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黛玉正威

卻說水溶聞聽了丫鬟說老太妃有請就緊着步伐去了，見了老太妃卻見她面容似有不悅便問；“請老太妃安，不知可有什麽不悅之事？”老太妃忙擺手道；“王兒啊，倒沒有什麽不悅之事。只是，聽說皇上降旨要你出征，你如何也不告知為娘？”

“原來您都知道了。”北靜王垂手站立，眼睛看着她們一臉不舍的模樣。

“不過你此去可是為靜王府的榮耀，王兒啊，皇命不可違啊！”老太妃拉過北靜王的手，細細看了看。那是操練兵馬留下的繭子，又對水溶說道；“看來皇上早就有了安排。”水溶不解她的話中意思，只是淡淡笑道；“老太妃放心，孩兒一定會告捷歸來！”睿妃含淚看着水溶，水溶拜別老太妃就往潇湘妃子這邊來。一路上盤算着怎麽跟她說才好，一面也覺得此去征戰也不知何時才能回來。

看着滿目翠竹林深處，黛玉正和紫鵑在那裏說話。竹影深深，陽光透過翠竹投射在黛玉的衣服上。吸一口空氣，感覺很清爽陰涼還有淡淡的翠竹氣味。

“今兒個如何怎麽早就回來了？”黛玉逶迤而來，翩然間幻若仙子。衣袂飄飄，柳帶随風。水溶回過神，笑道；“怎麽，妹妹不想見我不成，如此，我只好走了！”說着作勢要去，黛玉也不攔着只呆立在那裏。

水溶又忙折回笑道；“我如何舍得走呢？”黛玉哼了一聲走回，水溶立即跟着走去。兩個人踏過了半月橋，行過了影壁。黛玉道；“你跟着我做什麽，有什麽說的，你說就是了。”水溶道；“不久我就要遠征了！”黛玉驚呼；“什麽，遠征？”

水溶嘆了一口氣道；“是啊，遠征。前不久有一班亂黨騷動，領頭者殺了不少京都或各地的官員企圖造訪。皇上龍顏大怒，下令要我親自領兵去剿滅亂黨。”

黛玉一聽又問；“那亂黨可是誰，實力如何，怎麽就偏偏叫你去？”水溶一聽心下一喜，忙握住黛玉的手說道；“那個亂黨的頭領姓衛名若蘭，倒是聽聞也是一品人物只不知為何偏要造反。你方才是不是在關心我，呵呵。”

“衛若蘭…。衛若蘭…。他，湘雲…。”黛玉驚訝竟然會是他，只是嘴裏并不曾開口。

黛玉忙抽回自己的手臉也羞紅，嗔怪道；“如今你我都成了親，我怎麽能不關心你呢。”說着回身走了幾步，又轉過來說道；“你如今走了，留我一個卻又如何？每日裏看似靜寂聊賴的府邸，你卻不知暗藏了多少殺機。”

水溶聽了安慰道；“妹妹放心，臨走時我自會吩咐衆人誰都不許往這裏來妹妹也就可安心住下了。”黛玉搖了搖頭道；“千萬別這樣，若叫老太妃知道了又該以為是我嬌縱輕狂了。”水溶道；“只怕是你多心了，上一次的事情我也是問清楚的，卻是一個丫鬟弄錯了把毒藥倒入了你的湯藥中這才…。”

黛玉立即反駁道；“她一句誤倒就罷了嗎，下一回若我真吃了你卻如何？”水溶知道是自己說錯了，忙賠禮道；“妹妹你勿惱，待我歸府我一定好好嚴查此事。”向前走了幾步，黛玉的香味撲鼻而來，那種不是凡香卻是一種特有的氣息水溶貪婪的呼吸着。

漸漸地将黛玉擁入懷裏，兩個人緊緊地抱着就似乎一松手對方就會飄走或不見了一般。水溶在黛玉的耳畔呢喃；“妹妹你放心，今後我定不叫此事再發生，定不叫苦了妹妹…”黛玉抿嘴一笑，将頭緊緊靠在水溶的懷裏，呼吸着熟悉的氣味。次日一早天才剛亮，老婆子和丫鬟們伺候着衆主子用膳。水溶扶着黛玉出了屋子，睿妃只覺得眼睛裏長了刺難受不已。心裏嘀咕；“哼，整日裏霸占着水溶，等他走後我要你好受。”說着從一條小路去了。

這裏水溶跟黛玉在別院用了早膳，又去給老太妃請安。衆人說了好些別離的話，黛玉亦也是依依不舍水溶跟老太妃行了禮翻身上馬揚鞭而去。

且說黛玉自那日水溶去後，整日裏是日晚倦梳頭什麽事情也不在心。每日裏不是在庭院游走一番，就是和那個柳兒聊幾句倒也不跟睿妃的伎倆一般見識。這日睿妃又領了兩個丫頭過來說笑問好，黛玉也只淡淡應付着。一時一個丫鬟端來了一碗湯藥，睿妃接過笑說；“姐姐，這可是上好的補藥是我親自熬制的。前兒個老太妃都喝了好些都說好，今兒個想着給姐姐也送些來。”

黛玉起身道謝，又說道；“只是我自小福薄怕是受用不起，還是請姐姐自己喝吧。”睿妃一愣忙又賠笑道；“我眼見着姐姐的身子越發不好了，才想着姐姐為何不受用，你若無福受用，只怕再沒別人了。”黛玉心下一想；“這個睿妃平日裏待我這般，今日如何會弄些好的定是毒藥。”于是說道；“我倒是極怕苦的，只是姐姐說了我怎敢不喝。”說着端起了湯藥，餘光瞥了睿妃一眼。那個睿妃在黛玉端起湯藥的碗時，臉上不經意間流露出幾分喜色和還有一份惡毒的神色黛玉更加堅信她今天是想要置自己于死地。心想了一回，嘴剛到了碗沿那個丫鬟就立即過來一把搶過了湯藥一口氣竟全喝了。

“大膽，你這個死蹄子！”睿妃大怒一巴掌甩在了那個丫鬟的臉頰上。黛玉忙去扶住她，含淚說道；“你這又何苦，你不值得為我死啊！”那個丫鬟果然立即口吐鮮血，嘴唇發黑耳朵裏也漸漸流出了鮮紅的血液。嘴角微微一揚起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她氣若游絲地說道；“林主子是極好的人，平時對我們也好也客氣我…我…。只是…想要報答你…。不想…。不想…。”

睿妃大驚失色忙喊道；“快來人啊，潇妃子殺人了！”一會就來了許多人，紫鵑吓得忙護着黛玉。雪雁也擋着她們，卻見睿妃一把拉開她們。黛玉一個嘴巴子甩在了她的臉頰上，怒道；“你，你真是一個惡毒的女人。我今日一定要給你一點教訓！”別看黛玉平時柔弱，這會子也不知道是那裏來的力氣竟然将睿妃推倒在地，一個勁地打她，一邊卻早已經是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