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手上的鮮血

雷元戈走近了看：“這些人……都是我曾經綁過的人……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帝辛看着雷元戈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他們身上的傷口不一，但是致死的都是胸口的刀上，除了這個人，這個人你認識嗎？”帝辛指向朱三。

雷元戈看着朱三：“不認識。”說着搖了搖頭，他的記憶裏沒有這樣的人。

帝辛點點頭，這時，雷元戈走到那個年僅十歲的小女孩身邊蹲了下來：“月月……怎麽會這樣……”蘇己就看雷元戈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個小女孩……

“她是這裏最慘的一個，全身上下沒有一塊是好的，都是被虐待的痕跡，最後也死于刀下。”司徒青雲也蹲下來說着，大家都對這個小女孩心懷憐憫。

雷元戈顫抖着手合上了月月的眼睛：“我記得這個孩子特別聽話，是一家外鄉人的孩子，據說是京城中有錢的人家……她不哭也不鬧，特別乖……我明明将她完好無損的交還了她的父母……為什麽會這樣……”月月抱着他的手臂，叫他元戈叔的情景還歷歷在目。

蘇己看着雷元戈，他好像一副無力的樣子，應該很後悔吧，也很愧疚吧……

帝辛從衆多屍體中走了過來：“現在你可以告訴我們了吧，要知道他們都因為你……有一半的原因是因為你才死的。”

雷元戈看着帝辛和蘇己，自嘲的笑笑：“可笑我雷元戈一生為人坦蕩，現如今手上竟然不知不覺，沾染了如此多的無辜的人的鮮血……”

蘇己嘆了口氣，蹲了下來，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你也不知情，對吧？”

雷元戈看着蘇己，點點頭：“我說過，想要我為他做這些事，一定不可以傷害這些人，拿到錢平分，那人明明答應了的……”

蘇己抿着嘴，拍拍雷元戈說：“那你能告訴我，那個人到底是誰嗎？”

雷元戈看了圈衆人，這才開口：“他只說他叫‘伍雲’，到底這是不是真名，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是這個鎮子百姓們稱呼的——族長。”

帝辛和蘇己對視一眼，果然被他們猜中了。

雷元戈憤恨的說：“但是我沒想到！一個看起來和藹的人竟然提出讓我綁架住在那間客棧的外鄉人，然後向他們索要贖金，但是這也不算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我就答應了……我們約定好了，只要拿到錢，就不傷害被綁架的人，并放他們離開。”

帝辛皺起眉頭：“那整個過程中，只有你們兩個人操作嗎？有沒有一個叫朱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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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元戈想了想說：“沒有這個人。”

帝辛雖然心中疑惑，但是沒有說出來。

蘇己和雷元戈說着：“其實我們完全可以在昨晚離開，但是我不希望再出現像月月這樣的事情……所以我們要查清楚，你能夠協助我們嗎？”

雷元戈看着蘇己眼中的認真，有些動搖：“其實……我也幫不了你們什麽，我不過是一介武夫……”

蘇己聽後笑笑：“你可不是武夫……算了，你不想說就算了，你的身世我們也不好奇，我只需要你一句話，幫還是不幫？”

雷元戈看着月月，像是下定了決心：“好，我一定要揪出殺死月月的兇手！”

蘇己拍了拍雷元戈：“我們一起加油，也讓月月在天之靈能夠安息。”雷元戈點點頭：“那這樣，我先回去，我這次出來沒有告訴任何人，待夜間我将那族長綁來，供你們審問。”

蘇己點點頭：“太好了，我們裏應外合，一定沒問題。”雷元戈說完就向族長家飛奔而去。

現在事情也算是水落石出了，帝辛不再看這裏：“我們也回去吧，等晚上抓到這個族長，好好審問就知道了。”

蘇己等人點點頭往回走，司徒青雲走之前看了一眼屍體，最後一個離開了夾竹林。

蘇己回到客棧伸了個懶腰：“這幾天好累啊。”

帝辛笑笑：“現在也算是苦盡甘來了，只要抓到族長這些事就迎刃而解了。”

司徒青雲冷哼一聲：“恐怕不能吧。”

于清站了出來：“大祭司，這裏已經沒有您什麽事了，還請不要打擾主子休息。”

司徒青雲看着于清忠心的樣子就覺得好笑：“那你覺得你的主子有多高尚？你現在對他忠心……可是有一天你沒用了，你的主子還不是下令殺了你。”說完便離開了。

蘇己皺起眉頭：“他說什麽呢？什麽意思？”

帝辛嘆了口氣：“于清，你先下去休息吧，咱們進房說。”說着和蘇己回房間坐下。

蘇己沏好茶看着帝辛：“你到底怎麽了？司徒青雲剛才說的有什麽意思？”

帝辛也沒想隐瞞：“其實……我禁止百姓祭祀活動，其實不是我的意思……是青雲的父親——司徒鐘的意思。”

蘇己疑惑的說：“司徒鐘……是誰？”

帝辛的思緒好像飄到很遠：“這要從司徒家說起，司徒家從老一輩開始，就是觀星術士，有勘探未來和時局的能力。”

蘇己點點頭，就是占蔔師一類的呗。

帝辛看着杯中的倒影，講述着司徒家的故事：“既然有這種能力，當然要為王室所用，為百姓所用……司徒家從此成為了王室的大祭司，一直到青雲的父親司徒鐘前輩這裏……司徒鐘前輩終于發現了司徒家存在的弊端……”

歷代司徒家的大祭司都死于非命，原因不是洩露天機，而是歷代王的嫉恨……他們司徒家在百姓心中越來越有地位，王自然不能容許自己的臣民臣服于別人，所以歷代的大祭司多半死于王室手中。

蘇己能懂，歷史上這樣嫉妒英才的事情有很多，帝辛接着說着：“所以司徒鐘前輩主動請纓，決定告老還鄉……可是父王當時還在位，不容許司徒前輩離開，可是眼看百姓越來越依賴祭祀，就連出個門也要祭祀……”

所以司徒前輩找到了帝辛：“帝辛殿下……老臣懇請你看在和青雲一起長大的情分上，在您繼位時，能否下令廢除宗教祭祀……”

年輕的帝辛疑惑的扶起司徒鐘：“司徒前輩，我們大商朝離不開您啊。”

司徒鐘眼中仿佛擁有一個世界一樣：“正因為如此，老臣懇請您廢除祭祀，不能讓宗教祭祀變成人們的依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