤,家裏留了一小碗,剩下都給李鵬成了。

她說,李鵬成吃食堂都是大鍋飯,都一個多月沒回家了,指不定饞成什麽樣了。

燒餅是起大早排隊買的。

蘋果是跟人家用半斤肉票換的。

地瓜幹雖然是農場她大舅家的,可誰都知道,陸小隊長種的地瓜最好,曬出來的地瓜幹又軟又甜。

不說這些東西值不值錢,就說這都是女兒的一番心意啊。

要說李鵬成不知道女兒去看他也就罷了。

可小橋提前給他打電話了,他是知道的。

跟領導出去辦事,那是工作,突發狀況,咱不能不懂事,可是,你臨走的時候,怎麽就不能找個關系好的同事安頓一下你的未婚妻呢?

要麽,別讓小橋等他,找個車将小橋送回來。

要麽,中午的時候,讓人給小橋打點飯。

怎麽着,我家女兒就這麽不值得你費心嗎?

陸彤越想越氣,心口裏堵着一團東西,上不去下不來的。

這叫什麽事兒?

下午的時候,她還和杜梅歡天喜地的商量兩個孩子的婚事呢。

這晚上就出了意外。

還真是人心易變。

她一邊燒水一邊心裏琢磨,剛才女兒說的那些話,她也聽明白了,那個曲麗荷和李鵬成關系就是不正常。

而且,兩個人還有恃無恐的不避諱。

還真是沒将她的小橋放在眼裏啊!

真的是好氣啊!

那個混蛋,就該千刀萬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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