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暈厥
随着郭純杳的消失,四樓的黑霧逐漸散去。
池昌飛抹了一把額頭的汗,對兩人說道:“我來得還算及時吧?”
喬尋初不說話,談斯頻轉過頭去問喬尋初:“身體怎麽樣了?”
喬尋初沒來得及說話,眼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談斯頻迅速将人接住,然後将她抱起來,他皺着眉對池昌飛說道:“池警官,這邊就麻煩你了。”
池昌飛比了個OK的手勢,“你先把小喬同學帶回去看看吧。”
談斯頻點了點頭,抱着喬尋初往外走。
池昌飛打了個電話給同事,“這邊已經解決了。”說完他看向走廊盡頭,那邊躺着一個人。
他走到躺在地上的人的身邊,蹲下來仔細一看,發現是個被折磨得體無完膚的人,真正意義上的體無完膚,這個人身體全裸着,沒一塊好皮,池昌飛甚至認不出這是誰,因為臉也已經面目全非了。
他不用檢查都知道這人已經死了,死得很透。
池昌飛在教學樓做收尾工作,另一邊談斯頻抱着人還沒出二教,便感受到喬尋初的氣息越來越微弱,于是便立馬停下,将喬尋初放下,在地上畫上傳送陣法,然後抱着喬尋初直接傳送到了談家祖宅。
擺放着談家先人牌位的祠堂此刻就只有談斯頻抱着喬尋初站在這裏,喬尋初的情況也不怎麽好,她的體質本就是會吸引很多邪祟,有的想吞噬她,增強自己的法力,有的想侵占她的身體。喬尋初後來跟着外公學會了一點術法,就開始想着控制那些對她不壞好意的邪祟,但是邪祟哪有那麽容易控制,喬尋初的外公雖說會一些法術,但是也無法控制邪祟。
喬尋初不想坐以待斃,所以一直嘗試反向控制那些邪祟,後來偶然一次,喬尋初在當地一個著名的神婆那裏看到了一本書,上面很多她看不懂的字,她悄悄記了下來,然後一個一個去試。
她第一次成功控制住一個邪祟,是有天外公被一家辦喪事的人家請去做客,當晚喬尋初外出就被邪祟盯上了,有個孤魂野鬼想附身在她身上,喬尋初在被控制前一直在自己手上來回換着寫下之前一直練習寫的那些她看不懂的字,最終還真讓她試到了一個,喬尋初寫下那長串文字,那野鬼便忽然被彈出她身體,然後僵硬地被定在原地,喬尋初怕出現意外,看了一會兒就跑了,但她最後還是跑去找神婆問了那些文字是什麽。
神婆說那些是很古老的咒語,但是傳到現在已經很少人知道了,她也不認得,但是她會念,是她的母親教她的,在邊遠的地方,這種看着有些神秘的職業都是家族世傳的,當下一代人不願意傳承時,這種職業就會徹底消失。
神婆沒将那本殘破的書給喬尋初,但是還是教她念了上面那些殘留的文字該怎麽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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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尋初學了,後來,第一次完整控制住一個邪祟,是讓它去影響高中時一直造謠她的女生,但是自己也付出了很大代價,她無法再長時間使用法術,因為精力跟不上,之後外公怕她出現什麽意外,給她做了一只紙蝴蝶,目的就是幫喬尋初探查周圍的邪祟,讓喬尋初提前有個準備。
紙蝴蝶當然不是僅僅只是紙做的,那裏面其實是人的靈魂,漂泊了很久的孤魂野鬼沒地方可去也無法轉世,就會由像喬尋初這樣的人來替他們做法事,但是為孤魂野鬼做法事是沒有任何報酬的,一不小心還會惹上麻煩,前人便和那些靈魂做了交易,人可以超度它們,但是必須要為此付出相應的代價,喬尋初的外公提出的代價就是護着喬尋初,當喬尋初死後,那麽那個鬼魂也可以跟着喬尋初一起得到超度。
但是喬尋初的蝴蝶為她擋下了郭純杳的攻擊,已經魂飛魄散,這也是它們要付出的代價之一。
談斯頻将喬尋初放在地上,沒過多久,便有一個和談斯頻長相相似的年紀較大的男人從外面走進來了。
男人走到喬尋初身邊蹲下來,談斯頻站在一邊對男人說道:“爸,她的情況不太好,學校那邊不好弄,我就先将她帶回來了。”
談父兩指在喬尋初脖間探了一下,然後收回,站起來對談斯頻說道:“受到反噬了,不過沒有性命之憂。”
談斯頻看向地上的人,沒說話。
談父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将她帶去藥房吧。”
談斯頻點了點頭,然後蹲下來将喬尋初抱起來,往藥房的方向走去。
談父見人走後,拿了一炷香給談家先祖上了香,這才離開。
喬尋初再次醒過來時,發現自己身處一個陌生的環境。
她從床上起來,發現自己換了一身白色的棉質睡衣,床邊放着一張椅子,上面是一件淡粉色的吊帶裙子,喬尋初見房間衣櫃裏并沒有其他衣服,便先将裙子換上了,房間裏有獨衛,裏面放着全新的洗漱用品,喬尋初洗漱完出來,然後開窗看了下外面的環境,從窗戶相外面看她看見一個小花園,小花園只有一個正在向修剪花草的老人。她收回視線,打開門從房間裏出去了。
她一出去,發現自己在一套別墅的三樓,她看向下面,一樓客廳只有兩個年紀較大的女人在幹活。
喬尋初往樓下走去,經過二樓的時候,談斯頻剛好從房間裏出來,和喬尋初打了個照面。
喬尋初見到談斯頻,心中的疑惑便也消了大半,她站在原地,對談斯頻說道:“謝謝你救了我。”
談斯頻楞了一下,他以往的目的性很強,倒是從未好好看過喬尋初,此刻的喬尋初穿着淡粉色的的吊帶長裙,披着及肩卷發,站在樓梯扶手旁,臉色雖然蒼白但眉眼精致,面無表情,氣質清冷,像個漂亮的洋娃娃。
不過也只是一會兒,談斯頻聽見喬尋初的話後對她笑了一下,邊向她走來邊說道:“還以為你會很晚才醒,沒想到這麽快就起來了。”
喬尋初就那麽一直盯着談斯頻,直到他走到自己面前。
談斯頻個子很高,喬尋初才到他肩膀上一點,喬尋初擡頭看他,談斯頻接着問道:“身體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喬尋初搖了搖頭道:“沒事了,謝謝。”
“沒事就好。不過你也躺了很久了,應該也餓了,走吧,咱們先下去,我叫人給你準備些吃的。”
喬尋初便道:“多謝。”
談斯頻笑了笑不說話,率先下了樓梯,喬尋初跟在他身後。
兩人到了一樓客廳,談斯頻讓喬尋初先坐在沙發上看會兒電視,自己随即對在擦桌子的一個年長女人說道:“雲姨,開飯吧。”
被叫做雲姨的女人诶了一聲,然後走到除非去做菜。
喬尋初聞言剛想開口拒絕,談斯頻提前擋了她的話:“先吃飯吧,吃完飯我就送你回學校,今天周日沒課,放心吧。”
喬尋初想了下,又盯着談斯頻的眼睛,認真和他說了句“謝謝。”
談斯頻錯開視線,笑了下,道:“沒事,學妹不用太客氣。”
喬尋初想起自己的東西,想問談斯頻自己的東西在哪裏,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麽稱呼他,張了張嘴一時沒說出話來,好在這時談斯頻像是知道她的想法,又轉頭對着她說道:“學妹叫我名字就好了,談斯頻,談吐的談,斯文的斯,頻率的頻。”
喬尋初點點頭,便道:“談斯頻,我的東西呢?”
“你是指手機那些嗎?”
喬尋初點點頭。
談斯頻便道:“你的衣服沾了血,我讓人幫你換下來拿去洗了,還有包也是,待會兒拿過來給你,至于手機,估計是在你和郭純杳打鬥的過程中被撞壞了,我怕你裏面有什麽重要東西,昨晚我便讓人送去維修了,待會吃完飯我打電話問問好了沒,好了到時送你回去的再順便去取。”
喬尋初便再次和談斯頻說了聲謝謝。
話畢兩人再次安靜下來,只有電視上在播放廣告。
過了一會兒談斯頻邊看電視邊對喬尋初說道:“學妹···或者我叫你尋初吧,可以嗎?”
喬尋初轉過頭對着他點了下頭,又道:“可以。”
談斯頻聞言對她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尋初啊,你就不好奇我為什麽會出現在那裏嗎?”
喬尋初搖頭,“并不。”
談斯頻笑出了聲兒,“尋初真的很與衆不同。”
喬尋初不說話,談斯頻接着說道:“雖然很不好意思,但是還是得承認,我實力還無法與她對峙,所以之前一直沒管它。”
喬尋初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只能随便嗯了一聲,然後盯着電視看,她也不是習雨,沒法活躍氣氛,或者說她懶得說話。
談斯頻也不說話了,兩人坐了一會兒,雲姨将飯菜端上桌,走過來叫喬尋初和談斯頻兩人去吃飯。
談斯頻站起來,對喬尋初說道:“走吧,先去吃飯。”
喬尋初也站起來,跟在談斯頻身邊往餐廳那邊走去。
兩人坐挨着,談斯頻對喬尋初說道:“我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麽,只能讓阿姨随便做了,你看看若是沒有喜歡的,我便叫人重新做。”
喬尋初拿起筷子端着碗,對談斯頻說道:“很好了,謝謝。”
談斯頻笑了笑,也拿起筷子吃飯。
兩人吃飯都不說話,喬尋初吃得快,也吃得少,談斯頻見她很快就放下碗,也不添飯,便勸道:“尋初,你不用太過拘謹,我家裏也沒什麽人,可以随意些。”
“好的。”喬尋初答道,然後又對他說:“我吃飽了,謝謝。”
“要不再添一些?”
喬尋初搖頭,談斯頻見狀也不再勸了,自己也快速吃完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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