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南瓜馬車

語畢, 薄西諺将?溫袅袅打橫抱起,帶她去暖氣充足的車上。

“我?不是薄星翊的未婚妻, 我?跟他什?麽關系都不是。”溫袅袅被人灌了?酒, 睜大醉意惺忪的眼睛,見到是薄西諺抱着她,一直以來在?心腔裏盤旋的委屈發作, 鼻子一酸,哭得停不下來。

她半醉半醒的感到自己被薄西諺抱上了?一輛邁巴赫。

到了?車裏,薄西諺還是将?受驚的她一直抱在?懷裏。

他英俊的臉就一直在?她眼眸上方浮現。

溫袅袅抽噎着問男人:“你是不是不要我?了??怎麽出去這麽久了?都不回來?”

“你是不是不管我?了?,我?給你發微信發了?這麽久你才來。”

“嗚嗚嗚嗚……你們都不要我?,這個世界沒人喜歡我?……”

溫袅袅小臉淌淚, 委屈的鑽在?薄西諺懷裏, 控訴她今天遭受的一切。

她忘記了?她有那?麽多喜歡她的粉絲,今晚她覺得這個世界真的沒人喜歡跟在?乎她。

她想要一個喜歡她的人, 在?難受的時候,她可以放下一切僞裝, 就這樣鑽在?他懷裏,無所顧忌的對他放聲哭泣。

“下次我?再也不說你是狗了?,好不好,不要丢下我?了?。”

“我?知道了?。”薄西諺用?最輕緩柔和的聲音答應她。

前面?有司機在?為他們開車,他從荷露蟬鳴走出的時候正好接到溫袅袅的微信, 為了?快點回到市裏, 他打電話給司機,讓過去接他。

現在?溫袅袅喝醉了?,自然不知道他這車跟司機是怎麽來的。

他想, 等她酒醒了?,他随意說個謊話騙她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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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噓, 不要吵了?。”

只?是,眼下他在?她懷裏無所顧忌的哭哭啼啼,讓他有些尴尬。

車上除了?他們,還有第?三人。

在?前方駕駛座上開車的這個中年司機是寧市這邊的,年紀過了?四旬,之前薄西諺過來寧市辦事,給他開了?很多次車,每一次,都是為了?正經公事,從不曾見到冷情狠戾的他身邊有任何?女?伴出現。

更不要提會?有這樣一個嬌軟又漂亮的女?孩子,縮在?他懷裏這麽跟他哭鬧。

素來酷冷得像塊寒冰的男人不但不生氣,反而還耐着性子對她一哄再哄。

車過了?幾個路口,“前面?有司機師傅在?開車呢,會?笑話我?們的。乖,別哭了?。”薄西諺還在?溫柔的哄溫袅袅。

可是她怎麽安撫都不停,越哭越止不住,可能是酒量真的太淺了?,酒品不好。

“嗚嗚嗚嗚……薄西諺,我?真的再也不說你是狗了?,你不要再抛下我?了?行不行?”溫袅袅還是鬧個不停。

忽然,她酒瘋發作了?,騰的一下欠起身來,分開雙腿坐到男人腰間,雙手環抱,挂在?他的後頸。

她雙眼挂着亮晶晶的淚花,雙頰染着桃粉,凝着他狹長的眸子,認真道:“薄西諺,我?給你很多很多錢,以後你一輩子留在?我?身邊好不好?”

又是狗,又是錢的。

懂行的人一聽,都知道她把她當什?麽了?。

薄西諺深邃的眼眸轉動,直勾勾的看着溫袅袅哭得迷離的雙眼。

她五官本?就生得嬌媚,此刻眼角泛着兩尾紅,細膩的臉蛋染着酒暈的粉,小小的嘴唇因?為委屈而撅高了?,讓他好想探上去咬。

“好不好?好不好?”她光哭還不算,雙手還挂着他脖子,在?他身上扭。

薄西諺下腹越來越緊,也沒有耐心哄她了?,直接貼唇堵上她那?張不斷沖他撒嬌的口。

“別借着酒勁亂勾引人。”男人動欲的聲線勒到溫袅袅的唇縫之中。

既然怎麽安撫都不管用?,幹脆用?一種最省事的辦法,吻堵上便可。

“唔……”溫袅袅沒想過男人會?直接吻上來,酒精早就燒毀了?她的理智,她覺得頭好沉。

身體癱軟得像團棉花,只?想貼在?他身上,讓他做她的支撐。

明?明?她的初心是要他答應,以後不能生氣了?就從他身邊跑開。

相比其它女?明?星秉持的那?些戀愛人設,她的人設是單身錦鯉,宇宙最女?生當自強。

可是時間久了?,其實溫袅袅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也不是不軟弱,只?是從未有人走到她身邊,帶着能打動她的真情實感,為她強勢撐腰。

今夜,這個男人在?雪地裏說,溫袅袅無價。

是真的嗎。

她會?是他的無價之寶。

以後,她放下戒備,讓他來給她撐腰,可以嗎。

這麽想着,溫袅袅感到車廂裏彌漫的溫熱逐漸在?升溫。

舌與舌嗜渴的勾纏在?一起,在?平穩行駛的車上,溫袅袅坐在?男人的雙腿上,被他誘引,為他張開自己細嫩的口,任他吮咬跟入侵。

體會?到他動作裏愈發斥滿的掠奪欲,溫袅袅有些後怕的縮腦袋。

“乖一點。別躲。自己惹的火。”

薄西諺扣緊她的細腰,将?她朝他拉近,嗜渴的吞咽着她唇角洩露的唾液,嘗到她的甘美味道。

她身上有一股奶香。她喜歡吃奶糖。

在?劇組的時候,她總喜歡嘴裏包一顆糖,特?別是跟男明?星拍一些借位親熱的鏡頭時。

每次真的跟她靠近的時候,薄西諺總能聞到她身上甜甜的奶香味。

此刻,被這種香氣誘引的薄西諺亂了?心智。

原來,發現她是薄星翊未婚妻的事,一點都沒有影響他對她的占有欲。

不顧前排的司機會?對他這個集團新繼位人做何?感想,他為她眸色暗沉,聲線沙啞。

“我?當真了?。”他迷亂的吮吻着她,從她逸出嬌喘的口,到兀自發熱的耳廓,再到緊繃的天鵝頸。

他在?她敏感的身體部位點燃火焰,将?淚眼迷離的她緊緊抓在?懷裏,最後,他在?她耳邊寵溺的說:“我?真的當真了?。”

适才他去撿她的那?間PUB的名字叫當真。

暗夜流光,線條冷厲的邁巴赫沿着西子湖畔邊的道路行駛,車窗外,細碎的雪無止盡的撒向湖面?。

這個晚上,溫袅袅迷迷糊糊的有了?自己被一個霸總攬在?懷裏臨幸的印象。

然而,等她醒來,她置身的卻是劇組給她安排的酒店套房。

清晨,鬧鐘響起,溫袅袅的團隊急匆匆的沖進她睡的房間,大叫“溫袅袅,你快起床,今天要去春山空苑拍戲,搞快點!”

“起來,快起來洗漱做妝造。”

“昨晚在?群裏發的走位你看沒有。”

妝發跟造型拖她起來做造型,助理給她抱來戲服,場務跟她rein走位。

溫袅袅很不在?狀态,揉了?揉惺忪的雙眼,啓唇問:“你們……你們怎麽在?這裏?”

“上戲了?,大小姐,我?們不在?這裏,在?哪裏?”團隊急得像支要帶團寵公主上分的開黑團夥。

“昨晚我?在?哪裏睡的?”溫袅袅揉了?揉眼睛,不可置信的問,“我?什?麽時候回來的?誰送我?回來的?”

“你昨晚就睡在?這裏啊,跟辭哥出去應酬,辭哥怕你受委屈,提前讓一個司機送你回酒店來休息的,酒店管家沒跟你說這個事?”

“怎麽你都不記得了??袅寶,你是不是發燒了??”衆人迷惑的看向她,權當她是夜裏做了?迷夢,天亮了?還沒醒。

“不對啊。”溫袅袅回憶昨晚,她跟聞辭去參加薄星翊的酒局,薄星翊只?露臉了?一會?兒,就撇下她走了?。

因?為談苓用?吞安眠藥自殺被送醫院當借口,拉走薄星翊,薄星翊接到電話就去陪她了?,冷血的把溫袅袅扔在?他的狐朋狗友堆裏。

他們就開始嘲笑她,明?明?薄星翊一開始還跟大家介紹她是他的未婚妻,等到談苓的經紀人打電話來,說談苓吃安眠藥自殺,薄星翊就立刻起身走了?。

為了?一個上不了?臺面?的情婦,薄星翊就把溫袅袅這個名正言順的未婚妻撇在?腦後。

溫袅袅很生氣,想走了?,無奈聞辭被人纏住了?,後來她也跟着喝酒了?。

危急之中,是薄西諺來了?。

西子湖邊上清冷的夜,他脫下外套給她驅寒,揮起硬拳将?對她不規矩的男人揍得滿地找牙。

然後将?淚眼婆娑的她護入他的懷抱,帶她到暖氣充足的車廂裏,抱緊她,可勁兒的哄。

她一直覺得自己的名字不好聽,溫袅袅。

可是他攬住她的腰肢,貼着她的耳朵,對她說,“袅袅,乖,別哭了?。”的時候,她卻覺得她的名字是如此的動聽。

袅袅。

如此被他深情的,用?帶着沙啞腔調的聲線一喊,她渾身皮膚都在?為他顫栗。

溫袅袅依稀記得後來他們在?車上親吻,因?為她情緒不穩,所以他一再的哄她。

他們像是吵架後的戀人,只?要她說什?麽,他都答應。

後來他抱着她下了?車,帶她去了?一座繁華得像宮殿的院子,讓家庭醫生給她解酒藥,還喂她喝溫熱的蜂蜜水。

先是吃了?解酒藥,溫袅袅感到了?苦,緊閉上口。

再喂蜂蜜水的時候,醉酒的溫袅袅閉嘴不肯張開。

他就用?他的口喂,滑膩的舌頭像個無往不利的利器,撬開她的唇瓣,将?那?溫溫熱熱的帶了?天然甜味的液體送到她口中。

迷糊的溫袅袅嘗到了?甜味,滿意的笑了?。

醉酒後的記憶就像是一個夢境,薄西諺是擁有華宅跟豪車的貴公子,對她無比的溫柔跟寵溺。

果然是夢啊,他那?麽窮,怎麽可能是貴公子。

“薄西諺呢?”溫袅袅問妝造。

“哪個薄西諺?”妝造不認識。

“就是那?個編劇薄脆餅幹。”

“昨天不是在?你房間裏跟你談劇本?了?嗎?”

“後來天還沒黑,他就走了?。”溫袅袅問,“昨晚不是他送我?回來的?”

“送你回來什?麽啊。他昨天好像請假回家了?,說他家就在?寧市。回去後就一直沒回來過,大吉不是跟他一個住标準間嗎,說這小子陰得很,三天兩頭就不回來過夜,一看就知道不是正經編劇,袅寶,你千萬別被騙了?。”

整個團隊的人都對這個窮編劇很不滿。

“哎呀,別說了?,我?要上戲了?。時間來不及了?。”溫袅袅打斷他們道。

一行人火速趕到春山空苑,宿醉後的溫袅袅有點頭暈,昨晚就下起的雪到了?今天越下越大。

春山空苑坐落在?西子湖畔的月半坡下,占地幾千平,是市內罕見的隸屬于私人的蘇州園林私家別墅。

苑內,亭、臺、樓、閣、泉、石、花、木,每一物都相得益彰的制造出靈韻雅致,為主人營造出山水之怡,林泉之趣。

即使是萬物枯榮的冬天,映入人眼簾的也都是滿目墨青。

純白的積雪厚厚的覆蓋在?亭臺樓閣上,池塘小橋邊。

劇組的人忙着布景,溫袅袅換好了?戲服。

一進場,道具師就拿着一把做工精美的劍給她,她接過後,擡眼一看,竟然看到了?這一路上讓她心心念念又思而不得見的薄西諺。

薄西諺靠坐在?一處池塘小橋的扶手上,身上是純白色的修身高領毛衣,灰色牛仔褲,腳上套雙淺白色的馬丁靴,外罩一件牛奶白色長款羊絨大衣。

沒分縫的黑碎發爽利,容顏清澈。

在?四處都是積雪的場景裏,這麽打扮的他眸光溫和的朝溫袅袅看來,顯得特?別的柔軟細膩。

溫袅袅看他看得出神。

想起昨晚發生的事,她耳根發熱,羞赧的在?心裏懷疑昨晚發生的一切是不是自己喝醉了?的幻像?

他那?麽窮的人,怎麽可能坐邁巴赫來接她。

溫袅袅走近了?,雪靴在?雪地裏落下一串腳印,來到他身邊,見他正在?嘴角挂笑的喂鳥。

他手裏捧着一個透明?的餐盒,裏面?是白色的東西,他用?手抓了?幾個丢在?雪地上喂鳥。

春山空苑裏養了?各種鳥,一群不知名的彩雀在?地上啄食他扔出的東西。

因?為溫袅袅來,彩雀受驚飛走了?,薄西諺擡頭,視線對上她的。

被他這麽一看,溫袅袅感到不止耳熱,手心也熱了?。

“昨天你……”溫袅袅走上來,口吻不太确定的問,“是不是去那?間叫做當真的酒館接我?了??”

“沒有啊。”薄西諺看着她瑩潤的臉,水靈的眼,騙她道。

“真的不是嗎?”溫袅袅很失望,亮晶晶的眸光一下就暗淡了?。

“你是不是做什?麽夢了??夢到我?是個有錢人?”薄西諺調笑的問。

“不是。”溫袅袅慌着回答。

比起他是不是有錢,她更關心的是在?那?個酷寒的冰雪之夜,他是不是耐心将?胡攪蠻纏的她抱在?懷裏,對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寵哄了?。

“我?昨天喝酒了?,給你發了?微信,讓你去當真接我?,後來……”

“後來我?沒來,不好意思,我?回家去看我?媽了?。”

薄西諺勾唇一笑,覺得這樣逗她,看她又期待又失望,挺好玩的。

他遞出手裏的保鮮盒,“我?媽今早給我?蒸的糖槐花,你要吃嗎?”

溫袅袅看那?塑料餐盒很普通的樣子,成色還很舊,肯定就出自一般平民家庭的廚房裏。

昨晚她夢見的他坐邁巴赫轎車來接她,在?車上不顧專職司機在?場,抱住她,熱吻她,還将?她帶到一座繁華的園林別墅裏去,用?嘴喂她喝蜂蜜水。

結果……

那?全是夢境……

所以,人喝醉了?就是會?做這麽荒唐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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