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21婚事
晚間,秋筠派喜鵲打探消息,回來說:春莺兒沒事了,說是老爺突然過四房,制止了正在做法事的姑子,傅老爺為這事很生氣,發作了太太一頓,太太一賭氣揚言今後不管了。
秋筠問:“那四奶奶怎脫得了幹系,不跟着受牽連?”。
“四奶奶去了城外的尼姑庵進香,祈禱保佑春莺兒平安生子,此事都是四奶奶不在家太太着人辦的”。
秋筠差點冷笑出聲,這小孫氏也太會裝了,偏趕這時候,她去了城外,摘得幹幹淨淨。
喜鵲心有餘悸說:“聽四房的小丫鬟銀雙說,老爺晚來一步,柳莺兒母子就一屍兩命了,老爺急命請來常來後宅給姑娘奶奶瞧病的王賢之王大夫,開了安胎藥,給柳莺兒服下去,命人守着,天亮時氣色才見好轉”。
秋筠看她打聽得詳細,也沒什麽好問的了,對喜鵲道:“你人通靈,腿腳麻利,以後屋裏的事交給她們做,你就專管外面的事”。
喜鵲聽了好不歡喜,她性子活潑,閑不住,這差事正對脾氣。
三日後,傅家二姑娘定了婚期,過了年娶親,傅太太有的忙,忙着張羅嫁妝,雖傅太太吝啬,但傅老爺吩咐了,嫁妝一定要厚重,她也不敢違拗。
大少奶奶身子好些,就親自張羅小姑子的婚事,置辦嫁妝,拟大婚諸項事宜,凡事請了太太示下,方可行事。
阖府到處洋溢着喜氣,只林姨娘的小院靜悄悄的,林姨娘這回真的病了,每日咳嗽聲不斷,漸漸的痰中帶了血絲,吓得二姑娘忙找人禀報傅太太,傅太太也親自來看過,嘆口氣,這是她自小的丫鬟跟了她幾十年,雖從前年輕時為傅老爺寵她生過閑氣,但随着歲月流逝,林姨娘容顏老去,傅老爺又有了新歡,傅太太的氣也就消了,也知道她為什麽病成這樣,坐在床邊,安慰道:“你也不用太憂心,容兒嫁過去,一年半載生了兒子,就和正房太太比肩了,熬大,襲了爵,她就是一品诰命夫人,也就苦盡甘來了”。
林姨娘眼含着淚,拉了夫人的手不放,哽咽着說:“奴婢怕是不能侍候小姐了,小姐保重”。
傅太太聽她說的悲傷,也攥着帕子淌淚,心說看這情形是不能好的了,還是及早準備後事,怕女兒喜日也是她的喪日,二姑娘站在旁也舀着帕子抹淚。
傅太太臨走對二姑娘說:“好好照顧和開解你娘”。
傅太太自林姨娘處出來,回到房中就命人把大奶奶找來,大奶奶聽婆婆喚,忙着過來,知道婆婆這兩天為四房的事被老爺怪罪,心氣不順,加着小心近前,看婆婆窩在榻上,半阖着眼,旁邊大丫鬟辛桐打着扇子,輕聲道:“大奶奶來了”。
傅太太把眼略睜開,大奶奶低福一福,道:“太太叫我”。
傅太太平聲道:“叫你來只為着林姨娘看着不好,想來就這幾日的事,後事還是先預備着吧”。
大奶奶不易察覺地身子一振,恍惚年輕的林姨娘嬌嬈妩媚的模樣就像昨天,無聲嘆着氣,低低道:“是,母親”。
半晌,傅太太沒說話,好像睡着了,大奶奶不敢就走,趨前探身輕聲問:“母親還有事嗎?”
傅太太合着眼沒睜開,擺擺手,示意她退下,大奶奶松口氣出來。
婆婆笑容極少,對這幾個媳婦笑得更少。
大奶奶出去,傅太太其實并未睡着,心裏想自己女兒眨眼就十三了,也該張羅婚事了。
女婿得早早挑揀,把京城裏有頭有臉的人家過了遍篩子,定格在兩家……。
二姑娘不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女婿怎樣與她沒多大關聯,可小女兒可是自己肚子裏出來的,吃苦受罪牽着當娘的心。
想着想着,迷迷糊糊睡着了,辛桐移了鋪被子蘀她輕輕蓋上。
林姨娘纏綿病榻,二姑娘跟前守着,屋子裏愁雲慘淡,二姑娘寬慰林姨娘道:“娘,你放心,外間傳言未必是真,也許汪夫人不是說的那樣”。
林姨娘苦澀地搖搖頭,眼神黯淡無光,看情景不久于人世,二姑娘看母親怕等不到自己出嫁,就……,被過身,掩面拭淚,雙肩在抖。
半天,突然,林姨娘嘴角淡起笑容,異常祥和,眼神盯在二姑娘身上,道:“為娘這一去,你就不會嫁那汪家,守孝也得三年,三年滿了,說不定是什麽光景”,這樣說完,林姨娘竟有種異樣的凄美。
二姑娘聽了,更加傷心,止不住嗚咽出聲,好久,收住淚,二姑娘從帕子角下看到一雙精巧的繡牡丹綴珠子的白底粉幫繡鞋朝自己過來,從錦帕上擡起頭,紅腫的眼朦胧見一纖柔身影,二姑娘還沒站起,失口叫了聲:“三嫂”。
秋筠微笑着過去床頭,看林姨娘微阖雙目,似睡着了。
輕輕出來,二姑娘小聲說:“嫂嫂請到外間一坐”。
秋筠随她去了外間,二姑娘讓丫鬟倒茶,秋筠道:“我看姨娘這是心病,是為姑娘出嫁的事?”
二姑娘憤懑地說:“我豁這條命不要也不嫁”,眼中一閃而過倔強,沒逃過秋筠的眼睛。
秋筠暗嘆,道:“我同姨娘說幾句話”。
二姑娘點頭,盼着秋筠開解母親,秋筠悄然進到裏間,林姨娘合着眼沒有反應,秋筠搭炕沿邊坐下,知道林姨娘沒睡,低了身子,輕柔地道:“二姑娘若沒了娘,豈不是更可憐,連個蘀她說話的人都沒有,姨娘若在,二姑娘在夫家不好,還可回娘家有個撲奔,老爺當朝二品,為面子計,女兒太過委屈也是要出頭的”。
林姨娘瞬間睜大眼睛,看着秋筠,本一心求死,聽了三奶奶的話,很有道理,自己在,若女兒在婆家不好,還能回來,娘倆相依為命,若自己沒了,女兒在這個家可就一個親人都沒有了。
有時候人本能求生的意志可以逆轉,從這後,林姨娘就慢慢的一點點進食,過半月,雖沒完全好利落,仍孱弱,卻能下地了,二姑娘很感激這三嫂子,二人遂成了閨中密友。
秋色轉濃,已涼未寒,傅容錦在二門外下馬,遠遠就見二門內一群婦女,尤以秋筠最為出挑,今兒,秋筠上身穿着鸀織金妝花雲錦束腰夾襖,腰系一條白淩撒花銀線裙,配碧玺雙魚佩,宮鸀絲縧,挽高髻,斜插一柄白玉蝴蝶簪,行動蝴蝶薄翼微顫,下垂一溜潤白的碎珠子,走起路來,搖曳生礀,施施然迎着傅容錦過去。
傅容錦一行進門後就被各自房中女眷包圍,夫妻對視,傅容錦膚色有了輕微的古銅色,迷人的桃花眼熱熱地看秋筠,道:“娘子神采依舊,比為夫在家時更勝”。
秋筠眉目含情,盈盈低語,道:“夫君辛苦了,人都黑了”,這虛假功夫,連秋筠自己都汗顏。
傅容錦自然地抹了把臉,牽起妻子的手說:“回房在敘”,秋筠想抽回手的欲念強壓下。
進房後,夫妻一同坐于榻上,碧雲給奶奶跪下叩頭,施了大禮,與幾個丫頭互致問候。
随後,青語、紅鸾、喜鵲帶着幾個小丫頭打水進來,傅容錦擦了把臉,朝房間左右看看,含笑道:“還是家好”。
“我只當爺在外玩的開心,忘了家了”,秋筠戲虐地輕笑着道,。
“怎麽會忘了娘子這般美嬌娘”,傅容錦尤善于打情罵俏。
“相公只嘴上說說,哄奴家空歡喜”,秋筠半嗔半喜道。
“你看我帶回什麽好東西”。
說着傅容錦吩咐碧雲道:“叫門口小厮把箱子給我擡進來”。
碧雲出去不大會,兩個小厮擡了個紅木箱子進來,放在地中央,傅容錦親自開了鎖,打開蓋子,滿滿一下子東西,一樣樣檢出來,堆在桌案上,秋筠看都是些小玩意,扇子、小挂飾、墜子,和泥人,秋筠上前檢出個一對男女采泥塑的人兒,二人相偎相依,親密無間,傅容錦道:“我看這對人兒像娘子和我,就買了下來”。
秋筠偷着撇撇嘴,不屑。
傅容錦把東西都折騰出來,最後,箱子底躺着幾批绫緞料子,秋筠取出一匹,細看看,面料光滑,鮮豔潤澤,質地上乘。
道:“節下做衣裳,都是上好的”。
東西折騰完,傅容錦從懷裏摸出個小盒子,遞到秋筠手裏說:“你看看,這可是上好的”。
秋筠打開,張大嘴“啊!”叫出聲,裏面赫然躺着一對赤金鑲東珠耳環,碩大圓潤的珍珠是秋筠沒見過的,一看就價值連城,頓時喜上眉梢,興奮地說:“夫君從那弄來的,花不少銀子吧”,說着,喜歡得來回觀瞧,輕輕撫弄,看個不夠。
傅容錦看她開心,心道,東西買對了,讨得夫人歡心,多花點銀子也值,遂寵溺地看着秋筠道:“銀子倒不值什麽,只難得遇到珠子這麽大個的”。
秋筠興奮了好一陣子,才仔細地收好,估量這對耳環當了很值些銀子。
說了會子話,吃了晚飯,二人早早歇了,秋筠把傅容錦走後家裏發生的事簡單說了一遍。
傅容錦看自己走這些日子,秋筠把家打理得井井有條,很滿意。
熄了燈,傅容錦久未碰妻子,熱情如火,秋筠得了珠子尚在興頭上,曲意承應,哄得傅容錦渾身酥麻,不下三五個回合,就告一段落。
傅容錦心滿意足,也是旅途勞頓,悍然入夢。
秋筠心裏合計,趕着年下,把碧雲收了房,自己不用見天面對傅容錦,心裏的疙瘩怕這一世都無法打開了,這樣子也好,分開了,也不覺得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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