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章節
備的食!
那兩只虬勁的鷹爪不停地抓撓,九疑一度覺得那鐵鏈子不夠結實,指不定下一瞬就會被掙開。
那畜生的鷹嘴也沒閑着,裏頭傳出一聲聲暴烈呼號,震得她耳朵都疼。
不過沒辦法啊!賭了一百兩銀子呢!她只得學着那些個老手,雙臂抱胸站在網繩外冷笑,其實啊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時候她的小心肝兒跳得比那只鷹撲棱得慢不了多少!
眼見着那只鷹一次又一次地朝自己撲撲過來,卻一次又一次地被鐵鏈拽回,重重地摔倒在地上,九疑那個心疼啊,可誰讓她是熬鷹的呢?只得冷眼看着,看那生猛的家夥徒勞無功,再徒勞無功。
到了夜晚,同是深秋,草原的夜風冷得刺骨,族長給她生了火,隔着篝火,那畜生的眸子血紅的,像要吃人。
盡管心裏頭怕得要死,九疑卻還是瞪圓了那對黑眼珠,一人一鷹對峙着,都是不懷好意。
好容易到了第二天,九疑滿心以為那畜生該沒了力氣,随着東邊的日頭才生出來,那鷹就怒了,暴跳如雷!
琢磨着它是餓了才如此狂躁,九疑狗腿地捧着羊肉湊過去,卻不料那畜生猛地展了翅,閃電一般地沖九疑飛了過來。
九疑吓得要死,幸虧輕功好,躲得及時,不然腦袋就被那鷹啄出個大窟窿了。
一擊未中,兩只鷹腿被綁着,那畜生倒不氣餒,站起來就拿鐵一般的喙啄腳鏈,時不時啄到自己的腿上,鮮血直流它也是渾然不在意的,一如既往,百折不撓。
那啪啪的爆響傳到九疑的耳裏,仿若啄在九疑的心上,蹙着眉頭,九疑暗自困惑道:“你咋就不疼呢?莫非練了金鐘罩?”
又是一整天的艱苦對峙,九疑看着鷹,鷹看着九疑,大眼瞪小眼,人眼對鳥眼,這兩只皆是累得要死要活,可誰也不肯低頭:一只為銀子,一只為自由。
後半夜的時候,情況突然變了,那畜生好似力竭了,眼裏的血紅漸漸黯淡了下去,連戾氣也一點一點地消散了。
九疑知道越是看上去輕松的時候越是緊張,照着那些個熬鷹老手的說法便是:此刻可算得上熬鷹最關鍵的時候了,稍有不慎,哪怕是一點點,也會令前功盡棄。
第三日早晨,天氣很好,陽光普照,正是秋高氣爽時。可籠子裏的鷹卻并未覺得心曠神怡。
九疑看着那畜生鷹嘴上滿是黑硬的血痂,鼻孔都被淤血堵住了,最要緊的是那雙眼睛:從前的桀骜不馴連半點影子都不剩了,疲憊不堪,仿佛随時都會閉上。
不敢随便靠近,九疑拿着根長長的棍子,戳了戳那畜生,而那雙黃金般的鷹眼霍然張開,驚得九疑生生後退一步,可它卻再也沒了動靜,連叫也叫不出來了。
九疑試探地朝前邁了一步,又拿棍子戳了戳那畜生,可它撲棱了兩下便再也不願意動了。這下九疑樂了,不斷地戳着那原先盛氣淩人的家夥,看着它怒不可遏卻無可奈何實在是一件格外解恨的事情。
都是這個家夥讓她三天三夜都不能睡覺!她卻是忘記了,她沒睡眼前這畜生也是片刻都未曾閉眼,而且……這個原先狂傲不馴的草原霸主已是站在了崩潰的邊緣。
夕陽一點一點地落下,寒風又起,陣陣野獸嗥叫越來越近。而鷹卻再也無法倨傲長嘯喝退侵入的對手,只攏緊身上的毛羽,将身體畏畏縮縮移向火堆,九疑甚至可以感受到那具軀體的顫栗。
時候到了!九疑再也不猶豫,走進網圍将它抱入懷中,手指從鷹的頭頂滑下,順着脖頸到下面寬闊卻畏縮的背脊。它甚至不曾有哪怕一絲一毫的拒絕,閉上了那雙金黃色的眼眸,順從、溫和。
真是個可憐的家夥,九疑暗道:“再不給它吃東西它會不會餓死啊?”于是她手托羊肉來到雄鷹面前。這次,那鷹嗅到肉的氣味,再也不是不屑一顧,而是迅速叼入了口中。
當鷹願意吃你給的東西,這說明:它承認了你這個主人,九疑熬成了一只鷹,可她卻高興不起來,都快累死了哪有力氣高興啊!直到大睡三天三夜,外加看到床頭多出了一百兩白花花的銀子,她那對黑眼珠才閃出了精光。
而那只鷹就是眼前的銀子。
今日的太陽終是沒升起來,整個天色一直是那般灰蒙蒙的顏色,九疑仰頭看了看天邊越來越濃的雲,笑眯了眼睛,沖銀子招了招手,道:“擇日不如撞日,今日似是要下雪了呢,咱們換個地方玩丢丢撿撿吧!”
說着騰身而起,銀子飛上高空,緊緊地跟在她身後。
不多時便來到了皇城外,選了個視野不錯的屋頂,九疑閑閑地坐在上頭,看這這長安城熙熙攘攘,嘆了口氣,繼而她交疊了雙腿,撇了撇嘴道:“天氣不好街上還這麽多人走來走去,有錢人怪癖果然很多啊!”
銀子此刻就在她身側,她摸了摸銀子的腦袋,神秘兮兮地湊上去說:“待會兒啊你要機靈點兒,知道嗎?要趕緊去把我射下來的那只腦袋放在城門頂上。”
說完又覺得不夠,九疑一臉谄媚,又道:“你要是能放在城門的最中間,我回去就多賞你一只羊腿!”
銀子眨了眨黃金色澤的眼睛,似是聽懂了她說的話,九疑大喜,抱着鷹脖子就親了銀子一口。
等了些時候,玄武門緩緩開啓,兩列官員有序走出,長長的隊伍,筆直的,似是一條線。
天空響了一聲悶雷,開始飄雪。
出了玄武門的衆官員各自散了,有幾個紮了堆,聚在一道不知在說些什麽,而盡頭有個清瘦儒雅的男人,紫袍加身,腰佩金魚袋,雖是官服打扮卻有些仙風道骨的意思。
九疑看到他眼前一亮,從懷中掏出一塊極薄的巴掌大的鐵板,甩手飛出。
姜知漁臉上淡淡含笑,走路的姿勢也甚好,昂首挺胸,正當他走出玄武門的一瞬間,一道陰影破空而至。
與此同時,銀子俯沖而下,瞬間就抓起那快要掉落在地上的腦袋,接着展翅飛起,将那顆腦袋不偏不倚地放在了玄武門牌子的正中央,随後便遠飛而去了。
那一刻,皇城外亂作一團,大人們有尖叫的,有撒腿就跑的,也有昏倒的。九疑眼神甚好,還看到一位綠袍子的小官腳底下濕了一塊,約摸是尿了褲子。
聳了聳肩,九疑的眼神還是停在了那倒地不起的姜知漁身上:多筆直的身子啊,直挺挺的,剛正不阿的模樣。衣衫上很是幹淨,鐵板擲得極快,血飛濺而出的時候姜知漁的身子已然前傾,故而那遠濺三尺的鮮紅液體半點也沒弄髒那身做工精細的紫色官袍。再看向城樓,那顆腦袋也很是漂亮,還未落在地上的時候就被銀子抓住了,故而面皮上依舊白淨,甚至還含了淡淡的笑意。
九疑點了點頭,很是滿意地閃身退去。她得去羊肉鋪子了,今日許了銀子的一條羊腿該是逃不掉了。
笑眯眯地,九疑自言自語道:“銀子長進了,連頭發絲都沒給我弄亂一绺,是不是該多賞它一只羊腿呢?”
直到站在羊肉鋪子門口,她還是搖了搖頭,一只羊腿啊!那可是要多花銀子的!還是算了吧……
拎着羊腿的九疑輕快地朝城北走去,琢磨着柳公子這回該是會高興了吧?
柳公子最讨厭不幹淨的東西。姜知漁的頭和身子都幹淨得很,柳公子會高興的。想到此處,九疑笑得更是歡快,柳公子高興了,銀子就齊全了,銀子齊全了,她便高興了,這個道理是多麽簡單啊!
天邊的雲又厚了幾分,冬雷震震,白雪飛揚而下,九疑吟道:“白雪紛紛何所似?撒鹽空中差可拟。”忽又覺得俗氣,自拍了腦門兒,暗罵了一句:呆貨!
撓着腦袋想了許久,她終是又開口吟道:“白雪紛紛何所似?未若柳絮因風起。”這下不俗氣了,九疑愈加高興,腳下的步子又快了幾分。
高興了便不覺得冷,可這只糊塗的呆貨沒細想:就算白雪似柳絮,嚴冬也比不過春日融融、暖風拂面……
8、08白雪映紅梅 ...
今年冬日冷,第一場雪便下得甚大,九疑喂飽了銀子仰頭看了看天,一片雪花落到眼裏,眨了眨便融化了,從眼角流出,似是一滴淚。
扯着袖子很是豪爽地一擦,九疑暗嘆:“還是回去吧,免得到時候身上濕了。這上好的綢緞洗多了可不太好。”她身上這間綢衫質地柔軟舒适,花了她好些銀子,不被穿壞而被洗壞那可是大大的不值。于是九疑擡腳,依舊是愉悅地邁着步子,朝鼎華居去了。
她才進了門,還未朝天字一號房走,便見得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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