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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想要碰哪裏都可以。”天守稚貼着他的臉小聲地說, “悟可以随便碰。”

“！！！！！！！！”

柔軟的觸感、溫熱的體溫、淡淡的香氣……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訴他這不是夢境。

男子高中生的話，确實會做這種帶點暗示和顏色的夢境，但五條悟很清楚, 這不是夢。

小動物似的貼貼柔軟得像棉花包裹着他的心髒，輕輕柔柔的, 暖洋洋的讓人舍不得分開。

“稚醬，”因為震驚而僵硬的身體慢慢恢複了知覺, 五條悟微微偏頭, 對上他清澈又明亮的眼睛, “想要……”kiss, 想要和稚醬kiss。

天守稚的臉很軟，軟綿綿的像他的性格一樣。

又軟又——

甜的話，得先嘗一下才知道吧！

五條悟的指尖微顫，看向天守稚眼裏的躍躍欲試根本不加掩飾。

“唔, 好癢……”

纖細的腰輕而易舉地被圈着扣進了懷裏，張嘴輕輕咬住, 舌-尖微動，就在臉上留下了透明的水漬。

“悟, 你好像小狗哦……”又咬又舔, 還要抱抱摸摸，可不是狗狗嘛！

天守稚摸摸他的頭發，又捏了捏他的耳朵, 視野被五條悟的臉占據, 看不見的耳朵似乎成了他溺水的稻草, 又是捏又是揉，想要以此來轉移注意力。

“是小狗嗎？”五條悟咬着他，聲音都是含糊的。

霸道的氣息極具壓迫力的籠罩下來, 天守稚想了想，五條悟确實不像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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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小狗這麽大只的。

“是、是大狗嗚……”

天守稚被咬着，雖然不疼，但卻有種要燒起來的感覺，要被燒熟送入五條悟口中似的。

“別吃我，”天守稚将手從他的耳朵上拿開，轉而放在他的手背上，然後帶着他的手往安全的地方轉移，“你摸摸我……”別吃我好不好？

五條悟的腦子宕機了很久。那一瞬間，他似乎想了很多，但又似乎什麽也沒想。

kiss的話，只要繼續下去就可以了。

不僅是kiss，繼續下去的話，上本壘然後脫離童貞也是可以的。

五條悟松開牙齒，眼簾低垂，目光落在天守稚的臉上。泛紅的臉看起來更可愛了，左臉上有一個輕輕的牙印，是被他咬出來的，白皙的皮膚泛着明顯的水紅色，臉頰鼻尖眼尾甚至是眼眶，都泛着或深或淺的紅。

可憐又可愛。

一金一赤的眼眸霧蒙蒙地沾着水霧，愛哭又嬌氣，可憐兮兮又充滿依賴地看着他。

五條悟深吸一口氣，壓下了男子高中生的那些躁動：“稚醬，和我交往吧。”

天守稚：“？？？”他依舊看着五條悟，似乎沒反應過來。

五條悟的嗓子一陣陣地在發緊，像是口渴又像水喝多了不舒服：“會跟你一起上課，會幫你寫作業教你做功課，會帶你出去吃甜點火鍋章魚小丸子，會帶你去游樂園動物園水上樂園，會帶你去海邊，會帶你逛祭典，會和帶你去煙花大會……”五條悟越說越順暢，嗚啦啦地距離了一大堆。

“——總之會一直陪在稚醬的身邊。”

天守稚等他不帶喘氣地一口氣說完，才輕輕地問：“不交往的話，悟就不會和我一起上課，不會幫我寫作業教我做功課，不會帶我出去吃甜點火鍋章魚小丸子……了嗎？”他将五條悟的說的那些全部又說了一遍。

天守稚的聲音裏已經帶上了哭腔，但他覺得在五條悟面前因為這種事哭是很丢人的事情，所以忍住了。

“悟和我在一起的時光，都要收走嗎？”

五條悟聽到他那一大串的反問，心已經在往下沉了，隔着霧蒙蒙的水霧，五條悟和天守稚的異瞳對上了視線。

搖曳在美麗異瞳裏的，是脆弱而又令人憐惜的燭火。

五條悟張了張嘴，将天守稚摁進懷裏，低頭抵在他的肩膀，五條悟一字一頓地保證：“不管發生什麽，我會永遠和稚醬在一起。”

蓄在眼眶裏的淚水大滴大滴地滾落了下來：“約好了，不可以騙人的……”

被拒絕了。

甜品店裏，五條悟後知後覺地才想起這個天大的事情！

他！帥氣的最強高中生！既然被拒絕了！

稚醬不是喜歡他嗎！為什麽要拒絕？！為什麽！！！為！什！麽！

化悲憤為食欲，五條悟動作迅速地消滅着桌子上的各式甜點。

天守稚也在埋頭苦吃，但他再怎麽努力，三個蛋撻、一份黑森林蛋糕、一份榴蓮千層，然後再加一杯草莓芭菲，就已經是極限了。

這家店的味道相當有水準，但甜食這東西甜膩，天守稚雖然喜歡吃，但也是有極限的，比較他不是五條悟那樣的甜黨。

實在是吃不下了，天守稚抱着還剩三分之一的草莓巴菲磨時間。

“稚醬。”

天守稚聽到五條悟喊他便擡起頭，直直對上五條悟那雙比寶石更璀璨美麗的眼睛。

只是現如今這雙璀璨眼睛，正因為某些原因閃爍着躲閃的碎光。

五條悟清了清嗓子，沒按照計劃來的告白夭折，少年人的自尊心湧上心頭。

“剛才的‘事情’，不算。”因為不好意思，他說得不僅含糊，咬字也含糊。

被甜食麻痹的天守稚愣了一會兒，正要問五條悟什麽是“剛才的事情”，卻在看見他耳根的紅暈後及時剎車了。

天守稚點頭：“嗯。”不管是什麽，總之先答應好了。

天守稚的任務獎金，在任務報告交上去後，過了有一段時間才打下來。

因為是第一次，所以各個環節的流程需要審核。

“是我的工資欸！”天守稚的眼睛亮晶晶，整個人都洋溢着快樂和幸福的氣息。

在高專上學是有補助的，但天守稚和織田一窮二白，什麽都沒有，需要用錢的地方可太多了！織田現在在“窗”有着穩定的收入，但目前還在實習期，到手工資只有一半，還要養天守稚，是以兩人的日子必須要精打細算着過。

天守稚的零用錢是一天一百，而這次完成任務後的獎金，是六萬円！

六萬！六百個一百！

“這樣的話，終于可以買鋼筆和本子了！”天守稚有“織田作之助”的所有記憶，當然也知道“織田作之助”的夢想。

鋼筆和本子，都是天守稚一早就看好的，渾身漆黑帶着金邊的鋼筆，天守稚看到它的第一眼就覺得織田會喜歡！然而兩萬五千円的價格讓人望而卻步。

他甚至都做好了要翹課偷偷去打工賺錢或是給五條悟當小跟班賺錢的準備了！

柳暗花明又一村！真是太好了！

“悟醬悟醬悟醬——”天守稚拿到錢後，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五條悟，“陪我去逛街好不好？！”筆的款式雖然早就挑好了，但天守稚還想五條悟幫他把把關，而且還有本子還沒買呢！

五條悟熬了一整晚，剛睡下不到一小時，這個時候是最困的，被天守稚扒拉着睜開眼睛，但腦袋一歪，睡眼朦胧地在被染上體溫的被子上蹭了蹭，呼了一口氣，又沉沉睡去。

睡顏安靜又滿足，像只乖巧的貓咪。

唔——

天守稚只覺得，自己的心髒被貓咪毛毛撓了一下，癢癢的，酥酥的。

但是！

“悟，起來了。”天守稚假公濟私地捏他的臉，順便在手感良好的頭發上揉了兩把。

五條悟将腦袋縮回了被窩。

天守稚追着，扒開他的被窩去撈他：“不要撒嬌，起來了。”

“稚醬，我好困哦……”五條悟熟練地攬着他的腰想把他往被窩裏帶。

五條悟的被窩很軟，而且暖洋洋的，大貓似的五條悟将他抱在懷裏，蹭了蹭嘟哝着又睡着了。

天守稚也差一點睡着：“不對不對！要給織田買禮物的！”

天守稚從回籠覺的誘.惑漩渦中掙紮出來，拿了抱枕塞進哼唧着的五條悟懷裏，扒拉着弄亂的頭發完銀座跑。

五條悟帶着他來過很多次了，天守稚不是笨蛋，不管是地鐵還是公交，都沒有問題。

鋼筆兩萬五，本子也不能太便宜，預算在五千到一萬五之間好了！

然後剩下三萬，再請織田、傑桑、硝子和悟一起去吃烤肉！

天守稚的在心裏把算盤打得噼啪響，将六萬円安排得妥妥貼貼，然而在路過甜品店時，一抹耀眼的顏色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櫥窗裏，切割面閃閃發亮的玻璃罐子裏，一顆一顆的糖果就像精美閃耀的寶石，腦海裏的第一個念頭，是五條悟會喜歡的那種。

漂亮的糖果，是某種愛好很jk的悟醬會喜歡的禮物呢！

“每次出門都是悟請客，上次黑田先生的事情，還有任務的事情，悟都有幫忙，要不然……給他買一份當做禮物好了！”

天守稚這樣想着，在擡腳走進店前，餘光掃過價格标簽——三萬五千六百円。

天守稚：“！！！”

天守稚一驚，差點趴到櫥櫃上，真的不是他的眼神不好嗎？！一罐糖果而已！竟然還能賣三萬多的嗎？！

就算是遠月學園理事長親手做的每日限定糖果，那也只是糖果而已啊！

雖然它很漂亮，看起來很好吃，但也只是糖果罷了！

天守稚：“誰會交這種智商稅啊！”

一分鐘後，天守稚抱着玻璃罐子蹲在街上可憐弱小又無助地抱住了自己：“嗚……”他是傻子！

“怎麽辦……給織田的禮物……”天守稚數着兜裏的錢，六萬是完成任務的獎金，花了三萬五千六，還剩兩萬四千四百。出門前，天守稚将這段時間攢下的零花錢也帶出來了，但即便這樣，他也只有兩萬五千多一點。

買完鋼筆，就沒錢再買本子了，也沒錢請客去吃烤肉了嗚嗚嗚嗚嗚……

“你蹲在這裏幹嘛？”

算不上熟稔，但也絕對不會輕易忘記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天守稚擡頭看去。

“中原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