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你真不說嗎?

夏滿倉呵呵的怪笑起來,“那就證明我們和金寶沒有情分,也死了這條心吧,以後,我們就去夏瑾家養老吧,這房子留給老二,痨病鬼的房子也想法弄過來,留給我們的大孫子……”

“別說話!”劉翠花忽然頓住。

屋子裏沒有開燈,可是,能看到人影晃動了一下,“有人在偷聽。”

夏至橋不可置信的屏住了呼吸。

她都利用精神力将她和大哥包裹住,降低了存在感,這個老太太還能發現?

夏浩南自然也更不敢呼吸了。

接下來,劉翠花聲音有些顫抖,“……是老二媳婦,那個賤婦,怎麽辦?”

随後,兩個人壓低了聲音。

“要不要毒死她?”這是劉翠花。

“你有病啊,萬一被發現了就完蛋了,你以為是三幾年呢?”

“那你說怎麽辦?”

“你猜她會不會告訴夏瑾?”夏滿倉咬着牙道。

半晌,劉翠花道,“九成會。”

“那我們将計就計……”

接下來,聲音更低了,低到那是一點都聽不到了。

夏至橋和夏浩南對視了一眼,彼此點點頭,又蹲了一會,屋子裏也徹底的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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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翻過了牆頭,沿着牆根朝東面走。

等出了這一片,再也看不到夏滿倉家的房子,夏浩南才長長的松了一口氣,同時人也咬牙切齒的,恨不得回過頭去将那一對老東西給生吞活剝了。

夏至橋拍了拍他,“回家再說。”

今天的夜色有些暗,好像整個世界都被潑了墨一般。

墨縣的電力緊張,這時候早就滅了路燈。

回家晚的工人或者上夜班的,幾乎都是拿着手電筒。

這時候,也有治安聯防員,不過,除非必要,否則,女孩子晚上都不敢出門的。

可就在這個時候,不遠處的黑暗裏,有一個女孩子壓低了的狠厲的聲音,“他在哪兒?”

“姑奶奶,你饒了……我吧,我真不知道……”

這是一個男青年的聲音。

夏浩南一把拉住了夏至橋,随即身形極快的躲到了一堵牆的後面。

夏至橋眯了眯眼睛,不用看,她都知道這是譚英的聲音。

真的是膽子好大啊。

竟然敢孤身一人找偷她錢的小偷。

還是這麽黑的夜色。

夏至橋一直知道譚英有點痞氣,卻沒有想到這時候就這樣了。

“你真不說嗎?”

陰沉沉的聲音一字一句的,接着傳來男青年的悶哼聲,是那種挨了打也不能還手還喊不出來的情形。

“我……我……饒了……我吧,我說……”

“說!”

“你……你就不怕我……報複你家人嗎?”

“如果你能知道我家在哪裏,你去報複吧,最好是殺了我的爹媽還有我的大哥,到時候,我會非常感謝你的。”

“你……”

“別廢話,快說!”

“他在……城南郊區的盲流村,叫二果子……就是他偷了你的錢……”男青年斷斷續續的說完,随後,那裏陷入了沉寂。

隔了一會,那個男青年恨恨的罵起來,可又突然住了口。

因為譚英去而複返。

譚英的聲音冷冷的,帶着滲人的冰碴子。

“看沒看前天的報紙?”

“啊?”男青年後背發涼,有些發懵的看着看不清面容的姑娘。

這姑娘不是人。

力氣也太大了。

而且,還對他們這一行特別的熟悉。

就好像電影裏的那種大姐大一樣。

更別說下手真狠,打得他好像全身骨頭都碎掉了一般。

“不想被斃了,天亮了就去自首吧。”譚英的聲音不高,是極力壓低了的那種。

可是一字一句卻聽得清清楚楚。

“為……為什麽?”

黑暗之中,譚英似乎拍了拍他的臉,語氣帶着嘲諷和一絲漫不經心,“就你這樣的,連人家要對你們重拳出擊都不曉得,還流氓頭子,真丢人!”

男青年被吓住了,也或者說被拍臉的動作很吓住了,他語氣頓時變了,“大姐,姐,親姐,你說的啥意思?”

譚英站起身子,警惕的掃視了一眼四周。

怎麽感覺好像被誰盯住了一樣呢?

那視線侵略性好強啊。

不再耽擱了,奶奶雖然沒有醒過來,可是卻脫離了危險期,随時都有醒的可能,就算是有護士看着,她也不放心。

要不是白天不好找人,她也不會大半夜的出來。

都說蛇有蛇道,鼠有鼠窩。

賊也一樣,都有組織有賊頭子的。

她天生神力,還跟餘爺爺學了十年的武術,這些個小毛賊,她根本就沒放在眼裏。

問到了自己想問的,譚英迅速的離開了。

夏浩南神情複雜怔怔的看着譚英離開的方向,半晌都沒有動彈,一直到賊頭子拼命的喊救命,他才拉着妹妹迅速的離開了此地。

等到了夏家的大門口,夏浩南才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大哥,譚英說找到偷她錢的小偷,果然沒吹牛。”夏至橋輕聲的道,哪怕知道譚英是什麽人,也不妨礙夏至橋對她的欣賞和贊嘆。

“嗯。”夏浩南悶悶的嗯了一聲,接着囑咐了一句,“剛才看到的,和誰都不要講,聽到沒?”

“放心,我不會說的。”

夏家還點着燈。

不過是蠟燭。

應該是又停電了。

聽到動靜,夏瑾忙打開了房門,進了屋子之後,夏浩南将剛才聽到的說了一遍。

夏瑾倒是沒有失望。

只要能擺脫掉夏滿倉和劉翠花,找不找得到親人無所謂的,他本就沒有渴望,況且,他都這個年齡了,再過幾年都可以做爺爺了,親爹親媽的真沒啥想法。

所以,确定了那一對老東西不是他的親身父母,夏瑾終于呼出了心頭的一口濁氣。

他知道怎麽對付他們了。

這一晚上大家都很疲憊,他催着兒女趕緊去休息。

夏至橋說道,“爸,假如我二嬸找你說這事兒,你打算怎麽辦?”

“對啊,那個老東西說将計就計,啥意思,該不是潑你一身髒水吧?”

陸彤擔心的道。

夏至橋到沒有這麽想,此時的她基本可以斷定,上輩子的父親是被夏滿倉給推到河裏去的,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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